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简小号
可这不是接吻就能解的渴。
Desire,desire more......
上方的人影强势地压下来,背着光的青年人,下颚线条格外利落清晰,低声问他:“要不要我抱?”
盛少游湿润着眼睛,头脑发昏地张着嘴呼吸,胡乱地答:“要。”
朗姆酒味的信息素,缠绕上来,浓得可以溺死本就恨不得把他囫囵吞下的Enigma。
这是此生久等的欢畅。
可期待中的吻却迟迟不来。
后颈的钝痛叫他脆弱、依赖,忍不住紧紧攀着怀中的肩背,喑哑地呜咽起来。
但令上位者雌伏的主宰者,丝毫不为所动。花咏鼻息灼热,眼神却冷静得近乎残忍,他钳着盛少游湿濡的下巴,让盛少游抬起脸,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我,想清楚再回答。我是谁?你确定要吗?”
盛少游一愣,英俊的脸泛着红,眼神迷蒙地望着他,“你是花咏啊。”
“是,是我。”花咏盯住他,大拇指轻轻摩挲着Alpha被吻得鲜红的嘴唇,问他:“盛先生喜欢我吗?”
“你好烦。”盛少游嗓子微哑。他等得不耐烦,伸长手臂把眼前这朵烦人的霸王花压得离自己很近:“我讨厌骗子、讨厌疯子,但是......很喜欢你。花咏给我——”
Enigma俯下身,重重吻住他的嘴唇。
爱慕多年的Alpha开口讨要,主动说喜欢,他怎么能不给?怎么舍得不给?
别说这片刻欢愉,就是命也舍得给他,只要他想,只要他愿意要。
人生宛如一场游戏,在盛少游出现前,花咏只想赢。而盛少游让他甘愿输,输出真心,变得没有选择。仿佛中了最难解的毒,除了拼命争取被爱,别无退路。
世界变得次要,重点只有眼前人。
被咬破的腺体,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苦橙味酒香。
永久标记了爱人的Enigma用鼻尖轻蹭着爱人的脸颊,欣喜到浑身发抖。
盛少游半撑起身体,仰头主动吻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花咏的眸色陡然变得更深。顶级Alpha身体上的每一束肌肉都像精心雕刻出来似的,鬼斧神工的好看。
生来就是主宰者的S级Alpha像座被雪花压倒的小山。
狂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片,攻城掠地,占有骄傲的山巅,支配着高不可攀的冷傲山君,侵略圣洁雪山上的每一寸土地。
盛少游宽肩窄腰,皮肤平滑,直立的脊背处,紧凑的背脊线条上下起伏,分明可见。
因常年保持着运动的习惯,他坚实宽阔的背部肌肉极为流畅矫健,劲窄的腰,笔直的腿都有着让人目不转睛的极致吸引力。
“宝贝......”
这是极致的享受,也是极限的折磨。
Alpha将脸深深埋进枕头中。
室内柔和的灯光打在真丝床单细滑的纤维上,丝滑的面料泛着微光。
床单上,一只骨感分明、白皙削薄的手掌覆在另一只绷着的宽大手背上。
Enigma的神情极度着迷,纤细的拇指摩挲着Alpha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微微凸起的血管青筋。
亲吻与拥抱,索取与给予都发自本能。
恍惚中,巨大的心灵愉悦使他们仿佛以天为盖地为庐。
盛少游突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
在一片辽阔的非洲草原上。
一头屹立在基因进化之巅的Enigma雄狮,发现了一处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巢穴。
入侵。
征伐。
独占。
雄性狮子画地为王,用独有的霸道气味划出界限,为了不让其他同类再踏足,雄性狮子会用自己的信息素气味把巢穴填满。
......
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忽着上旋。
盛少游无力承受更多。他忍不住挣扎,仓皇退遁,却无路可退。
花咏珍惜地牢牢抱住他,怀抱过紧叫人窒息。
盛少游哑声道:“够了......”
够了?怎么会够?
这个Alpha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迷人。
财富、地位、标记、后代、爱情......
