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池不迟
江幸在心里骂了遍秦起,慢悠悠下床。
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江幸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到沙发上的人时,他恍然发现自己的准备还是做少了。
秦起不知道抽什么风把阳台的窗户全部打开了,整个客厅都像是泡在冰天雪地里,不知道的以为秦起是在COS艾莎。
江幸进门随便找了件外套套上,出去关上阳台的窗。
其实让暖气像自来水一样跑掉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关键是秦起真的跟猪没有区别,客厅这么冷他还能睡着,被子甚至只盖了一半,另一半被秦起十分热心肠地分享给了地板。
在江幸霹雳乓啷关窗的时间里,秦起一点都没被影响到,睡得像是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瓜葛,不像是午睡倒像是长眠。
江幸说过不会叫他起床,看了两秒就回了卧室。
下午第二节课三点三十五上,江幸抽空把要改的稿件改了下,这是他日常必须要做的事情。
勤勤恳恳一个月下来,还是可以达到月入过万的,只是需要利用上一切碎片化时间。
又是半小时后,江幸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套上羽绒服准备出发去上课。
出去的时候扫了眼客厅。
有只猪还在睡,一点没被影响。
江幸站在客厅和玄关的交界处,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叫醒秦起,手不自觉的就掐上了放在柜子上的绿萝。
等绿萝叶子被卷成一根葱似的柱形时,江幸再一次妥协。
向智力残缺者低头并不代表什么,只能代表对方实在是蠢的令聪明人不忍直视。
江幸抱着胳膊走近,抬脚踹了踹秦起搭在沙发边上的腿:“醒醒。”
一秒。
两秒。
三秒。
无人应答。
江幸又踹了一脚:“别特么睡了!”
这次踹的挺使劲,秦起终于要醒不醒的睁了一只眼。
“把眼睛给我睁开!”江幸这次没抽被子,但还是没忍住弯腰在秦起肩膀来了两拳,“哪学的这恶心人动作,你以为你爱豆结算镜头呢,还wink。”
秦起其实只是眼睛有些不舒服,很沉很困还有些滚烫。
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可能感冒了。
秦起坐起身的过程里不知道牵扯到了哪根神经,头左侧像是抽筋似的跳了几下。
痛感刺激下他的眼前蓦然一黑,秦起抬手机械地揉着太阳穴。
江幸看着他一秒八个动作,脑内灵光乍现。
啧,这人不会是在演吧?
江幸盯着秦起,目光在他身上检测了一圈,跳楼连腿都没摔断的人会吹点风就站不稳吗?
答案显而易见。
一种被欺骗了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江幸无心关注还有多久上课,他只想揍死面前这个戏精。
秦起低着头没注意到江幸的神色变化,等他挨过这波头疼,江幸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自打失忆醒来,这是秦起第一次距离江幸这么近。
江幸一条腿撑在沙发上,由于处在上位,视线落在秦起身上时便像是半阖着,嘴唇照旧泛着健康的粉,仔细看下唇唇线的位置还有一颗极小的痣。
秦起视线不受控的停在了江幸唇上,鼻间萦绕着淡淡沐浴露香味,视野逐渐蒙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滤镜,呼吸的温度逐渐攀升。
距离似乎越来越近,秦起保持着半躺半起的姿势,撑在背后的胳膊肌群拉扯的发酸。
大脑丧失了痛觉神经,只觉得紧绷,紧张到喉结一连滚了三次,甚至逐渐有些喘不上气。
正在秦起抬起右手准备贴上江幸脸侧深吻上去,江幸却猝然直起了身。
空气重新流动,随着江幸动作产生的风狠狠拍在了秦起脸上,把他打了个清醒。
江幸一点也没耽误地扭头离开,进了房间。
就在秦起还没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时,江幸出来丢给秦起两个独立包装的口罩。
下一秒,秦起便被酒精喷雾完全包围。
秦起大概懂了,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
江幸终于喷完了,放下酒精喷瓶的同时睨了他一眼,“头疼?”
