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五五一
段循离开音乐厅,到达对面的洗手间。
由于这层的音乐厅被包场了的关系,整个洗手间很安静。
段循能听到洗手间窗外的夜风吹拂树枝摇晃的声音,也能听到隔壁洗手间传来的水声。
段循在洗手间内慢吞吞洗完手,出男卫生间后没有第一时间返回音乐厅,而是在门口站了会儿。
他的手机在起身时随手放到了方续诚手里,没手机玩的段循只能听着对面音乐厅中传来的隐隐歌声脚下轻踩节拍。
聂和言走出洗手间前,轻轻吐出口气。
才刚拐过消防通道拐角,段循一手握着杯印有“coffee”字样的纸杯,一手插兜靠在墙壁,首先“嗨”了一声。
这个场面与一年前段循刚回国时,他们在夜宴门口遇见时有些相像。
当时聂和言在打电话试探方续诚与段循扑朔迷离的“兄弟关系”,而段大少爷恰好在门口背光处听了个大概。
段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运气,上次听到聂和言讲电话,这次听到……
“需要帮助吗?聂总。”段循直截了当问。
聂和言在看到段循站在拐角处时愣了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
这人等在这里,并且抢先出声大概是怕吓到她。
而段循点到即止的问题又体贴地留有余地,聂和言相信,如果她此刻回答不需要帮助,段循即刻就会离开,不会再多问一句。
但聂和言停顿了两秒,坦诚回答:“早期妊娠反应都是这样,段少帮不上忙。”
与段循猜测的一样:“……”
他干巴巴“哦”了一声,稍稍有那么一瞬无措,随后将手中的“coffee”纸杯递向聂和言。
“热水,喝了可能会舒服一点。”
原来“coffee”杯中装的不一定是咖啡,也可能是一杯靠大少爷刷脸从检票窗口赊来的热腾腾的开水。
聂和言看段循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早就猜到了。
她接过热水道了声谢,忽而有些好奇:“段少怎么知道的?”
不会有人仅凭偶然听到一个女生在卫生间吐了一次,就立即联想到对方怀孕了,还提前准备了热水。
不过在段循回答前,聂和言想起段少和方续诚的关系,又补充了句:“不是方总的。”
段循本来有些尴尬,毕竟女生怀孕还是比较隐私的事,他其实也有点犹豫要不要等在这里关心一下。
但聂和言补充这一句,顿时让段循扑哧一笑。
“我知道。”当然不可能是方续诚的。
这么岔开一句后,段循的态度自然了不少,他笑了下说:“你下午吃了香菜。”
闻言,聂和言一怔。
段循继续道:“一般人在成年后的口味很少发生大变,聂总去年生日还不吃香菜,今年忽然吃了,我当时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如果只有口味变化这么一点的话,其实不足以判断什么。
然而十分巧合的是,聂和言在下午提过自己今天不能喝酒。
还有更巧合的,段循吃不了烧烤只能喝汤的时候,作为寿星的聂大小姐也几乎没吃烧烤跟他一起吃了“养生餐”。
再然后,就是刚才在卫生间听到隔壁疑似恶心反胃的干呕声……
段循想了想,问:“你男朋友……今天好像没来?”
段循记得那时候在医院停车场陪聂和言等人,当时那位帅哥的眼神对自己还很有敌意。
聂和言顿了下,坦言回答:“分手了。”
“……”
犹豫了下,段循问:“他的?”
聂和言没有回避,点了下头。
不知为何,段循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那……”
再问下去,其实越界了,他最初等在这里原本只是单纯担心对方的身体。
不用段循问出口,聂和言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她洒脱一笑:“不是他怕负责甩的我,他要的我给不了,我不相信男人。”
作为男人的段循:……有被误伤到。
但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有每个人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从而造就不一样的看待事物角度。
没有谁对谁错。
存在,即合理。
聂和言看着段循颇为微妙的表情,又笑了下感叹:“要是能生个段少这么帅的出来就好了。”
段循:?
