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当红男星思饼成疾,当街明抢什么的……
经纪人猛然打了个激灵,咽咽唾沫,瞄了一眼随时可能走火入魔的郑凌阳,把要不得的念头压了下去。
“采访由不着你,你就不能忍住不显摆?!”
好不容易人性一次还落了空,卫戈平明知不能怪他,还是忍不住看着生气:“你是不是就知道经纪人?要不是人家天星的记者厚道,拦着你不让说,你是不是还准备掏钱包主动给他们看照片?!啊?!?!”
“您怎么知道?”
钟杳微愕,试图解释:“我尽力忍住了,没说几句……”
“没说几句是因为你的冰淇淋要化了!”
卫戈平彻底抓狂:“能不能有点出息!回头怎么带你上访谈?你一个人说你家经纪人就能说一个半小时不带重样的!知道你有经纪人了!能不能低调点?能不能!!”
钟杳哑然,低头不再说话。
“好了,钟老师也是难得遇上这么一个掏心掏肺的经纪人,两个人脾气相投,处得又好。小竹有不让咱们知道的心事,钟老师心疼他,平时多照顾照顾也是人之常情。”
副导演为人厚道,有点儿看不下去,出言圆场:“正好咱们这回宣传不也有展源跟小少爷的师生情吗?也不算出格,钟老师多忍忍就行了。小竹都跟您回家过中秋了,不是比和谁显摆都要紧?”
听他说起中秋,钟杳目光亮了亮,唇角就禁不住跟着扬了起来:“您说得对,我都计划好了……”
卫戈平重重咳嗽了两声,及时赶在钟杳详细给众人讲述并征求他的中秋计划之前出言打断:“中秋节当天,剧组要参加山台卫视的中秋晚会,估计你也不打算去了——你不去就让小郑担纲了,算你赔他一个头条行不行?”
大型晚会需要丰富的临场经验,主演里没有背景太雄厚的关系户,数钟杳的资历地位最高、参加大小晚会无数,最近的热度也高涨不落。哪怕不是男一不排C位,只要出场了,也一定是镜头和台本最给优惠的那个。
这种细微的区别,在录制时或许还不至于体现的太明显,播出的时候观众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剧组原本没多计划这件事,就只准备接了安排顺其自然,现在看来钟杳显然没有要敬业工作的打算,只好又多做了第二手的准备。
郑凌阳瞬间复活,殷殷看向钟杳。
能不能在大型晚会担纲,算是大众评价咖位的主要参考之一。只要表现得好,就算没了热搜,也能在观众中狠狠刷一波脸熟,下次再有什么场合,自然就有底气得多。
“没问题。”
钟杳倒是一点儿不在乎这个,笑笑摆手:“我就是搭戏的,本来也该男一担纲,下次再有这种类似的情况,把我往边上放放就行了。”
郑凌阳转眼高兴,抱着唱片跑过去,双手送回了钟杳怀里。
卫戈平已经猜到了钟杳就是打算和不知道客串了男十几号的经纪人挨着,压着火气瞥他一眼,没当场揭穿,挥手把人往外轰:“行了行了,都出去,我们还得干活,马上杀青了到处都忙,一个个都少来添乱……”
郑凌阳心满意足,被挨训也不生气,带着经纪人欢天喜地上了楼。
出个门就又不小心惹了个热搜,林竹晚饭都没顾得上吃,一直忙着处理公关宣传。钟杳担心他太辛苦,也正急着回去,顺势起身,告辞回了房间。
离中秋一天比一天近,月亮也开始一天天圆了。
钟杳回到门口,林竹正抱着胳膊蹲在门外,摇摇欲坠打着瞌睡。
担心是忙了一天的经纪人又有什么不舒服,钟杳快步过去,林竹却已经听出了他的脚步声,一把跳起来:“钟老师!您带房卡了吗?我那张不小心锁在屋里了……”
他忙着给公关部做心理疏导,又急着把冰淇淋月饼塞进冰箱里去,一来一回就分了神。顺手把门撞上,打了一圈电话回来,才想起房卡还在屋里插着取电。
两人回房间的时间时常岔开,钟杳还有一张备用房卡,林竹在门外等了他半个小时,手机彻底没电,索性临时就地补了个觉。
钟杳一手揽着腿麻的经纪人站稳,一手在口袋里摸索:“怎么没找助理?前台那边没人吗?”
林竹摇摇头:“都没找着,说是正好换班,让我等等……”
钟杳微怔,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生出些疑虑。
几个高级特助是林松特意派来照顾弟弟的,酒店的服务也能达到五星级别,照理不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失误,两边一块儿出岔子,把林竹撂在门口蹲上这么久。
莫非是看着老板出国不在,就趁机消极怠工,不把家里的小少爷当回事?
看来大家族也未必就全然幸福……
钟杳摇摇头,将自己不着边际的联想尽数压下,摸出房卡刷上门禁。
门没开,倒是响起了房卡错误的提示音。
钟杳蹙眉,就着光仔细看了一眼房卡,一拍脑袋:“糟了……拿错了。”
今早动身太急,他也没多细看,随手抄了一张卡就装了口袋。
隔壁的房卡一直放在抽屉里,往常从没拿混过,今天不知哪儿出了岔子,偏偏不小心拿成了隔壁间那张麻将房的。
这个时间再去找前台,还要来回反复折腾。林竹累了一天了,钟杳捏着房卡,稍一迟疑:“不然——先在隔壁睡一宿?”
林竹:“!!”
两人已经在有屏风的双人标间睡了挺久,他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隔壁房间长什么样,却还清晰地记得隔壁能躺下三四个人的大床。
……就只有一张。
林竹心跳忽然飞快,不敢张口也不舍得回绝,往他身边挪了挪,满心期望地等着他开门。
钟杳尚且没这么多联想,扶着林竹靠了墙,自己过去刷开了隔壁房门,插卡往里看了一眼:“来吧,条件还——”
他的话音一顿,胸口气流盘旋片刻,耳朵忽然有点泛红。
林竹酸麻消得差不多了,单腿蹦过去,跟往里一看,耳畔也蓦地一轰,脸上骤然泛起分明热度。
钟杳轻咳:“还——不错……”
被挪走了麻将桌的麻将房当然已经不能再称之为麻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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