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弄不过他 第29章

作者:玄徊 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甜文 轻松 近代现代

蒋寄野:“我谢谢你了, 你管我当什么,操心好你自己得了——瞎点的什么鸳鸯谱,我要是余意,摊上你这种不靠谱的哥们, 我都得找麻袋给你套起来扔河里。”

“靠,我哪不靠谱了。”邢岳麓更冤了,“人余意早就看出来,也同意了好吧,咱就不说两边家里条件相差在哪了,你俩长相多般配,都在一个学校,以后花前月下想约就能约着出来玩。”

得了,敢情在邢岳麓眼里,但凡性别对得上长得过得去的都能处成男女朋友。

蒋寄野意兴索然,跟这人说不明白:“挂了,回去睡觉了,你玩吧——当心熬夜多了秃头。”

邢岳麓闻言,忆起他人刚中年发顶已经有了稀疏迹象的亲爹,忍不住伸手摸摸头顶:“熬夜会秃头?你别吓我,不至于吧,”

电话那头已经没声音了。

蒋寄野回来的晚,赶在熄灯前一刻洗完澡,躺回床上顺手拿起手机翻了翻,才发现发现早些时候服务团队给他打了通电话。

这倒奇了。

他和薄悬停止往来后,已经告诉过那边不用再安排活动。

按理交易既然已经停止,人不应该再联系自己。

蒋寄野回拨了个电话,旋即没两句话就弄明白了怎么回事:

先前购置的车子和房子是这伙人全程经手给办,至于是送给谁的,蒋寄野从头到尾没给过他们薄悬的联系方式。人没见过正主,也不敢擅自自己去查,万一再搞错对象就乌龙了,他们也赔偿不起。

所以负责人左等右等,眼看一周过去也没人找上门办理过户手续,只得硬着头皮重新找上蒋寄野。

蒋寄野走到阳台,被室外冷空气激得浑身一凉,眉毛跟着皱起来:“他一直没跟你们联系?”

“对啊。”负责人也纳闷了。

按说以往,他们没少为着分手费出面帮忙跟人扯皮,还要经常解释他们属于中介机构只拿一笔额外的服务费,没有吞钱,也没法帮忙问能不能多给点。

这回金主出手是够大方了,少说一个亿的东西,还跟着与荣有焉,心想这回差事好打发了,结果撞见了给钱不要的。

一伙人心里更忐忑了,打电话也是抱着暗暗提醒的心态。

因为根据他们的经验,不要钱的往往才是最难缠的,这种人要么仍然揣着一线希望,盼着对方回心转意,要么认定被负心汉辜负了,一时心灰意冷钻牛角尖,连钱也不打算要了——但也是这种人最偏执最执拗,心思捉摸不定,万一哪天一个想不开,打算手刃渣男,指不定就揣着把水果刀找上门了。

负责人为难道:“手底下人二十四小时待机一个星期了,一次电话都没有,东西还在我们手上,所以您看?”

手续没走完,没盖上章生效,等于还在蒋寄野名下。

负责人潜台词是问:还要送吗,以及到底要送到谁手上。

从来不看情情爱爱偶像剧的蒋寄野倒是没想太多,仔细回忆了下,那叠文件和名片连同鲜花确认被薄悬一块拿走了,不存在没有号码联系不上的因素。

可能学校事情太忙走不开。又可能认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已经到手的东西,不着急签字一时。

蒋寄野旋即想起来,下午在东门瞧见人背着包,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东门的对面就是地铁和公交站。

蒋寄野看看分开后就再没有动静的风景头像,最终也没去打扰,思索着慢慢对负责人说,“我待会把他电话给你们——今天太晚了,明天再打吧,就说东西他不要也得扔了,让他挑个合适时间尽快把手续办了。”

挂完电话,蒋寄野回到床上翻身烙了一会饼,睡不着。

每回都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一天说八百遍喜欢,分开就一根毛都见不着,好像忙得压根想不起蒋寄野这号人物。

蒋寄野想不明白是对方有毛病,还是被当鱼还是弃养的鱼的自己有毛病。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啊?

