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渐却
谭欢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可是,就算完成了任务,迟与非的爱X值也不会涨呀。”
系统被问愣住了,迟疑了好久:[额……就先做着嘛!宿主你等等我哦,我联系一下离我近的几个前辈问问这种情况。]
系统立刻消音,谭欢懒洋洋地爬起来去洗澡,等他洗完澡,系统也没再出声。
他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发现迟与非有给他发过VX消息。
【有吃饱吗?】
谭欢想了想,回复:
【吃饱了。】
大忙人迟与非的消息回复得很快:
【你撒谎了。】
谭欢垂眸,他不知道迟与非是怎么通过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就猜到他撒谎的,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咬迟与非的。
一是因为迟与非之前一直被他生根吸收营养,二是因为……
吸血鬼是冷血生物,他能让自己的猎物情动,自身却很少有感情波动。
如果有一天,一个吸血鬼对自己的猎物动情了,那这个猎物的鲜血会变成引诱吸血鬼的终极杀器。
只要咬下去,尝到了,这个吸血鬼一定会被所爱猎物的鲜血味道勾得发疯,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直到把他所爱的猎物吸干。
所以吸血鬼总是形单影只,除非……他们将自己挚爱的猎物变成同类。
可谭欢做不到,他的吸血鬼血脉只有八分之一,他并非完整的吸血鬼,他无法将任何人变成同类。
所以他一定、一定不会咬迟与非的,迟与非的一滴指尖血就差点让他发疯,若是咬下去……
迟与非会被他杀死的。
谭欢故意无视了迟与非说他撒谎的话,转而问道:
【明天我可以去你的公司找你吗?】
谭欢如今已经辞职了,他不是迟与非的秘书了,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以朋友的名义。】
迟与非这次的回复慢了许多,谭欢不停刷新聊天框,又关闭VX打开其他软件胡乱翻看,但看不了几眼,很快又重新打开了VX。
过了十几分钟,迟与非的回复才发过来:
【朋友的名义恐怕不行。】
看到这行字,谭欢因变成吸血鬼而不再跳动的心脏颤了一下,差一点要重新开始跳动。
他指尖扣着床单,打开表情包库从上翻到下,找不到一个符合他现在心情的表情包。
他拿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几圈,终于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那以什么名义?】
迟与非又不回复了。
谭欢抓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手机自动息屏,他又立刻按亮,还把手机从震动调到了铃声。
“是不是洗澡去了?”谭欢皱起眉头,“还是去喝水了?”
“这个时间,总不会在忙工作吧?”
谭欢一骨碌坐起来,忍不住为迟与非想了一个又一个不回复的可能。
他以前和迟与非发消息时可没有这样,但他自己没意识到。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手机也是震动的,没注意到?”
谭欢又打开了表情包库,想再发一条让迟与非注意到他有未读消息。
突然,上面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谭欢立刻收起表情包库,一眼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结果迟与非只扔回来两个字:
【你猜。】
“我猜?我猜什么猜呀!”谭欢一脚把枕头踢下床,又一脚把贴着迟与非照片的毛绒熊踢下床。
看着七扭八歪倒在地上的照片熊,谭欢扑上去,骑在照片熊身上,打开手机录像,对准照片熊,疯狂捶打。
迟与非收到谭欢发来的视频,立刻打开,反复播放。
镜头很晃,大部分画面都聚焦在照片熊上,只能看到谭欢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和格外纤细的手腕。
迟与非不断放大画面,发现视频最后几秒,因为镜头晃动,谭欢跪在地上的膝盖入境了,膝盖磨蹭着地板,微微泛起粉色,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迟与非面无表情地不停重播,慢放,不断看这几秒。
谭欢其实全都猜错了,迟与非什么都没做,没有去洗澡,没有忙着工作,也没有听不见手机震动。
他就待在没开灯的书房里,坐在书桌后面,一直盯着手机。
谭欢等待回复时焦急紧张,迟与非拖延回复的每一秒同样焦灼。
迟与非将视频下载到电脑里,透过更大的屏幕观看,看了几次后,仍不满意,又将视频输入进私人放映厅的超大屏幕里。
迟与非坐在沙发里,拿起装满冰块的酒杯,一边喝酒一边看视频。
在超大屏幕里,谭欢粉色的膝盖格外清晰。
迟与非含住冰块,嚼碎,冰凉滑入喉咙,体内却更加灼热。
迟与非松手,酒杯掉在地上。
他向后仰,修长矫健的四肢舒展,漆黑的眸微敛,看着那抹粉色的膝盖,将手缓缓伸向下方。
他动作很缓慢,冷白的皮肤慢慢染上一点活人的血色,额角挂汗,喉结轻轻滚动,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谭欢。”
迟与非轻叹谭欢的名字。
他自虐般收敛呼吸的频率,拿起手机,给谭欢拨去了语音通话。
通话立刻被接起,谭欢的声音带着一点紧张:
“迟与非?你干嘛突然打过来?”
