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影帝的仔之后被他封杀了 第13章

作者:三花酒耶 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娱乐圈 打脸 成长 ABO 近代现代

“他呀,从小就是我行我素的,跟他爹一样,特别自我的一个人。”走进家门,宋清许先去看了一眼电磁炉上炖着的羊肉。见汁水还有一些,便盖上盖子,带着潇潇走到阳台侍弄花草:

“我喜欢养花,以前家里的花园都是我自己打理的。那园子200多平,我弄得累,有时候忍不住跟他抱怨。他从来不说帮我,就斜个眼睛,说你自作自受!我爸要雇园丁你又不让,这不是活该么?……把我给气得!”

乖巧地把松土的小铲子递给奶奶,潇潇踮着脚丫好奇地打量她的操作,并问:“奶奶,这个白色颗粒是什么?”

“这是复合肥,是肥料。就像人要吃饭一样,植物也要吃肥料,这样才长得好。”

“肥料……”暗暗记在心里,潇潇琢磨着回去让奶奶带自己去买点儿肥料,好给家里的薄荷吃。

祖孙二人就这么其乐融融地站在花丛之间,吹着风、聊着天,尽享天伦之乐。宋清许蹲下身,准备剪一点薄荷做羊肉的蘸碟。这时,空气中飘来一阵淡淡的焦糊味儿……

“啊!羊肉!”惊呼一声,宋清许猛站起身,飞快地朝厨房奔去。潇潇茫然地跟着走进屋,没过几秒,他就看见奶奶扶着案台轻轻一晃,软绵绵地倒到了地上。

“奶奶!”小家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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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妈妈的电话时,邢再洺正要吃午饭。

天气热吃不下东西,他看着桌上过于丰盛的午餐,胃里是一点食欲也没有。

挑挑拣拣地刚吃了一筷子沙拉,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见是妈妈。以为这个老太太又要炫耀她和孙子的快乐生活,邢再洺无奈地接起来,听见的却是潇潇强忍着哭腔的慌乱声音。

“邢伯伯,奶奶在厨房里昏倒了,你快过来吧……”

邢再洺猛地站起身,震惊了足足一秒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问:“还有心跳和呼吸吗?!”

“有,有……”潇潇哽咽地回答他,“我打120了,也把对面的爷爷叫过来了,但是奶奶还没醒……”

有呼吸和心跳,那大概率是高血压引起的暂时晕厥。邢再洺稍稍松一口气,又问:“你跟120说了奶奶家的具体地址吗?”

“说了……XX大学家属区06栋4楼01号房,我背过的。”

终于放心一些,邢再洺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语调和缓下来:“好,那你在家等着救护车,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对门爷爷,我马上过去!”

“邢伯伯!”潇潇着急地喊住他,“万一救护车先到了怎么办?”

“你问清楚他们是哪个医院的,我会再打电话给你,你拿好奶奶的手机!”

“好,好……”听着他强作镇定的稚嫩声音,邢再洺不敢怠慢,火速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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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速度很快,邢再洺刚到半路,就又接到了潇潇的电话:“邢伯伯,我们在赶往第二人民医院……”

“你也上车了吗?”听见他背景里医生的声音,邢再洺略有些吃惊,“等等,你怎么打开奶奶的手机的?”

“我用奶奶的手指摁的。”也许有医生护士帮忙的缘故,现在潇潇冷静了些,只不过仍不时吸鼻子。这一刻,即使挑剔如邢再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稳与机智:“……好,那你就乖乖地跟着医生护士,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到。”

半个钟后,当邢再洺终于赶到医院时,潇潇孤零零地坐在内科门诊外的不锈钢椅子上,脸上的泪痕都已经干了。

狂奔上前,小小的孩子呆呆地坐在那儿,一开始都没认出戴着口罩的他。邢再洺唤他的名字:“潇潇,你奶奶在哪里?”

