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五五一
段循忍不住感叹:“这才叫男模身材嘛。”
闭着眼的方续诚却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那游哑的叫什么?”
段循一愣:“……”
怎么还扯到游哑身上去了?
段循目瞪口呆看着方续诚,方续诚也看着段循,二人无声对视了会儿。
某个瞬间,段循忽而福至心灵。
他模糊意识到下午自己在医院“哥”前“哥”后帮游哑换病号服,大概率被方续诚通过某种方式渠道知道了。
带着瘢痕的手指不轻不重擦过段循脸上残留的水珠,血丝浓重的黑色眼底有段循看不懂的汹涌暗流。
方续诚嗓音哑而沉郁:“段循,你那时候也是这么黏我的。”
第32章
凌晨4点, 生物钟准时起效,方续诚睁开眼。
他感觉身边有些热,中央空调尽职尽责工作着, 室内温度显示为25摄氏度, 应该是非常舒适宜人的温度。
方续诚转过头, 段循的睡眠很轻,方续诚一醒, 他便也跟着悠悠醒来。
“都怪哥哥,我又发烧了。”
段循把自己团在被子里, 用烧红了的眼直勾勾控诉方续诚。
方续诚喝酒从没断过片,昨晚的记忆在脑子里摇晃盘旋。
他记得自己回家, 段循站在门口。
他记得他坐在轮椅上, 段循坐在他的腿上给他泡解酒茶。
他也记得自己一个人走上天台泳池, 段循来找他, 他们一起摔进了泳池里。
可那之后的记忆,仿佛被那一摔,在泳池的巨大水花中被摔成了碎片。
方续诚好像被段循捞上了岸, 他们还说了话。
可是具体说了什么, 后来又是他们如何回的房间,躺在现在这张床的, 方续诚的脑中却毫无头绪。
身边人的体温滚烫, 容不得方续诚再多想。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段循刚才开口,嗓音沙哑,方续诚将水送到段循的嘴边。
段循也懒得伸手, 只稍微靠坐起来一点,就着方续诚握着水杯的手喝了一口温水润嗓子。
方续诚用体温枪给段循测了温度,温度计亮起红灯报警, 体温显示为38.8℃。
方续诚看过温度后皱了皱眉:“难受怎么不叫醒我。”
“不难受。”
段循喝了水,声音不再那么干涩。
他习惯了生病,身体这里痛、那里不舒服都是常态,发烧在段循这里算不上值得大张旗鼓半夜把人叫醒的问题。
因为时间太早,才过凌晨四点。
段循的用药史太杂,方续诚不敢私下给段循用药,想电话询问段循的私人医生李念文却被段循拦住。
“晚一点吧,这个时间扰人清梦,我怕李医生明天就找我愤而辞职了。”
私人医生的报酬丰厚,二十四小时待命也是基本职业素养,但段循这么说,方续诚拿起手机的手又重新放下。
他转而摸了摸段循滚烫的脸:“还想睡吗?还是吃点东西?”
“不吃。”段循喝完水又窝回了枕头上。
他眨巴眨巴着一双烧得“可怜巴巴”的眼,回答完不吃却也不闭眼。
方续诚坐到床边看着段循:“有话想说?”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不经意对视一眼,很多话都不用出口。
段循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开口:“昨晚的事,哥哥还记得吗?”
方续诚顿了下:“记得一点。”
段循挑眉:“记得哪一点?那就是有忘记的部分?”
“……”方续诚没有说谎的习惯,要么不说话,要么是实话。
他主动问:“昨晚最后怎么从天台回房的?”
段循发着烧,眼睛倒是亮晶晶的,他没回答方续诚的问题,反而问:
“哥哥在天台上说过的话,还记得吗?”
方续诚不屑说谎,却不代表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也没第一时间正面回答段循,四两拨千斤反问:“哪一句?”
段循没忍住撇了撇嘴,顿时觉得这人太精明了,一点亏不肯吃!
“关于游哑的。”段循选择性点到即止提醒。
而当“游哑”两个字从段循口中吐出后,方续诚放在段循脑袋轻抚的手不易察觉地僵了下。
段循恍若未觉,继续追问:“哥哥记起来了吗?”
