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摆烂复婚综艺 第47章

作者: 标签: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娱乐圈 婚恋 美强惨 近代现代

只是……没人听得清他说的是什么。

沈离听清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也不知这人是将他认成谁了。

沈离没有多想,心说赶紧把这人送上车,看看是送医院还是怎么样。

下一秒,就觉身后有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来抱他吧。”

沈离错愕回头——

是最熟悉的声线。

果然,回头一看,是全副武装带了口罩和帽子的钱行之。

他不是在录制么?怎么会在这?

沈离垂下眼思索半秒,还是没有逞强,转手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苏西澜,小心翼翼地转给钱行之,知道摄像机在跟拍,没有多问,只当作接手的是工作人员,冷着脸对跟拍摄像说了句:

“先别拍了。”

小哥没认出钱行之,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这种情况是不应该再拍,赶紧将镜头转开。

于是。

机位在一片混乱里,又切回了只有疆南一人在发呆的小屋。

徒留观众们惊疑与狂怒:

【我去,你们怎么做的节目啊!?】

【这是事故吧?真把人关冷藏室里啊?太没数了吧?】

【我是苏西澜粉丝,我真要报警了!!!我气死了!!!】

网友讨论区吵得沸反盈天。

然而不过三分钟。

节目组的官方微博就发了声明。

观察室也在第一时间,立刻做出回应:

【节目组从未与艺人@苏西澜要求过,要真人入窖,而苏西澜于今日下午16时55分18秒,因个人原因,自行跑入冷藏室并藏匿起来,期间未与任何工作人员沟通,以下是监控视频拍下的画面:[视频文件.mp4]】

【艺人@苏西澜目前并无大碍,但碍其危险行为,且从未与节目组进行沟通的各种行为,节目组或将考虑,与该艺人终止合作。】

声明一发。

全网震荡。

沈离坐在工作人员的职工宿舍里,冷冷地看着苏西澜裹着被子,哭得抽抽噎噎,一股很不真实的虚幻感油然而生。

“我没有想给节目组添麻烦,我就是……”苏西澜近乎偏执地抓着沈离的衣角,“我就是想让你想起我,你还记得吗?我十二岁的时候,在一个雪地里,是你救的我。”

沈离回想了几乎三十秒。

最后摇了摇脑袋:

“抱歉。”

苏西澜眸中一黯,像是希冀落空一般。

“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他真的不记得我了,我真的不想接受……”

尽管苏西澜语无伦次,又哭得声泪俱下。

然而沈离也并未再多说什么,眉头微蹙,只冷冷地看着。

其实沈离听苏西澜那样说,沈离稍微有点理解了,起码看明白了苏西澜昨日进行那段“表演”的出发点。

不过理解并不代表着接受。

沈离是警察出身,从来论迹不论心,动机是好的,不代表可以接受荒谬的行径、与错误的结果。

像苏西澜这样,为了博取大众的投票,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编出那样大的一出戏码与谎言,误导观众,在沈离看来的确很癫,或是直接可以说是表演型人格。

而为了博取同情,就将自己冻在冰窖里,罔顾自己人身安全,现在说什么只为了让他回忆起十多年前的事情,这就真的确实称得上蠢了。

如果是自己亲近的朋友,沈离的建议是:

干脆先别工作了,直接去医院挂号看一看吧。

“那你会和我成为朋友么?”

只见苏西澜眨巴着他的大眼睛,仰着头楚楚可怜。

他的漂亮小脸蛋儿红扑扑的,被冻得通红的小手也瑟缩着,好像别无所求,只想要一个来自沈离的肯定答案。

沈离也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随后只是平静道:

“我如果说体面话,我会说我们是朋友了。”

苏西澜一愣。

当然也听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心里咯噔一下,长睫毛抖了抖:“……那如果不说体面话呢?”

看上去也让人很难拒绝。

就见沈离眉头微拧,最终还是神色淡漠道:“不会。”

苏西澜:……

沈离:“我不太可能和你这样的人,真的成为朋友的。

“我的生活已经够累了。”

话音一落,苏西澜一直耸着的肩膀也微微落下来。

其实他是个很敏感的人,从人的肢体语言和眼神中,轻易能看出别人对他是否排斥。

而沈离从抱住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排斥他了。

可哪怕早有被拒绝的自觉,苏西澜还是有些痛苦地闭了下眼,娇弱的身体似乎瞬间瑟缩了一下。

像一只被冰寒冻坏了的小兔,已经奄奄一息。

沈离望着他,也稍微有些不忍心,然而却并没有轻易地改变答案,或是出言安慰什么。

他只是稍微用力,又给苏西澜裹了裹被子。

他想,苏西澜或许真的还是太年轻。

就像曾经十二岁的自己,或是二十七岁的钱行之那样。

所以人真的要一步步才能明白,任何过重的感情,都是会让人感到害怕的。

苏西澜似乎仍不死心,可怜巴巴道:“那,那你会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呢?”

就见沈离认真想了一下,答道:“……成熟稳重有边界感的那种吧。”

钱行之眸光一黯,抱着双臂,冷冷地望着苏西澜。

却不是胜利者的姿态。

于无人关心的角落,钱行之也垂下了眸子。

第31章

徐助理的电话再次打过去后,楼戊辰来得很快。

这人将苏西澜提走时,像提走了一只眼睛通红、身体在抖、生命垂危的小兔子。

苏西澜的眼里还是含着泪,好像忍耐了好久,几度想要问沈离要微信,不过最后的最后还是垂着脑袋,没有再开口。

而当工作人员也渐渐散去,各忙各的事,屋子里顿时就只剩了两个人,沈离和钱行之。

夏日的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半掩的窗户洒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闷热。

沈离站在窗边,背对着钱行之,半晌没有说话。

他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仿佛与这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融为一体。

钱行之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笃笃”的敲打声,冷眼盯着沈离的背影好像在看手机,没有率先一步打破那沉默。

直到光影好似与那十多年前的夏日重叠,飞虫也回旋到同一秒。

沈离终于不再关注载苏西澜的车有没有开走,回身过去,淡淡地看向钱行之:

“你不是应该在观察室?怎么在这边?”

“嗯,”钱行之点点头,“我跟他们说感冒了,出来吃点药。”

“那吃了?”

钱行之哂笑:“……你不该是问我,为什么感冒么?”

“不用问,”沈离平静又有点无情地说,“你如果昨天住在节目组矮房的这边,那个时间突然过去,多半只有冷水了——你洗了20分钟的冷水澡。”

还拍照。

钱行之:……

沈离的分析半点错误没有,却一点关怀也无。

钱行之只听了半耳朵就知道,沈离多半是在对苏西澜的“意外”不满,而且多半将连带责任,牵扯到了他这个投资方的头上。

钱行之的眸光又黯了两分,为着自己的疏忽,更为着沈离的超绝责任感。

“他是个成年人,该为他的行为负责,就算他还是孩子,我也不是他的监护人。”

沈离眼睛微眯了一下,心中设想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钱行之丝毫没有向他求安慰,甚至透露出任何撒娇的意思,反而冷心冷情,指摘并划分着他与苏西澜的关系和责任。

就好像一个倒霉的大学指导员,开着开着会,突然被call来收拾倒霉学生的烂摊子。

烦,冷漠,但还得撑着点面子。

沈离点点头,本能地退了一步,语气平淡着又问:“所以你完全不知道,苏西澜要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