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意夏
【感觉在队内已经是半公开状态】
【这时候又要搬出周钰的那句名言——“你们俩确定要这么孤立我们仨?”】
【“是的”】
【啊啊啊啊裴丘沉怎么敢这么回的!!】
【他有什么不敢,他都跟人回家去了,都见凌脉爸妈了……】
【别说了,虽然我嗑这对,但我cp幸福得令我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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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气冷得格外早,连新巷也未能避免,元旦之前下了一场雨,隔天一早窗户上结了霜。
凌脉试图开窗无果,还是裴丘沉看他站在窗边好一会儿不挪窝,走近来问他在干嘛。
实际上就是想找人贴着,却发现人不在。
凌脉哈着扳红了的手指说:“开窗透透气吧,反正屋里比外面还冷……”
裴丘沉抬头看一眼客厅的空调,开着,28度,但房子面积摆在这儿,根本止不住冷。元旦当天他们有一场直播晚会要参加,除此之外都还算空闲,两个人回合租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裴丘沉都有买房的打算了,只是现在两个人住,房子真的买了,无论写谁的名字,对外都不好交代。这届粉丝真的是无孔不入,什么信息都能让她们给扒到。凌脉和裴丘沉在她们眼中已经是默认同居的状态,再来一剂猛药,怕最先止不住要晕厥的是王姐。
她这个代理经纪也做得十分不容易。
裴丘沉看了眼手机的快递信息,跟凌脉说:“脉脉,别在窗边站着,冷。”
“在哪儿都挺冷的。”凌脉放弃了开窗,想说要不要出去待一会,屋里实在待不住。
裴丘沉直接牵着他到沙发上坐下了,拍拍自己的腿,让凌脉坐自己身上。
“两个人抱着暖和一点。”裴丘沉说。
凌脉想说这纯粹一派胡言,但裴丘沉抬头看着他,他又有点心动。
最后还是与他哥迭坐在沙发上,裴丘沉掌心拢住他发凉的两只手,竟然真的温暖起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按铃,凌脉侧过身和裴丘沉对视一眼,不知道谁来串门。
可能是唐黎。
自从他被他妈薅进公司实习,就常常跟他们联系。
裴丘沉去开门,外面快递员带着挺大一箱子在门口。凌脉好奇凑上前,“这是……小太阳!”
他欣喜地抬头看裴丘沉,他哥什么时候买的?太好啦!这回终于不用冷手冷脚地睡觉了!
然而他也没欣喜多久,因为已经习惯裴丘沉搂着自己睡觉,半夜热醒好几次,感觉人在沙漠里烤得慌。
第二天就把小太阳挪客厅去了。
裴丘沉问:“怎么了?不是怕冷吗?”
凌脉沉重地点头,“是的,但我更怕热。”
裴丘沉:“?”
除夕前华都下了一场雪,天地之间一片雪白。
凌母打着视频给凌脉看,凌脉说:“下这么大吗,那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会不会已经化了?”
“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凌脉把手机镜头转向裴丘沉,“咱们什么时候回去?”他其实知道,还是和去年一样。只是想要听裴丘沉回答。
果然,裴丘沉说:“除夕当晚。”
结果除夕当天华都又下了一场雪,飞机晚点,他们一早才到家,昏睡了一上午。下午凌脉醒了,直接跑进院子里,冲着楼上大喊:“哥!哥!裴勉哥!丘沉哥!队长!哥哥!”
他乱七八糟喊了一通,裴丘沉以为有什么事,刚推开玻璃门到院外,就被白扑扑的雪球砸个正着。
“我们来打雪仗吧!”凌脉兴致勃勃。
凌母吩咐阿姨煲汤,远远在屋里看两个人砸来砸去,有些无奈:“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裴勉你也是,还跟着他一块闹。”
“不碍事。脉脉想玩。”裴丘沉刚拍干净身上的雪和凌母说完话,凌脉又炸弹一样扑上来,把冰冷的雪都抖在他身上,有些进了衣领。
裴丘沉还要扶着他,防止他摔倒。
“快去浴室里冲冲,这头发都打结了。”凌母简直拿自己儿子没办法,“你别折腾裴勉了,他雪球都没攥实了扔你,你把人家往死里折腾!”
“好——的!”凌脉积极响应,又朝他哥傻乎乎的笑,“你让着我啊?”
“嗯。”裴丘沉应了一声,“晚上再欺负你。”
凌脉:“!”
还好天气冷,脸冻得红,两个人前后进了浴室,屋里暖气很足,汤也做好了,在厨房温着。凌母带着凌父出去串门了,阿姨也在饭做好后提前回了家,家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裴丘沉给他盛了汤,看向窗外,竟然又下起雪来。
“我想到第一次来你家,也在下雪。”裴丘沉说。
“啊。”凌脉记得。
“我那时候很心焦,因为知道自己要失去你了。”裴丘沉从凌脉对面坐下来,“你打开门朝我跑过来,我还想那一刻慢点来。”
“但是现在我们在一起。”凌脉在桌子上碰了碰裴丘沉的手。
“嗯。”
裴丘沉起身,坐到凌脉那边去。他总喜欢这样,两个人贴着才安心。
他微微侧头,看着凌脉笑起来。
他笑起来十分英俊,让凌脉移不开眼。明明这张脸也该见惯了的,心里却仍有悸动。或许是因为发现自己心意太晚,心脏便时常猛烈跳动着提醒自己。
我喜欢眼前这个人,今后也将一直喜欢下去。
“脉脉,你爸爸的学生,这几天也会来拜年吗?”裴丘突然问。
凌脉一卡壳,这他还真不知道,只得慢吞吞讲,“哥,做人不能这么小心眼。”
“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我。”裴丘沉将吻落在凌脉的额头上。
在凌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说,“我爱你,宝宝。”
这是新的一年,瑞雪兆丰年。
第七十五章
五年后
今天又有一个小学员哭着喊着要退学,不想继续练舞,授课老师好说歹说才算把小孩决堤的眼泪劝阻住。
唐黎一脸惆怅地看完这季度的财务报表,离开自己办公室,跟前台招待聊天:“咱们离倒闭不远了。”
妹子一脸僵笑:“呵呵呵老板快别这么说,我们还等着你发工资呢。”
唐黎咬着墨镜腿,刚要再说点什么,舞室大门忽然被推开。前台的眼睛一亮,语气都雀跃不少,“周总来啦。”
唐黎倒吸一口凉气,斤斤计较道:“怎么我就是老板,他就是‘总’?”
