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泱泱
“唔...”他记得之前关医生好像就问过这个问题,“嗯...只算我师傅这一门的话,加上我有八个呢,不算师伯师叔这些的。”
关越:“噢。”
小水豚以为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成想,路上快拐进公寓停车场的时候,男人忽而又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有师哥或者师弟和你表过白吗?”
问完,关越还补上一句:“包括你师伯师叔的那些。”
小水豚听着,消化了好一会这个问题。
脑子里闪过一些久远记忆里的画面:“嗯......好像是有的。”
男人的语气骤然冷冽:“好像?”
小水豚眨眨眼:“我记得有过吧,好几年前了。”
“谁,我见过么?”男人手中的方向盘被捏的想喊疼,“刚刚那个和你表过白么?”
“没有没有。”裴栖晃晃脑袋,“关医生应该没见过,好几个都不在禾市了,去外地工作了。”
关越:“好几个?”
方向盘此刻真的很想变异,起来反抗这位力气没处使的醋缸子。
关越:“那是几个?”
裴栖真的有点忘记了,那时候自己好像还没大学毕业,是有几个师哥师弟都对他表示过好感,但当时的自己一心只想和师傅好好学手艺,每天都泡在工房里和浆糊还有碎纸谈恋爱,已经没精力和真人谈恋爱了。
裴栖:“应该是三个吧,我有点忘了。”
关越:“都不在禾市了?”
“有一个好像在瓷器组,现在好像都快做组长了呢,特别厉害。”裴栖说着,想起那位师哥,他已经记不得长相了,只记得当时上学的时候,这个师哥就是系里的前三名,“他修的瓷器,完全看不出修复痕迹,好像从土里挖出来就是那样的。”
关越不语,只将车子停进车位。
呵,他缝的针也看不出修缝痕迹。
回到公寓后,男人也不怎么说话,在厨房里洗菜。
裴栖想过去帮忙,被赶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男人也很沉默。
之后,关越又在书房里开会,回房间的时候,已经上床的裴栖正趴在床头玩那盏小夜灯,开开关关的,像个小孩。
“开完了么?”小水豚听到动静,扭过身子,主动的问着。
关越:“嗯。”
深秋时分,小水豚穿着秋款睡衣,睡衣上的花纹也是橙黄的橘子。
细长的脖颈露出,皮肤是莹白的。
像是在让人上去咬一口。
“那关医生明天要上班么?还是放假了?”他知道关医生的工作性质,一般很少能在假期放假,基本都是调休。
“放两天,其他的积休。”男人回答。
“噢噢。”小水豚仰着脑袋,真诚的邀请道,“那关医生...明天要不要去看展览,我们古籍组忙活了整整一年呢,‘天禄琳琅’的展览。”
像是害怕男人会不敢兴趣,小水豚又有些弱的补上一句:“不会很无聊的。”
关越:“可以,去吧,几点钟?”
“唔,闭馆之前都可以。”他想关医生难得双休,还是让人家睡个好觉吧。
“好。”男人也躺上床。
和关医生同床共枕也快一周了,除去第一晚他的嘴唇被咬破之外,之后,两人都睡的相安无事。
关医生只是会让他靠过去一点,圈着他睡觉,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今天,男人也没说要他靠过去一点。
但是最近天气好冷,关医生的怀里特别暖和。
他一直觉得关医生的体温比起常人好像偏高一点。
总之冬天待在男人的身边,效果堪比暖气。
而且关医生身上还有一股雪松的气息,很好闻,他很喜欢。
小水豚觉得自己拿出了很大的毅力才没往关医生身边靠。
他想他还是不要不请自去了。
多冒昧多打扰呢。
嗯......
小水豚这么想着,翻了个身,盯着床柜上的小夜灯,睁着眼看了大概一两分钟给,眼皮就重了。
最近忙着展览的事,忙的他头晕目眩的。
但好在明天就能顺利展出了,又觉得特别幸福。
他想着明天去展馆里看自己的修复的文物,还是“天禄琳琅”,就觉得好满足。
于是安心的闭眼,呼吸也变得规律而安稳。
半梦半醒间,小水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腰上很痒,像是被什么给捆住了。
然后腰上的痒感渐渐被耳垂和耳廓处的痒感埋没。
痒的他忍不住发颤。
关越有点生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可能是生气这只臭水豚就这么背对着自己睡的香喷喷。
他现在恶劣的很,只想把这只臭水豚的耳朵咬满自己的齿印,再把他的嘴巴也吸肿。
睡的很香的臭水豚终于是不堪其扰的开始“哼唧”了两声。
男人稍稍放缓了一点唇上的动作,温和了几分。
怀里的青年也没刚刚挣脱的强烈了,眼皮阖盖着,浓密卷翘的羽睫细细颤抖,眉心拧紧几分。
他轻轻啃噬着青年软薄的耳垂,一点一点的用齿尖去啃磨,而后又稍稍侧过一点脖颈,吻上青年软绵绵的唇瓣。
上次把小水豚的嘴角咬了个印子出来。
裴栖早上起来看到之后,气鼓鼓地瞪了他两眼,然后戴着口罩去上班了。
他今天想把这只小水豚整张唇都吸肿,然后不许小水豚出门戴口罩。
让所有人,不管是什么师哥还是师弟。
也不管是什么瓷器组的还是古籍组的。
都知道。
都看见。
没有了镜片的遮掩,男人那双眸中的恶劣神色悉数展露。
他是这么想的,唇瓣也毫不客气的贴上青年。
裴栖睡的很迷糊,混混沌沌的时候,只觉的嘴巴很疼,好像不是自己的嘴巴了似的。
还很痒。
很像以前去小佳家里,被他家那只大金毛舔的感觉。
黏答答。
湿乎乎。
他的眉心越锁越紧,眼皮想掀开,又觉得特别困难。
像是有千斤重是秤砣压在他的眼皮上。
几经艰难。
他终于睁开了眼。
他怎么又在关医生的怀里了?
刚刚...他是被关医生拽过去了么?
嘴巴上还麻麻的。
裴栖:“我...我怎么......”
男人面不改色,声线更是平淡的像一条直线:“你睡觉很不安分。”
“啊?”小水豚那张有些发红的唇瓣微张,“是...是我滚过来的?”
男人仍旧淡定:“嗯。”
裴栖这会又把嘴巴抿上了,沉思着。
深刻分析着。
他的睡相以前没有过这种前科的。
“那我的嘴......”他吧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了摸自己发麻的唇瓣。
关越:“你自己非要贴上来,撞得。”
“??”
裴栖对于这个解释是真的觉得很离谱。
但是但是。
男人那张脸又特别正经,特别严肃,一点也不像撒谎的样子。
好像事实就是如此。
虽然真的很离谱。
他也不敢大胆质疑,万一真的冤枉了关医生。
况且他总觉得,如果是关医生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