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风雪
偌大的房间里面,只剩下沈书弈跟赵聿蘅。
这下,一股新婚夫夫的莫名局促,席卷了沈书弈的全身。
他被自己脑补出来的这个名词雷了一下,连忙甩了甩头。
“浴室在哪里?”
刚才淋了点雨,头发都是黏黏的,沈书弈迫切的需要洗澡。
“我房间。”
?
赵聿蘅房间?
那不就是梦里的蟑螂居!
沈书弈心情瞬间忐忑起来。
跟着赵聿蘅走上二楼,沈书弈还在做心里准备。
谁知,打开门,赵聿蘅的卧室出现在眼前,跟自己梦里的完全不一样。
不脏不乱,反而干净整洁。
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把椅子,就是整个房间的全部。
墙上贴着赵聿蘅从小到大获得的奖状,书桌下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篮球。
除了有点落灰,保存的很好,看得出来主人非常的爱惜它。
“家里没有浴缸,只有淋浴,能用的习惯吗?”
赵聿蘅记得,水湾壹号里面是有一个大浴池的。
不习惯又能怎么办?
都已经是赵家的人了。
入乡随俗吧,沈书弈身上泛着淡淡地被命运日服了的释然感。
“我一会儿穿什么衣服?”
“我的。行吗,可能有点大。”
沈书弈点点头,忽地又想起什么。
赵聿蘅转身出去,沈书弈拽着他衣角,嘴唇张开了半天,才开口:“那个……贴身的衣服,有吗。”
说的很含蓄,赵聿蘅还是听出来了。
这是要买内裤。
“家里没有新的。我现在帮你去买。”
赵聿蘅没考虑到今天会过夜,因此也没有提前准备。
沈书弈看了眼窗外已经下的跟冰雹似的噼里啪啦的暴雨,距离三河湾最近的超市,也有五百米的路程。
外面狂风加闪电的,让赵聿蘅出去,不合适。
沈书弈还没有那么矫情,他犹豫了一下:“你的……也行。”
我靠,说出来了。
CPU已经干烧了,沈书弈脑袋嗡嗡的,眼睛都不敢看赵聿蘅。
“不行吧。”赵聿蘅忽然说。
沈书弈:?
你妈的,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上我了?
赵聿蘅挑眉,视线往沈书弈下面打量了一下,脸上有些揶揄,像个不正经的流氓。
“太大了。你穿着,会掉下来的。”
老师你好,这里有人要离婚现在就离婚可以吗老师。
沈书弈面无表情的想。
-
最后赵聿蘅还是在家里翻出了一条新的内裤,对沈书弈来说确实是有点大,但是也没办法了。
他总不能让对方不穿就出来吧,这不是考验沈书弈的脸皮,这是考验他作为男人的忍耐力。
沈书弈洗完澡之后,换赵聿蘅去洗。
他身上穿的是赵聿蘅高中时候的短袖和棉裤,但还是很大,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
短袖几乎能遮住臀部,裤腿也很长,他卷了好几个圈。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再度响起,沈书弈莫名有一种真的在同居的错觉。
我靠。
好奇怪啊!
沈书弈快醒醒,你俩只是塑料的包办婚姻,是中了什么诡异的毒会让你产生在谈恋爱的错觉,快醒醒快醒醒。
沈书弈心中默念好几遍,又赶紧在房间四处打量转移注意力。
这一看,倒是看到了赵聿蘅的书桌上,摆着好几张照片。
有小学的,初中的,高中的,但小学之前的就没有了,都是跟赵福昌的合照,就像那天那个医院的小胖子说得一样,赵聿蘅跟爷爷,算得上是相依为命的长大。
沈书弈看得有点沉默,他无法想象只有一个亲人的话,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的长大。
沈书弈从出生起就不缺有人爱,父母健在的时候对他也是要星星就摘月亮。
后来爸妈意外去世,爷爷对自己的溺爱更是超级加倍,就连经常和他斗嘴的沈律,对方不说,但沈书弈也知道哥哥对自己很好。
如果把赵聿蘅在成长的过程中拥有的幸福比作一粒沙子。
那么沈书弈拥有的幸福,就是一整片沙漠。
赵聿蘅洗完澡已经是晚上九点,沈书弈早早地躲在被窝里玩手机。
床和被子都没有他想象的可怕,除了干净之外,似乎还有赵聿蘅身上常常漂浮着的那股皂角的香气,干干爽爽的。
赵聿蘅从柜子里取出凉席和棉被,直接往地上一扔就睡觉。
沈书弈看他身下就枕这一床薄薄的凉席,这跟睡地板有什么区别。
良心隐隐作痛一秒,沈书弈道:“赵聿蘅,要不你别打地铺了吧。”
赵聿蘅心里一动,有点微妙的狩猎感:“你愿意让我睡你的床?”
“那不是。”沈书弈真诚的建议:“你可以去楼下客厅睡沙发。”
赵聿蘅:……
赵聿蘅轻笑了一声:“小没良心,赶紧睡。”
……好吧!
沈书弈固然有点心疼便宜老公,但是更心疼自己。
他是绝对不会恋爱脑到把温暖的床铺让出去的^ ^
沈书弈瞪大眼睛躺了一会儿,房间里静谧的可怕,只有窗外的暴雨声。
“赵聿蘅,你睡了吗?”
“没。”
“你睡不着?”赵聿蘅问,昏暗的房间,声音低沉。
“我是在想,你桌上的照片,怎么没有五岁以前的?”
赵聿蘅沉默了一会儿,时间久的沈书弈以为他睡着了。
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响起:“我不是爷爷亲生的。我是五岁的时候,被爷爷在路边捡到的。”
沈书弈愣了一下,随后心里“我草”了一声。
吃到了好大一个瓜!
但随即而来,心里还有一点压抑。
赵聿蘅既然是被捡到的,那岂不是之前是被父母给……遗弃了?
沈书弈沉默了。
“怎么了?”赵聿蘅调侃了一句:“心疼了?”
“……有一点。”
赵聿蘅怔住,心想,不能吧,他诧异:“怎么忽然这么有良心了?”
“不要逼我在最有良心的时候扇你耳光。”^ ^
还好,还是这个沈书弈。
没有突然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沈书弈确实有点心疼,赵聿蘅对他其实挺好的,他心疼心疼自己未婚夫,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生日呢?也没有吗。”
沈书弈趴在床头,望向他。
赵聿蘅想了想:“没有,不过。”
“啊?”沈书弈震惊了,他过生日是那种恨不得让全球的人都帮他一起庆祝的人,根本想不到一个人竟然可以不过生日。
沈书弈喃喃道:“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哥包下了维港,给我放了整整一晚上的烟花。”
赵聿蘅略有耳闻。
沈书弈提议:“那要不,今天给你过生日?”
赵聿蘅笑:“这么大的事儿,不通知联合国?”
哦。
在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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