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 第44章

作者:李书锦 标签: 年上 HE 近代现代

奇怪,许晟去哪了?

孟月升小心翼翼地从蛋壳摇椅里探出一只眼睛,玄关和沙发都是空无一人。

咦?

孟月升的脑袋已经完全探出摇椅,眼睛疑惑地张望,小声叫:“哥?”

“嗯。”

男人带着笑意低沉的声音就响在耳边,把孟月升狠狠吓了一跳,大惊转过脸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晟竟然绕过来了,一直躲在他后面。

“你!”孟月升气得抬手打他的“你干吗吓我?”

“不是你先想吓我?”许晟站着不动让他打,等他泄了愤才弯腰捞起他一双脚,用手掌抚摸脚心确认他冷不冷,再吻一下他温热的脚背,“给你买了蛋糕。”

孟月升红了脸缩回脚,“不饿,你不要亲我的脚。”

许晟把他从摇椅里抱出来,放在沙发上再俯身压上去,孟月升用手挡他的脸,他抓住那只手亲了亲手心再去亲那张躲来躲去的脸,柔声细语地问:“你想哥哥了没有?”

“没有!我才不想你。”

孟月升控制不了不断升温的脸颊,不管怎么挣扎两只手还是被抓住了,交叉并在脑袋上,被许晟用一只手固定。

睡衣伸进了一只温暖的大手,正温柔抚摸他平坦柔软的小腹。

“哥哥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孟月升被摸得像舒服也像不舒服,没挣开反而把自己弄得呼吸粗重,抵抗气势严重不足,“不许你摸我肚子。”

“不许你跟哥哥说不许。”

许晟换了个位置,把他抱在腿上仰脸轻咬他的嘴唇,温柔地哄他把嘴巴张开,“哥哥想你,哥哥好想好想月儿,你给哥哥亲一亲,好不好?”

孟月升被他咬得眼眸发湿,盈盈像闪着泪,又剔透得像颗清水里的墨玉玛瑙,不一会儿脑子就像缺氧了一样,嘴巴闭不紧了。

许晟的吻总是这样,温柔绵长,不允挣脱,只有被他放开的份,没有孟月升挣扎不要的份。

每个周末只要回家就有这么一遭,许晟问他想不想哥哥,他说不想,许晟就会哄他接吻。

刚开始孟月升总是很害羞,会有挣扎和推拒,可不多时他的双臂就会不自觉地搂上许晟的脖颈。

这时许晟就会突然松开他,手指捏住他不住往前凑的下巴,轻声细语地问:“你想不想哥哥?”

“想。”

孟月升眼眸水雾氤氲,无意识地抿了抿被吻得发红的嘴唇,目光紧盯着许晟的嘴,“想了。”

第49章

孟月升现在回家都和许晟睡在一张床上,有时睡在许晟的房间,有时睡在他自己的房间,两间房的床被上都滚满了两人的味道。

每次只要他回家许晟都会给他买一束花,买他爱吃的蛋糕甜品,带他去L市新建的生态园散心,去海边放烟花,每次都能玩得很尽兴。

可能是出去玩的次数多了,现在孟月升已经不会再感到紧张不安,不再忧虑被人看出他们其实是兄弟关系,却如一对恋人亲密无间。

周末他们也不总是出去,天气不好的时候就会选择待在家里,孟月升会窝在蛋壳摇椅里看电视,一小时电视时间结束了再看漫画,闲书杂志。

许晟又像小时候给他订阅儿童读物一样,给他订阅了很多深受当下年轻人喜爱的周刊和半月刊,这些书都被整齐放置在新买的小书架上,孟月升坐在蛋壳摇椅里手一伸就能拿到想看的书,还能拿到原木小茶几上的果盘和点心。

这种生活从某一刻开始让孟月升觉得这样也不错,周末能回家也变成了他每周最期待的一件事。

但要说完全没有烦恼也不全是这样,有个问题说不上排斥,又确实让孟月升感到难为情至极的,就是每个人的身体自然会有的生理反应。

他是这样,许晟也是这样。

这种令人尴尬的时刻经常发生在蛋壳摇椅里,不过感到尴尬的人好像只有孟月升,许晟总是反应自如,湿热的呼吸像雨林刚落了场太阳雨,贴在他耳边问:“需要帮忙吗?”