“嗯。”
“嗓子疼吗?”江幸问。
秦起感受了下:“嗯。”
“……”江幸压着性子继续问,“想咳嗽吗?”
秦起本来不想,但被江幸这么一说,顿时嗓子发痒。
“有点。”
话音刚落,江幸就下了结论:“感冒了。
说单字的时候还像个人,现在蹦出两个字,听着跟鸭子似的。”
秦起沉默了,江幸转头去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常用药箱。
按照症状挑了两盒药出来:“按说明吃。”
江幸说完起身去找一次性纸杯给秦起倒水,他只是想快一点,还要赶着去上课。
不过,秦起却觉得江幸嘴上嫌弃,心里实则非常心疼。
虽然全身都难受,虽然要吃药,但是这不妨碍他觉得这药是甜的。
两人一来二去耽误了差不多十分钟,等到教室时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了,江幸只得从后门溜进去。
思修老师很随和,来晚十分钟并不算什么大事。
只是江幸一个人也就罢了,今天还有个秦起。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一起从后门进来非常有存在感。
尤其这两人往日里还是水火难容的关系,如今却一起出现,在江幸坐下的那刻,他清楚地听到面前的姑娘说:“呜呜,纯恨小情侣竟然光明正大同行了。”
江幸:是什么小众语言吗?怎么听不懂?
第十八章 一笔勾销局
因为来的太晚,江幸没好意思看林闲卡在哪,坐下后才发现林闲卡给他占了座位,并且恰好在自己这一排的另一头。
江幸手机震动了下,是微信消息。
林闲卡:怎么来这么晚?
林闲卡:你俩竟然坐一起?!吃惊.jpg
林闲卡:你俩真的要握手言和了?我要见证历史了?
江幸本想不搭理他,结果林闲卡像是不得到回答不罢休,甚至探出头盯着江幸。
这一排的人都被林闲卡的视线惊扰到,纷纷扭头往江幸所在的位置看过来。
江幸用笔隔空点了下林闲卡,低头给他回复。
X:眼睛不想要就去捐掉,再看收费!
林闲卡:转账0.01
林闲卡:可以,这一分巨款给你塞牙缝,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江幸拿着手机愣住了,看着讲台的方向出神。
是啊,怎么回事?
到底因为点什么就和自己讨厌的人同进同出了?
江幸忽然发现事情确实有些不对,而这个不对的点是因为秦起的死缠烂打。
X:我大度,愿意在秦起失忆期间短暂原谅他。
林闲卡短暂的安静了几秒,江幸往前趴了下侧头看去,发现他正攥着手机咬指甲。
江幸觉得他短时间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收起手机安心听课。
没一会儿,江幸突然觉得手背被烫了下,他的注意力立马从老师的板书转到了右手。
秦起触碰完还没收回去的手指被江幸视线抓了个正着。
他不满的啧了声:“干什么?”
秦起试探着往他身上靠了下,略微只贴近一点,只有衣服碰上的距离,江幸顿觉不适,立马躲开,压着声音问:“你大爷的到底想干什么?”
秦起的脸色看着不太好,江幸想到刚才短暂的一碰,心下有了猜想,烧迷糊了这是?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幸就听到秦起如同呓语般说了声:“冷。”
冷?
冷你穿衣服啊!
现在这温度穿个大衣出来晃,不知道的还以为火娃附体。
江幸边吐槽边把羽绒服脱了下来,室内有暖气,他从进来就拉开了拉链,只是没地方放才一直穿着,如今倒是便宜了秦起。
“再忍会儿。”江幸把衣服给他,又想起上次他穿走的那件,眼睛看着黑板微微靠近秦起,咬着后槽牙问,“你拿我当批发市场?只穿不还啊?”
秦起烧的脑子有些混沌,听江幸说话像是从天边传来,得半天才能接收完信息。
他把江幸的羽绒服披在身上,哑着嗓子说:“我送去干洗了,明天带给你。”
说完,秦起便再也支撑不住,趴在桌上闭上了眼。
旁边看似在听课,实际余光一直在偷偷观察江幸和秦起的同学们心里均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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