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之谭少 第155章

作者:空梦 标签: 近代现代

边境相临国家再次内战,为了赶制武器,我与陈见涛还有其它几个总管全守在了寨内,上半年的内贼让寨里安全指数升至红色,接下来的几年内都不会有所松动。

开到第一岗时,陈见涛竟然在岗内。

他拎了箱白酒跟一些菜来,说,“就在这里过个年吧……”

第一岗只是个用来伪装的小茅屋,一张木床,一条短凳。

三十多个人围在一块盘地而坐,屋里坐不下,有近十个挤到了门边,雨点从屋顶上聚笼了慢慢地掉下来,也有从门口飘进来。

不能生火,就著烈酒,吃著已经冷透的肉,这一年,也算是过了。

不能过於嘈杂,这些人张著烈酒而泛红的脸,是土匪这个时候也不能免俗,都适当对在兄弟耳边说句吉祥的话。

听来大都都是祝身体安康的,我听得笑了,陈见涛也笑了。

大夥都无声地笑,都知道这事当不了真,说说应应景也是好的。

我有风湿,大寒的天出不得门,但任务在身在意不得那麽多。

陈见涛知道我也喝不得酒,胃不成没办法,但还是背著魏方偷偷地带了药酒过来,我一入口烧得五脏六腑都火痛成了一团,风湿入骨的那种不绕人的寒痛就轻了几分。

看我喝完舒服地叹了口气,陈见涛说:“人我带著回去了,你回北京,免得又奔波了。”

我看著陈见涛那张被风霜侵扰得像百年老树般安生的脸,不知道他是欠皇城里的那个人多一点还是欠他自己多一点?这些年啊,够熬的了,都不知道什麽时候退休呢,也不知道功成那天,会不会有军衔给他让他带到土里给他的老父老母看。

瞧著他这些年做的,大都情况都是偏向了我的,我想我得保著他得到他所得到的。

大年初五是参驮的忌日,这一天我回到了北京。

北京被大雪掩盖,他来接的我。

他没变多少,只是无形的威严更多了几分,再说难得的他本身足够英俊,风华再敛也敛不去太多气势。

我却老了,动不动就动不了,就算动得了,能不动就不动,实在是没有力气。

好多年,我都不关心自己成什麽样了,镜子里印出的那个人是什麽模样都没关系。

七妈老了,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那些对子孙满堂的执念因岁月抹去後,一年一年的待我越发疼爱起来。

我也懒得想,她是不是在可怜我。

只是还像以前一样在他们面前嘻笑怒骂,让一切照旧。

去了家里吃完七妈煮的面,再回了我跟他的家。

老别墅里的陈设有些老旧了,这些年没多余精力想过去换,就这麽下来了。

他一路都照顾著我,自上车後,他都照顾得我挺好的。

他一直都这样对我,可能哪天要是不照顾了,我可能不怎麽习惯吧,毕竟都这麽多年了,照顾与被照顾是他和我的习惯。

大过年的买纸钱不吉利,没有几家店开门,叫了北京的手下去帮我找,到了快十二点时才送到永宁。

我知道参驮不注重这些个东西,几个人里,只有他是谁都不信奉,只信奉自己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我每年都有烧东西给他。

火盆的火焰全灭了,他恰好进来,把我嘴间的烟给拿了走,说:“水放好了,去洗吧。”

我低头走的时候,看见他穿著袜子的脚湿了大半,唉,他可能自己也没现吧。

我知道这些年他的担心一年比一年更甚,更甚已经动手权力让我不受管豁,更是好几次明显的出面保我齐全。

可我已是骑虎不能下,想撒手哪有那麽容易。

第二天醒来下楼时,看见他一步一步地按著步骤地在帮我煮药膳,拿著秒表掐著时间放材料,显得万般认真。

我看得平静,往往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足够了。

确实足够,我们这样的俩个人,时至今日还能余有几日温存,已是最大的幸运。

蝼蚁足且偷生,我跟他熬了这麽多年,付出这麽大代价,能贪图得一时半会就是一会,就怕一眨眼,全浪费了。

PS:背景乐是小提琴曲:微风细雨。

听著想了一下,就写了这篇。

恋恋无痕

3

谭恋知走的那天,范宗明去了那块假的墓地。

就一次,就再也没去过。

他只是去看看,他的小孩的第一块墓碑是什麽样子。

就算是假死,他也希望是块好石碑立在他名义上的身体上。

范宗明从来都不是注重鲜亮光景的人,但事情一到谭恋知身上,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去给他最好的。

从小到大,在属於他的天空里,他给谭恋知他所有一切的最好的,包括去策划他们的一生。

如果他的小孩可以让他疼宠一辈子,就算他有另外的家,范宗明也会觉得可以忍受。

他跟谭恋知不一样,他知道太多事情是没有结局的,而作为一个洞悉世事的男人,他要求用最好的方式处理他们的关系。

只是,他的小孩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