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梦
不爱,怎麽可能,都爱了这麽多年了;可不恨,又怎麽可能?他痛得这麽厉害,他还击不了那麽多,但小小的,他还是要索要的。
硬生生的,他从一个世界到了另一个世界,那种无法呼吸的怆惶感,又有谁能知道?
谭少之青痕
8
人都是习惯的动物。
可是,当习惯改变得太巨大,就像一棵突然移载千里之外的树苗一样,如果没在中途干死,就是在落地他处时,也只能艰难才能活下去。
从这途到他途,没谁能避免挣扎。
范宗明吻著他的脸,像他们小时候那样的一样──俩人之间没有丝毫隔隙。
那是一种非常亲密的姿态,如果没有从小就抵足相拥而眠的俩个人的二十几年,谁也不可能有这种姿态。
可是,谭少还忍不住轻轻地说:“七哥,你看著我手废了时,有没有一点心疼?”
范宗明抬脸,看著他,手一动,解开了他的裤头。
谭少继续说:“你要让我长大,你看,我什麽时候不真正听过你话了?可是,长大其实很苦的,比你打我,说不要我还苦……我有时候就恨不得自己真死了,我手废脚残,变得丑陋……可是,我怕我真死了,你以後会很伤心,所以我活著下来了,一次又一次,就算……你也恨不得我死。”
他说著的时候,声音轻轻地,就像冬天远处飘来的风,听著轻柔却能让人冷彻骨头。
范宗明脱了他的裤子,抚上他腿间的伤痕……谭少不再有以前那麽完美的身躯了,他的双腿间,都是狰狞的疤痕。
范宗明摸著那一道道肉疤,细细的,带著粗茧的手滑在那些伤痕上,让谭少无可抑制地颤抖。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不去制止范宗明的动作,只是带著哭音说:“你真狠心……我不过是想让你跟我爱你一样的爱我,你却这样逼我……”
范宗明吻他的眼睛,说:“我爱你。”
他吻了下来,直到那中间。
谭少像岸边的鱼一样吸著气,他扯著喉咙嘶哑地说,“不,你不爱我……”
范宗明把他的那根含进口里,舔了半会,直到它赤裸裸地无法掩饰地粗胀得不能再粗胀。
他直起身体,对著下方的谭少说:“我爱你。”
谭少眼泪突然流下来,他摸上范宗明的脸,哭著说,“可我恨你……”
范宗明淡淡地一笑,“又如何?”
是,又如何?每次,他的小孩要不到他要的东西了,就会跺著脚说,我恨你,七哥,我太恨你了,快把我要的给我,要不我哭死给你看。
可哪次,他真没给他了?
不过只是这次,他的小孩确实伤得太过了……那只是能动的右手,只能轻挂在他的脖间,微微一动,就倒在了身边,赤白的,没有丝毫血色,就像死尸上卸下的一样,没有一点生气。
范宗明觉得自己的胃在抽疼,没人知道他有多後怕。
硕大进去时,谭少的眼泪流到了枕边,湿了好大的一块。
逆伦的性爱总是免不了痛苦,就算润滑剂一瓶都用上了,湿润了半边床面,可是,还是疼痛不已,谭少把脸埋进枕头里,体会著他爱的那个人在他体内的感觉。
人的命运是谁也说不清的,尤其是他这种亡命之徒,搞不好哪天就没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贪图他想贪图的,贪图他所能贪图的,绝不能少要,免得真哪天,他死了……一切他所做的努力都没了意义。
范宗明在他体内往最深处撞击,一下接著一下,那种力道的冲突让房间里所有的事物都静止,只有床的剧烈起伏才是最真实的。
昏浅的灯光下,半黝黑的身躯跟古铜色的健壮身躯在床上不断地起伏……在半途,谭少的腿无力倒了下来,而身上的那个人,却在那刻坐起,不带丝毫停顿地抱起刚在身下的那个人,捧著他的下半身让他在自己身上上下而动。
谭少在下半身痛度快乐著,最终到发泄时,范宗明却停下动作,他身上的汗滴到了谭少的胸口,他问:“就算我不要你,你也会要别人?”
谭少已经就算哭也没有了泪水了,他睁著干涩的眼睛,下面紧揪著那根热得能把他溺毙的性器,他喃喃地说:“这又有什麽办法?到如今,你不要我,我找谁都一样。”
在极致的紧窒感里,范宗明泄了出来。
在那一刻,同时,谭少被范宗明紧紧得抱著,那种力道,不像一个发泄过後的男人的虚晃的力气,而是那种紧绷得像是命悬一线爆发的最後力道。
谭少早已麻木,对於这种骨头的疼痛他早就习惯了……所以,平生第一次的,他觉得对於他爱的七哥的疼痛没再像以前那样铭心刻骨,他只是任范宗明抱著,无力得像支离破碎了却还是没有办法只能保持著人形活下去的尸体。
这麽些年啊……真的一次一次不知所惧地过去了,只是自己以为的无所畏惧还是没有真正的保持下来。
原来,以为的疼痛最终还是胜不了爱情那以为的自以为是。
放不了只是没有疼得太厉害……如果真疼到超过底限了,人被伤害彻底後,反射性地只是想保持著自己努力得来的那点欢愉,而不会去想未来。
谭少醒来时,范宗明在旁边的椅子上戴著蓝牙在说话。
看到他,范宗明边说著电话边走了过来,抱起了他。
谭少乏力,任他抱起他去了浴室。
范宗明对著蓝牙说:“我九点到,小组会议半个小时,十点半通知谈判代表进会场。”
他说完,摘掉蓝牙扔到一半,把谭少放入温水里。
谭少下半身有些赤痛,一般人会动不了,但他还是动著移了个位置,让自己更舒服。
范宗明在旁看著他动,没有帮一手。
谭少看范宗明没动,没有说话,他喉咙因为昨晚最後一次性爱的嘶吼已经无法再出声,他伸出手,想去拿那瓶潜绿色的液体,这是他昨晚放在旁边放松身体的精油。
范宗明依旧没有动,看著他拿著,倒下……谭少还动了一下腰,把瓶子放到原位置。
“不疼吗?”范宗明看著他的手落下,淡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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