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巴头福来
凌灼皱了皱鼻尖,灵敏的嗅觉闻到了这碗东西散发出来的不好闻的味道,感觉会很苦。
但莫塔让他喝,他就接过来喝,眼都不带眨的。
只是才咽下去一口就差点给吐出来。
“这什么东西?!”
他眼睛都瞪大了,盯着碗好像在看一碗可怕的毒药,舌尖苦到发麻。
但又不全是苦,还有种难以下咽的涩,总之就是十分难喝。
“鹿川……就上次你见到的那个蓝发alpha,他专门给你做的抑制剂口服版,”类似于中药,药理方面莫塔也不太懂,但鹿川抛开人品不说,医术是值得信任的。
“你暂时不能用联邦发售的普通抑制剂,只能先喝这个。”
鹿川说他喝完这几天的后,隔三个月再去找他看看,药方还要改,大概一年左右能根治他使用抑制剂过敏的问题。
莫塔说完,便等着他喝。
可端着碗的狐狸看看药,又看看他,可怜巴巴欲言又止。
莫塔:“?”
凌灼:“……”
他记得昨晚喝退烧药的时候,是莫塔用嘴喂的,今天的药……他也想要被那样子喂。
但他怎么说的出口,万一被人类觉得他很弱了怎么办?
犹豫了一小会儿,凌灼什么话都没说,一仰头就把药都喝光了,只是实在是难喝,他喝完后捧着碗,苦的放空了脑子发呆,苦的感觉快长尸斑。
碗什么时候被拿走的不知道,就是感觉手里一轻,他刚要低头看莫塔就膝盖压在床上凑了过来,一手扣住他后脑勺,亲在了唇上。
柔软的唇瓣刚被亲到时有些疼,但随着舌尖探入,带来alpha的信息素,那点痛便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脊背一路酸到腰窝的软。
这是个和昨天喂药时不同的吻,也和昨晚肆意索取时凶猛的吻不一样,只是轻柔的勾缠,唇含着他的舌,吸吮间轻轻的碾过唇,温柔至极。
吻到一半凌灼有些呼吸不过来,手下意识的抵在他胸膛上,身前的人才放开他,垂下眸子看,见他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便笑着侧开头,拿了个什么东西用嘴撕开。
这个动作凌灼昨晚迷迷糊糊见他做过好几次,每次撕的时候还会和他报备:
“这次吃的茉莉口味~”
“接下来试试你说的嵌。珠款~”
“乖,忍住,看来需要对你进行一些*精管理……”
“别哭,是是是,我是坏蛋~和我一起好不好~”
一下子回想起的有点多,耳朵立马就红了,耳边仿佛还能感觉到莫塔昨晚说话时落在上面的呼吸。
他对这个动作也几乎要产生条件反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给出回应。
腺体释放的信息素瞬间变得浓郁不少,湿湿漉漉的甜香,感觉又要带走身体的水份。
凌灼僵滞住,他现在比昨晚那种晕眩的状态要清醒的多,羞耻心自然更甚。
他转身就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莫塔俯身过来勾住他扭开的脑袋,再一次亲过来,舌尖抵着一样东西推进他的嘴里。
有些想躲的狐狸一愣,尝了尝味道,甜甜的,橘子香气,是粒橘子硬糖!
“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了,”喂他吃糖的alpha退开些,保持着视线齐平的位置看着他的眼睛。
凌灼舌尖将糖抵到腮帮子边,想不起来自己问过莫塔什么,眨了眨眼:“什么问题?”
“你送的糖,”他才说了这几个字,面前的狐狸白皙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莫塔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低懒的嗓音缓慢的,一字一句道:“非、常、好、吃~”
凌灼唰的一下就把脸埋在了手里,他低着头,红发乱乱的,脊背被拉长,薄毯和发尾间的一截雪白的后勃颈暴露出来,遍布暧昧的痕迹。
丝带压在微微发红的腺体上,看起来像是因为他这句话,本就处于发情阶段的身体更兴奋了。
做过了,也还是这么的不经撩。
“不逗你了,先吃饭,”莫塔笑着在他脑袋上亲了口,装鸵鸟的狐狸才慢吞吞的抬起头来。
说到吃饭他才发现自己是饿的,只是腹部有些酸痛,他误将这种痛当成了饱腹感,至于痛的原因……
他昨天某一刻,身体好像被莫塔打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光是回想一下那个时刻都会让他忍不住打哆嗦,浑身力气像被抽没了。
发情期食欲算不得好,莫塔准备了很多吃的,他只吃了一点就泛起困来,洗漱好像又是莫塔代劳的。
这种感觉,凌灼有种回到了刚被莫塔救下的那段日子,他伤得重,十分虚弱,吃饭,上药,清理身体,都是莫塔。
他莫名的对此感到非常安心。
那时候弟弟妹妹不在身边,大哥也没了踪迹,他一头闯进人类世界,既惶恐又担心。
城市的气味太复杂了,他要在好多好多的味道中去分辨大哥的味道,有时候能找到些相似的,可转眼一场大雨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人类也不准他捕猎,所以把那些鸡都关在笼子里,他去咬放在桌子上的肉,就会被人举着刀追。
说实话,他真的很不喜欢人类,特别是后来有人盯上了他的皮毛。
抓捕的人里好像有很厉害的家伙,箭术非常准,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打在他的前爪或后腿上,就是故意不射穿他的心脏。
他知道,那是为了狩猎的乐趣。
那时候凌灼就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和大哥一样变成人类的模样,就不怕这些家伙了,可全家除了五弟以外,只有他迟迟变不了。
他当时跑的太累,眼睛也快看不清东西,最后闻着风里桃花的味道,躲在了一棵树下,他只是想歇一会儿,所以警惕的用尾巴扫了好多花瓣盖在自己身上。
十七岁的莫塔走了过来,在拾花的时候遇见了藏在花下的狐狸。
二十二岁的莫塔抱起狐狸,把他放在了柔软的床上。
被洗漱干净的人身上穿着舒适的睡衣,没有那些致命的伤,也没有再饿着肚子,一进被窝就缩了起来。
他困得厉害,快睡着时又执着的睁开眼,浅蓝的眸子在回忆和眼前的画面中去寻莫塔的身影。
闭上眼看到的是少年沉寂的侧脸,睁开眼便能看到矜冷的背影在忙碌。
莫塔去看了看弟弟妹妹,告诉他们困了午休,吃的东西放在哪,才重新回到凌灼在的房间。
狐狸躺在床上,明明困得厉害,还总是想努力的睁开眼。
“睡吧,我在,”莫塔在床边坐下,伸手过去摸摸他脑袋。
毛茸茸的脑袋追着他掌心蹭了蹭,一言不发的掀开点被窝,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睡吗?”
