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师也是法医 第53章

作者:东瓜不亮西瓜亮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都市异闻 玄学 近代现代

打一个形象的比方,佛陀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他本身只是一个经过过滤的蓄水池,谁都可以从他这个蓄水池中取一瓢走,所以每个人都认为蓄水池里的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

——但在这里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蓄水池里的水又是从何而来?

如果佛陀的力量并不是源于他自身,那就说明在大四喜俱乐部的背后肯定还藏匿着一个庞大且危险的组织。最坏的情况下,大四喜的俱乐部可能只是那个组织背后的黑手故意推出来的靶子,玩这一手弃卒保车,只是为了保护那个组织背后真正的势力。

柳安木看着院落里的女人,慢慢眯起双眼,心说看来有必要到749局去一趟了。

“‘法华会’?”白无常抖了抖衣袍,从自己脖子上拽下一条漆黑的锁链。它双手攥着索魂链,阴恻恻地笑了两声:“阳间的事情,我们阴间从来不插手。但如果是有人故意扰乱阴阳秩序,阴曹司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说完,白无常把手中的锁链缠在手腕上,又看向下方的刘盈:“姑娘,无论你现在有何冤屈,且跟我回阴曹司再说,到那自有阎君大人为你做主。”

它手里的索魂链无风自动,如同两道闪电朝着院落中央的刘盈急袭而去。只是还没等那两条索魂链接近刘盈的身体,就被数道血色红光重重弹开。

白无常向后退了半步,双手攥着嗡鸣不止的索魂链,有点古怪地“咦?”了一声。随即它扬起右手,从宽大的袖口内又摸出勾魂薄,纸页无风自动,连着翻动了数十页。

“怪哉!怪哉!”白无常眉头拧在了一起,几乎要打成结。

它又看向几步远之外的刘盈,这才看清此鬼身上分明有淡淡的血气在涌动:“此女积怨深重,以成厉鬼,周身煞气化尽之前,无法进入轮回,可是为何勾魂薄上没有任何记录?”

无常手里的“勾魂薄”是以十殿判官手中的“生死薄”为母本,新系统投入运行之后,“勾魂薄”上的信息随时随地都在更新,像今天这种情况,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

刘盈慢慢从湿漉漉的长发后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那双血红的双眼盯着半空中的无常,片刻后,突然它张开自己的嘴巴,低低笑了起来,可那腥红的口腔中既没有舌头,也没有牙齿,她只是从那滚动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伴随着那诡异的“咯、咯”声,刘盈歪着脑袋,惨白的手臂慢慢抬起,她伸出一根手指,沾着血迹的手指直勾勾地指向三楼那亮着灯的房间。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咧开拖到耳根。

她另一只手用力捂着肚子,几乎要笑得直不起腰,那种疯狂又瘆人的笑从她身上一点点渗透出来,她的眼睛里笑出了血泪,似乎真的很高兴。

柳安木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三楼只有一个房亮着灯。

那个房间窗帘拉紧,似乎里面住的人非常害怕黑夜。窗帘后此刻正站在两个人影,个头很高,头几乎要顶到窗户上框。这两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帘背后,就像是正在偷偷观察窗外的情况。

随着刘盈的手指一点点挪动到两个黑影的上方,三楼的紧闭的窗帘蓦然向两边拉开。

拉开的窗帘后,一男一女面色惨白,双眼圆瞪,看上去已经断气多时。两人的尸体被两根麻绳吊在窗口,女人的双脚甚至已经高过了下窗框,这也是为什么隔着一层窗帘,那两个影子显得尤为高大。

刘盈佝偻着后背,单薄的肩背不时抖动几下,她就这那古怪地姿势缓慢抬起头,湿漉漉的黑发后,那只血红的眼睛和柳安木的对视着。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大大的笑容,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缺失的舌头却让她无法说出半个字。

柳安木收回目光,抬手在半空中一抓,摇摇头道:“你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下一秒,由阴气化成的索魂链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此刻他手中漂浮的索魂链已经断成了两节,断口处十分粗糙,有着数不清的毛刺,一看就知道是被外力挣断。

白无常的视线落在他手中断裂的索魂链上,黄豆大小的黑眼仁顿时缩成了一条线:“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竟然连索魂链都被挣断了?”

