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终晚夏
“关心我啊?”
方远默咬碎药片:“不能关心吗?”
“能。”
“你今晚还回来吗?”
陈近洲:“我得回爷爷那。”
也对。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回家的。
陈近洲:“最近俩孩子都得你来照顾。”
“嗯,我知道。”
如果陈近洲真的和人结仇,他们是该低调些,避避嫌。
方远默:“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陈近洲没回,而是问:“蒋川带你去住院部了?”
“这你都猜到了?”
“符合他的性格。”
方远默:“所以真的是他吗?”
“没证据前,猜测都无意义。”
“嗯。你注意安全。”
“不用担心我。”陈近洲说,“快期末了,好好复习考试。”
“好的。”
“早点休息,晚安。”
*
挂了那晚的电话,两人不再联系,默契从彼此的生活蒸发。
在这期间,方远默荣获了歌手大赛的冠军,拍了摄影大赛的纪念照片,准备贴入历史长廊。
关于陈近洲的消息,大多从蒋川那得来。三天内,警方已将涉案人员全部抓获。
众人口径一致,均说看陈近洲的车很贵,便冲动作案,只想图财,目前案件正在审理中。
后续半个多月,方远默每周回紫宸阁三天,没见陈近洲来过的痕迹。
方远默时常难眠,偶尔梦到他,困意全无,去窗边抽烟等天亮。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方远默去紫辰阁收拾东西,回姥姥家过暑假。
手机里有新消息。
溏心蛋:「遥远哥,生日快乐呀!」
方远默一时晃神,返过去看日期,7月6日,是他的阳历生日,自己都不记得了。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溏心蛋:「反正我就是知道。」
溏心蛋:「遥远哥,虽然你不许我送礼物,但要记得吃蛋糕许愿啊!甜甜的奶油蛋糕,夹心层里要放好多好多的车厘子和蓝莓!希望你的生日愿望都能实现。」
「谢谢小溏。」
方远默本打算下午回去,想起冰箱里还有做蛋糕的材料。
他转去超市,买了二百一斤的车厘子,六十块钱一盒的蓝莓,又定了家米其林餐厅的外送套餐。
折腾完毕,蛋糕佳肴摆满一桌,方远默把不远和很近抱椅子上。
防止它俩逃跑,又开了两盒罐头。
“都给我坐好了,我没吹蜡烛许愿之前,谁也不许走。”
方远默插上蜡烛,点上火,正准备给自己唱生日歌。
“嘀——”
门开了,循着声音,两人面面相觑。许久未见,竟有些尴尬。
蜡烛还在烧,满桌佳肴,还有两只吃罐头的娃。
陈近洲歪歪头,半笑的嘴角:“你生日?”
方远默:“……”
这隆重场面,不承认也不行了。
陈近洲走近才看到椅子上,闷头吭哧的“左右护法”,嘴角的笑更压不住:“你还挺不委屈自己。”
“......……”
算了,当带孩子玩吧。
陈近洲给舔盖的小胖子开了新罐头:“我能加入你们吗?”
轮到方远默偷笑,脑袋别过去,揉揉不远的毛:“也行。”
陈近洲坐他对面:“生日歌唱了吗?”
“还没。”
柔和的声音响起,漫进暖融融的空气。方远默双手撑下巴,隔着烛火,留恋陈近洲的嘴唇、鼻尖,还有深邃的眼。
火光熏红了眼圈,他听到陈近洲说:“许愿吧。”
愿望许完,方远默再睁开,陈近洲好像有双深情眼。
“许了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
“也许说出来,立即能实现。”
“我想吃个桃。”
陈近洲:“什么?”
“就是那种水蜜桃,又大又软,一咬还冒水,甜得牙疼。”
“你认真的?”
方远默瞥他:“你非让我说,现在说了,又怀疑我的真实性。”
陈近洲立即出门,再回来时,提着一大兜水蜜桃,最大的那个和方远默脸差不多。
陈近洲挑了个最软的洗干净,递给他。
方远默眼珠亮油油的,捧着超大水蜜桃,张口咬下去。像第一次品尝美食的小动物,恨不得转圈摇尾巴。
没吃两分钟,陈近洲察觉出异常。
他扒开方远默的手,目光落到嘴唇:“这里怎么红了?”
方远默才不管,继续咬:“没有啊,没事。”
显然,并非没事。
陈近洲抢走桃,帮他擦嘴:“你对桃过敏?”
“桃毛而已。”方远默伸手还要拿,“就是有点痒,不碍事。”
即便洗得再干净的桃子,表面仍有少许清洗不掉的桃毛,而这些,会刺激方远默的嘴唇。
陈近洲拗不过想吃的人,一点点剥掉外皮,再递给他。
方远默说了“谢谢”,将桃子捧回手心,大口吞下去。
也许是真的极少吃,方远默像得到糖果奖励的小朋友,越吃越兴奋,但也越不对劲。
陈近洲再次夺走桃,掐他下巴:“你真的只对桃毛过敏?”
方远默眼神涣散,认他捏着:“果肉,也有一点点。”
陈近洲秒变脸,掏空他嘴里的桃肉,拉人往外走。
“干嘛,我过生日呢。”
“去医院。”
“不用去,没事。”方远默挣扎,“我不会拿健康开玩笑,很快能代谢掉。”
陈近洲停脚,暂且相信了他。
方远默眨眨眼,舔嘴唇:“还想吃。”
陈近洲根本不理,把人拎到池边,给他洗嘴。
方远默推走人:“我自己会。”
不给我吃桃还想给我洗嘴?
才不给你碰。
方远默洗完回来,气呼呼叉蛋糕吃。碰过桃皮的手指有点痒,嘴唇更难受,灼烧一样。
陈近洲看在眼里:“用吃药吗?”
方远默摇头:“最多两小时就好。”
陈近洲的目光,追他嘴唇上:“什么感觉?”
“烫。有点痒。”方远默蹭蹭又抿抿,“胀胀的。”
“是么。”陈近洲站起来,弯身靠近,“我试试。”
“干嘛!你别你、我还要吃、你唔!”
陈近洲托着他后颈,用虎口顶住下巴,指尖按住嘴唇,禁止他说话。
陈近洲似乎很烦躁,像个横征掠夺的强盗,指尖拨开上唇的奶油。
贴过来,吻上去。
起初,舌尖只在唇边舔舐,稍凉的体温能缓解肿胀,温柔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