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七桶
燕习也没反抗。
他们还没正式拉过手,这算是第一次,祁衍有时候都怀疑自己了,他这么个大活人整天在燕习面前晃悠,某人竟然半点想法也没有。
燕习手很好看,骨骼感很明显,手指修长,包裹在手心时,凉凉的,握着很舒服。
“说实在的,你真是突发奇想?”祁衍在电梯里问燕习。
燕习点点头说:“睡不着,起来倒水喝,发现你也没睡。”
祁衍垂眼笑了笑。
“想让你以后都能睡个好觉。”
祁衍笑容深了深,衣服里,他的手穿插进燕习指缝,两个人十指紧扣着。
回到家里,祁衍跑出去的时候没关灯,丁香找不见俩人,就开始绕着门口巡视,直到祁衍开了门,丁香才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转头回了自己的窝。
“喝水。”燕习给祁衍倒了杯热水,刚才突然跑出去,怕寒风扑着他嗓子。
祁衍正抱着手机鼓捣什么呢。
燕习坐在了他旁边,扫了一眼,是朋友圈的界面。
发文:腊月二十八,圆圆满满。
配图是他和燕习在雪地里和雪人合照的照片。
“屏蔽学生了吗?”燕习递给他水。
祁衍喝了口:“肯定啊,这群猴儿,要是看见这朋友圈,等回了学校,指定逮着咱俩薅,后半年还高考呢。”
燕习嗯了声:“好了,早点儿睡吧。”
祁衍喝水动作顿了下,因为他看见,燕习去了次卧,拿了被子,进了他卧室。
祁衍喉咙紧了下,被水给呛着了,咳嗽了好几声。
“小孩儿?”燕习在卧室淡淡说:“喝水都能呛着。”
祁衍咳嗽了好几声:“不是,你,你问房间主人的意思了吗?”
燕习闻言,从卧室里出来拿手机的时候,随意扫了他一眼说:“主人先学会降旗再说话。”
祁衍又呛住了。
十分钟后,祁衍躺在床上,看燕习起身去关灯,燕习睡衣宽松,摘了眼镜的时候,距离感减弱,脸部轮廓也比较温和。
燕习过去掀开被子躺下,黑暗中,祁衍刚开始安静呆着,听着身边人的声音,但是没有动静。
他不敢。
祁衍生平第一次承认自己怂,面对燕习的时候,他就是不敢。
有时候祁衍觉得燕习在他这儿,他只想捧着,端着,甚至有时候不敢用力碰。
“再不睡,天就亮了。”旁边的人声音轻轻响起。
祁衍没敢说话,只是稳着呼吸。
过了几秒,他似乎听到旁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
下一秒,祁衍就感觉腰被人轻轻圈住往后一拉,紧接着他背后就贴上了温暖的体温。
祁衍愣了一秒,顿了顿,伸手握了下燕习放在他腰边的手。
“你也就敢握个手。”燕习声音淡淡响起。
要是平时祁衍肯定要蹬鼻子上脸反驳他,但是今天,这情况可是真躺在一张床上,祁衍真怂了。
“燕老师……”祁衍轻轻叫他,有求饶的口吻。
燕习喉结振动着笑了下,祁衍听见他小声安抚般说:“睡吧,晚安。”
祁衍闭上眼的瞬间,感觉耳边被轻轻贴了下,还带着气息温度。
祁衍脑子顿了下,感受着身后男人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听着听着,竟然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50章
翌日一大早, 祁衍是鼻子醒的,闻见熟悉又安心的味道,他整个人僵了一下, 眼睛朦胧睁开,入目是男人修长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
棉质睡衣刮蹭着祁衍的鼻子, 他努了努, 埋得更深了。
旁边的人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动静,祁衍很明显感觉燕习呼吸停了下,像是在接受醒来后身边多个人。
不过只反应了几秒, 燕习像是捞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揉了揉他的腰,提醒说:“今天腊月二十九, 健身房歇业到初三。”
祁衍闷闷应了声,圈住了燕习腰的手渐渐收紧。
北京的冬天太干, 祁衍开空调反而怕热, 房间加湿器响着, 有点儿冷, 露在外面的手凉凉的,缩进被窝里,故意往某人身上贴。
燕习一把抓住他要往里伸的手,整个包在了手心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哑, 但已经清醒了:“手这么凉, 胃难受吗?”
昨天胃疼了一上午,晚上某人还监督他喝完了药。
祁衍还没睡醒,转个身,手背贴着额头, 有一句没一句应着:“……还行,但怎么这么饿。”
祁衍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昨晚那么多蟹黄拌饭是喂了狗了吗。”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燕习好像是起床了,祁衍迷糊着又睡着了。
后边祁衍是被丁香一击猛虎下山给揍醒的,某个小东西最近学会了开卧室门,悄悄钻进来,在床头柜上走猫步。
等人睡得正香,猫就出动了,一个装作不经意的滑铲从床头柜掉下来,结实地掉在人身上。
人醒了,捂着胸口一脸幽怨盯着他。
猫眨巴眨巴眼,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撒腿就跑走了。
猫:对不起人,猫不是故意的。
人:燕习!
