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陷入万人迷修罗场 第80章

作者:倾觞一尽 标签: 轻松 万人迷 忠犬 近代现代

他承认他有时候是对陈悯之凶了一点,可那都是后来才发生的事情了,陈悯之说那话时才刚认识他和顾明珏没两天,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判定为凶、落到顾明珏后面去了了?

少年还没回答,秦陌又问:“你喜欢温柔款的?”

陈悯之回答得断断续续:“唔、校草评选只是看脸,嗯啊,我当时也只是、单纯从你们两个的脸来评价而已,总之,你不必在意那么多。”

秦陌:“那如果综合评价呢?你更喜欢谁多一点?”

陈悯之却已经又摇摇晃晃地犯困了,意识恍惚中之听到了男人说什么喜欢,好像是对他告白的话,于是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顺着男人的话答道:“嗯...喜欢...喜欢你...”

男人那张天生冷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

他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少年的鼻尖,低声说:“嗯,我也喜欢你。”

而少年早已沉入梦乡,听不见他说什么了。

*

安抚好了秦陌这条疯狗,接下来的几天过得风平浪静。

几个男人按照排班表工作,不仅负责做饭,也轮流包揽了家里的其他家务,包括给小猫铲屎。

而且该说不说,这几个人的厨艺真是挑不出毛病,就跟统一去新东方进修了似的,陈悯之今天吃川菜,明天吃粤菜,后天吃法餐,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好吃的,还不用做家务,每天就看着这四个男人像四个男保姆似的忙来忙去,竟然也生出一种“这样的日子好像也还不错”的感觉。

如果忽视掉他偶尔会被男人拖进角落啃两口以外。

但他现在已经学聪明了,也渐渐摸到了一些让这些疯狗听话的方法,只需要主动对男人亲上几口,再说几句违心但好听的话,就能让这些坏狗乖乖的不发疯了。

反正只是亲几下而已,又不做别的什么,还算能接受。唯一光靠亲解决不了的两条,也只能背着其他几条,悄悄地付出一点其他的代价。

就在陈悯之以为,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他在一天晚上回卧室时,忽然被藏在门后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顾明珏把他圈在了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宝宝不是最讨厌秦陌了吗,为什么昨晚让他进你房间了?”

第69章

陈悯之心头猛地一跳。

顾明珏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他小心翼翼地去瞄男人的神情, 可男人就像只笑面狐狸,将心思掩藏得滴水不漏,按照他那点儿浅薄的道行, 什么也看不出来。

虽然摸不准顾明珏的心思, 但陈悯之心里清楚,秦陌是不可能主动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于是他心里又升起一抹侥幸——万一顾明珏是诈他呢,他可不能自乱阵脚。

在四条大型猛兽之间游走的小兔子,已经熟练地掌握了生存本能——他不问,你不说,他一问,你惊讶。

于是陈悯之小声说:“我们盖着被子纯聊天呢,真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顾明珏忽然笑了一下。

“悯之,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陈悯之作惊讶状:“怎么会呢?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了。”

顾明珏:“哦?是吗?”

陈悯之拼命点头:“当然。”

你是我见过的最奸诈的老狐狸, 他在心里说。

顾明珏简直要笑出声来。

要说这只小兔子笨呢,却又偏偏在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人, 以此来换取自身的安全。

可偏偏, 小兔子的谎言肉眼可见地拙劣, 与他而言简直是不打自招,只让人觉得像从前一样笨得可爱。

不对, 比从前还要再可爱一点。

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他。

顾明珏脑海中出现这一想法的时候, 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实践, 他扣住少年的后颈, 像是捏住一只小动物毛茸茸的脑袋一般,将少年的嘴唇推了上来,衔住了。

正准备继续装傻充愣的陈悯之懵了一秒, 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动作弱了下来,还很乖地伸出软嫩的舌头,像小兔子舔水一样回应男人的亲吻。

顾明珏的唇角勾了勾。

他怎么会不知道陈悯之在想什么,即使经历了这么多事,少年不再像从前那样单纯得宛如一张白纸,但却依旧却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

放在平时,不连哄带骗地威逼利诱一下,陈悯之是万万不会如此配合的,被亲的时候躲都来不及,今天却会主动把舌头伸出来给人吃,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写脸上了。

偏偏他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演得十分投入,纤长的眼睫闭着,甚至主动伸出手去勾男人的脖子,乖巧得不行。

顾明珏感觉心都快要被可爱得化掉。

他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去拆穿小兔子的谎言,毕竟,主动的小兔子尝起来太过甘美,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他顺势扶住少年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卫殊那种实干大于技巧的吻法,也不同于秦陌那样总是带有嫉妒与不满足的啃咬,更不似陆承轩那样像发.情的狗一样的乱舔,顾明珏的吻十分富有技巧,可以说是这几个里吻技最好的。

每次被顾明珏亲吻,陈悯之都像是被人抱起来放在了温水里,温暖又舒服,不会感受到一点儿疼痛,男人的吻有一种能让人放松下来的魔力,像是被春风拂过的人,不会注意到这阵风是什么样子,却在无形中被春风渗透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但这种吻也有弊端,就像跑热水澡,刚开始觉得舒服,久了却觉得头晕眼花,喘不上气,而这种转变常常是在无知无觉中发生的。

是以,当陈悯之发现男人的手不知从何时探入他的衣服下摆,开始往里钻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亲得脱了力,一双眸子乌濛濛的,懵懵懂懂的样子,连挣扎都忘了。

直到身体陡然间传来异样,同一时间,耳边响起男人带有凉意的声音:“宝宝,这里怎么是肿的?”