隔天,蒋寄野下完课,邢岳麓大概从醉生梦死的温柔乡里爬起来了,掐着点找上门又来约他:“在哪呢?我都回国了哪能放你一个人闲着。马上周末,出来玩。”

蒋寄野对他喜欢的项目不敢苟同,敷衍地拒绝:“在忙,你倒是放寒假了,自己玩去,没空。”

“忙什么,忙着走道吗,哈哈我发现你现在比我还能扯。”邢岳麓笑得差点打跌,说,“你回头。”

蒋寄野冒出个不好的预感,停下脚步回头看,一溜豪车在对过的树底下停着,赤橙黄绿快集齐了,路边杵着的五六个人,还大多都是熟人:余意,余研,林玉涵……

邢岳麓正扶着顶头的车门,一手把电话挂了,冲他挥手。

蒋寄野冒出一脑门的青筋,走过去没等开口。邢岳麓先一步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脑子没毛病——够不够排场,我可是专程给你赔礼道歉来了,车都给你备下了,放心,今天有余妹妹在,不搞那些有的没的。”

余研抿着嘴唇也笑:“晚点我就自己回家了,你们玩什么我可管不着,到时候玩得不够尽兴可别怪我头上。”

“那哪能啊,要怪也得怪我哥没把你招待好。”邢岳麓说着,把车钥匙抛给蒋寄野,麻溜地扔完扭身就往后车跑,“我们去后面,不打扰你们高材生交流感情,嘿林玉涵,愣着干嘛,过来我载你,放心这是国内我保证不超速。”

林玉涵还记着上回露营营地被蒋寄野拒绝的事,看着蒋寄野,犹豫没动弹。

一群人都在,蒋寄野虽然私底下跟邢岳麓互骂傻逼从小吵到大,但真当着众人,他拂谁的面子也不会拂邢岳麓的面子。

但见蒋寄野接过钥匙,对邢岳麓说:“不超速是吧,你把你这话记住了,再晚点保卫科要拿着叉子过来赶人了,去哪玩,走吧。”

一行人轰鸣的引擎声中驶出学校大门,往滨江大桥的方向走。

蒋寄野这几天一直憋着股不清不楚的火气,他本身就是热爱户外空气的人,脱离学生身份的束缚,被环城高速的风一吹,车速直线跟着往上飚,没多时就把后头一串甩的人影不见了。

下了高架桥,蒋寄野才慢慢把速度降了下来。

他停在路边,抄手机给邢岳麓打电话问爬到哪了,什么时候下来。

“就来了。”邢岳麓操着破锣嗓子大喊,“靠,你丫跑得这么快,不会故意甩开我们跟余妹妹独处吧。”

蒋寄野懒得听他再叽歪,直接把通话掐了。

他开了车窗通风,跟副驾一直没吭声的余研说:“刚没吓着你吧”

余研摇摇头:“没有。”

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偶尔一次还是挺刺激的。”

蒋寄野有点意外她的的反应。

余研个子挺高,但长了一张挺乖的脸,认识以来的一言一行都不太像行为出格的人。蒋寄野还以为人会吓得脸色发呆再也不跟他玩了,

这种矛盾感给蒋寄野的感觉跟某个人很像。他忍不住顺着想到那个捉摸不透的人。

也不知道人又在干什么,接到电话没。

下一秒蒋寄野反应过来就想给自己一巴掌,摇摇头甩开杂念,继续之前的话题跟余研说:“a市周边的路我基本每条都走过挺多遍,以前总跟邢岳麓来这边玩——附近好像有个他名下的渡假别墅群,他是不是说要去那玩?”

余研点点头,眼睛带着笑看着他:“好像是。”

蒋寄野心说我就知道,有些意兴阑珊,出来能玩的来来回回无非都是这些:会所,度假酒店,别墅区。聚会、喝酒、再不济就是打牌、唱歌、看节目、打球……

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跟谁一起玩了。

刚刚升起的劲头忽然落了回去。不过蒋寄野还是动手发动车子:“那走吧,我知道去哪,不等他们,太磨叽了。”

