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衔月
他猜不透。
这只精怪的心声他也很久没听见了,果然还是对他了解的太少。
两人安安静静地抱着坐在一起,忽然间,沈越的手机叮咚一声。
他拿过手机,发现是夏莲清发来的微信。
【夏莲清】:【明天有空回来一起吃饭,问问小栯愿不愿意过来。】
【夏莲清】:【小栯爱吃什么菜?】
沈越将手机拿给沈栯看,沈栯点点头:“去吧。”就当换换心情。
“嗯。”
于是第二天下了班,沈越暂停了一天的练车,带着沈栯回了沈氏老宅。
这还是沈栯第一次来沈家的老宅,古朴大气的中式庭院矗立在眼前,沈栯有些被震惊到。
这个家比沈越的家大多了。
好大的花盆,但是他还是喜欢沈越那个花盆。
里面光是保姆就有十几个,管家是个中年的男人,穿着一套西装站在门口迎接两人。
沈栯第一次来,有些拘束,沈越直接牵起了他的手:“进去吧。”
两个人走进家门,沈栯以为会看见之前光鲜亮丽衣着华丽的爸妈,没想到他爸就穿了个老头背心和大裤衩,腰上系着围裙端了一盘水果走出来:“来了?先吃点水果,饭还没做好。”
夏莲清也是穿着一条休闲的长裙,脸上画着优雅的淡妆站在院子的窗户前修理一盆铃兰花,看见两人进来她伸手招呼两人过来:“随便逛。”
沈栯乖乖走过去,一边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装修,真的很富丽堂皇,哪怕他是一只精怪也能感受到沈家老宅的富贵。
这个地方不错,沈栯能看见老宅内升腾着耀眼的金光,住在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沾染了点这些金光,沈家三个人身上更是浓郁。
想来之前他吸收的沈越的精气应该也是因为从小住在沈家老宅的原因。
走过去后,三个人站在窗户边,沈越开口为他介绍四周:“老宅地上有三层,第一层是保姆和管家住的地方,第二层是客房,第三层是我和爸妈的卧室。地下两层是停车场,地下一层是健身房私人影院之类的娱乐厅。前面是个花园,也算是个露天的院子,我妈平日里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
沈栯听见夏莲清是个园艺师时,眼睛一亮:“我也很喜欢花花草草。”
“是吗?”夏莲清兴高采烈地拉住沈栯的手臂将他带到那盆铃兰前问他:“这盆铃兰为什么有的花朵枯死了,有的花朵还开得很旺盛?”
沈栯笑着扭过头看向这盆铃兰,下一秒,无数的吵架声传来。
【我靠靠靠靠靠靠!谁他妈把花放我花上?甩流氓啊!?】
【神经病!我妈怎么没把你的花剁掉!】
【太恶心了?你的花戳到我脸上了,救命啊,能不能抬一下花?不要用你花贴我的叶子了,我不想天天看你。】
【既生花何生花?请问你们能不能全死光光只留我一个?】
沈栯:……
沈栯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可能是花开的太多在……抢夺营养吧。建议您换个大一点的花盆,多给他们一点生长空间。”
“原来是这样。”夏莲清笑着点点头,立即招来一个保姆让她去换个花盆,保姆带着吵闹的铃兰花离开,沈栯的脑子才清净许多。
“我第一次养铃兰,对它不了解。”说着夏莲清眼中带上一丝怀念:“家里的花都太名贵,越名贵的花越不好养活,总是要费很多心神。不像之前的发财树,那个小植物反而很让人省心。”
沈栯一愣:“发财树?沈氏集团的那个吗?”是他吗?
“嗯。”夏莲清点点头。
沈栯更加惊讶,夏莲清什么时候照顾过他?他怎么不记得?
沈越站在旁边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轻轻摸了摸沈栯的头开口:“以前那棵发财树还是个种子的时候,被我爸从菩提寺带回来丢给我照顾,但是那个时候我刚接手沈氏集团,分不出更多的心神,照顾上难免疏忽。有一次我出差大半个月,忘记回来给它浇水,还是我爸发现发财树快枯死了才赶紧把它带回家让我妈悉心照顾了一个多星期,这才救回了发财树。”
沈栯愣愣地看着他:“沈董以前也照顾过我?”在他的印象里,沈弘善只有在他和沈越去S市的那一段时间照顾过他的分身。
“嗯。”夏莲清点点头:“后面小越每一次出差,都会把发财树送到老宅,我和弘善两个人一直交替着照顾。直到发财树长出小树苗了,小越的事业也稳定下来了才放心让小越照顾。”
“竟然是这样。”沈栯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就好像……他以为他只被沈越爱着,没想到他爸妈也在爱着他。
沈栯的眼眶忽然泛起一阵热意,本来他就在犹豫不决,现在他更不想离开家了。
“来吃饭!”沈弘善的声音从餐厅那边响起。
“走吧,一起去吃饭。”夏莲清带着沈栯和沈越一起走到餐桌上。
这顿饭就是一次家常饭,大家食不言寝不语,这一次沈越给他夹菜,旁边的他爸妈就像没看到一样。
沈栯吃完了饭,被沈弘善和夏莲清劝说留下来住,但沈栯还念着家里的三个小弟,于是拒绝了他们的提议,跟着沈越重新回了大平层里。
回到家,沈栯先把三株盆栽从落地窗的角落搬到衣帽间前的地上。
晚上他还是得防着那个精怪。
做完这一切,沈栯去浴室洗澡,越洗越疲惫,出来后他直接趴在床上,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像是回到了他还是种子的时候,把自己埋在土里,埋得深深的,什么都感知不到,什么都不用想。
不知道埋了多久,沈栯的脑袋开始意识渐渐消退,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因为缺氧有些晕晕的。
下一秒,被子被掀开,旁边的床垫微微凹陷,一个滚烫的躯体贴上来。
沈越将这只抑郁的精怪捞进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脊背:“还在纠结那件事?”