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把陈悯之霎时泼清醒了。

望着顾明珏那双幽暗的眼睛,少年仿佛一只突然间嗅到危险的小兔子,蹦起来拔腿就要跑,却被男人勾着腰拖了回来。

男人宽大手掌牢牢圈住他的腰,像是摁住小兔子柔软又脆弱的肚子,声音不紧不慢,却带了少见的一丝冷意:“宝宝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就要跑呢?”

陈悯之慌得眼睫直打颤,眼见逃不掉,又害怕被揭开羊皮的狼吃掉,只能本能张嘴就来:“可能是最近吃得太辣,上、上火了。”

顾明珏笑了一下:“是吗?可是我明明记得,这一周桌上都没什么辣菜呢。”

少年嗜甜,并不怎么爱吃辣,故而四个男人做的菜大部分都偏清淡,只是偶尔才做一下微辣的菜式给少年换换口味。

陈悯之结结巴巴:“还、还是有的,我记得陆承轩就做了一盘麻辣兔丁呢...”

只不过他因为前一晚刚挨了炒,第二天就没怎么敢吃辣。

顾明珏:“那盘兔丁你只夹了一筷子,吃的还是里面的莴笋。”

陈悯之:“... ...”

如果说谎是一门课程,那么陈悯之在这堂课的结业考试中基本能算是不及格。

至于为什么是基本,是因为他在被天敌捕食的过程中激发了这种本能,知道了偶尔说假话能让自己逃避被吃掉的命运,却不知如何去运用。

顾明珏将少年慌乱的神色看在眼里,可非但不安慰,反倒更恶劣地捏住了少年的下巴:“我倒觉得,宝宝像是背着老公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上火呢。”

“偷吃”这两个字咬地尤其重,生怕人听不出背后的讽刺似的。

至于不干净的东西具体是谁,顾明珏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在他眼里,这房子里除了他,剩下三个都是不干净的东西。

本就不太聪明的少年,在这种情形下显得尤为笨嘴拙舌,连个像样的谎都扯不出来,只会慌张地一个劲儿重复:“没有,没有吃不干净的东西...”

顾明珏眼眸微眯,指腹将少年的唇瓣压得凹陷下去:“宝宝嘴馋,爱偷吃,老公可以理解,所以不怪宝宝,但是,宝宝好像把老公之前说的话都忘光了。”

陈悯之抬起一双乌润的圆眼睛,慌乱又茫然地看着他。

于是顾明珏知道,少年这是真忘光了。

他近乎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给听了就忘的小兔子补课:

“第一,不可以从老公身边逃跑。”

“第二,不可以骗老公。”

“这次宝宝遵守了第一条,违反了第二条,所以,老公要惩罚宝宝。”

少年最终被人拦腰抱进了浴室里,外面留下的,只有挣扎间掉仓皇落下来的两只小兔子拖鞋。

*

之后的两天,陈悯之都有些蔫头耷脑的,跟没睡醒似的提不起精神。与之相比,顾明珏则显得春风满面,仿佛动物界里刚刚渡过发.情期的雄性。

不仅如此,还没事儿就到陈悯之跟前献殷勤,又是送礼物又是说好话,又是揉腰又是捏腿儿的,就是后者不知爽的是陈悯之还是他自己。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在秦陌看来,这二者皆有。

就顾明珏那春风得意的贱人样,他哪儿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陈悯之这个笨蛋,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于是在和上周同样的时间,秦陌趁着剩下三个人都出去的时候,故技重施地把少年绑进了自己屋里。

银色的链子再一次被套在了少年的脚踝上,秦陌冷着张脸,收拢五指把在床上爬远的少年拖回来,阴森森道:“不是说只喜欢我一个吗?”

陈悯之张嘴就想反驳他什么时候说过了,但一看男人那张怨鬼似的脸,还是讪讪闭上嘴。

秦陌这人虽然挺狗的,但一般不会骗他,那多半是他真的说过这句话了。

可陈悯之绞尽脑汁回忆,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他想了想,多半是秦陌趁着他神志不清的时候哄着他说的话,那时候他都是半昏迷状态了,说的话不能作数。

但已经吃过教训的少年,已经知道在这时候是最不能惹男人生气的,嫉妒心发作的雄性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屁股不保。

于是他只能嗫喏着,顺着男人的话说,像是在给某种大型犬捋毛:“唔...我跟他们都是逢场作戏,跟你才是真的。”

秦陌黑沉沉的眼睛盯了他半晌,冷冷吐出两个字:“骗子。”

陈悯之红了眼睛。

秦陌说他是骗子,顾明珏也说他是骗子,可一开始明明是他们骗他,他们一个个伪装成温柔友好的样子来跟他做朋友,结果最终目的都是想要炒他的屁股,如今他迫不得已学会了说假话,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罢了。

陈悯之越想越气,乌黑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某种终于被逼急了小动物,抬手“啪”地给了秦陌一巴掌。

秦陌怔了一秒,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陈悯之已经很久没打过他了,突然间被奖励,还有点不习惯。

但因为他那张脸常年冰冻,故而就算心底窃喜,面上也看不出来,只故作自然地问:“怎么?我说错了吗?”

陈悯之瞪着他:“说假话你不爱听,说真话你又不高兴,那你以后干脆不要和我说话好了。”

一听这话,上一秒还在高兴的男人立马变了脸色:“我没说我不高兴。”

顿了顿,又补充:“也没说我不爱听。”

刚才虽然明知陈悯之说的是假话,但他心底还是无法抑制地升起一种愉悦,就像明知少年偶尔赏赐的甜头是毒药,也忍不住要去尝一般。

陈悯之生气道:“那你冲我发什么火!”

秦陌噎了一下,他自觉刚才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多重,只是冷静地叙述事实而已,但现在少年显然已经被惹生气了,他不能再反驳,只能顺着小兔子的耳朵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