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烧栗子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就连躲在门外的时蕴玉也忍不住侧目。
一旦开了头,后面就容易多了,程泽挺直腰板,前所未有的清明:“我告诉你们,同性恋不是病!我国虽然没有法律承认但也没有明文禁止!”
“早在1989年,丹麦就承认同性伴侣,目前已经有三十二个国家和地区同行婚姻合法,两个老古董,睁眼看看世界吧,难道你想说三十二国的同性恋都是病?”
“呵呵,就你们,团吧团吧进博物馆人家都不要,全身上下透着腐朽气。”
程泽拉起穆清的手,十指紧扣,耀武扬威地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瞧好了,穆清非但不去什么狗屁戒同所,还要当我的男朋友呢,以后我们还会结婚呢,我劝啊,你们趁早接受事实!”
穆清眼中泛起涟漪,笑容不断扩大,“宝宝,你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时蕴玉将程泽拉到一边。
程泽傻愣愣看着突然出现的时蕴玉,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啊!”穆母短促尖叫一声,轰一声瘫倒在地,穆父连忙察看,责怪道:“小清,瞧瞧你干的好事!”
穆清视线在时蕴玉和程泽身上来回游移。
时蕴玉拉起程泽的手:“跟我走。”
第99章
时蕴玉, 时蕴玉……
时蕴玉回来了。
程泽久久凝视着时蕴玉,心脏阵阵酸楚,时蕴玉捏捏他的手指, 笑道:“不认识我了?”
“你来干什么。”程泽抽回手:“可真随性,走的时候不说一声, 来的时候也不打招呼。”
时蕴玉去够程泽的手,再次握在掌心:“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走了。”
看着这一幕, 穆清忽然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谁。
——同样不喜欢吃虾的时蕴玉,大名鼎鼎的学生会主席时蕴玉, 程泽念念不忘的时蕴玉。
面对时蕴玉, 穆清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这股危机感比周荷庭之流强烈许多, 穆清小心扯程泽衣袖,柔柔唤道:“宝宝。”
程泽如梦初醒, “时蕴玉,你放开我。”
时蕴玉看向穆清:“你妈妈晕倒了, 不去看看吗?”
穆清抿唇:“程泽是我男朋友。”
“应该不是。”时蕴玉笑道:“在你骗他后就不是了。”
程泽一肚子问号, 他怎么知道?
穆清已然想通关窍:“是你, 是你告诉钱浩, 然后钱浩告诉我父母?”
“不算太笨。”时蕴玉淡淡评价。
程泽:“?”
穆清心中一凛, 面前的男人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在幕后操纵一切, 不容小觑。
时蕴玉扫一眼穆父穆母,“先把你家的事情解决再说吧,人,我先带走了。”
“我不走。”程泽不情愿:“卿卿还病着呢, 这里一堆烂摊子,我不能走。”
穆清动容:“宝宝你真好,不过这里我能应付过来,我不想让你操心,你还是跟他走罢,等我病好了再去找你。”听见穆清这样说,程泽更加坚定:“没事卿卿,我留下来帮你。”
时蕴玉挑眉,百闻不如一见,穆清果然如师兄所说。
穆清面上流露羞怯的神采,欲语还休,看着难得流露出类似小女人柔情的穆清,程泽霎时间将时蕴玉抛掷脑后,抬脚就要往穆清的方向去。
时蕴玉眼神一黯,及时拉住程泽,“穆清根本没病。”
程泽疑惑:“不可能,是我把穆清送上救护车,也是我陪他做的检查。”
时蕴玉看向穆清,嘲讽一笑:“他装的。”
穆清死死盯住时蕴玉,克制住上前撕烂他嘴巴的冲动。
程泽左右看看,大脑一片浆糊,好乱,乱七八糟,谁真谁假,他问时蕴玉:“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时蕴玉十分淡定:“只有你看不出来。”
“啊?”程泽看向穆清:“他说的是真的吗?”