周钰,应该说周岗洋大步上前一捞唐黎肩膀,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穿着却变化不少,一身休闲西装被他穿得痞里痞气,“毕竟我是你合伙人啊对不对小唐总。”
唐黎不情不愿应一声,又看一眼时间,“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钰冲他眨眨眼,“那你都出来迎接我了,我不早来也不合适嘛。”他说着,看到唐黎手上的报表,眉一挑。
唐黎还想说什么,被周钰一把掳过去,“别愁了,周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周钰说着揽过唐黎肩膀,把人往外面带。
“哎不是……今天不是要去……哎我靠!咳咳,周岗洋,你别锁我喉!”
凌晨三点才结束拍戏,又要赶五点的飞机。
郝燕然一路马不停蹄,助理心脏提到嗓子眼,忍不住说:“郝哥,别着急,肯定赶得到。”
郝燕然闻言朝她笑了笑,“我知道,我就是有点……兴奋。”
助理点点头,“看出来了,哥你今天状态特别好,基本没ng过,都是一遍过,导演还夸你呢。”她是两年前经人介绍跟着郝燕然当助理的,知道自己老板是一个很火的男团出身,还以为脾气一定很不好,结果相处起来发现郝燕然人很温和,好说话,对拍戏也有自己的一套理念,外柔内韧,只是通常情况下,不会情绪外显得这么厉害。
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心,对自己助理说:“嗯,好久没见了,挺想快点见到他们的。”
节目录制到尾声,群魔乱舞的rap简直是魔音绕梁,卫盼手里还握着一个晋级名额,为了制造悬念,这part留到了后采。
卫盼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刚登上保姆车,就听身边工作人员好奇问,“所以最后是谁晋级了?”
卫盼“唔”了一声,慵懒地伸个懒腰,“大”字型摊开在后车位上,“你猜?”
“哈哈哈那我猜是一开始你犹豫没给的那个啊。”
“猜对了也没奖。”卫盼唇边带笑,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现在几点了?两点之前能赶到吗?”
“那肯定没问题。录制现场离那边挺近的,开车一小时。你累了可以先睡会儿。”
卫盼摇摇头,“睡不着了。等一会儿彩排,肯定更精神。”
“怎么办,哥我有点紧张。”凌脉说这话时,造型师正在给他打理领子上的细节,他头抬着,连个角度都不能换,盲着去抓身边人的手臂,抓到了,一路往下,握住了手。
现场的工作人员早就习以为常,照旧奔波在台上,连个眼神都吝啬给那两只相牵的手。
“彩排效果不是很好吗?”裴丘沉微微低下头,侧在凌脉耳边说,“你没问题的,我相信你,脉脉。”
有他哥的鼓励,凌脉稍稍安心一点,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周哥他们几点到?我们去接一下吧,好容易见一次,大家都太忙啦……”
“我告诉他们来了给我打电话,”裴丘沉看了眼手机,刚刚一点过五分,凌脉有些太焦虑了。“我去接,你穿成这样也不方便,而且不是还有一支歌的细节想再确认一下?”
最终凌脉还是被裴丘沉说服了,在原地待命,没有跟出去接人,留下来做最后一遍舞台确认。
这五年来,TAOG的发展一直很不错,拿过大奖,也破过记录,只是娱乐圈总会有新的人涌入,替换掉曾经旧的血液,年少时的梦想在舞台得以尽情绽放,挥洒汗水放肆青春,直到前两年,他们才分开各自活动。
周钰则和唐黎合伙,搞了一个舞室。富二代最后一点抵抗,拿着家里钱投资创办了这家工作室。唐黎他妈的意思是等着看他摔跟头,结果舞室硬生生开下去,虽说赚不到钱,也没倒闭。周钰的妹妹则继续留在国外读书,周钰假日里去国外看妹妹,回来就折腾唐黎。他本人没什么大的野心,喜欢过舒坦的小日子。
郝燕然重操旧业演起了戏,卫盼在说唱节目里面当导师。而裴丘沉算是半隐幕后,凌青姿后来新带的两个团,编舞都有他的署名。
不少人遗憾裴丘沉就这么退出大众视野,凌青姿起初还想让凌脉帮忙劝一劝,但对方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恋人,凌脉很清楚裴丘沉的想法,也不想对方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考虑让步。
裴丘沉始终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剖开在大众面前,早年被私生疯狂追过,他便习惯隐匿自己的行踪,后来家里的烂糟事被迫公开,舆论反转再反转,几经波澜,冲刷掉淤泥,在TAOG的那五年,是他作为裴丘沉的五年。
后来经纪公司找到他,作为编舞师,他直接用回了自己的真名。那是亲生父母给他起的名字,尽管意义不明,但他欣然接受了。
他是裴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