小家伙的眼珠子这才恍惚地颤动起来:“邢伯伯……”他嘴角失控地瘪一下,小手想抓住邢再洺的衣服,但又忍住了,呜咽道:“他们送奶奶去做脑袋的检查了。在车上的时候奶奶醒过来了,不过只醒了一会会儿,说不出话。”

说话之间,护士推着病床把宋清许送了回来。邢再洺一眼看见病床上的妈妈,赶忙上前询问:“护士!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你是患者的子女吗?”他长得高大,双眼又分外慑人,护士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刚才做了ct,脑子里没有出血,应该只是高血压造成的晕倒。我们准备给她喂一点降压药,观察一下有没有好转——你打算接回家护理,还是办理住院?”

“先办理住院吧!”邢再洺果断地答。

“好,那你去办住院手续,我们这边先给您妈妈喂一片药。”

转身正要离开,又看见身后亦步亦趋、满脸无措的潇潇,邢再洺只好叮嘱他:“别乱跑,你陪着奶奶,知道吗?”

眼珠彷徨地颤一下,小家伙的小手紧紧揪在一起,缓缓住了脚:“……好。”

待一切手续办好,又是半个钟过去了。

赶到急诊室的观察病房,邢再洺走进去,见潇潇眼泪嗒嗒地趴在床边,而床上的宋清许已经醒了过来。

看见儿子,宋女士半垂着眼帘,虚弱地道:“就这么大点事儿,你帮我办什么住院呀,我下午就能回去了……”

“回什么回?”邢再洺忍不住瞪妈妈一眼,埋怨道:“我早说让你过来跟我住,再不就请个保姆,你偏不要!你看看现在,突然晕倒在家里不说,还把潇潇吓成这样!你这样算是对自己负责吗?”

看一眼孙子哭成小花猫的脸,宋清许自知理亏,不再争辩。邢再洺又道:“还好这一次不严重,不然你让潇潇怎么办?他才四岁,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他吧!”

心疼地摸一摸孙子的脸,宋清许道:“潇潇,没事啊,奶奶就是忘了吃药,不小心晕倒而已……你还没吃午饭吧,饿不饿?”

“没事,奶奶,我不饿……”大概是饿过劲儿了,潇潇揉揉肚子,没感觉饥饿。倒是精神放松之后,另一种感觉开始占据上风:“我……我想上厕所。”

用手机点好外卖,邢再洺看向他泪痕交错的尴尬小脸,和忸怩的站姿,没说什么,一伸手把小家伙抱进了怀里:“你先休息着,我带他去上厕所,很快回来。”

大步朝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走去,邢再洺搂着潇潇紧绷的小身体,不由自主地从肺叶里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深邃的叹息——这么小的孩子,在面对这样惊险的突发事件时,他是以一种怎样的毅力遏制住自己的害怕和惊慌,强撑着处理险情的呢?

来到卫生间,潇潇吸吸鼻子,安静地从他怀中滑下来,自己到隔间里方便。上完厕所,他又乖乖地走到洗水池前面,踮着脚尖挤洗手液、自己洗手。

他那么瘦、那么小,刚才孤零零坐在走廊上的样子,简直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邢再洺忍不住用水打湿手掌,蹲下身把他拉到怀里,给他擦拭脸上的脏污:“急救电话是谁教你打的?”

“是……是我爸爸。”无措地与邢伯伯对视着,潇潇有些眼巴巴的,好像十分珍视与他亲近的时刻。

邢再洺又问:“你怎么记得奶奶家的地址呢?”

“每次爸爸带我来,都会顺便教我认楼栋的号码,和门牌号……”脑袋被搓得东倒西歪,皮肤有些痛,但潇潇不舍得低下头,兀自把脸扬高了,凑到邢伯伯面前。

半晌,邢再洺帮他清理干净,单臂一捞,又把他抱进了怀里。小家伙跟一只幼猴似的,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肩膀上,呼吸怯生生地变得急促。邢再洺下意识用另一只手覆盖住他的脊背,轻轻拍了一拍:“特别棒……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夸赞,小孩子细瘦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一颤,就像强忍的委屈突然得到赦免,终于可以肆意发泄。潇潇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压着声音哭了起来……仿佛一只无助的小兽,终于回到了父母身边。