穆清没有说话,时蕴玉冷哼一声,“跟骗子还有什么好说,我们走。”
程泽就这样跟时蕴玉出了医院,上了车。
“想不通?”时蕴玉扫一眼纠结的程泽。
程泽抠安全带:“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想不通就不想。”时蕴玉发动汽车:“你只要记住,穆清不是善茬,心思重又阴险,你斗不过他,和他在一起只有被骗的份儿。”
“那你呢。”程泽冷声问:“和你在一起我不也是被蒙在鼓里吗?”
时蕴玉握紧方向盘:“过去的事我不否认。”
程泽哼一声,看向窗外,小声嘟囔:“你也知道自己没理。”
“这位金鱼公主,我的耳朵灵着呢。”
“就是说给你听的。”程泽抬起下巴,“你不服?”
“不敢。”时蕴玉笑道:“以后我会夹紧尾巴做人,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敢往西。”
“切。”程泽看车子急速飞驰,奇道:“这好像不是回学校的路。”
时蕴玉:“我要把你卖了,卖给女巫。”
程泽:“?”
程泽气道:“你这是夹紧尾巴做人吗?我看你的尾巴分明翘到天上去了,还试图扇我脸。”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红灯,时蕴玉趁机揉程泽头发,程泽一巴掌打掉他的爪子:“你变了,你变黑了,变丑了,还变得更混蛋了。”
时蕴玉照照镜子:“真的变丑了?”
程泽嘲笑:“嗯,丑死了。”
“没关系,丑人配美人。”时蕴玉捏程泽脸颊:“我和你绝配。”
“少来。”程泽翻了个白眼:“要配也是和卿卿配,他是大美人。”
时蕴玉不屑:“除了脸一无是处。”
不知为何,程泽老想呛他,想反驳他说的一切,可还没开口,时蕴玉先动了,他探过身子,轻轻吻了程泽一下。
程泽还没反应过来,时蕴玉已经退回去,面不改色启动汽车,程泽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他总不能在时蕴玉开车的时候打他吧。
时蕴玉是故意的!
程泽恨恨用袖子擦嘴,“我要去打狂犬疫苗。”
时蕴玉转头,看了一眼程泽嘴唇:“真的要去?”
“被狗咬了当然要去。”
“哦。”时蕴玉靠边停车,“好像没有破皮,我亲破皮了你再去吧?”
程泽瞪大眼睛:“你耍流氓!”
“怎么会是流氓呢。”时蕴玉用拇指揩程泽嘴唇:“我分明是遂你的愿。”
时蕴玉慢慢靠近,低声道:“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程泽说不过他,使劲推搡时蕴玉胸膛,不让他靠近:“开车,我不打针了。”
“真可惜。”时蕴玉叹了一口气。
程泽将自己窝进座椅里,脸皮慢慢变烫。
时蕴玉不放过他,“害羞了?”
“呵,小爷我是气的好吗。”程泽用手掌扇风:“就算你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带脸红一下,更别说这个了。”
时蕴玉解开安全带,开始脱外套,程泽吓了一跳,连忙按住时蕴玉的手:“你真脱啊?”
“不能脱吗?”
程泽无语:“不能。”
谁家好人开车开到一半脱衣服的。
时蕴玉无辜道:“热也不能脱吗?”
“热也,”程泽回过味来:“哦,你是热啊?”
时蕴玉反问:“不然呢。”
程泽咬牙:“哈哈,我以为你要换衣服呢。”
“宝宝真风趣。”时蕴玉凉凉道。
程泽鸡皮疙瘩起来了,“你干嘛叫我宝宝。”
“怎么,穆清叫得,我叫不得?”时蕴玉用眼睛斜他,阴阳怪气道:“宝宝宝宝,我看你很受用,以后我也叫你宝宝怎么样?”
“不怎么样。”程泽老实道:“你叫起来怪瘆人的。”
“瘆人?”时蕴玉凄惨一笑:“我看是旧人比不过新人。”
“也对,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时蕴玉自嘲:“恐怕你早将我忘了。”
“嗯,我忘得一干二净。”程泽惊讶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时蕴玉平静道:“我是你老公。”
程泽:“?”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记住了,时蕴玉是程泽老公。”时蕴玉指了指自己,“我是时蕴玉。”又指了指程泽:“你叫程泽。”
“我,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