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被高冷室友盯上了 第105章

作者:凛春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成长 校园 钓系 近代现代

他眼神瞬间冷得吓人,走过来直接将叙言手腕解救出来,不顾闻振英铁青的脸色,在叙言腰上搂了把,将人直接护到身后。

看见原本白嫩的肌肤上都被攥出一小圈红痕,闻斯年轻柔地在上面捏了捏,看着叙言问:“痛不痛?”

叙言借他身体躲着,只敢偷偷瞄一眼站在他背后的闻振英,摇头:“不痛。”

闻斯年温声道:“去楼上自己涂点药,先别下来。”

叙言嗅出空气中非同寻常的味道,便乖乖点点头,自己上楼去了。

人一走,闻斯年脸色登时变了,扯松领带,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姿态慵懒随性,眼神中却有难以掩饰的轻蔑和张扬,微微仰头,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

“来找我?”

闻振英看见了他无名指上还好端端戴着的那枚戒指,心中竟然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没深陷到脑子不清醒的地步,那就是还有的聊。

闻振英也在另一侧坐下,对他的态度像是已经司空见惯:“找你你不在,结果是你那个小情人开的门,你还年轻,什么都觉得新鲜,男的女的都想玩,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想玩包养也该找个合适的,这个很明显不行。”

闻斯年磨了磨后槽牙,久违地有了点想吸烟的冲动,但是和叙言说好了要戒,打火机送出去之后他再也没吸过。

挑了下眉,状似淡漠的问道:“怎么不行?”

闻振英以为他是在认真询问,便清了下嗓子,说道:“所有人都说你跟我很像,我年轻时候也遇见过很多比女孩还漂亮的男孩,但是你该找那种同样是出来玩的,混的,就图你出手大方的,双方都不认真,分手的时候也不会闹得太难看,一般分手费够丰厚就好打发了。”

闻振英想了想:“你楼上那个是挺养眼,但是太乖了,玩不起的,到时候你玩腻了真的想分手就知道了,他不管你要钱,他管你要感情,要名分,要婚姻,你想甩都甩不掉。”

闻斯年不知在联想什么,笑了笑:“你说的这些,我确实还在努力。”

和闻振英预想的恰恰相反。

一直是他在追着叙言要感情名分和婚姻,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前两个,还差结婚。

就是不知道还要再努力多久叙言才会答应他。

闻振英有点没明白:“你说什么?”

闻斯年耐心已经告罄:“没什么,慢走。”

说完他站起身,提步朝二楼的方向走。

闻振英跟上来:“我们父子俩这么几个月没见,你就对我这个态度?”

闻斯年脚步顿住,转过身淡淡回视:“还想要我什么态度?能允许你现在站在这,已经是我最好的态度。”

闻振英:“我知道,上回在我和你小阿姨婚礼上闹得不愉快了点,让你受委屈了,但是这马上都快过年了,你今年也不回家吃团圆饭了?”

“哪来的家?又哪来的团圆饭?”闻斯年冷笑一声,“别在这跟我提外人,我嫌恶心。”

闻振英恼怒:“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你小阿姨是年纪不大,但是她对你还算真心相待吧,你就不能对她放尊重点?”

闻斯年捏了捏拳,想到刚刚看见叙言被攥着手腕那副委屈害怕的模样,克制呼吸才能压住胸中暴涨的怒火。

“你对我的人尊重了么?”闻斯年眼神阴鸷,“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不用猜都能想得到,还有,没经过我允许,谁准你用脏手碰他的?”

闻振英怒不可遏:“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你居然把你后妈跟那种人相提并论是吧?”

闻斯年瞳孔猛然骤缩,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直冲大脑,他上前揪住闻振英的衣领,嗓音沉得可怕。

手背上青筋暴起,一个个字像从牙缝中咬出来似的,追问。

“哪种人?”

闻振英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所以还从没见他露出这样一副濒临失控的表情,十分不敢置信,故意用贬低性的语言说了个词。

闻斯年果然没再压制地住,直接甩手将人甩出去几步远。

闻振英整个人差点飞出去,身子撞到桌子上才站稳,他像是没预想到闻斯年竟然真的会跟他动手,被气到口无遮拦,什么肮脏话都说了出来。

“你他妈的就是个养不熟的狗杂种,老子辛辛苦苦赚钱养你跟你妈,你妈死了又不是老子杀的,老子多结几次婚怎么了?跟他妈要你命了似的,将来你还不是要回家来继承老子的遗产?我告诉你,你跟男的玩玩也就算了,以后你要是真敢跟男的结婚,老子一定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闻斯年又走上前几步,闻振英被吓得赶紧抬手挡住脸,却没等到预料中的疼痛。

他睁眼一看,楼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来个瘦小的身影,风风火火冲到闻斯年身后,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似的。

叙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贴在门板上偷听,听了好一会,觉得不对劲,开门一看就发现楼下两人竟然动手了。

他在背后紧紧搂住闻斯年的腰,两只手臂藤曼似的将他腰腹牢牢缠住,柔软的身体严丝合缝贴上去,软乎乎的脸颊肉也在他背后挤得嘟嘟的,急切地磨蹭两下,软声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闻斯年被他抱着,刚才那种冲动的怒意已经缓缓消退。

单手在腰后捞了把,把他抱在身前来搂着。

叙言还有点担心,看看不远处的闻振英,再看看闻斯年的脸色,确认两人身上都没有外伤之后,才对闻斯年道:“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很明显要打的话也是闻斯年单方面碾压,而闻斯年本来就没打算动手。

他一边搂着叙言,一边对闻振英道:“我们会结婚,所以父子关系还是现在就断绝得好,以后也不用再见。”

闻振英震惊不已,嘴唇都有点哆嗦:“你,你疯了……你非要跟一个男的结婚,你彻底疯了,好,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闻振英扶着腰离开了。

别墅内重归安静。

叙言第一次见闻斯年这样生气,他还以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闻斯年总是理性克制,沉着冷静的,可在面对唯一的家人时,他也会被激怒到手指发抖。

叙言牵牵他的手,又捧着他脸颊左看右看,踮着脚问:“他有没有打你?”

