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烧栗子
“盛礼?”
周荷庭其实一直心存疑问,今早程泽手机响个不停,是盛礼打来的,他嫌烦正好服务人员过来送东西,他便将手机扔给服务人员让她去跟盛礼说。
但是程泽为什么跟盛礼关系亲密?
程泽只是盛家保姆的儿子,更何况那保姆已经死去多年,按理说,稀薄的情分早该散尽了,可当日在警察局,盛礼神色可是相当紧张。
“就算你跟詹姆斯一起也没用,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过来。”
程泽已经忍耐多时,他本就不是做小伏低的性格,一听周荷庭一副理所当然带着命令的语气,火一下上来了,冲着电话怒吼:“狗杂种,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子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去传播视频,到时我就说AI换脸,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拿根鸡毛还当上令箭了,周荷庭,去死吧你!”
说完,程泽干脆利落挂断电话,但心里发虚,不知道周荷庭有没有被他唬住。
咚咚咚。
试衣间的门被敲响。
程泽吓了一跳,大气都不敢喘,以为周荷庭会凭空出现,好在门外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您好,请问您是在里面摔到了吗?我听见很大的动静。”
“哦,我没事,没摔倒。”程泽定了定心神。
女声道:“好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经此一闹,程泽再没有试衣服的兴致,“没事,我马上出来。”
程泽整理一下衣服,拉开门,门刚启开一道细缝,程泽眼尖瞅见一道修长身影,烧成灰都认识的背影——周荷庭!
见程泽马上要关门,周荷庭动作急速,用腿插/进门缝,强势撬开紧闭的门:“土鳖,躲什么?”
程泽惊惧不已,周荷庭怎么会在这儿?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难不成周荷庭有特异功能?上一秒说了狠话,下一秒他就出现在眼前,程泽骇然,不禁对周荷庭升起一层惧意。
第52章
周荷庭挤进试衣间, 反手将门锁上。
程泽腿有些发软,整个人靠在墙壁上,惶恐不安地看向周荷庭。
周荷庭嘴角噙着笑, 好整以暇地打量程泽,嘲讽道:“这就怕了?”
“土鳖, 我当你的胆子有多大。”
程泽简直要站不住,他死死贴着墙壁,“你,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周荷庭会不会不是人,其实他是鬼, 也可能是外星人, 周荷庭应该是外星人, 也许他祖祖辈辈都是外星人, 把UFO卖了家里才会那么有钱。
“程泽,我很神通广大, 所以你要乖乖听话。”周荷庭得意,他提前查了成语, 知道自己的行为叫‘运筹帷幄’。
程泽咽了口唾沫, “老实说, 你会超能力对不对?”
“?”周荷庭不解:“我确实有钞能力, 不过是钞票的钞。”
程泽颤颤巍巍伸出手, 小心翼翼戳了戳周荷庭的脸,是热的, 还好是热的。
周荷庭越发不懂程泽,一把握住程泽的手指,问道:“你做乜嘢?”(你干什么?)
手被周荷庭握住,温度源源不断传来, 程泽慌乱的心稍稍安定,好歹不是鬼,“周荷庭,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周荷庭哼笑一声,甩开程泽的手指,“小狗不听话,我当然要看看他跑去哪撒野了。”
程泽也没空理会他把自己比作小狗,只认真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周荷庭见他认真,顿时起了戏弄之心,他微微弯腰,眯着眼睛,盯着程泽:“我无处不在,土鳖,你休想乱跑。”
闻言,程泽的心凉了半截。
周荷庭见他面色惨白,知道自己成功恐吓住他,小狗应当会听话了。
“狗就应该有做狗的觉悟。”周荷庭道:“你应该随时跟我报备,而不是等我来问,知唔知?” (知不知道)
程泽看着周荷庭没说话。
周荷庭继续道:“我一召唤,你应该摇着尾巴,兴高采烈地冲我奔来。”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撒谎,推三阻四。”
程泽见周荷庭知晓真相,心道狡辩也没有用,还不如奋力反抗,让周荷庭知道自己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也不是任人差遣的狗!
“没错!”程泽仰着脸,勇敢迎上周荷庭的视线:“我骗了你,我不想去老地方,我不想听你的话,我也不愿意跟你发生关系。”
周荷庭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颤的寒,“程泽,有种你再说一遍。”
此时此刻,周荷庭的胜负欲熊熊燃烧,这才好玩,这才对味,如果土鳖乖乖听话,轻而易举就被驯服了,还有什么乐趣?
周荷庭舔了舔唇,看向程泽的目光变得炙热,来吧,一决高下,看谁更胜一筹,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试衣间本就不大,幽暗狭小,一个人还好,两个人便有些拥挤,更何况周荷庭生得高大,块头不算小,即使程泽刻意保持距离但也衣服贴着衣服,呼吸相闻。
程泽觉得逼仄,周荷庭小山一样,在他面前气势就先输了一大半,他偷偷瞄向门口,想着先出去再说。
“周荷庭,我们之间是笔糊涂账,你报复我,我报复你,没完没了,早分不清谁对谁错。”程泽悄悄挪着身体,继续道:“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一笑泯恩仇,你说好不好?”
“不好。”周荷庭一把揪住程泽的后衣领:“土鳖,不要骗我,我最恨别人骗我,你明明想我死,还说什么各退一步?”
