作者:红夜
后体,沾着红色的血液,全身上下布满了被栾越咬出的血痕。
恶心,除了恶心,施若风找不到别的感觉。
施若风从浴室中探出头,要求红炎月为自己送来盐巴,红炎月,问:“你拿着盐做什么?”双瞳中写着你真傻。
施若风微微皱眉,道:“消毒而已。”
红炎月犹豫了一下,才拿了一袋的盐巴上来,之后,施若风接了一缸的热水,随后把盐巴丢入了水中,让盐巴融化于水中。
施若风踏入浴缸里,撒了盐的水当缓缓碰触到身上的伤口时,热辣热辣的,那种感觉,有的时候会成为一种快感。
施若风想,一直这样疼下去疼下去疼下去……到了以后,就不会疼了,因为,已经麻痹了。
什么也不怕了。
施若风就是这种人。如果疼,那就加倍疼,疼到一定的程度,就不痛了,可是心痛的时候,能怎样?
施若风把整个头深入盐水中,之后,半分后,才把头伸了出来,胸口剧烈地起伏。
自己,果然只是一个胆小鬼罢了。
用了一个小时把身体上上下下地洗干净后,施若风穿上红炎月的衣裳,走出了浴室。
室内的灯变成了昏黄色的,看起来极为温暖,红炎月说:“比起白的冷情,我更喜欢橘色的温暖。”
施若风点了点头,红炎月又说:“嗯,今天你要委屈了,跟我一个被窝,跟我一个床。”
“……嗯。”施若风不挑,跟谁睡一起都是一样的。施若风,是真的这样认为。跟两个以上的人睡过以后,就是跟再多的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感觉了。
红炎月整理了一下被褥,后说:“你睡里,我睡外。”
“嗯。”犹豫了一下,半晌后,施若风微微一笑,支支吾吾地说:“那个这个……”
“怎么了?”红炎月眨眨眼,挺好奇施若风要说什么。
施若风“嗯”了半晌后,忽然,他说:“别说我睡里面,你睡外面,就是你睡下面,我睡上面都无所谓的!”开玩笑的语气。
红炎月被吓了一跳,然后从床上翻到床下了,施若风哈哈大笑出声。这是久违的快乐。
这一天,施若风与红炎月相拥而眠。
昏黄的灯光,温暖的光芒,两人没舍得关,夜色低垂下,两人慢慢阖上双眼……
当红炎月的呼吸变得平稳时,施若风张开双瞳,微微偏首,一只手缓缓抚上红炎月的脸,轻轻地抚摸,他喃喃自语。
“因为不快乐,所以,至少想要保有你的快乐。”这就好像同为天涯沦落人,被人所伤,然后,两个互相受伤的人互相舔舐着伤口。
施若风认为,自己比起红炎月,什么都不是。
恍惚间,施若风进入了梦乡……梦中,他隐隐约约听见红炎月说:以后,如若我能守着你,我会罄尽我所能守着你。
为什么呢?施若风想问,可是,睡梦中的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红炎月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从床上走下,穿着拖鞋走上阳台,夜风很大,吹在身上感觉微微的凉。
红炎月仰头看天,他问:“为什么呢……”之后,他又答:“是因为,我不快乐,所以,至少也想让他快乐一些吧。”
红炎月认为,自己傻……太傻太傻……于是,看到施若风时,许是他的纤细,许是他的懦弱,总之……就是让红炎月起了守护的欲望。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了,所以,由自己来保护他。
两个人,相依为命地活着……
这种单纯又一时的想法,不知能维持到几时。
隔日,原本施若风与红炎月是要上学的,可是伯父伯母硬是说,施若风感冒了,不宜去学校传染了别人,所以还是在家里好好儿休息,作为施若风朋友的红炎月,自然要留下来照顾施若风。
其实,一切不过是借口,不过是想要与多年不见的儿子多多相处几日。
两人这一呆,便在伯父伯母无数个荒谬可稽的理由中,被拗着留下来了半个月之久。
这半个月中,施若风不曾与沈飞有过丝毫的联络,而沈飞使用过许多的手段来寻找施若风的下落,奈何,都被红家的人挡下去了。
施若风的感冒早就痊愈,那之后的日子,红炎月陪着父母,红笑笑缠着施若风逛遍了各各服装店,首饰店等地。
每次出门的时候,红笑笑都会为施若风准备各式各样款式不同的帽子,施若风最初不肯戴,红笑笑就撅嘴,一脸委屈地看着施若风,到了后来,往往都是施若风率先妥协。
红笑笑还为施若风准备了墨镜,她说,男人带着墨镜都帅气。
帽子与墨镜有着最好的遮掩效果,半个月过去,沈飞不曾寻找到施若风的下落,他的心,越来越焦躁,离发泄的边缘已近。
这天,红笑笑带着施若风血拼,拼来了数不清的大包小包,直到夜深十点时才回家。
当两人走入客厅时,厅里已无人,红笑笑委屈地撇了撇嘴,说:“爸妈睡的好早喔,难得我给他们买了衣服呢……”哀怨的语气。
施若风宠溺一笑,揉了揉红笑笑的头,说:“不用急于一时吧?明天再给他们看也行啊。”
红笑笑一愣,半晌后,她咬了咬嘴唇,才说:“不一样的,平常,他们都不允许笑笑出去的……”
“为什么?”施若风好奇地挑眉。
“为什么呢?是……哈哈,怕我出个什么意外吧?”
“是吗?”施若风微笑,“因为,笑笑是这里的宝贝,大家都在担心着笑笑。”
“嗯,我知道……啊,书房的灯亮着!”红笑笑的双眸顿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