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渐却
迟与非轻笑了一声,笑声也是喑哑的。
他低头,对着谭欢的眼睛吹了一下,谭欢下意识睁眼,看到了浑身挂满水珠如雕像般完美的躯体。
他的脸立刻从粉红变成了爆红,连脖子都红了,红色一直蔓延进浴袍的领口里。
“想看就看。”迟与非淡淡地说。
他扯过谭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啃了一晚上,看却不敢了?”
谭欢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被勾了起来,他睁开眼,故意上上下下地打量迟与非,故作自然地说:
“谁说不敢了?看就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看的!”
谭欢视线向下,扫到了精神抖擞的大麻雀,倏地闭上了眼睛。
迟与非嗤笑,扯过谭欢的另一只手,手指勾着谭欢的手指,轻轻晃了晃,低头凑到谭欢耳边,用气声问:
“帮帮我?”
谭欢咽了口口水,没出声也没睁眼,同样也没有挣扎。
迟与非拉着谭欢的手指,慢慢靠近。
谭欢只觉得指尖被烫了一下,手抖得更厉害了,细白的手指微微蜷缩,又一点点试探。
他听到了迟与非的喘息,不是在水声掩映下,而是在他耳边,直白、粗鲁又灼热。
他又碰到了,不是在梦里,而是在青天白日,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情况下。
谭欢自己的呼吸也乱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呀?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谭欢突然觉得眼皮一片湿热,迟与非舔了他的眼皮。
他轻轻睁开眼睛,看到了沉浸在他给予的欲望里的迟与非,鼻尖挂着汗,黑眸明亮地盯着他看,薄唇微张,会在谭欢看过去时,勾起唇角,冲谭欢笑得帅气又勾人。
谭欢一时什么都忘记了,只是努力给大麻雀顺毛。
可迟与非有点太持久,谭欢很快就累了,想耍赖。
迟与非便会咬着谭欢的耳朵,一声声地夸他、求他。
“谭欢,欢欢。”
“再一会儿。”
“求你了。”
“欢欢最棒了。”
欢欢最棒了。
迟与非又夸他了,谭欢意乱情迷,越来越努力,但抽筋的手腕还是不断提醒他,不行,真的不行,他好累,太累了,他坚持不下去了。
谭欢别开头,乱糟糟的大脑在天人交战。
谭欢想逃跑了。
他重新看向迟与非,微微启唇,开始哼唱断断续续的曲调。
迟与非没有阻止他。
迟与非将额头靠在谭欢的肩膀上,像大猫一样弓起背,任由谭欢慢慢快快、慢慢慢慢——的折磨他。
谭欢哼了几句,觉得差不多了,便收回发抖的手,背在身后。
迟与非抬起头,神情罕见的有点委屈,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谭欢?”
谭欢想了想,觉得他这样走确实太过分了,便改了一下催眠方式。
以往他都是直接抹掉记忆的,这次他加了一个指令。
他扯着迟与非的手,让迟与非自力更生,然后清了清嗓子,清脆说道:
“迟与非!从现在开始,你会以为是我在帮你,但其实是你自己在努力,等你……那个了之后,你就会忘掉从昨晚见到我后的所有记忆。”
谭欢说完,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这主意简直棒呆了!又不用他累得手抽筋,还能帮到迟与非。
在他说完后,迟与非慢慢倒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谭欢差点被迟与非压趴下,他扶着迟与非回到卧室,给他盖上被子,溜了。
他回到自己的套房,换上衣服,打算去吃早餐。
系统在这时期期艾艾地开口:[宿主……你还生我的气吗?]
自救了于子翰后,谭欢一直没怎么跟系统交流,系统也小心翼翼的,不知道要怎么让谭欢不再生气。
谭欢轻叹一口气:[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只是什么,谭欢自己也说不清楚。
系统立刻讨好地说:[宿主!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迟与非之前额头上那块烧伤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吗?我现在已经有那部分的剧情了哦!要我告诉你嘛?这个伤疤和迟与非的母亲有关也无关,不是那么简单的哦!]
