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怀了前男友的崽 第26章

作者:纸戏本 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日常 先婚后爱 近代现代

“怎么可能是我的问题,这次绝对不是我先找麻烦,是他的原因......我怎么跟你说呢!”

季蓝组织了好几遍语言都没办法将那件事说出口,他望着手机里的陈鸣,试探道:“如果有人对你耍流氓,你会是什么感觉?”

陈鸣想都没想,很是透彻:“谭秉桉对你耍流氓了?”

季蓝在内心挣扎了下,旋即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陈鸣挑了挑眉问:“他强迫你了?可你不还怀着孕吗,他得逞了?”

这下季蓝又摇摇头,喉咙像是被石头堵着,怎么都说不出来。

谭秉桉那个手势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指不定早就......

“说不出口就别强迫自己。”陈鸣觉得季蓝实在是太单纯了,打算好好教教他,虚掩着唇说,“这都是你们之间的情.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什么垃圾烂情.趣,他不稀罕,也不想要。

季蓝把食指竖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他不想听,但陈鸣执意要说:“你俩都结婚了,孩子都有了,他长得又不丑,你又不吃亏,该爽就爽,该享受就享受,你之前不很喜欢这样吗,怎么失个忆把兴趣爱好都给变了?”

理是这么个理,但季蓝听不进去。

季蓝嘴巴张张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思考一瞬后,对着陈鸣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没办法......没办法那样......”

陈鸣觉得他顾虑太多,慢慢开导着:“你俩互帮互助不就好了,他爽你也爽,两全其美。你啊,就是缺个人教,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好了,你不好意思那就等着谭秉桉主动,他让你干嘛你就照做。”

“这种事情有过一回立马就能熟能生巧。”

听他这么说,季蓝感觉失忆前的自己一定是个超级无敌大银魔。

他问陈鸣:“你知道的那么透彻,那......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怎么才能突破心里那道防线?”

“......”陈鸣抽了抽嘴角,心想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有些抽象的对季蓝说,“看来你是真忘了,之前你老拉着我讲你跟谭秉桉床上那档子事儿,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不少活儿还是你教我的呢,现在倒好,你成不谙世事的小处.男了?”

季蓝消化了几秒钟,觉得陈鸣说话太开放了,口无遮拦到什么都说。

他不会承认的,他没做过。

但脑子里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黄色废料快把他腌入味。

陈鸣说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会做出这种事情吗,季蓝抓狂地搓搓脸,忽然想到之前那个梦,将这些都结合起来,他好像真的有点银乱。

“不———!!”季蓝脸上的泪痕干了,有些紧绷,他用力眨眨眼,笃定道,“我绝不是这种人!”

陈鸣把手机拿起来,找了个隔音好的地方,试探问道:“蠢蛋,你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和谭秉桉吵成这样来跟我哭吧?!”

季蓝扣了扣手,表示沉默及肯定。

“我操!”陈鸣顿时恍然大悟,语出惊人道,“你俩睡了?你觉得自己被那啥,心里不平衡所以生气了?”

季蓝急忙否认:“没有,没睡。”

陈鸣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拿近了些:“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再不说我挂了。”

“别别,我说就是了。”季蓝把手机固定好,然后艰难地伸出手,“你看好了。”

季蓝学着谭秉桉的样子,将大拇指,食指和小拇指弯曲并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生怕表达的不清楚,他又活动了下那两根手指,像是在抠挖着什么。

视频那端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平淡的问候。

“他指尖你了?”

季蓝羞涩抬头,露出他红红的眼睛,像是真的被欺负了,“没有。”

陈鸣面无表情地说:“睡觉吧。”

跟一个神经病是无话可说的。

季蓝撇撇嘴,给陈鸣气够呛,眉心拢起,“人家什么都没干,你气的个什么劲儿?”

哭的昏天黑地还以为怎么了,结果就一点小事而已。

季蓝有些懵,为什么感觉陈鸣不像是跟他一伙的,反而跟谭秉桉同流合污呢,作为他的好闺蜜,难道不应该劝分吗,劝他分手啊,劝他逃离这个家啊!