青年手里的这跟索魂链和无常手里的索魂链不同,这条通体泛着黑色阴气的索魂链,是六案功曹驻阳间的办事部、城隍下属“三千捉鬼使”才能配备的武器,可以说是威力无穷,寻常小鬼只要闻到气息,就会吓得双腿瘫软,更不用说设法逃脱了。

刘盈自然也看见了青年手里的索魂链,她的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癫狂的笑容,但眼神却非常平静,仿佛早已经预知了自己的结局,她周身由怨气化成的血色屏障如玻璃般碎裂,她缓缓并起双手,举过头顶,这是准备束手就擒的意思。

青年手上索魂链确实如她所想,立刻缠绕上她的脖颈,冰凉的触感像是一条毒蛇,一点点在她的脖颈上收紧。

——不过也就在这时,让她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白无常瞪大了双眼,在他惊诧的目光中,青年将自己的右手按在了另一条索魂链的断口上。掌心包裹住布满毛刺的断口,锋利的断口瞬间将他的手掌心划出一道血口。

腥红的血液顿时从他的掌心流淌而出,血珠在半空中凝结,慢慢形成一条刻着古怪符号的血带。

血带周围散发着淡淡的金色,朝着刘盈的方向缓缓飞去。下一秒,丝丝缕缕的金光顺着她的嘴巴钻入,随即这些金光竟然在她的嘴巴再次汇聚、交织,慢慢地形成了牙床、舌头。

“疯了!”白无常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掉出来,简直不可置信:“你竟然在用自己的功德,帮她修补出一条舌头?”

“有什么不可以吗?”柳安木松开锁链,任由那些带着功德的血珠滚落在地,却毫不在意:“反正这种东西我多到用不完。”说完,他便又把目光落在下面的刘盈身上:“你有什么想说的?”

白无常一时失语,说不出半句话来,只好用嫉恨的目光死死瞪着那人。若不是碍于面子,它都几乎想要立刻趴下去,将那人滴落在地的功德一点点舔掉。它们这些鬼差没日没夜的工作,不就是为了积攒功德,才好早日前去转世投胎吗?

刘盈怔怔地看着半空中的青年,血泪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眼眶滚落。

良久,她才仿佛如梦初醒,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自己的嘴巴。常久无法说话,让她几乎快要遗忘了该如何运用舌头,发出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音节。

“我不后悔……我也不欠他们的,生恩养恩,我还了一辈子不够,把这条命还给他们便是。”

她缓慢而倔强地仰起头,眼眶中不断有血泪滴下。月光轻飘飘落在她的脸颊,照亮她脸上如同蚯蚓般的疤痕,又仿佛像是要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可他们从来没有打算放过我,哪怕我把这条命还给他们,他们依旧不愿意放过我。”

“我原本只想干干净净的离开,所以在决定死亡的那天,我花光了身上所有钱,给自己买了一条最漂亮的裙子……所以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尸体卖给那些混蛋。”最后几个字刘盈说出口的时候带着一点颤音,她的整个身体都在抖,仿佛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

“你说阴间会还我一个公道,”她指尖发白,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看向半空中的白无常:“既然如此,十殿之上,可会让我的父母也还我一个公道?”

“这……”

白无常一时语塞,半晌,才有些讪讪的说道:“父母之恩重于泰山,此乃是天地之间、头一号的大恩。恩仇这么一相抵,在阎王殿上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索魂链缠绕在刘盈的脖子上,她的身体慢慢开始变得透明,只要片刻就会被索魂链吸收,可她却固执地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眼睛中挤满了嘲弄之意:

“正因如此,我才要赶在你们来之前杀了他们。”

“人人都说,阎王殿上乃世间第一公正之地,依我所见,也不过如此……”

**

话音散尽,索魂链重重掉落在地。

皎白的月亮高挂于空,月光之下,青年捡起掉落在地的索魂链。

一旁的白无常将插在地上的招魂幡拔出,又把四面幡旗敛回旗杆边,视线不时瞟向青年手里的锁链:“这刘盈已经成了厉鬼,按照规矩,应该由你带回去,交由城隍司处理,我也就不越俎代庖了。”

说完,白无常又从袖口中取出一面卷轴,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走吧,下一个地方,孙家坡。”