迟与非攥紧手机,另一只手的动作陡然加快。
他压抑呼吸,将手机贴紧耳朵,隐隐能听到谭欢的呼吸声。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病人,隐在暗处干这种晦涩的勾当。
谭欢又问了一句:“迟与非?你怎么不说话?”
迟与非克制低沉的轻念:“谭欢。”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谭欢却莫名浑身发紧。
谭欢躺在床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
他闭着眼,在黑暗中努力倾听手机里的声音。
迟与非在叫了一声谭欢的名字后又不说话了,贴着耳朵的手机渐渐发烫,谭欢隐约觉得他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像黏稠的水声。
这通奇怪的语音通话持续了许久,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只紧紧将手机贴在耳朵上。
直到谭欢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迟与非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重喘。
喘息惊醒了谭欢,不等他想明白,迟与非便道了“晚安”,挂断电话。
谭欢抓着手机,困顿的大脑思考不了多久,抓着手机很快又睡着了。
漆黑的放映厅里。
迟与非扔下手机,举起右手。
大屏幕仍在不断循环播放那段视频,光影里,迟与非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挂着粘连的白液。
白液后是谭欢粉色的膝盖。
迟与非对自己充满厌弃。
他起身,走到大屏幕前,额头抵上去,湿热的手指一点点抚摸屏幕上的谭欢,无声喟叹:
“谭欢,还要我忍多久?”
第64章
谭欢连在睡梦中都饥肠辘辘, 他饿得搂着身旁的照片熊啃来啃去,一对小尖牙像订书器一样把迟与非的照片咬出来好多个洞洞。
在他的梦里,他面前站着好多个迟与非,一个接一个排队来到他面前给他咬, 美味的鲜血怎么吃都吃不完, 谭欢幸福地直乐, 就这么把自己给乐醒了。
天还只是蒙蒙亮, 拉着窗帘的卧室很暗, 谭欢一睡醒就感觉到肚子快饿扁了, 肠鸣声像在说RAP。
他爬起来, 发了会儿呆, 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抓出快没电的手机, 隐约记起迟与非大半夜给他打语音电话来着, 接了又不说话,最后好像是自动挂了?
谭欢甩了甩头, 他昨晚饿懵了,也困懵了,不太记得了。
他本想看看昨夜的语音通话持续了多久,却不想看到了迟与非凌晨给他发的VX消息。
【你想来直接来, 需要让千万去接你吗?】
谭欢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迟与非说的是去他公司见他的事。
昨天和迟与非关于“以朋友的名义”的探讨不了了之, 他还以为迟与非不想让他去呢,他都做好了偷偷摸摸过去做任务的准备了,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
谭欢有点开心,立刻呼叫系统,却不想系统没给回应。
难道是去找它前辈, 还没回来?不是说离得很近吗?以前系统也去找过它前辈,一会儿就回来了呀。
谭欢又叫了几次,最后放弃了。
他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透进来,针扎一样落在他的皮肤上,他惊叫一声,飞快把窗帘拉上了。
因为总是在几个血脉里来回转换,谭欢经常犯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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