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揽山
“我非常赞同这位于新成同学的观点,不过既然提到了艺术疗愈的应用……”
又介绍了快二十分钟的艺术疗愈,等到把三本书讲完,正好到下课时间。
于新成傻人有傻福,笑嘻嘻地凑到谢寻屿旁边,“谢哥,我赢了。”
谢寻屿:“……”
愿赌服输。
“嗯,你赢了。”
“那谢哥帮我一个忙?”
“你说。”
“帮我运营一学期的表白墙。”
谢寻屿:?
想起在宿舍看到的东西,他很轻地拧了下眉峰,才反应过来那并不是室友的个人小号。
“表白墙?”
于新成连忙退出登录,切到W大表白墙的账号给谢寻屿看。
“谢哥,就是这个,在寝室里我让你帮我发动态的号,咱们W大的表白墙官q。”于新成开始给谢寻屿科普:“谢哥,你只需要每天上线把别人发来的消息截图发到动态里,或者像我白天那样复制成文字发,注意对方是实名还是匿名,如果遇到有人说“墙墙匿了”就代表是匿名,那就把ta的昵称挡住再发。”
科普完,于新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抬眼对上谢寻屿冷淡平直的视线。
于新成连忙摆手:“我不是早有预谋!”
谢寻屿:“……”
空气安静几秒,于新成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机,“谢...谢哥,那我现在把账号转给你?”
谢寻屿:“......”
“转我吧。”
第4章
下课后,教室里人陆陆续续离开,宁雾坐在位置上稳如老狗,月白色的按动笔抵在下巴,头小幅度地往下点。
与于新成交接账号花了些时间,谢寻屿把字帖装进书包里,耳边传来于新成不放心的嘱托,谢寻屿说“知道了”,拎起书包带子离开教室。
宁雾也背上书包从后门出去。
他不是能因为别人几句话就受影响的人。
但那些话输送到心里,并非雁过无痕。
宁雾默默捏紧了书包带子。
指头一凉,低头发现是手机壳上挂的小喇叭碰到了皮肤,宁雾将小喇叭捞起默默攥紧在手心。
喇叭顶部油漆掉了块,白色塑料围在米黄色里,被严严实实盖住。
“诠释”说的对,试试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不试概率为零。
宁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走廊很空,透明的玻璃映着外面的风景,阳光往里倾泻,一前一后的影子从墙面划过。
谢寻屿应该是要回宿舍,从中间的门出去,拐弯往小道里走。
正合宁雾的意。
小道没几个人,就算被拒绝也不会被很多人看到。
不会很丢脸。
小道里有个圆形花坛,宁雾打算在那里拦住谢寻屿。
周围都是灌木丛,够隐蔽。
其实这样贸然拦人表白多少有些不礼貌,但宁雾眼下正在兴头上,俗称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的上头期。
表白本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事。
不成功便成仁。
现在是下午三点五十,可能三个小时后宁雾就做不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宁雾在心里计算着,再走一分钟谢寻屿就能走到圆形花坛,他现在跟谢寻屿隔了七八米,一会儿他就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追上人,然后......
啪叽——
“唔...”光顾着往前走忘记看路,宁雾不小心撞到人,一边仰头一边开口:“不好...”‘意思’两个字吞回嘴里,瞳孔猛地一缩。
谢…谢寻屿?
谢寻屿目光审视,打量着这个从教室跟了自己一路的人,声音没什么温度:“宁雾。”
他羽毛球课的搭子。
往后退半步与人拉开距离,宁雾脸蛋绷着,“嗯,是我。”背在身后的掌心不自觉发抖。
“找我什么事?”
谢寻屿瞳仁很黑,一动不动凝视人的时候,极有气势。
宁雾又一抖,嘴唇抿成缝。
刚打好的腹稿,一句都说不出口。
怪不得纸上得来终觉浅。
也没人说过表白那么虾仁啊!
宁雾支支吾吾,奖学金答辩都没那么紧张。
从谢寻屿的角度恰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脑袋很圆,毛茸茸的,像某种鸟的脑袋。蚕翼似的睫毛上下颤动,左手攥成拳头暗暗用力。
谢寻屿:“......”
脑海涌现出一些不知从哪听到的话:
“心理系系草和物理系系草不合,一见面火药味冲天,差点打起来。”
心理系系草。
谢寻屿垂目扫了眼身前冷着脸的少年,薄唇轻启:“打架么?”
“什、什么?”宁雾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抬眼对上谢寻屿波澜不惊的漆眸,心里一咯噔:“不打架的!”
谢寻屿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宁雾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但箭已离弦,不得不发。
他捏了捏被自己摸掉皮的小喇叭,深吸一口气,鼓足能量对谢寻屿说:“谢寻屿,我...”
“寻屿。”
轻柔的一道女声传来,瞬间打断了宁雾好不容易积蓄的勇气。
女生往他们这边走,宁雾看到她与谢寻屿站在一起,很亲密地拉了拉谢寻屿的袖子。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头。
宁雾开始一点一点变瘪,最后彻底变成一张气球皮。
女生对宁雾礼貌地点了点头,将头发撩到耳后,歉意地弯唇:“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带走谢寻屿。”
宁雾全身发凉,强扯了扯唇角,“没事的,你们聊。”
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人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他被留在了原地。
走到亭子里,谢寻屿拧眉:“松手,谢明珠。”
谢明珠松开手,不舍地往谢寻屿身后张望,桃花眼亮亮的:“老谢,那是你朋友?”
“不认识。”谢寻屿表情冷淡。
不远处宁雾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也转身离开了花坛。
谢明珠遗憾地收回视线。
“找我什么事?”谢寻屿语气不善。
谢明珠不吃他这一套,拢了拢头上的红棕色大波浪,随意道:“还能什么事,后天咱弟生日,你不回去露个面?”
谢家一共三个小孩,谢寻屿是大哥,老二谢明珠比谢寻屿小近一岁,最小的老三今年刚高中毕业。
谢父谢母老来得子,失了智一样对老三宠溺异常,完全忘记以前教育谢寻屿和谢明珠的方法,只是一味地溺爱。
老三十岁时故意捉外面的野猫扔到谢寻屿房间里,野猫咬死了谢寻屿养了一年的珍珠鸟。
谢寻屿至今记得这一幕,一打开房间,脚尖踩到一地的鸟毛,“洛伦茨”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之中,已经没了呼吸。
从此,他与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结下了梁子。
眼底划过一瞬厌恶,谢寻屿从书包夹层里掏出一张卡,扔给谢明珠。
谢明珠接住卡,伸手对着谢寻屿的背影,明知故问:“老谢,你这是花钱让我带礼物?不怕我偷摸花了?”
谢寻屿:“随便。”
回到宿舍,谢寻屿关上门。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于新成和另一个室友出去了。
手机忘记关静音,谢寻屿去阳台洗手的工夫,听到桌子上传来一阵嗡嗡震动音。
列表里联系人屈指可数,从没经历过被消息轰炸的谢寻屿,一眼瞄到书桌上震得要弹起的手机,寂静无波的眼眸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用洗脸巾擦拭干净指头的水,谢寻屿划开手机,点进99+的某聊天软件。
他忘记登出表白墙的账号,几乎有二十个W大学子在同一时间给他发消息。
点开看,
比较日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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