这下程泽终于相信周荷庭是常春藤毕业的了,他有点智商。
“可惜,优势在我。”周荷庭单手拎起程泽,将他的脸抵在镜子上,低头,咬程泽的耳朵:“说,你是谁的人。”
程泽的脸贴在镜子上,冰凉,眼睛一转就能看见镜子里周荷庭和自己贴的如此近,不忍再看,他闭上眼睛,死死咬住唇。
“说!”周荷庭开始吻程泽的耳后。
程泽的脖子,脸颊霎时红了,身子不由自主软下来,周荷庭搂住程泽不让他往下掉,“还不说吗?”
周荷庭的嘴已经停在程泽的嘴上。
程泽睁开眼,淡淡扫了一眼周荷庭,复又闭上眼。
周荷庭气笑了,毫不客气咬上程泽的唇,以往他的吻大多粗暴野蛮,可今天周荷庭存了坏心,想要小狗听话,没点甜头是不行的,因此动作很轻柔。
程泽紧闭牙关,心想怎么样也不能让周荷庭的舌头进来。
周荷庭并不急切,见程泽不张嘴,他只在唇瓣上留恋,大掌托住程泽的后脑勺,有一下没一下揉捏着,程泽感觉自己要败,城门将开,连忙用手肘抵住周荷庭不让他靠近,周荷庭一边亲一边将程泽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
于是乎,程泽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昂着下巴无力承受,周荷庭轻而易举打开程泽的口腔,温柔缠上程泽的舌。
狭小的空间里,耳边只能听见啧啧水声。
这个吻绵长,程泽渐渐有些呼吸不上来,他睁开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换了姿势。原本他是抵在镜子前的,可现在是周荷庭背靠镜子,他依靠在周荷庭怀里,手也缠在了周荷庭的脖子上。
抬眼就能看见自己被吻的样子。
脸色潮红,眼中春水荡漾,浓的快要滴出水来。
程泽怔怔看着这个陌生的自己,好半天没有缓过神,周荷庭发觉,慢慢抬起头,看着程泽,程泽看镜中的周荷庭。
“程泽,你看见了吗?”
程泽羞臊难当,不敢看镜子,将头深深埋下去。
周荷庭不如程泽所愿,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镜中人,亲昵吻了吻程泽唇角,声音性感:“现在可以说了吗?”
程泽恨不得钻进地洞,他将头埋进周荷庭的颈窝,不说话。周荷庭低笑,原本揽着程泽的手开始行动,撩起衣摆握住程泽的腰。
两者相触,程泽不禁打了个机灵,忙推搡周荷庭的手臂,“别动我。”
周荷庭不管程泽的动作,轻轻摩挲腰腹,“说吗?”
这下,程泽的眼皮都隐隐发烫,眼看周荷庭的手还要向下,程泽当机立断,立马道:“说,我说。”
周荷庭注视着程泽,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程泽声若蚊呐,“我是你的人。”
周荷庭不满,掐程泽的腰:“我是谁?”
程泽简直羞愤欲死,强撑着道:“我是周荷庭的人。”
周荷庭悠悠道:“你是谁?”
程泽怒瞪周荷庭:“差不多行了!”
周荷庭也不跟他废话,手开始动作,程泽急了:“程泽是周荷庭的人,行了吧!”
“不对。”周荷庭笑得乖张:“上次在床上怎么说的?”
程泽的脸爆红,比红苹果还要红上几分,他一个大男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怎么能说出口?
“忘了吗?”周荷庭挑眉,“需要我帮你回忆吗?不过这里没有床,但也能凑合。”
程泽吓得魂飞魄散,他没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没忘记盛哥还在外面。
“周荷庭是程泽的男人。”程泽飞快道。
“原来你还记得。”周荷庭面露遗憾之色:“我还想在这里帮你回忆呢。”
程泽瞠目结舌:“你真不要脸,这里是公众场合。”
周荷庭笑笑没说话,程泽却再也不想待在试衣间,“你听见想听的了,我们快出去吧。”
“不急。”周荷庭用幽蓝的眼眸注视着程泽,程泽凝望着,凝望着,恍如置身大海,身心随着周荷庭的呼吸摇摆。
“以后能乖乖听话吗?”周荷庭问。
他的话如惊涛骇浪,直把程泽打得狼狈不堪。
程泽在心里咒骂周荷庭真是恶毒的大杂种,但他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嘴上说说好话又掉不了一块肉,“好的,我能的。”
周荷庭这才满意,松开程泽,审视片刻,程泽镇定回望,周荷庭抬手,程泽忍着没躲,周荷庭为程泽整理凌乱的衣衫,淡淡威胁道:“土鳖,再有下次,可没那么便宜了。”
“无论你在哪,跟谁在一起,我都能抓住你。”
程泽压根不信,他周荷庭还有没有王法?
“可以走了吧?”程泽迫不及待想出去,谁知周荷庭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大腿,“坐过来。”
程泽倒吸一口凉气:“干吗?”
周荷庭冷笑:“才过了多久,这就不听话了?”
程泽不情不愿挪过去,但试衣间小,即使磨磨蹭蹭,两三步也就到了。
蓝色牛仔裤坐在黑色西装裤上,周荷庭嫌弃程泽在膝头,离得远,手按程泽脊背,程泽不察,倒在周荷庭怀里。
周荷庭舒爽不已,长臂一揽,锁住程泽的腰,“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