这一刻,邢再洺感觉自己的心被钝钝地划开,又塞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进去。他不由自主地搂紧怀中这具颤抖的小身体,无师自通地在他背上轻轻抚了两下。

第17章

远在星屿岛的靳若飞不知道儿子经历了这样惊险的时刻,还在头疼着怎么应付今晚的“约会”呢——他没带正式的衣服。因为觉得自己不会被邀请吃饭,所以只带了些方便穿脱的休闲服。

下午午觉一睡醒,工作人员就来敲房门了,催他好好打扮,准备去岛屿另一侧的餐厅赴约。

靳若飞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傻望着行李箱里清一色的T恤和牛仔裤犯愁。最后他心一横,想着反正只是“综艺情侣”而已,节目结束后就分道扬镳了,不用那么在意。于是穿上牛仔裤和被压出不少皱纹的短袖T恤,硬着头皮出了门。

太阳已渐渐西沉,阳光显示出淡淡的疲态,暖暖的一片金色洒在草坡上。节目组本来准备了自行车,但靳若飞左手不方便,只能穿过半个小岛,步行三公里走向悬崖边上的白色西餐厅。

越到夜晚,海风便越大,靳若飞吹着风,望着远处的悬崖和海平面,心里是久违的平静。他突然感觉到参加综艺的好处——拍摄轻松、风景宜人,收入也颇为可观。难怪那么多艺人都愿意上综艺呢。

不由放慢了脚步,他不疾不徐地沿着步道横穿整个小岛,半个钟后终于走到那幢洁白美丽的建筑前。安固言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手里捧着一束白中透粉的百合,已经在露台上等候多时。

靳若飞猛地停住了脚步。

被他这动作逗得笑出声来,安固言招招手,道:“干嘛,我是洪水猛兽吗?快过来。”

硬着头皮走上台阶,靳若飞倒也给面子,接过了那束花,没话找话:“……这岛上还有花卖啊?”

“我让城里花店送到码头,又托了工作人员乘船去拿过来的。”自顾自揽住他的背,将人引到桌前坐下,安固言打量着他躲闪的双眼,忽然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出风头,躲我就跟老鼠躲猫似的。”

听到这句话,摄影师敏锐地将镜头推近一些,给了安固言一个大特写。他深情的桃花眼非常适合做这种怅惘而温柔的表情,仿佛面对失而复得的恋人,故作平静,却又情不自禁。

……但靳若飞却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快要起来了。

“我不是不喜欢出风头……”他艰难地分辩道,“我本来也没什么风头可以出啊!以前我是替身演员、是小艺人,现在呢,是臭名昭著的投机分子——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我昨晚写给你的信还不足以表达我的态度吗?”安固言歪着头问。

靳若飞被问住了,一时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此时服务生送来菜单,安固言绅士地推到他面前,道:“先点菜吧。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随便点四五道就行。”

靳若飞只得听话地点菜。安固言的饮食控制得很严格,基本不吃碳水,所以他点了冰镇海鲜、鞑靼牛肉、普罗旺斯炖菜、海鲜汤和香煎龙利鱼,再配一杯冰美式,自己则点了杯卡布奇诺。

安固言专注地看着他的选择,忽而笑了起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吃了不认账’,都不用担心长胖。”

“……这是我唯一的长处了。”把菜单递给服务生,靳若飞瞥见桌上那束百合花,总觉得它过于显眼,于是忍不住把它朝桌边推了一推,仿佛要推到自己的视野之外。安固言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又笑了笑,问:“你是不是经历过一次失败,就不敢再尝试了?”