花咏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他失神的脸和暗哑的嗓音,都让花咏心跳如鼓。
饱满的情感如水入沸油,喧嚣蒸腾。
灯影摇晃,无限旖旎。
希望留下后代的Enigma紧紧拥抱着他专属的“Omega”,房间内漫溢出永久标记的奇幻香气。
盛少游失神地把脸埋进臂弯中。
宽阔的海面上涌起一阵飓风。
在巨浪上颠簸的那一叶小船,被拥有绝对力量的神明牢牢握在手心。祂把它捧到云端上,淹没在云雨中。雨珠啪啪地打在小船的风帆上,把船身击打得不住摇晃,海面的浪也变得大了,小船在造物主的摆弄下簌簌发抖。
氤氲的水汽化作泪水泅出眼眶,滑过顶级Alpha酡红的脸颊。
他即是猎人又是俘虏。
彻底占有,也彻底被俘获。
第46章
第二天,X控股破例全体带薪放假一日。
电话那头,常屿说起此事。
沈文琅黑着脸听完,点评道:“集体放假就放假吧,他也不是疯这么一天两天了。”
常屿欲言又止,静了静才说:“老板的意思是,在这种好日子,HS也应该跟着放假一天。”
“他一个人疯还不够?”自从高途提交辞职申请后,沈文琅连着几天没睡好,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你还有事吗?没事别来烦我!”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蓦地放下,冷着脸问:“这是洗脚水吗?”
新秘书异常慌张:“抱歉,沈总。这是芝兰香的凤凰单枞,不合您的口味吗?”
“我只喝煮的白茶。”沈文琅眉头紧蹙:“你是第一天来上班吗?”
上任不足三日的小秘书暗自流下了诚惶诚恐的泪水。
呜呜呜呜,高秘书你快回来。
在高途明确提出辞职后,沈文琅火速将他调离了总裁办,还撂下狠话:“一个月内做好你的工作交接,然后你就可以走了。高途,地球离了谁都能转,滚吧。”
关于分别,沈文琅比谁都果断,比谁都能适应,绝对没有舍不得。
就像当年那个利用Omega信息素引诱父亲,成功生下他的Omega抛弃他时,沈文琅也没有半点不舍。
分离和被抛弃本就是人间常事,圆满和幸福才只存在于童话故事。
沈文琅讨厌肮脏的、处心积虑、只想着依靠Alpha生存的Omega,更讨厌因为高途提出辞职就莫名感到心酸、焦虑的自己。
他本以为,只要把高途赶出自己的办公室,就能眼不见心不烦。却不料,和万事熨帖的高途比起来,新上任的秘书仿佛一个没带脑袋来上班的白痴,哪哪儿都让人不顺心。
而那个总能把炸毛的沈文琅安抚得很好的高秘书,在沈文琅命令他搬离总裁办的一小时内,就火速收拾好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默默搬去了楼下秘书处。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沈文琅心里火烧一样。
他知道,无论他如何以交接工作为由拖延,这个永远跟在他身后、像尾巴一样的高途,最多也只留任到下个月。
从前,沈文琅常常觉得,如果把高途比喻成长在他身上的尾巴,是一件挺好笑的事。
全世界的人一定都会纳闷,这么俊美的Alpha,怎么会长这么一条笨拙的尾巴。
沈文琅偶尔也会觉得高途的本分、忠诚甚至笨拙都很可爱。
他让习惯了被抛弃的沈文琅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默认对方会一辈子跟着他的沈文琅从没想过,有朝一日,高途会站在他的办公桌前,递来一封离职申请。
这让自尊心比天高的沈文琅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与愤怒,他甚至觉得,或许从头到尾,一厢情愿地认为高途会一直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他自己。
这个低埋着头,嗓音微哑,连提离职都不敢看着他的眼睛说的Beta,居然因为一个怀孕的Omega就要离开他。
高途虚弱但神情坚决的脸,让从没想过要放他走的沈文琅,脑子里空白了一瞬。
那一刻,沈文琅切实地感受到了窒息。身体的某个部分隐隐作痛,痛得喘不过气来。
分别之痛,痛如断尾。
“你这两天,火气怎么这么大?”电话那头,常屿幸灾乐祸:“我看老板的心情倒是很好。”
沈文琅冷笑:“是吗?盛少游肯见他了?”
常屿:“岂止是见。今天一大早,老板就让人联系了婚礼策划,说要尽快办一场让盛总满意的婚礼。”
“那他嫁过去好了。”沈文琅无不讽刺地说:“为爱做O什么的,我看他倒是适合,你可以劝他考虑一下。”
为爱装O可以,但做O对Enigma来说实在是有很大的技术难度。
“对了,盛少游要的那个靶向药,我没空送。你让花咏直接给他吧,就当是定情信物了。嗯,救父之恩,以身相许,挺好挺好。”
......
盛少游体力消耗过大,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