“怎么了?”燕习刚从跑步机下来,擦着汗,正打算去洗澡,去衣柜拿了衣服,刚进主卧,就看见一溜烟没影的丁香,还有捂着胸口的祁衍。
祁衍呼噜了把头发:“你这当爹的管不管了?”
燕习拎着毛巾擦汗的手顿了下,转头看了眼客厅说:“要不然,中午吃猫耳朵?”
一说起吃,某人也不记仇了,盘腿坐在床上打了声哈气:“我真饿了,投喂吗燕老师。”
“去洗漱。”燕习温和笑了笑说:“餐桌上放着胃药,厨房里温着粥,吃完收拾一下,我们中午去趟酒吧。”
“噢。”祁衍翻了个身下床进了洗漱间。
祁衍洗完澡出来,燕习刚好要进洗漱间,燕习侧了下身,祁衍看了他一眼。
燕习身上穿着速干衣,额前还有层薄汗,修长的脖子喉结滚动了下。
祁衍突然想起早上朦胧似醒未醒的时看见的画面。
燕习正要进洗手间,突然门口的男人撑了下门框,挡了他一下。
燕习轻挑眉,微微侧头垂眼看他:“怎么了?”
祁衍刚睡醒,眼睛还懒懒得没完全睁开,他半只眼皮微微跳了下。
下一秒,燕习领口不设防被往下扯,他低头的瞬间,某人在他脖子上咬了口。
燕习愣了一秒。
偷袭的人一脸嘴角噙着慵懒的笑,往墙边一斜靠,故意模仿着昨晚燕习的语气:“我也就会拉个手?”
燕习手拄了下门框,姿势松散,另一只手摸了下喉结,紧随滚动了下。
祁衍占完便宜了,放下手臂不拦人了,结果正要出去时,手臂被人抓住了,往浴室里扯。
祁衍懵了,也怂了:“不是,你干嘛。”
燕习还扯着他胳膊。
祁衍扒着门框:“不是,我刚洗完。”
“再洗一遍。”燕习表情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也许是刚练完,燕习拽着他,手臂蹦起的肌肉线条都在显示着面前这个男人不容拒绝的气势。
“能不能下次。”祁衍手扒着门。
燕习没理他,祁衍只感觉手臂上的劲儿更大了,他一个体特,这么多年,竟然没挣脱一个搞学术的人的手。
祁衍对自身产生了质疑。
这关头了,他竟然想问燕习,你劲儿这么大,怎么练的。
还没等他说出口,身后陡然贴上一片湿润发凉的墙壁,紧接着熟悉的气息整个包裹了上来。
祁衍话被堵了回去,前胸贴上结实的胸膛,不知道是被挤得还是这一下太突然,脑子充血,他有点头晕。
刚才洗完澡,浴室里的雾气还没完全褪去。
他微睁开眼,看见男人认真的眉眼,像是在做梦。
祁衍脑门热得感觉要炸开,他能感觉到燕习圈着他整个人的手臂,手放在自己后腰往前一压,两个人贴得更近。
直到燕习手试探摸上他裤腰时,祁衍眼皮颤了下,才总算反应了过来。
他反客为主,整个人贴了上去,吻得更深,手不顾一切拨开所有阻拦,感受着面前的人。
太久没和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但祁衍没有丝毫抗拒,听着面前这个人的呼吸,感受着熟悉的手掌触感,偶尔从唇齿溢出的细碎声音,都在告诉他,面前这个人,是燕习。
意识到这一点的祁衍,只觉得踏实。
他们到底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主要是中午还有事儿,时长也不够,他们只是在确认关系之后,用人最本能的接触去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祁衍一直以为,燕习这种极其注重自身节奏的人,在什么时候接吻都得有精准的计算公式。
但不是,昨晚的表白,今天早上的失控,都在燕习的计划之外,也在祁衍的预料之外。
也是这一刻,祁衍感觉到,他对燕习来说是特例。
祁衍小时候还好,一直是风风火火的性格,不管不顾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极其患得患失,也许是在进入滑雪队后,无尽练习后却很难得到反馈,或者是终于得到反馈,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时,他却意外永远失去了滑雪资格。
祁衍周身的不确定性和失重感始终困扰着他,像一直飘在空中,任由命运摆布。
直到现在,出现了个人,坚定地表达着对自己的喜欢,把他当作一生第一次特例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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