[别!]谭欢赶紧阻止,[我想等迟与非想说时,亲自告诉我。]
系统蔫了:[好吧……]
一人一统算是将于子翰的事情翻篇揭过,都不再提了。
谭欢跑去餐厅,扎进同事堆里吃早餐。
此时,迟与非的套房里。
迟与非缓缓睁开眼睛,想到谭欢之前说的话,怒火燃得比欲望还高。
他再次走进浴室,冲冷水压下欲望,慢条斯理地穿衣服,神情冰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被谭欢折腾一夜,多次踹下床、剪刀腿锁喉还被咬了一夜那里。
他没有在谭欢帮忙的时候被谭欢催眠,推开他让他自力更生,还要让他忘掉一切。
什么都没有发生,生活依旧平静无波……个屁!!!
迟与非一个失手扯掉了衬衫上的扣子。
他深呼吸,脱下衬衫,扯出一件新的重新穿上,梳好头发,一身整齐地走出房门。
迟与非以为他再一次战胜了自己的情绪。
直到他走到餐厅看到和几个同事说说笑笑的谭欢。
迟与非额角突突直跳,压下去的情绪如海啸翻滚,将他从头碾到了脚。
他再也忍不了了,大步走过去,扯过还叼着一根黄瓜的谭欢,扯掉他嘴巴里的黄瓜,低头用力吻了上去。
迟与非吻得特别凶狠,直接张嘴咬住了谭欢的唇,撬开谭欢的唇齿后长驱直入。
正在吃早餐的同事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只听杯盘掉落声一片,还有好几个人喷水了。
千万秘书是早就知道一切的人,但他以为他们老板和谭欢还有的磨,突然见到这一幕惊讶地喊了一声“哈利路亚”!
谭欢也吓傻了,他手里还抓着半根黄瓜,突然就被迟与非抓过来吻了。
迟与非的大手按着谭欢的腰,谭欢的身体被吻得向后仰,柔软的腰肢弯出曼妙的弧度,全靠迟与非的手支撑,唇舌被迟与非又咬又吃,头晕目眩,根本想不起来反抗。
直到迟与非大发慈悲地放开了谭欢红了一圈的嘴巴。
谭欢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了同事们瞪圆的眼睛。
一个同事都没走,全都坐在原位看着他们,眼中的八卦之火都快烧穿了。
谭欢张了张嘴,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你……”
迟与非扯出恶劣的笑,一点都没有在浴室里求谭欢时委屈可怜的样子。
谭欢闭了闭眼睛,突然用力吼了出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所有人晕倒,被抹掉记忆,谭欢拖着同样晕倒的迟与非放到一旁的座位上,脚底抹油再次溜了。
他被迟与非吓坏了,一直憋在房间里没敢出门,等晚饭时间才敢出来。
谁知他前脚刚到餐厅,后脚迟与非就跟了过来,就像在他身上装了雷达似的。
谭欢撒开腿就跑,吓坏了一群同事。
迟与非大长腿一迈,跑得比谭欢快多了,几步就抓住了谭欢,扯住他箍进怀里,二话不说低头就吻。
谭欢再次被吻了个晕头转向,被消除了记忆的同事们再次瞪眼、张嘴、喷水、惊叫。
谭欢使劲推迟与非的脸,侧过头开始大声唱歌,等同事和迟与非都晕了,迈过倒在地上的迟与非就跑了,这次都没把迟与非拖到座位上。
几分钟后,迟与非睁眼,站起来,在一众同样刚刚醒来满脸茫然的员工面前,淡定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继续出发去抓谭欢。
之后谭欢又被抓到好几次,被亲了好几次,他嘴巴肿得一时消不下去,辣条都没法吃了!
他学乖了,干脆不出去了,就躲在房间里,一直躲到了第二天。
这天下午,专项小组的员工们就该返程了,度假山庄也在今天重新开放,接待游客。
一大早大厅里就挤满了游客,格外热闹。
谭欢见人多,好藏,便翻出个大草帽戴上,溜出房间。
他去买了一个超大号甜筒,舔着甜筒在大厅里转悠。
大厅里特别吵闹,游客们挤在前台登记,工作人员不停大喊:
“别挤别挤!排队!”
谭欢压了压帽檐,站在人群后面看热闹,突然一股让他毛骨悚然的熟悉感觉陡然升起。
他猛地转头,看向大厅的入口,只见迟与非背着阳光,大步走了进来。
迟与非走进人来人往的大厅,视线精准地穿过人群落在谭欢身上。
谭欢吓得差点扔掉他的大甜筒!
他不断往人群后面躲,想趁机逃跑,这里人多,迟与非不好抓他,谁知迟与非向他走了几步,突然站定,大吼道:
“谭欢,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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