我本来就没想过尝试。靳若飞这样想。但在恋爱综艺上说这种话有点可笑,他只得道:“不是不敢尝试,是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给你写信?”安固言眼底露出一丝狡黠。

“……嗯。”不敢看他,靳若飞垂眼注视着桌布上的铃兰花图案,表情难掩局促。安固言注视着他薄薄的眼皮,上挑的眼角带着淡淡的红色,睫毛纤长、不算浓密,更显得青莽而不安。这一刻,他不禁蠢动地挑一下眉,笑容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没事,我会让你慢慢感受到我的诚意的。”

不多时,菜上来了。靳若飞的手不方便,安固言就帮他把牛排切成小块,再把盘子推回去,温柔而体贴。他没有继续逼问感情方面的事,而是换了个方向,从靳若飞石膏上的图画入手,提起关于孩子的话题:“我以前真没想到,原来你不是‘爸爸’,你是‘妈妈’——生育后刚复出的那段时间,很辛苦吧?”

这是制作组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问出来的问题,安固言自己也是十分好奇。

靳若飞咀嚼的动作停顿一秒,神色有些不自在,语焉不详道:“再辛苦也要工作啊,钱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这是他画的吧?”手指自然而然地摸上石膏,安固言的指腹在图案上流连着,那动作和气氛仿佛抚摸在他的皮肤上。靳若飞莫名打了一个冷战,耳根不受控制地涨红:“昂,是他画的……”

“说起来,去年我俩一起拍了半年戏,却没有跟他见过面。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呢?”安固言眼帘一挑,视线里透着狎昵。靳若飞“呵呵”干笑一声,终于想起自己还要配合“剧本”,干巴巴地答:“应该会吧……”

见状,安固言适时接一句:“以后见了面就知道了~”

靳若飞招架不住,只能仓促地点点头,把脸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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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过后,二人沿着草坪中央的步道慢慢散步回去,身后跟着摄影师、灯光师和一众工作人员。

晚上八点,夜色深深,步道上的灯带映照着两个人的背影,影影绰绰的。安固言与靳若飞并肩走着,衣服猎猎,被夜风吹得鼓了起来。两人都是瘦高的身形,看上去十分养眼。副导演一边打呵欠一边跟编剧组嘀咕:“挺般配的……就是可惜,靳若飞太害羞了。”

“没事,安哥老油条,他会主动的。”编剧安慰她。

果不其然,下一秒,众人就看见走在前方五米的安固言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拉住了靳若飞垂在身侧的手掌。

靳若飞一惊,下意识想抽出手,但立刻被安固言攥紧了,歪过脑袋低语:“别动,就这样聊聊天嘛。”

靳若飞没吭声,但身体好似镇定了下来,顺从地被他牵着。就在摄制组期待着这两人能发挥出一些激动人心的对话时,无线麦克风里却传来了安固言强忍着笑意的声音:“咱们把麦克风关了,说些悄悄话……”

“啊?”靳若飞发出了诧异而无措的低叫,“这样……不好吧?”

“有些话我不想让他们听见。来,我帮你关掉——”

下一秒,两人的麦克风都被关掉了,耳机里变成一片空白。甚至不止如此——安固言突然拉着靳若飞的手奔出步道,跳进没膝高的草地里,朝着远处的海崖飞奔而去!

副导演惊呆了,猛地取下耳机,呆望着那两个跑远的背影。其他人亦是手足无措地呆立着,面面相觑。半晌,众人无不崩溃地大叫起来:“怎么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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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夜风跑进未知的黑暗里,靳若飞感觉自己像一只风筝,几乎要被吹到了半空中。

安固言紧紧地拉着他,一边跑一边大笑。明明是三十一岁的老油条,这一刻却像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似的,不计后果地做一切随心所欲的事。

一路跑出制作组的视线范围之外,跑到海崖旁边。迎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安固言终于慢慢停下,喘着气止住笑声,道:“这下终于没人监视咱们了。”

靳若飞也气喘吁吁的,右手被他拽得太久,手掌热乎乎直发烫。他抽出手,撑住岔气的肚子,一边疾喘一边担忧地道:“我们……跑这么远,又,又把麦关了,制作组……该怎么办啊?”

“管他们怎么办呢。”安固言满不在乎地说。

他倚到崖边的护栏上,长喘一口气,呼吸终于平缓下来,笑容又变得慵懒自得:“被他们盯着,你总不自在。我想跟你好好聊会儿天,可不就得把你带远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