其实就是在邀请他一起睡。
早些年为了给族人复仇,莫塔有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他那时候总是想着就算压缩自己的生命时间,也要快一点追回属于族人的东西。
杀光那些残害他们的人。
所以对于简短的睡眠时间,他早就已经习惯。
但现在却忽然觉得很困。
他身上穿着和凌灼款式十分相似的睡衣,在掀开的被窝里躺下,被子和凌灼的手臂立马一起盖下来,omega甜湿的信息素香风一样袭来,抚平他每一处冷硬的外壳。
凌灼睁了老半天的眼睛终于安心的闭上,手臂搭在莫塔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
就在莫塔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下,闭着眼睛说:“我来处刑部的梦想实现了。”
和莫塔一起睡觉。
Alpha忍不住跟着他笑,笑到一半忽然止住,等等,他不会只想睡这一次吧?
不然这语气怎么听着有一种圆满了的感觉?
“凌灼,你知道昨天点的油灯是什么吗?”突然有点心慌老婆睡一次就跑,莫塔侧过身抬手拍了拍凌灼单薄的肩想把人叫起来。
但只得到了凌灼迷迷糊糊的一声“嗯”,有些沙哑,像在撒娇一样,身体也下意识的循着他的信息素往怀里钻。
莫塔手一伸就抱了个满怀,见他有回应,又补充了句:“那是我们一生只能点一次的灯。”
抬起的上身脖颈上挂的金属吊牌坠下来,打在了凌灼的额头上。
昨晚它就在凌灼面前晃来晃去了好久,不停的打到下巴,现在还吵自己睡觉,咬洗你!
狐狸眉头一皱,仰起头嗷呜一口咬住了莫塔的金属吊牌,眼睛还闭着,软绵绵迷糊糊的回应:“嗯……知道了……”
说着说着脑袋就困的往下低,莫塔链子被咬着,身体跟着一起压下来,轻轻的把吊牌从他嘴里抽出来,指腹擦了擦他嘴角蹭出来的口水。
好尖的牙。
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也有好几个他的牙印。
坐在自己身上一边颠簸一边哭的时候,说自己好像要坏掉了的时候,还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
每个牙印都是证据。
脑海内,第二人格笑话他追问:[呵,有些alpha,睡过一次就把自己当正宫了。]
莫塔本体:???那不然呢?
我真是有病!
不对,是这些人格真有病。
他在脑子里以沉默回应自己的人格,怀里的人手忽然抬起来,摸到了莫塔的后颈上。
“我昨晚,看到这里有红色的飞鸟纹。”
“醒了?”莫塔低头看,怀里的人又不吭声了,眼睛也还是闭着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这狐狸,犯困的时候聊天只聊自己想说的么。
“这话本来昨天就想告诉你的,”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眼下倒是不错的时间。
莫塔手穿过凌灼颈弯,让他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手一下一下的轻抚他脊背,低声道:“你应该知道飞鸟族,那是我的族群。”
族里世代生活在深山中,与翱翔天际的鹰为伍,他作为一个孤儿,在族人认为不详和忌讳的情绪中,被祭祀爷爷收养,渡过了还算愉快的童年。
祭司爷爷有个侄孙,也是现任族长的孩子,比他大了四岁,是个黑发红瞳的好看少年,平时话不多,对这他这个小弟弟却很有耐心。
莫塔的第一只鹰就是他送的,后来那只鹰也是被他杀的。
他们族偶尔会接一些替人驱赶鸟群的工作,有时候去村里,有时候在城市。
穿着不一样的服饰,面上绘着钴蓝的图腾,身形一个个都很挺拔,带着不加修饰的天然美感,一出现就立刻引起的其他的人的注意。
他们甚至几度被邀请去海外做训鹰的表演。
丰厚的报酬是他们换山货不可比拟的,族人们的生活也因此过得越来越好。
上一篇:黏糊糊的话唠小狗也会惹人烦吗
下一篇:美人卧底他是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