陈鸣叹了口气,真想冲进屏幕给他一拳头,苦口婆心劝解他:“蓝心,你脑子里不要胡思乱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好吗?你现在又不是一个在他手里,你要是真就这么离开他了,孩子怎么办?你不要了吗?我跟你讲,现在的人都很恐怖的,你要是敢离婚,他下一秒就能跟其他人闪婚,你要是把孩子留下,你孩子就得喊别人妈了!”

季蓝脸色有些难看,陈鸣哼笑一声又说:“万一你孩子的后妈虐待他呢?不给他饭吃,不给他买新衣服穿,再逼他做苦力,时不时的再掐他两下。”

“别说了!”

季蓝抬起脸,那张倔强的小脸上布满了决心,就在陈鸣以为他终于打消念头时,听到他说。

“我会把孩子带走。”

“......”

陈鸣沉默片刻,一个头两个大,合计着根本白说了,他对单纯懵懂且无知的季蓝淡淡地说:“你有钱养孩子吗?你会养吗?”

季蓝破防了:“你可是我娘家人,你怎么能向着他说话呢!你是不是收他什么好处了!”

“咳咳。”陈鸣被口水呛了一些,眼神飘忽不定,“怎么会,我跟他又不熟,我根本不认识他。”

季蓝脸上烫烫的,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有些担忧:“你说他会不会把我扫地出门啊,就算要离婚,我是不是也能分走一些他的财产?不然我怎么养孩子?”

他细细思考,做着白日梦:“而且我得给孩子找个后爸,最好是那种免费的劳动苦力,嗯......长相得帅,最好有无精.症,这样的话,他生不出孩子,就会对我的孩子视如己出,在我眼皮子底下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在门外偷听了不知道多久的谭秉桉在听到这句话时,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破门而进,从一开始季蓝说要跟他离婚时,他就脸沉的可怕,没成想居然还要分走他的财产给他的孩子找后爸。

养小白脸吗?

“呵。”谭秉桉实在听不下去了,远离门口,他这是养了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吗?亏他还担惊受怕了好久。

季蓝如连珠炮似的语言输出着谭秉桉有多么多么不好,在他心里,只要谭秉桉做过一件让他心生不悦的事情,即使之前做过再多好事都会被一概清零。

一开始他的说话声还很小,到了最后却彻底放开了,貌似在说给外面偷听的人听。

季蓝自说自话了很久,一直没能得到陈鸣的回应,以为他被自己唠叨睡着了,他靠近手机轻轻呼唤:“小鸣,你睡了吗?”

陈鸣闻言回过神来,他盯着手机上收到的银行发来了六位数信息,不用猜就能知道是谁,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势必要让这些钱发挥最大的价值。

作为情场老手的他来说,搞定这些家庭纠纷简直手拿把掐。

他提出了第一个疑问:“蓝心,你跟我讲那么多,你的诉求是什么呢,你真的要离婚吗?”

作为一个说话不过大脑的人而言,这句话极大可能只是口嗨,季蓝咬着唇,没有正面回答:“我讨厌他,我不要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陈鸣:“原因呢。”

季蓝说话说的含糊不清,一开始打电话只是哭哭啼啼痛骂谭秉桉,陈鸣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吵架,他这个蒙鼓人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季蓝垂着头不吱声,委委屈屈的又要掉眼泪,然后突然爆发了小脾气,冲着屏幕大喊:“他打我!他家暴我!”

陈鸣:“......”

沙发上坐着的谭秉桉:“???”

“是真的!”季蓝迫切的想要证明,“我给你看。”

说完他便从被窝里爬起来,将床头的小夜灯开到最大,把袖子往上一撸,恨不得怼进屏幕里。

“看到了吗?能看清吗,要不我去开亮灯?”

陈鸣摸出近视眼镜戴上,持续看了十几秒也没能看出来哪里有被家暴的痕迹,他狐疑道:“哪有啊?”

“就在这啊!”季蓝不信邪,低头看向原本被谭秉桉抓红的手腕,结果却是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迟疑了瞬,喃喃道,“不应该啊,就在这啊,刚刚还有的......”

陈鸣叹了口气:“蓝心,没有就算了.......其实......”

