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桉
国庆节假期的前一天。
梁知夏从睡梦中醒来,他刚揉了揉眼睛,床帘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陆权的身影立刻出现了。
“醒了?”陆权俯下身,揉了揉男生因睡觉变得凌乱的头发,软软的,香香的,“知知早安。”
梁知夏已经习惯了陆权的粘人程度,等陆权揉完他的头发,捏完他的脸,他才推开对方,缓缓地坐起来。
阳台的窗户开了一条小缝,调皮的风钻进来,又穿过阳台门,避开陆权,吹拂着梁知夏的头发。
尚存睡意的眼神渐渐清澈,眼前是陆权放大数倍的俊脸,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看着这张脸,只是……陆权要是能给他当一回人体模特就更好了。
他推开对方的脸,一把拉上床帘,凶巴巴道:“我要换衣服了。”
今天没有早八,他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去洗漱。
只是刚站在洗漱台前,他就愣住了。
镜子里的他嘴唇殷红饱满,艳丽地像是能滴出血来。
忽然,他双眸微眯,定睛一看,上唇有一道已经结痂的小口。
湿润的舌尖微微舔过伤口,有些刺痛。
都是陆权的错。
洗漱完出来后,他发现椅子不见了,双眸一扫,发现椅子被放在陆权的椅子旁边。
“你动我的椅子,干什么?”
陆权转头看向他,指着桌上的早点:“来吃早饭。”
梁知夏看着他桌子上的饭盒,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眉头微微一挑:“我记得某人说过,不能在寝室里吃东西。”
陆权脸色一僵,很想穿越到刚开学的时候,然后把那份协议销毁掉。
他的大脑从来没有转过这么快,谁能想到室友就是和他聊天的知知。
“那个协议就当我胡编的。”
梁知夏听着陆权的话,眉眼微微弯起,嘴角上扬。
阳光落在放着早点的书桌上,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剪影。
去教室之前,他特意戴上了口罩,为的就是不被别人看见他嘴角上的口子。
但瞒地过别人,却瞒不了两个好友。
范粒对他挤眉弄眼,趴着身体,瞅了眼老师后,小声道:“夏夏,你戴着口罩干什么?”
梁知夏的脸红了红,胡乱道:“过敏了。”
江泠竖起课本,挡着老师的视线,开口道:“涂药了吗?什么东西过敏?”
“……”
他还没编好理由呢。
见他长时间没回答,江泠挑了挑眉道:“下课再说。”
一节课结束,梁知夏的位置两边,一边堵着一个,跑都跑不掉。
他的口罩还安稳地戴在脸上,他可不会告诉江泠和范粒,是昨晚在寝室和陆权亲嘴弄破了嘴。
突然,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间,梁知夏心有灵犀般地转头看向教室的后门。
陆权果然站在那里。
他很希望陆权不是来找他的,但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陆权就是来找他的。
颀长挺拔的身影落在他的身边,他不得已抬头看向陆权,眨巴着眼睛。
陆权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就很想吻下来,喉结上下滚动,他说道:“中午有事,不能陪你吃午饭了。”
梁知夏歪了歪头,眼神困惑,这种事情直接用手机说一声就行了啊。
而且他并没有和陆权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啊。
陆权看出了他的疑惑,嘴角微勾,低声道:“宝宝,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回我。”
梁知夏眼眸睁大,害怕地四处张望,幸好没有人听见陆权的话。
但陆权猝不及防地弯腰,让他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
陆权的嘴唇上也有一道很小的口子,很明显。
“你不能……”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口罩,示意陆权也找个口罩戴着,不要带着嘴唇上的伤口招摇过市。
陆权确实看懂了他的意思,但他并不想把结痂的伤口遮住。
他低声道:“这是知知咬的,我很喜欢。”
“……”
虽然别人没有听见,但坐在梁知夏旁边的两个人都听见了。
梁知夏也是在陆权走掉之后才发现的,因为江泠和范粒的表情向他说明了一切。
江泠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很是兴味。
“你和校草是什么关系?修成正果了?”
范粒也眼神灼灼地盯着他。
一抹红晕悄悄地染上了耳朵和脸颊。
梁知夏抿了抿唇:“没有,我们没有关系,只是室友。”
而且很快就不是室友了。
江泠深深地噢了一声:“原来室友是可以亲嘴的啊。”
范粒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梁知夏脸上的热意更烫了,他可笑不出来。
另一边。
陆权打开车子的后门,刚坐进去就看见了徐承和曲一舟。
“你们怎么也在?”
徐承关上手机,懒懒道:“蹭一下你家的车,我妈喊我和一舟去我家吃饭。”
去徐承家和回老宅确实是一个方向。
司机见人都到齐了,才发动车。
窗外的风呼呼地刮过去,徐承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无聊道:“你刚刚去干什么了?”
陆权掀起眼皮:“找人。”
徐承嘻嘻一笑:“找你室友是吧。”
他说着还转头看着陆权,视线自然地落在对方的脸上,直到他看见了陆权嘴上的伤口。
他疑惑道:“你嘴怎么破皮了?”
陆权:“昨晚被一只小猫咬了。”
他神情淡漠,但说话的语气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徐承硬生生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炫耀。
那只小猫也不是什么正经小猫吧。
嘴唇都亲破了,可想而知,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了。
他轻啧道:“禽兽啊,陆权。”
陆权轻轻颔首,对徐承的称呼不可置否。
又四十五分钟后,A大的下课铃声响起,大批大批的学生从教室里涌出来,冲向散发着饭香的食堂。
梁知夏也是其中一员。
三人走在干饭大军中,江泠和范粒实在是很好奇两人的进展。
梁知夏第无数次澄清道:“我和陆权真的没有关系。”
也许是他的态度过于诚恳,江泠和范粒相信了他的话。
直到他拿下口罩吃饭,两人如同找到证据的侦探,盯着他唇角的口子。
江泠优雅地喝了一口汤,哼哼道:“夏夏,你嘴角怎么破了啊?”
范粒也学着江泠,笑嘻嘻道:“我知道!肯定是被小虫子咬的过敏了。”
梁知夏知道好友没有恶意,但这种善意的调侃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你们不要乱猜了。”
江泠和范粒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陆权看上去挺喜欢你的,不过我建议玩玩就好了,他们家不可能接受你的。”
江泠并不是朝好友泼冷水,而是像陆权这种身世,家里绝对会为他挑选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梁知夏咽下嘴里的青菜,眨巴着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江泠和范粒见他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才放下心来,他们是真的害怕好友动心后受到伤害。
几人吃着饭,只不过梁知夏忽然想到了范粒刚刚说的话。
被小虫子咬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那几次起床,他总觉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痒痒的,也怀疑过是被小虫子咬的,现在想想,可能是陆权偷亲了他。
他当时还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是陆权亲他。
“……”
吃完午饭回到寝室,他就开始收拾行李,国庆节放假七天,他要带一些衣服回去换洗。
下午原本是有一节课的,但那节课的老师有事,所以下午就没有课了。
梁知夏改签了高铁票,定在三点。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他把床铺整理好,接着把玩偶熊猫摆在床头靠着墙,拎起被子一角,帮它盖好肚子,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你在这里乖乖待着,我过几天就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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