闻斯年低头看着他,额头和他相抵,轻轻摇了摇:“没。”

叙言放心:“那就好。”

闻斯年笑了笑,问道:“只关心我的脸么,宝宝。”

叙言:“当然不是,但是脸上如果有伤的话可能会留疤,会很丑的。”

闻斯年一手扶着他的腰,另只手托着他屁谷把他抱起来,埋在他颈间深嗅。

他身上总是会有股淡淡的清香味,可能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之类的花果香,闻着闻着就让人心情平和,渐渐上瘾。

“变丑了就不喜欢我了么?”

叙言搂着他脖子,很小声:“也喜欢。”

他刚才都听到了,闻斯年为了维护他才和自己父亲彻底翻脸,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怨恨,但他听到了闻斯年说他们会结婚。

语气那么坚定,没有丝毫动摇,仿佛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

被人这样坚定的选择,捧在手心里一样的呵护,心头难免会触动万千。

叙言偷偷的想,如果闻斯年再问他一次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答应。

闻斯年抱着他久久没动,两人就在静谧的客厅沉默相拥。

怀里抱着的人不仅切实存在,还那么温暖,柔软,包容,妥帖。

像团大号的棉花糖,又像鲜嫩多汁的果实,能从中汲取很多力量。

抱着抱着,两人开始接吻。

叙言被托得高了些,需要低着头,张着嘴,伸着舌头被吃。

被亲得迷迷糊糊之际,叙言感觉到他在抱自己上楼。

还以为他心情那么不好,今晚肯定需要发泄,没想到不仅没做,闻斯年还把叙言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叙言第二天紧接着要去练车,两人之前约好了练车的这几天要分房睡,不然叙言担心自己白天没精力。

洗漱完后一个人躺在大床上,叙言总是会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那个沉默的吻。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看了眼时间,都快12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总被闻斯年搂着睡习惯了,如今自己一个人独占大床,他竟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12点半,他还是踩着拖鞋下了床,磨蹭着走到主卧门前,很轻的敲了下。

“你睡着了吗?”

他贴在房门上听了会,没声响。

有点丧气,分床后失眠的竟然只有自己,简直不公平。

他刚转身想回去,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闻斯年站在门口看他。

“原来你也没睡,”叙言有点惊喜,上前两步钻进他怀里,仰着脸问他,“我睡不着,你可以陪我睡吗?”

闻斯年身上很热,眸色也很暗沉,顺手搂了把他的腰。

“确定么?”

叙言点点头,补充:“只是睡觉,不能做别的,屁谷还没好,不然明天我坐车会痛。”

闻斯年哑声:“好。”

进了房内,叙言嗅了嗅,感觉空气好像有点浑,不知道混杂了什么香味,像是用来遮掩住其他的。

他掀开床上的被窝躺进去,拍拍旁边的枕头,示意闻斯年也上床。

闻斯年躺下后,叙言便往他怀里滚了滚,舒舒服服找到个姿势,发出满意的喟叹。

整个人都被浓烈的安全感包围,这样的感觉才对。

闻斯年只是轻轻搂着他,没像之前那样紧紧相贴的姿势。

在他进来之前刚吃了药,今晚确实不能做,不然害怕会情绪失控,肯定会伤到他。

叙言察觉到闻斯年没有抱他很紧,有点担忧,凑上来主动搂他的腰。

在他怀里轻声道:“你想跟我说说吗,说出来或许心情能好一些。”

闻斯年嗓音听起来带着辛苦克制的柔和:“你想知道的话,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叙言想了想:“那我先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好吗,我们交换。”

“好。”

叙言于是从自己小时候开始讲起,讲他被父母扔到乡下外婆家,讲父母每年最多只能回来看望自己一次,所以他和外婆相依为命,讲父母离婚后各自再婚,他不管在那边都融合不进去,他好像成了两个家庭中间多余的那一个,讲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对他更加不闻不问,也不再给他生活费,甚至好几年连个电话都没有。

“外婆身体不好,我不想来北市上大学,北市离雾镇太远了,我想离外婆近一点,但是外婆不许我改志愿,她把雾镇的房子卖掉了,她要我一定要好好念书,以后要有大出息……”

叙言缩在闻斯年胸前,闭着眼睛,眼眶却逐渐湿润,溢出的泪水把闻斯年胸口都弄湿。

“所以我只有外婆一个亲人,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外婆,我希望外婆能快点好起来,不要再老是生病了……”

闻斯年把他脸抬起来,吻掉他脸上的泪水:“会的,外婆会好的,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我和你一起照顾外婆,好不好?”

叙言热泪盈眶,点点头,把眼泪在他身上抹干净,带着鼻音道:“好了,该你讲了。”

闻斯年只是简单概括了几句,听起来甚至和叙言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没有那个从小呵护他,疼爱他的外婆,而闻振英又实在是一个很烂的父亲,很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