第91章

沙湖区公安分局修建在闹市区, 为了呼应“美丽市区”的号召,围着公安局栽了一圈的梧桐树。每到夏天的午后,树上的蝉鸣就会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沙湖区公安分局内, 老旧的收音机正在费力播报着广播,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据本台记者传回的消息,昨日《国华日报》失踪女记者一案发现最新线索, 兹拉兹拉……关小春的随身手提包在……兹拉兹拉,目前警方已经把证物交由科技犯罪相关部门进行检查……”

新闻还没有播报完, 耳边就传来“咔哒”一声。随着广播的声音突然中断,趴在桌上正在小憩的青年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三哥, 王队喊你现在赶紧过去一趟, 好像有急事在找你。”

程名把手里的收音机放下, 晃了几下柳安木的肩膀, 嘴里小声嘀咕道:“昨天晚上李飞说你太累睡着了, 连上楼都是我给你背上去的,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

枕在自己手臂上的青年紧紧皱起眉头,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又把脑袋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天知道昨天他被那只该死的白无常拖着,一晚上跑了三个片区勾魂。

等太阳终于从天际线边爬出来后,那天杀的无常拍拍屁股收工回去睡觉,而他这个“临时工”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准备补个回笼觉,就被程名一边念叨着“要迟到了”,一边连拉带拽地给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头顶上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程名顺手拿起桌上的空调板,“滴”一声将正在吹冷风的空调关掉:“对了三哥, 昨晚我帮你和‘过往随风’打游戏,他终于主动提出要和咱们见面约会。不过他,他还有个小小的条件……”

把头缩在自己胳膊里的青年动了一下,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什么条件?”

“他提出要跟咱们视频一次,彼此如果来电,那就发展到线下见面。”程名拧开一瓶冰水,将冰凉的瓶身按在柳安木的胳膊上:

“这家伙反侦察意识实在太强了,咱们的探子在他打游戏的时候装作新客进去观察情况,谁想到他真的一边打游戏,还一边关注着网吧门口的情况,看见有陌生面孔进来,立刻就跑了。所以王队说还是以防万一,让咱们想办法把他约出来,再对他实施抓捕。”

关了空调后的休息室很快又闷热起来,手臂冰凉舒服的触感让柳安木终于舍得爬起来。他接过程名手里结成冰坨的矿泉水瓶,仰头灌了一口,冰凉的水流划过喉咙,稍微驱散了一点困意。

“行啊。”他打个了哈欠,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见面老子都不怕,难道还怕打视频?”

“三哥,你这也算是为人民做贡献了。”程名嘿嘿笑了一声:“到时候让咱们局里的女同志来给你拾掇,肯定把这个‘过往随风’迷得魂不附体!”

柳安木不置可否地挑了一下眉梢,又拿起手里凉丝丝的冰水,往嘴里灌了几口。眼见一瓶冰水快喝到底,这人也没有挪屁股的意思,程名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准备再催促他一句。

可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却一把被推开,一身板正警服的王远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出于老警察的本能,那鹰隼般的目光先在休息室内扫了一眼,随即才落在柳安木身上:“你小子立了点小功,尾巴都快要翘上天了,老子喊你过来,半天也没见到个人影。”

柳安木靠在椅靠上,懒洋洋地耸了耸肩:“头儿,局里两点才上班,现在还是休息时间。”

“十万字的检讨写完了?瞧你这副懒洋洋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警察?”王远语气严肃,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将手里的文件甩了桌子上:“我既然单独喊你过来,肯定是有急事。”

“我们今早接到一起报案,报案人是本市的杰出企业家陈东方,他报案称他的女儿陈娇娇已经失踪了三天,前两天他还以为女儿是在和自己赌气,甚至拒绝了他老婆要报警的提议。直到昨晚的家庭宴会,陈娇娇依然没有出现,报案人一家这才感觉到不对。根据报案人的口述,他现在怀疑是自己竞争对手找人绑|架了他的女儿,想要以此来威胁他退出招标。”

“陈娇娇?”柳安木抬了一下眉梢,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翻开桌上的文件,第二页赫然印着失踪人的彩色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短袖短裤,黑色的长发高高扎在脑后,不施粉黛却有一种清新自然的美丽。

程名也看到了那张彩色照片,不由吃惊了一惊:“三哥,这女人之前不是来找过你,还说她是你二嫂来着。”

柳安木一目十行地扫过手里的报告,视线落在第二页上的一行小字:“失踪时间是在三天前?”