开始时孟月升总是拒绝,许晟就会把他抱回房间的床上,把纸巾盒放在枕头边,不忘贴心地关上门,淡笑说:“好了就叫我。”

孟月升不知道为什么好了要叫他,但还是乖乖听话照做,脸颊耳朵通红得像烧起来一样细声叫哥。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可许晟一下就能听见,像一直等在房门后地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条他的内裤。

孟月升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迅速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没弄脏,我自己可以换。”

他的力气远远比不上许晟,很快就被剥出被子,湿巾代替清洗贴在皮肤上,孟月升仰躺在柔软被子里被伺候得骨头发软。

许晟搂着弟弟一双细长白嫩的大换完内裤手掌还像黏在上面,不舍地来回抚摸,目光如炬地直视孟月升的眼睛,悦耳声线似含着浓浓的疑惑,“是因为小时候总给你奶喝吗?”

孟月升小时候有段时间睡觉总是腿抽筋,疑似长个儿缺钙,许晟天天盯着他喝牛奶,他喝得快吐了身高也不见拔尖,倒是现在许晟摸到他身上生得白嫩的地方就要打趣一句是把奶都喝到这来了吗?

孟月升羞得快晕过去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许晟的温柔耐心就像在温水煮青蛙,等孟月升惊觉水太烫也来不及跑了。

蛋壳摇椅有节奏地轻摇慢晃,地板上落了条裤子,孟月升想收回那句要都不行,许晟吃够他的耳朵就要吃他的嘴,摇椅像海浪将他们托起,浮沉间孟月升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滑腻腻的鱼,许晟迟早要把他吞进肚子里。

立夏悄然而至。

明水庭楼下的樱花公园结束了花瓣纷飞的季节,青绿的树叶生得枝繁叶茂,有风吹过时便会簌簌作响。

孟月升最近新得了一个喜欢的玩具,就是小孩才玩的扭扭车,他在网上看到有人会用狗拉着车跑,心痒地说给许晟听,许晟就给他买了一个。

周末晚饭后的散步时间孟月升就坐在扭扭车上,车头系了一根绳,许晟走在前面拉绳子,扭扭车就载着孟月升轱辘轱辘地跑起来,把住在附近的孩子羡慕死。

一时间明水庭楼下的公园多了好几辆扭扭车,孟月升是唯一一个坐在车上的大人,有人笑他他就往脸上戴个卡通面具,这样丢脸的人就只有许晟了。

他在明水庭住得越开心,回到学校就会越想许晟,每个星期周日的晚上他总会睡不好,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要到半夜才能睡得着,有时候第二天起床王晓良还会问他昨晚梦见什么了?说了好几次梦话。

孟月升对此毫无印象,好奇问:“我说什么梦话了?”

“不知道,听不清。”王晓良摇头,“不过应该不是做噩梦。”

另一个室友潘俊笑嘻嘻挤过来,他的床位和孟月升挨着,说:“我也听见了,他叫哥哥呢。”

孟月升心口瞬间发紧,压住惊慌说:“你肯定听错了,我不记得我有梦见我哥。”

“没听错,不信你下次再说梦话我给你录。”

孟月升佯怒,“你敢录电动车就不借你。”

校园快递驿站离宿舍有些远,自从孟月升买了电动车潘俊拿快递都是开着他的电动车去,一听车不借他了连忙求饶。

三人结伴去食堂吃饭,刚坐下没多久张浩文姗姗来迟,一脸藏不住的喜色,“月升,今天电动车能借我用吗?”

孟月升奇怪地看着他,“可以是可以,你要开去哪?”

“上班。”张浩文高兴得眉毛都要飞起来了,解释道:“领班刚给我打电话,今晚有个大客户包场庆祝生日,他平时出手就阔绰,今天他生日小费绝对少不了,本来我是去不了的,但今天有个同事把脚扭了,现在还在医院打石膏,领班问我能不能替他,机不可失,我想去。”

“是这样。”孟月升理解地点点头答应了,“可以啊。”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张浩文顺利借到车后就开心跑走了。

孟月升见状无奈叹气,“他又一个人躲着吃饭了。”

张浩文家里正是最困难的时候,样样要钱,食堂的饭菜已经很便宜了他还是不舍得多打,一顿饭就打一个最便宜的菜,饭盒装了拿回宿舍吃,这样就没人看见。

为了保护张浩文的自尊心,他们从来不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在食堂吃,只是谁买了好吃的就拿到宿舍分,就当给张浩文加餐了。

