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烧栗子
程泽那里受过这架势,痛得太阳穴直突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不说话?”周荷庭慢条斯理,贴在程泽的耳边说:“受不了了?程泽,你也就这样了。”
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但周荷庭始终与程泽保持一段距离。
程泽得以喘息,立马回嘴:“当然不能跟你种人比。”
“我这种人?”周荷庭忽然来了火气,他想狠狠贯穿这个男人,想让这个男人痛哭流涕,颤抖着身子求他。
程泽站不住,身子直往下坠,周荷庭冷声道:“抬高。”
洗漱台上有洗手液,周荷庭挤了点。
程泽只觉有冰凉粘腻的东西,浑身一颤,回头看,愕然发现周荷庭在拉裤子拉链!
不行,他要来真的!
程泽慌了,他开始像个壁虎往墙上爬。周荷庭气笑,他掐着程泽的窄腰,往下一放。
程泽感受到了,生机勃勃!生龙活虎!不行,不行,要死的。程泽手脚乱蹬,喊道:“周荷庭你放开我,我有病,我也有传染病。”
“真的,不信你问顾岚岚,我真的有传染病。”
周荷庭喘着气:“啱好⑤,我也有病。”
程泽灵魂出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怎么办,自己难道真的要被周荷庭这个死基佬上?
上天似乎听到程泽的祈愿。
——咚,咚,咚。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敲门声。
第31章
周荷庭第一次不顾礼仪大声吼叫:“谁?”
门外助理苏白吓得额头冒汗, 但没办法,那边得罪不起,他壮着胆子高声道:“周总, 董事长来电。”
董事长?
顾岚岚动作那么快,老头子估计是来兴师问罪的。
程泽长舒一口气, 董事长听起来比周荷庭的官大,谢天谢地,逃过一劫。
程泽软着嗓子, 劝道:“一定是大事,那个, 生意最重要, 周总, 您快去处理公务吧。”说着他弯下腰, 捡堆在地上的裤子。
“周总,董事长又打来了, 您看?”苏白的声音再一次传进来。
周荷庭强忍着没说脏话。
程泽像个偷香油的老鼠,一边提裤子一边看周荷庭的脸色, 周荷庭脸色阴沉, 长腿一抬, 黑色泛着亮光的红底皮鞋踩在程泽半提的裤子上, 冷声道:“我让你动了吗?”
周荷庭长腿往下压, 程泽提裤子的手兜不住他的力道,刺啦一声, 新买的裤子成功返老还童,变成开裆裤。
同时裂开的还有程泽的脸皮,他实在不敢跟周荷庭硬碰硬,尴尬松开拉着裤子的手, 缓缓鼓了鼓掌:“周总好厉害啊,力气好大啊,真是威武英勇,实在佩服佩服。”
周荷庭:“......”
真是痴线。
听里面没动静,苏白急得在心里直骂爹,他就是一打工人,两大佬至于那么玩他吗,踌躇片刻,他再次轻轻叩门:“周总,您在听吗,您父亲好像很生气……”
原来董事长是他爸爸。程泽暗想。
现在他的形象实在不雅,程泽拼命往下拉身上的短袖,拉的过程中无意间瞥见周荷庭的生机勃勃,吓了一跳。
程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最有欲望的时候提及父母应该就会萎了。
“周总,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首歌,我的老父亲,我最疼爱的人~”
周荷庭皱眉。
“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给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
完了,唱串了。
程泽讪讪笑,“那个,周总,您快点去接电话吧,你爸爸那么着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找你,您快去接吧。”
周荷庭一点也不着急,悠悠问程泽:“你很希望我去?”
当然啦。
程泽心里这样想,但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进退两难,只好腆着脸笑了一笑。
“真系唔抵。”周荷庭长臂一展,拉开门,只开一道细缝:“手机拿来。”(唔抵:可惜)
门外的苏白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有钱人玩的真花,但他只是一个打工人,心里再怎么吐槽,面上却不能显露,苏白低着头将手机递给周荷庭,未了,贴心地关上门。
周荷庭一手拿手机,一手按在程泽的肩胛骨上:“趴好。”
程泽趴在冰凉的瓷砖上,心中悲凉万分。
嗡嗡嗡,手机震动,周荷庭接起电话。
程泽偷偷望,打电话时人是最专心的,周荷庭似乎没留心自己,要不趁机溜走?