王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没错,和陈娇娇一起失踪的还有她报社的同事方泉。三天前,他们二人驱车离开所工作的报社,随后共有四个监控摄像头拍摄到了这辆车。交警队调取了这四个监控摄像,在摄像里发现他们是在跟踪另外一辆车。”

柳安木没打算隐瞒,点了点头:“上周她拦过我的车,想要从我手里挖到第一手爆料,被我拒绝之后依旧不死心。所以那天晚上她应该是以为我在出外勤,才会跟踪我进入了零界。”

“她手里没有邀请函,如果被卡在安检站,又独自驱车离去,那可就麻烦了。”王远抽着熟悉的香烟,眉宇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们如果真被困在零界,在导航失灵的情况下,搞不好会开进了深海区。在那个地方,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自保能力,无异于羊入虎口。”

“拍卖会期间他们就在明月饭店。如果在拍卖会结束后,他们老实跟着车流离开,绝对不会出任何事情。”柳安木顿了顿:“除非他们在拍卖会结束以后,主动脱离了车流,在‘零度口’调转方向,开到了浅海区,等他们再想回头的时候,来时的路已经消失不见。”

浅海区和深海区中藏着数不清的冤魂厉鬼,而‘零度口’就是通往明月饭店和浅海区的岔路口。

为了指引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宾客,明月饭店特意在‘零度口’的岔路上支了一排护栏,有护栏的一侧就是正确的方向,而没有护栏的一侧,则通向浅海区。

浅海区的“浅海”二字并不是一片海,而是用来指代像海一样的沼泽,在这区域的正中央有一片几公里的沼泽地,从里面可以通往更深的底层,而就在沼泽下则藏着那些穷凶极恶的鬼魂,如果陈娇娇真的把车开到了沼泽附近,即使没有在下陷得过程中被沼泽闷死,恐怕也会被沼泽底部的那些东西当成食物圈养起来,这比直接被闷死还痛苦千万倍。

“有一个监控摄像头拍到了你们前后脚驶入鼓楼大街,而且你的车再次出现在监控摄像头内,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了。哪怕这件事与你们无关,但办案需要证据,如果单从监控录像来看,你们两人确实有不小的嫌疑。”王远抽了一口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柳安木。

“你刚才说他们他们二人在拍卖会期间在明月饭店里?不对,他们没有邀请函,拍卖会期间怎么可能在明月饭店?”

程名不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在安检口的时候三哥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两张纸人,又把两张红色卡片放在两个纸人的手里。那两个纸人蹭了蹭三哥的指尖,随即便探头探脑地从车窗钻了出去,再往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两个纸人了。

程名抓了抓后脑勺上的头发,解释道:“我们在安检口才发现他们,三哥说外面乱,怕他们在外面出事,于是就拿了两张红卡给他们。”

“把红卡给了他们,你们又是怎么进去的?”

“三哥手里正好还有两张黑卡,安检的人验过黑卡,就把我们放进去了。”程名咽了一口唾沫:“不过当时我们和他们的车之间还隔了两三辆车,等我们进到明月饭店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王远指缝间夹着香烟,眼底闪过一丝思索。随即他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内,从桌上拿起调查报告:“陈东方在交警队有点关系,现在他应该也看过那四段录像了。陈娇娇无疑是在跟踪你后才失踪,你们两家是世交,陈娇娇和你二哥还定过亲,你父亲应该很快就会打电话喊你回家,到时候你要怎么糊弄过去?”

王远的话音刚刚落下,柳安木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柳安木拿起手机,摸了摸下巴,疑惑道:“头儿,你该不会还有什么言灵这类的绝活吧?”

王远嘴角抽搐了一下,轻咳一声,用眼神示意他接电话。按下接听键后,对面先是一阵沉默,柳安木索性也不说话,等着对面先开口。果然等了几十秒后,对面终于沉不住气了。

“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今晚的家庭宴会,你陈叔叔想见一见你,无论你手上有什么事情,都必须给我回来。”

第92章

掏了掏耳朵, 柳安木懒洋洋道:“你哪位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许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我知道你一时半刻还接受不了那件事,不过我和你妈妈养了你这么大, 即使你三哥回来了,你也依旧是我们柳家的孩子。”

听见电话那头伪善的话,柳安木不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心说:我可去你大爷吧。

电话对面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原主的父亲,而且这个便宜爹似乎和原主还没有血缘关系, 原主大概率是他们领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