他还没说完,便被季蓝那至死不休的声音打断,“真有,你别不信。”

“我身上还有呢,这个绝对还在,因为这个最疼,他想把我推下沙发呢,还好我比较敏捷,而且他扯的我肩膀特别疼。”季蓝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肩膀,忽然想到什么,又说,“我脱了衣服给你看,肯定有,你等着啊......”

不等陈鸣开口阻止他的这种行为,卧室门口骤然传来猛烈的拍门声,以及谭秉桉怒不可遏的声音:“季蓝!把你的衣服穿上!”

季蓝被吓一哆嗦,已经把衣服扯下肩膀的手蓦地顿住,反应过来后他才朝着陈鸣开始哭喊:“你听到了吗,他就是这么骂我的,呜呜......”

陈鸣有点想挂断电话,这场纷争实在可怕。

门外的谭秉桉实在受不了他满口胡说,就算要说能不能别让他听到?十句话里九句半都是假的。

他试着拧了下门把手,结果推不开,是从里面反锁上的,他只好忍着怒气,用自认为比较平稳的口吻朝里面说:“我什么时候推过你?又何时打过你?你给我想好了再说!”

季蓝哭声停了,他把衣服穿好,变脸如翻书般一脸冷漠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拖鞋,毫不犹豫地砸向卧室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双方都安静了片刻,谭秉桉刚要训斥,季蓝气火朝天地走到门前,一把拉开卧室门,两人四目相对。

在看到季蓝的瞬间,谭秉桉霎时灭了心火,一句苛刻的话都说不出来,下意识想要服软:“蓝心......我......”

“你就那么爱听墙角吗?!”季蓝抱臂质问道。

谭秉桉心一慌,话都说不清楚了,“不是......我就是有点担心你......没别的意思......”

季蓝冷笑一声,一把将他推出门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跟你离婚!!你根本就不爱我!”

谭秉桉僵住了,随后他又听到季蓝有些崩溃的大喊:“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门没关,季蓝回到床上,背过身躺进被窝里,将自己裹的密不透风,仿佛那样才是最安全舒适的地方。

其实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立马后悔了,心里总归不想那样做,但说出去的话就不好收回,平时都是谭秉桉向他服软,这回却没有。

心里怪怪的,不得劲。

谭秉桉站在门外,站了片刻后,他盯着床上那一团一抽一抽的物体,忽然感到挫败,他这一生很少行差踏错,每一步都按照计划行走,一路顺畅无阻,可唯独在季蓝这里屡屡碰壁。

他的家庭总会变得支离破碎,他想力缆狂澜,可思来想去,从来没有人教他该如何去做。

他们鲜少会如此大吵,可明明只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却难以处理到这样僵硬的地步。

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谭秉桉坐在沙发上彻夜,百思不得其解,他有足够的金钱,足够的精力,可两个季蓝都被他养的一塌糊涂,他甚至开始产生自我怀疑,抑郁的究竟是谁。

半夜,整栋房子里安静的像是没有人住,谭秉桉终于从沙发上起身,走进卧室。

季蓝已经睡着,一个人将被子全部压在身下,唯独留了脚边一点点被子,属于谭秉桉的枕头被他垫在脚下。

季蓝侧着身,枕着手臂,枕头上还有一块半干不干的泪痕,谭秉桉一直在床边望着他,看着熟悉的面孔,因为哭了很久,即使闭着眼睛也略微有些肿,即使这样也难以遮盖住脸上的青涩。

谭秉桉用极轻的脚步慢慢靠近,伸手想要抚摸他的脸庞,但蓦然想到可能会将季蓝吵醒,已经伸出去的手只好在空中停顿几秒后慢慢垂下。

如果时间倒退,在三年前,还会义无反顾的将他捡回家吗?

他不由思考着这种可能性,季蓝是否会后悔,或者让他冰天雪地里睡一夜,等第二一早尸体被冻僵后再拨打120来收尸。

季蓝会这样做吗?

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季蓝此时恢复记忆且清醒着,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会选择费劲力气将醉酒栽倒在他家门口的谭秉桉拖拽回家。就像在他发现这个男人穿着不菲想要为此敲诈一笔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