周荷庭一边听老头子的质问,一边瞄程泽,见他不老实,屈膝抵在他腿弯。
还想溜走?
周荷庭眸光闪烁,倾身上前。
程泽惊叫出声。
电话那头周信达听出异样,“周荷庭,我说话你在听吗!我告诉你,顾家小丫头已经找到我了,你真是太不像话!顾家对你很不满意,誓要你解释清楚。”
周荷庭什么也听不进去。
周信达本就恼怒,和顾家谈的好好的,谁知顾家的小丫头告状说荷庭是同性恋,要退婚,这下好了,交易搁置,荷庭竟也不上心。
周在琛插嘴道:“爸,大哥说不定有什么苦衷呢,您别太苛刻了。”
周信达怒道:“他能有什么苦衷?分明是置周家于水火。”
周在琛眼中精光一闪,“爸,大哥在H市,天高皇帝远的……”
周信达想想也觉得是,对电话那头的周荷庭道:“回家,我和你当面谈!”
周荷庭敷衍两声,挂掉电话,随手把手机丢在地上。
又闻薄荷香气。
程泽的头发湿透了,凌乱黏在脸上,他的手本来搭在墙上,此时也没力气了,快要垂落的时候,周荷庭从后面抓住他的手:“你应该能感受到吧?”
程泽说不出话,周荷庭悠悠道,“程泽,你猜猜看,我和你,谁更像同性恋?”
羞辱身体还不够,周荷庭竟还羞辱他的人格!
程泽身子软嘴巴可不软:“周荷庭,你大爷的!我祝你早日下地狱……”
周荷庭眉梢微挑,狭长眼眸闪过狠色,今天,他要程泽彻底臣服。
“小玉,喝水。” 宋美芝倒了一杯薄荷茶:“那么快赶回来,累不累?”
时蕴玉接过杯子,身旁的病床空空如也,他垂下眼眸,手指在杯壁上摩挲:“妈,你不是说爸生病了?”
宋美芝笑容一僵,“你这孩子,刚回来就问这问那的……”
“怎么,怀疑你妈?”一道浑厚遒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时蕴玉站起来,“爸。”
时长正身着病号服,背着手,步伐稳健:“我是病了,被你气病的!”
“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时蕴玉已经看出来,生病只是一个幌子。
时长正冷哼一声,坐在病床上,“我问你,你动用陈伯伯是为了什么?”
“我有个朋友他被绑架,情况危急……”
“撒谎!”时长正抬手打断时蕴玉,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紧盯时蕴玉:“只是朋友?”
时蕴玉沉默看着桌上的薄荷茶。
碧绿的薄荷在水中舒展,强劲水流冲击下,薄荷香气溢满浴室。
程泽站不稳了,周荷庭从后面搂着他:“不是很能说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你少狂,妄,周,周荷庭,你给,给我等着。”程泽已经说不出完整句子,只能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周荷庭不屑,漫不经心道:“好啊,我等着。”
程泽听出周荷庭的不以为然,可木已成舟还能怎么办?越想越委屈,该死的周荷庭,还有时蕴玉,说什么喜欢我,危难时刻竟然都帮不上忙!
时蕴玉真是个大坏蛋!超级无敌大坏蛋!
程泽的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周荷庭一开始没注意,但渐渐发现程泽的肩膀在抽动,他掰过程泽的下巴,问:“哭什么。”
周荷庭的手指已经触到晶莹的泪珠,就在将要触碰的下一秒他换了姿势,改掐程泽的脸颊:“哭也要继续。”
程泽哭起来别有风情,圆润的大眼睛蓄满泪,眼尾泛红,小痣殷红,鼻尖也是红的,就连微微张开的小嘴也是殷红,偏偏他生的白,无端让人联想到雪地红梅,周荷庭对他实在可怜不起来,甚至坏心眼咬他的脸颊肉,一下接着一下。
“你是狗!爱咬人的疯狗!”程泽侧头躲他。
周荷庭低笑,“我这就给你打针,好吗?”
“为什么不说话?”
时长正突然拍了一下床,力气之大枕头都弹起:“小玉,”时长正痛心疾首:“小玉,这么些年,你知道我和你妈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你妈是高龄产妇,生你下来多么的艰难,简直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小玉,我请你多为我们考虑考虑。”
时蕴玉低着头,一言不发。
时长正气不打一处来:“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