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泱泱
小水豚抱着被子又滚了小半圈,轻轻蹙眉:“唔……”
关越克制着,没有把这只水豚弄醒,翻下身,只是把他搂进了怀里。
小水豚起初没怎么动,睡的还算安稳。
虽然两人是在初夏结的婚,这会眼看着都快入秋。
可算起来,好像还是除开第一晚,第一次以这样的姿态入睡。
关越稍稍收拢一点手臂,将青年往自己身边捆。
小水豚这才有了点反应,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又闭上。
肩膀没什么意识的挣动。
当然是挣不开的,反而活动空间更小了。
像是在不满,小水豚轻哼了两声。
“乖一点,快睡觉。”男人哑着声。
像是在安抚这只不太听话的小水豚,又或者是在安抚自己。
被窝里的温度很高,被怀里的某只这么蹭几下,温度更高了。
烧的他嗓子都干的要命,浑身像是要冒火了。
怀里的青年忽而吐出了一句他能听懂的人类语言,“痛...…”
说着,肩膀又挣动了好几下。
“痛?”关越捕捉到了关键词,这才稍稍松开了一点怀里的小水豚,但并没有完全松手,“你别乱动,就不会痛了。”
怀里的人又不说话了,但呼吸声也还是乱乱的。
像是攒着力气要闹。
预估的没有错,小水豚卯着劲来了个大的。
低着脑袋对着他的手腕吭哧就是一大口。
“嘶。”关越吃痛,厉声,“松口,你是小狗吗?”
小狗没松口,只是稍稍松了一点力道,哼哼唧唧的:“我不是小狗。”
“我是一只好水豚。”
关越:“......”
渐渐的,自称是好水豚的某人松了口,眯着眼,低头看着不知道是谁的胳膊上,自己咬出来的一圈牙印。
牙印很深,深得发紫。
显得特别刺目。
不禁将醉水豚给刺得清醒了几分。
“唔......这是我咬的么?”
关越:“......”
“不是你,是狗。”
怀里的人竟很赞同的点了点脑袋:“噢......那应该不是我。”
关越:“......”
青年忽而从被窝里钻出来大半个脑袋,往男人的下巴去够,“我可以咬你的喉结吗?”
刚说自己不是狗……
“......”关越听着,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
“你的喉结长的...很好的咬的样子。”裴栖现在的视线里,看东西还是飘的,但是这不妨碍这颗喉结好看。
话还没说完,他便已经伸手抚上了男人那颗凸出的喉结,指尖轻轻点了点,而后又缩回来,抚上自己的喉结:“你的......怎么这么/大。”
男人沉着眼,额前的青筋不由跳了跳,紧紧盯住怀中的青年。
小水豚的眼里又被几分醉意给浑住,泛着傻劲:“我…我想咬。”
蓦地,一只大手捏住了他两侧的脸颊肉,颇带一定恶趣味的反复揉搓着。
裴栖不由蹙了蹙眉,却没有反抗,因为脸颊肉被捏着,说的话就更含糊了:“不给就......就算了。”
“给。”关越的眼神更沉下几分,压下身,作势就要吻上怀里的小水豚。
裴栖这才挣扎起来,胡乱撇过脑袋:“不......”
男人温声,颇带一点哄骗的意味:“亲完给你咬。”
小水豚犹豫着:“唔,你...你是我老公吗?”
“是,我是你老公。”
关于这个问题,男人总是能不厌其烦的回答。
“那...那好吧。”犹豫的小水豚终于把脑袋重新扭回来,脸上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红晕再次升起:“亲了...就给我咬吗?”
关越:“嗯。”
裴栖:“你真是我老公吗?”
关越不禁勾了勾唇:“嗯,真的是你老公。”
“那为什么......你不叫我宝宝?”小水豚忽然委屈起来,“你还再对我冷暴力。”
“没有,宝宝。”关越的喉结不由再次滚动,喉间的干涩感更重,渴的不行。
怀中的小水豚这才松开了一点眉心,主动攀上了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唇瓣贴了贴。
一股淡淡的梅子甜气便涌进一呼一吸之间,夹杂着一点意乱的酒精味道。
关越不禁握紧五指,强撑着,没有把裴栖压倒在身下。
“我要咬你了。”裴栖很有礼貌的通知着。
青年将仰头的幅度抬高,对着男人那颗喉结,咬了上去。
热气一点一点喷在男人修长的脖颈上。
关越抿住唇,拥着青年的手臂上,粗直的静脉赫然凸显,五指有些收不住力,捏住青年纤瘦的肩。
小水豚眯着眼,啃得毫无章法,大概还是醉酒的状态,齿尖的锋利似乎都被酒精给泡软了,咬的时候也是软绵绵的。
不疼,反而有点痒。
不光是皮肤上感知到的痒。
咬累了的青年,终于松了口,仰着脑袋,醉眼迷离的。
男人也正低着眼,视线里,只有,也只能装下这只醉的不清的小水豚。
裴栖只觉得好累,又累又什么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又开始晃。
晃得受不了。
他闭上眼,往男人怀里拱了拱。
“好难受啊...老公。”
关越感觉自己好像也要醉了,耳垂有点热,热的让他难以忽视。
“要不要喝水?”
怀里的小水豚摇了摇脑袋,头顶几根碎发随之也在晃。
“老公......”
“嗯?”他伸手,将那一撮毛发绕上指尖。
裴栖:“抱抱我...”
关越更用力的抱紧青年:“抱着呢。”
怀里的人紧紧贴住他的胸膛,隔了好一会,才含糊地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妈.....你也疼疼我吧。”
分贝很小,吐字也很含糊。
关越听见了。
他沉默着,只是将这个拥抱变得更加结实,低下头,吻了吻青年的发旋。
窗外的大雨没有停歇,伴着狂风,下了一整夜。
这场台风和大雨,将禾市憋闷了几天的热气都给消散了。
裴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能够醒来是因为窗外渐浓的雨声。
脑袋疼的像是被拆下来又装回去过,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很明显的宿醉状态,因为对于昨晚的记忆他的都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自己没喝酒之前,是在饺子馆,点了二两的饺子,结果饺子没吃几口,光喝酒了。
都怪自己当时没有点盘花生米,不然...也不至于醉成这副鸟样。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十二点。
好在今天是周六。
青年庆幸的同时,猛地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卧室里。
这个床头柜上没有小台灯。
小水豚又转了一圈脑袋,环顾四周,这确实不是自己的卧室...这是关医生的卧室。
再掀开被子,床单很干净,身上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地上垃圾桶里也没有。
就是...自己身上的睡衣不知道是怎么换上去......
青年埋下脑袋,嗅了嗅自己。
快被雪松香给腌入味了。
他想着给男人发个信息问问,点开微信才发现关医生有给自己留言。
G:【我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