L大查寝不严,男生宿舍里常有人偷溜出去吃宵夜上网吧,晚上张浩文拿到钥匙就把电动车开走了。

孟月升完成好作业爬回床铺玩手机,室友都在他不好跟许晟打电话,只能发一些文字消息,告诉许晟他今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好吃的。

你来我往的文字消息没有一点重要的内容,也没有任何价值,但孟月升聊得很开心,这种感觉和打电话不一样,谈恋爱的实感会更强烈。

晚上十点孟月升有些困了,许晟也让他早点睡,他爬下床去卫生间洗漱。

突然王晓良拿着他的手机敲门,“月升,浩文找你。”

孟月升嘴里都是牙膏沫,“你帮我接。”

王晓良得到同意接起电话,“月升在刷牙,他让我接,干吗?”

电话里的张浩文不知说了什么,王晓良表情一呆,“这个点我们去哪里给你找六层大蛋糕?”

洗漱完的孟月升走出来,刚才在门里他隐约听到一句,“什么大蛋糕?”

王晓良目光呆滞地转过脸看着他,“那个过生日的大客户准备了一个六层大蛋糕送到他们店里,然后最底下那层浩文不小心蹭了一下,差不多巴掌大的损毁,客人零点庆生,这蛋糕推出去客人不满意浩文就完了,他少说双倍赔人家蛋糕钱。”

孟月升也听呆了,“那蛋糕什么样?有照片没?”

“浩文说他等下发在群里。”

电话挂断,三个人一脸凝重地凑在手机屏幕前看,六层的大蛋糕因为底层像块马赛克的损坏整体算是都毁了,这蛋糕要是推出去浩文被炒都算小事。

“怎么办?”王晓良眉头紧锁,“这都快十点多了,别说一模一样了,再找个六层蛋糕也不可能啊。”

孟月升对着蛋糕照片思索,看了看身旁两个室友,“再买个肯定难,但我们可以找个蛋糕师过去,把这块弄坏的地方修复,不说一样了,给修得好看就行,你们觉得可行吗?”

王晓良和潘俊双眼一亮。

“走!”

孟月升睡衣都来不及换了,拿了手机钱包跑出宿舍。

夜幕下三个人一路狂奔,上了计程车孟月升和潘俊沿路在找还在营业的蛋糕店,王晓良则给张浩文打电话,给他说了孟月升想到的解决办法。

十多分钟后,孟月升用六百块找到一个说自己有办法修复的蛋糕师,修复所需的材料蛋糕师全带上了,一路打车到了张浩文上班的酒吧。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酒吧场子正热,张浩文心急如焚地等在路边,见车来了连忙把他们从酒吧后门领进去。

孟月升找来的蛋糕师是个三十多岁的女性,据说做蛋糕十年了,像这种程度的修复给她半小时她就能恢复如初。

张浩文被吓得眼泪一直在打转,嘴唇都是白的,听到蛋糕师说半小时就能恢复原样,他情绪激动得抱着孟月升恨不能亲他两口。

事情得到解决,那中年领班就没有再继续责骂张浩文。

蛋糕师正在修复蛋糕,对前面不断传来的摇滚乐感到好奇的三人偷偷摸摸地溜出去看,一门之隔激烈的音乐声像鼓一样撞击人的耳膜和心脏,孟月升被震得难受,不一会儿就跑了,从后门溜到外面的小巷子喘口气。

没多久王晓良也跑了出来,惊讶地跟他说:“你哥那个朋友,那个姓楚的,好像也在里面。”

“啊?不会吧。”孟月升捂着耳朵又跑了进去。

王晓良偷开了一条门缝给他指魔乱舞里果真是楚南卓坐在卡座里喝酒,而且还左拥右抱的身边都是衣服穿得很性感的美女。

“还真是他,他在这干吗?”孟月升不解,该不会那个过生日的大客户就是楚南卓吧?

应该不是,温居饭那天张浩文也是见过楚南卓,要真是张浩文早该告诉他了。

零点前十分钟,蛋糕师完美修复了蛋糕,六层蛋糕完美如初。

时间正好孟月升他们就留下看了个热闹,看领班把六层蛋糕推出去,外面礼花和香槟齐飞,孟月升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热闹庆生的场面,一时都看呆了。

送走了蛋糕师,张浩文从厨房拿了些炸薯条和水果给他们吃,三人看完热闹就蹲在巷子里吃薯条,夜风徐徐吹着,红灯区正是最热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