之前段循在剧组拍电影的时候,聂和言就是段循的“妈粉”。
这会儿直接想生他了??
“你要生下来?”段循还是选择重点问。
聂和言点头肯定:“当然生,这么好的基因,不生白不生。”
段循回想,当初那位到医院停车场接她的男明星似乎是挺帅的。
聂和言继续说:“我没有办法和男人组成家庭,但我可以爱我的孩子。”
段循和聂和言在消防通道拐角聊了一会儿,聂和言的手机响了。
段循要关心的也关心完了,正准备打个招呼先走。
但聂和言接通电话:“公寓漏水?”
段循的脚步顿住。
聂和言在电话那头“嗯嗯”了两声,回复:“知道了,我回去一趟。”
她挂了电话,段循问:“哪里漏水?”
聂和言在市中心有一套顶层复式公寓,还是段循的表外甥周柏皓家开发的。
聂和言揉了揉太阳穴,说:“物业说楼下投诉我家漏水漏到楼下去了,我得回去一趟看看。”
段循问:“你家没人,怎么会突然漏水?”
聂和言今天一直在外面,白天家里没人,怎么会晚上突然被投诉漏水?
他提议道:“不然让物业先帮你进屋看看,今天可是聂总生日,寿星走了算怎么回事?”
聂和言摇摇头:“不行,我那边有重要的文件资料,不能让陌生人进家门。”
段循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那是一种直觉。
聂和言让段循先回音乐厅,说自己回去一趟先把水阀关了很快回来。
段循想了想,又说:“要不我送你回去?”
现在时间也晚了,聂和言还怀着孕,段循总有些不放心。
聂和言独立惯了,还是坚持道:“不用,你和方总留在这里坐镇吧。”
“公寓不远,如果有什么事我再找你们帮忙。”
段循只得作罢。
他告别聂和言往音乐厅回去,在音乐厅门口却恰好见到方续诚久不见他回去找出来的身影。
“哥。”段循才要走过去。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先生,先生,你东西掉了。”
段循回过头,一名穿着剧院制服的保洁阿姨追了过来。
段循奇怪道:“我?”
他什么都没带出来,能丢什么?
那名保洁阿姨说:“是刚才那位和您一起的小姐的吧?我在洗手台上捡到了这个。”
阿姨摊开手,她的手心静静躺着一块梵克雅宝的女士表。
十月末的气温已经凉了下来,聂和言今天穿了长袖,段循也不清楚对方今天戴的是不是这块梵克雅宝。
而就在这时,方续诚身上属于段循的手机也响起。
方续诚将手机交还段循,段循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电话。
陆淮然在电话那边嚷嚷:“我靠,我没邀请函不让我进啊。”
因为今晚有很多明星聚集在了这里,没有提前买过其他剧场票的外来人员连车都不能开进来。
段循没忍住笑出了声:“想不到陆小少爷还有被人拒之门外的一天。”
陆淮然在那边又憋屈又郁闷:“赶紧来接我啊,烦死了!”
段循一手接过保洁阿姨手中的表,一手举着手机回道:“行,陆小少爷稍候。”
段循挂了电话,回头对方续诚说:“哥,我下去一趟接下淮然。”
方续诚说:“我和你一起。”
音乐会的寿星主角前脚刚走,方续诚这会儿要和段循一起又消失的话,人家还以为这里散场了呢。
段循摆摆手:“淮然就在地下停车场门口,方总亲自下去接他,我怕把陆少吓着。”
方续诚低头扫了眼段循的腿,顿了下,问:“能走吗?”
段循耸耸肩:“坐久了本来就该动动,不跑不跳伤口崩不开。”
方续诚最终没再说什么,让段循快去快回。
段循乘坐电梯从剧院一楼大厅出去,在往地下停车场入口方向走的路上。
还没找到陆小公子,反而意外看见了聂和言的保时捷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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