第32章

蒋寄野赶到观棠别墅区, 熟门熟路地一路将车子开进园内最大的一栋附带园林观景的别墅楼前。

进门就见场地和食物酒水果然已经提前备下了,四面树梢上挂满星星点点的小灯泡。庭院和连廊通铺了地暖,边上草木鲜花仍然郁郁葱葱。

一楼大厅的壁橱旁边, 像模像样地搞了个挂满彩灯高近三米的圣诞树——如今还没到圣诞节呢, 蒋寄野顺手从树上摘了个彩球捏了捏。

啧, 看来邢岳麓出国几年被洋人的思想荼毒不浅。

蒋寄野带着余研出去溜达倚着栏杆喂鱼玩。将近十多分钟后,邢岳麓才开车带着一伙人姗姗来迟。

他一来, 就彻底没得清静可言了。

吆喝人拿酒上菜, 什么牌桌球桌的都抬上来, 尤其半路上又招揽了一群a市的朋友,呼呼啦啦加进来十来号人, 一楼大厅好悬没装下, 吃喝玩乐一直闹到八点多,圣诞树上装着各种彩头的彩球都被摘秃了——这原来还是个娱乐项目, 有的彩球是对应的是礼物,有的拆开装着出去裸游一圈的大冒险纸条。

到了尾声,邢岳麓精疲力竭倚着沙发躺尸, 瞅见圣诞树地下还有几个礼物盒子,扯着嗓子喊:“哎,你们刚刚那几个拿球的, 谁的盒子忘拿了。”

蒋寄野正跟余意打桌球, 闻言想起什么,站直身体, 手插进兜里摸出个带彩的毛球来。

邢岳麓一看就绷不住笑了:“作弊啊哥,你不是不玩吗,什么时候偷的。”

蒋寄野也有点绷不住,扬手将球抛过去, “我哪知道这还是个彩蛋——不客气,送给你了。”

邢岳麓接住彩球,任劳任怨地爬起来对着球的花色翻盒子去了。

酒喝多了头晕眼花,蹲地上找半天才找着,邢岳麓举着盒子再回过头。

哎,人呢。

蒋寄野避着屋内吵吵嚷嚷的人声,一个人走到外面走廊下。

廊下游鱼朝着岸边人影游来,带起一阵哗啦啦的水花。蒋寄野看着手机屏上眼熟的负责人来电号码,接通时,心中冒出各种百无聊赖的猜测:可能东西被拒绝了,又没准人发觉错过了一条鱼,想看能不能再吃口回头草……

然后他听见另一端负责人犯难地问道:“蒋少,那个号码劳烦您再确认一下是不是给错了,我们这边打了一天了也没打通啊。”

蒋寄野一怔,紧跟着问:“没人接还是没打通?”

负责人很没办法地说:“没打通,我们还给充了二百话费,号码也不是停机了,不知为什么就是单纯打不通。”

蒋寄野还没碰见过他的号码打不通的情况,不知怎地浑身也毛了下。

就他所看到的,这人在学校有一大帮的爱慕者,然而顶着个高岭之花的名头,私底下也没高冷到那去,整天搞七搞八的。

该不会真把自己搞出了什么事。

蒋寄野说你等会,把通话切到后台,找到薄悬的号码拨过去。

那头嘟嘟响了一阵,蒋寄野搭在栏杆上的手指跟着一阵乱敲。

就在他烦躁地打算挂断重拨的时候,手机嗡地一声震动——电话接通了。

蒋寄野猛地有了踩着实地的感觉,开门见山问他:“你人在哪?”

薄悬的回应慢了半拍,声音有些迟钝地答道,“出门了,还在回学校的路上——怎么了?”

“一个人?”蒋寄野说,“去哪了?手机怎么打不通?”

薄悬没觉得他问得哪里不对,老实地答:"一个人,出来…见一个朋友——你让人给我打电话了,前几天很多推销的人找上门,我嫌太吵了,给手机设置了陌生人拦截。我待会改回来好了。"

蒋寄野后知后觉自己态度有些逾越,这时长长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日不紧不慢的语速,没好气说:“设什么拦截,手机拿着是摆设吗,先前办理过户的人一直联系不上你,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薄悬沉默两秒:“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晚点联系他们。”

“我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的……”蒋寄野不自在地梗了下,琢磨着想换个了客气客套的语气,但是不太熟练,一开口语气僵硬地压根刹不住:“最近都在干什么,周末还往外跑,有这么忙吗,那天……”

那天不是交代过你有事记得联系我,是分手了,不是我死了,真的忙所以连东西都顾不得收还是压根不想收。

在一起那阵甜言蜜语挺多的,扭脸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想等你主动联系我是不是得等我哪天出殡了你给我烧纸……

蒋寄野憋了一肚子话,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无理取闹,他强行忍住了抱怨,最后只用一句简单的话概括结束:“算了,没事就行。”

薄悬静静听着,回答:“我知道的。”

——你都知道什么啊

蒋寄野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