“嗯。”沈栯主动往沈越的怀里挤。
夏天是炎热的,开着空调的室内是清凉的,只有沈越的怀里,是刚刚好的温暖。
沈栯睁开眼睛看着他:“可以再抱紧一点吗?”
沈越没说话,只是又抱紧了些。
沈栯的鼻尖嗅着沈越的气息,虽然被抱得紧紧的,但他心里却还是有些空落落的,想要更多安全感。
他又抬起头,眼眶湿|漉漉地盯着沈越:“可以亲亲我吗?”
他眼巴巴地缩在被子里,看起来乖乖的,又有点可怜兮兮。
沈越完全受不了沈栯这种撒娇又带着点哀求的语气,直接欺身而上,大手牢牢地固定住沈栯的后脑,动作却温柔似水。
他的唇|瓣已经想念另一张唇许久,刚贴上,沈越就不断地在沈栯的唇上研磨。
沈栯轻轻呜咽一声,忽然听到一声稚嫩的疑惑。
【哥哥在干嘛?这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我们太矮了看不见床上。】
【主人在欺负哥哥?不确定,继续听。】
沈栯吓得顿时不敢再出声,他一边承受着沈越的吻,一边分出心神关注着绿萝那边的动静,生怕被听到一点声音。
忽然间,脸颊被一只大手钳住,他被掰正头,对上沈越幽深的目光:“上次就说了接吻不许分神,怎么还是记不住?”
温柔的气息陡然转变,沈越的舌尖灵巧地撬开他的唇齿,顺利叼住那一截红润的舌尖,缠绕、玩弄。
两人的唇紧紧贴着,唾液溢出沈栯的嘴角,他感觉自己的舌头已经有些麻木了,然而沈越却还没有放过他,强壮宽大的身躯压在他的身上,胯骨承受了大部分沈越的重量,不疼,只是有些闷。
但沈栯却没喊停,他沉溺在这灵与肉的交融中,沈越将他抱得密不透风,湿哒哒的水声啧啧萦绕在耳畔,黏腻、暧昧,在这种时候,他心里那一块空落落的角落总算被填满。
沈栯伸手抱住沈越。
这一动作似乎让沈越立即兴奋起来,他吻得更用力了,那一个舌尖不知被吮吸了多少次,他大发善心地放过这条可怜的舌头,开始舔舐其他地方,从上颚到左右两侧的口腔壁,粗糙的舌尖划过平滑柔软的黏膜,激得沈栯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呜咽。
他立即止住声,脸颊滚烫,目光还凶巴巴地看着沈越。
沈越亲了亲他的眼睛:“真凶。”总算有点精神了。
他准备再接再厉,却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他心下了然,果断伸手握住可爱的针。
“唔~”沈栯浑身绷紧,一手揪着床单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声。
越是安静,他的心神就越集中于沈越的手里。虽然他看不见,但沈越每一次过分的动作都能被他轻易感知,在这个时候,他也才感受到沈越骨子里的顽劣,与表面的矜贵斯文全然相反的顽劣。
他如同一只蝴蝶,与森林的草木相依偎。
他们全身都紧紧贴在一起,沈栯望着沈越的眉眼,这是他最亲密的人。没人能将他们分开,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酥麻感直冲天灵盖,沈栯憋得眼眶通红,整个人看起来都可怜极了。
沈越温柔地亲了亲他捂住唇的手,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温柔。
蝴蝶被大风刮得上下飞舞,轻轻松松被席卷进风浪中,被抛至最高点。
“额……”
振翅的漂亮蝴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经历过大风大浪后,这只蝴蝶才松懈下来,触角和脑袋都有些发麻,眼神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沈越从床头柜抽了一张湿纸巾先替沈栯擦拭,冰凉的湿纸巾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时,沈栯又不受控地忽然一抖,引得沈越一声轻笑。
擦完扔到垃圾桶里,他又抽了一张擦拭自己的手,忽然间,他听到极其小声地一句话。
“我想好了,我要待在这。”
“这儿是我的家。”
第38章
“我怎么感觉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又变了?这一个星期他俩干嘛了?”高莹坐在罗允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会议桌主位上的沈越和站在他旁边的沈栯。
罗允还没回话,旁边又挤过来一个头,陶画鬼鬼祟祟地开口:“是吧是吧?你也这么觉得?说不上来的奇怪。”
几人将目光转向话题中心的两人,沈栯依然穿着一身帅气的蓝色衬衫,工牌挂在他的脖子上,看起来乖巧听话,无事发生。
但他脖子上莫名挂了一条嫩黄色的丝巾,将整个脖子都遮得严严实实,就很奇怪,而且这条丝巾他都带了三四天了!
六月份的天,哪怕会议室里开着空调都还是有些热意,大家恨不得能露多少露多少,而沈栯不仅带着一条丝巾,四肢也裹得密不透风。
这种穿搭不热吗?还是说这是小年轻的最新穿搭潮流?
沈越也是,平日里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看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空气,但今天沈越已经看了沈栯不下五次,而这个会议才开始了一个多小时。
高莹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你对你们兄弟姐妹这样吗?”
楚安摇摇头:“我只有在怀疑我弟偷吃了我的肯德基的时候会一个小时看他四五次。”
罗允推了推眼镜,锐利的目光挡在冰冷的镜片后,他缓缓勾起唇:“反正我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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