“……我说了什么?”
好半晌,方续诚问。
段循的目光落在方续诚绷紧的下颌上,又从方续诚凌厉的下颌线轻轻掠过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以及微拧的眉心。
“哥哥说——”段循故意停顿了会儿,才慢吞吞说,“游哑的月份比我小,我才应该是哥哥。”
“……”话音落下,方续诚僵直的背脊倏然卸了力。
过了好一会儿,方续诚的手指插在段循发间如同一把指梳,一下一下捋着段循的一头白毛:“你看着比他小。”
语气仿佛是在安慰没当成“弟弟”的段大少爷。
段循浅浅勾了勾唇角,垂眼“嗯”了一声,借用了王牌化妆师Chase的一句夸赞。
“那当然,我这么水灵。”
由于段循发烧,方续诚第一次因为非工作原因打破晨起健身计划,留在卧室里陪了段循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里,段循仗着生病作威作福,一会儿让方续诚给捏脖子、揉肩膀、捶后背,一会儿又遥控方大总裁给他讲助眠故事。
方续诚从来不是一个逃避问题责任的人。
段循发烧一半因为身体免疫力不好,一半确实也是因为昨夜掉进泳池,还要湿着衣服头发在岸边照顾醉酒的人才会着凉生病。
他对待段循无论多幼稚无脑的要求都予取予求,直到段大少爷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到段循再次醒来,他的怀里不知何时被塞了个自己10岁时,祖母特意请玩具公司私人定制的“段小循”等身玩偶。
段循挠挠一头凌乱的白毛:?
他坐起身,把10岁的“段小循”放在自己腿上,戳戳“段小循”傻乎乎的毛绒脸:
“他从哪里把你翻出来的?”
过了中二少年期后,段循根本见不得这种自恋爆表的羞耻黑历史。
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拜托吴叔偷偷把玩偶处理掉了的?
怎么时隔十年后,这玩意儿既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完完整整干干净净还落到了方续诚手里?
方续诚早上七点时,给李念文打过电话询问段循可以使用的退烧药物,段循就是在吃了药后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段循拿起方续诚卧室床头的座机往段宅一楼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管家吴叔:“小少爷醒了?”
段循“嗯”了一声,随口问:“我哥上班去了吗?”
吴管家道:“方总在厨房,小少爷要找方总吗?”
方续诚在厨房干嘛?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下来。”
段循起床在方续诚的卫生间洗漱完,刚准备离开房间。
他瞥了眼床上被扔在大床一角的“段小循”,想了想,又折返回去拎着它一起出了门。
到厨房的时候,方大总裁背对着厨房门口,似乎正在切着什么?
段循走进去:“哥哥怎么不去上班了?”
方续诚手术后窝在段循他们电影拍摄基地待了不短的时间,回铭城后,起早贪黑每天在极湾都见不着人。
今天怎么忽然还有闲心跑厨房做饭来了?
方续诚大概听吴叔说过段循醒了的事,对于段循冷不丁突然在他背后出声也没太大反应。
他转回身,因为手上刚切了菜,只能用手腕皮肤碰了碰段循的额头。
“在哪里办公都一样。”方续诚回答,又问,“退烧了吗?”
段循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退了吧?本来也烧不了多久。”
因为身高相仿,段循一边任由方续诚试他额头的温度,一边稍微踮了踮脚越过方续诚的肩头去看台面上的菜。
方续诚觉得眼睛直勾勾瞄着菜品不挪眼的段循很像一只馋了的猫咪。
差不多确认段循已经退烧后,方续诚主动说:“生病经不起大补,都是些清淡的菜,多给你放咸一点可以吗?”
“都有什么啊?”段循好奇问。
方续诚说:“蛋羹、一条鱼、南瓜炖排骨、松露油凉拌生菜、梨汤,甜品是苹果泥。”
段循闻言挑眉:“全都是哥哥做的?”
听起来都不是太复杂的菜品,但到底这么多样式,也有些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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