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往昔
傅西泽有一阵子没见到辛瑷了,想得厉害,出了车站他大步朝辛瑷走去,又张开手,隔着花束抱他。
这个拥抱持续的时间有些长。
想他。
大抵只有这样紧紧抱住你才有点恋爱的实感。
傅西泽隔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又趁着没人注意,轻轻亲了一下辛瑷侧脸。
辛瑷感受到那停留在脸颊的浅吻,心湖微漾,傅西泽这人没谈恋爱之前高冷得一批,谈了之后也挺爱动手动脚,他会悄悄捏他耳垂,会躲在树林里舔他耳朵,也会在人潮汹涌的高铁站偷亲他一口。
可可爱爱的。
辛瑷抿着唇昂着下巴,分明地感受到了傅西泽对他的爱意,这是一个十八九岁大男孩的爱情,因为年少,从来随意烂漫,不会有过多的顾虑。
想动手动脚……直接动。
而且,你其实看得出他的一些小心思,他平时糙得要命,一层不变的黑,出门旅游赴约,他还是会想着穿好看一点,虽然依旧是一层不变的黑,但他特意穿了辛瑷给他搭的衣服,这套衣服辛瑷去年没看他穿过,还以为他不喜欢,没想到是……留着新年穿,还挺爱惜衣服的。
他很高,穿鞋一米九,脸超帅,走起路来又拽又拉风,再加上一身簇新的蓝血高奢。
帅炸了。
高铁站生生给他演绎出了T台既视感。
这种大帅哥搁在人堆里无比显眼,高铁站一堆人偷看他,他本人却毫无察觉,他看到了辛瑷,浅浅笑开,又迅速走向辛瑷,和辛瑷拥抱。
他眼睛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
辛瑷很是得意,他把手边的郁金香送给他:“喏,男朋友,欢迎来天津。”
傅西泽收过辛瑷的各种花束,这些花束无不代表着辛瑷的爱情和热情,这样的花束傅西泽无不欣然接受,但是这一束,怎么说呢,傅西泽隐隐有些抗拒,他一个大老爷们,拿一束温柔貌美的浅紫色郁金香,这像话吗?
事实上,一分钟之前,傅西泽远远瞥见他男朋友捧着这束浅紫郁金香,他都有一种心空之感,辛瑷抱着花的时候,他就是会觉得辛瑷好看得与众不同,完全和周边不在同一图层。
轮到他抱着,这很违和。
一个普通路人,抱一束这么仙这么美的花,感觉有点子丑,甚至会被骂一句“丑人多作怪”……吧?!
这种花理应由辛瑷这样的顶级美人拿着,而不是他这种普通人。
话虽如此,傅西泽还是默默接过了这束新鲜娇嫩、浅淡温柔的浅紫色郁金香。
这是男朋友送的。
哪怕理性在抗拒,感性却依旧在喜欢。
谁让我爱他爱得不行。
辛瑷见一身黑冷酷又Bking的男朋友抱着那束浅紫色花束,唇边的笑恣意扩大,傅西泽的宠是无声的,他哪怕眉头皱紧内心抗拒,也会纵容你的全部所作所为,他超爱我的。
傅西泽见他笑开,神情释然又阔达。
浅紫就浅紫吧。
谁让我是周幽王。
辛瑷见傅西泽收了花,又把便当袋递到傅西泽面前:“早餐。”
傅西泽本以为男朋友是去路边给他买早餐,不曾想,是辛家的便当袋,他错愕:“从家里带的?”
辛瑷点头:“对啊,不是跟你说过我姥姥手艺特别好吗,就想着让你也尝尝。”
傅西泽从来都觉得和辛瑷谈恋爱画风很不一样,别的男孩子搞男同,需要面对来自整个家庭的反对,和辛瑷搞男同,连他姥姥都来打助攻。
傅西泽心底有暖流流经,这是很棒的一家人。
不过辛家便当,也就那么回事,养生。
辛瑷拉着男朋友絮絮念叨起来:“我今年没带你回家过年,我姥姥各种念我,我跟我姥姥说的是明年。”
顿了顿,抬眸凝望傅西泽,语调有点凶,“明年你跟我回家啊,不回我把你的腿打断绑回来。”
傅西泽依然有些忧虑,但也不好让辛瑷失信,他同意道:“好,我明年跟你回家。”
辛瑷得到傅西泽的准信,这才满意,又催促傅西泽:“先吃吧,你都没吃早饭,就到这附近吃吧,外边太冷。”
傅西泽应了一声“成”,又去找洗手间,得先洗把手再吃饭。
对此,辛瑷习以为常,傅西泽和他姥姥一样是那种很爱干净的人,洗手洗得很勤。
这是好习惯,得支持。
高铁站联通地铁站,人流量巨大,附近必然有洗手间。
傅西泽按压洗手液洗了手,又拆了纸擦干,再出去找辛瑷。
附近没位置了,两人找了台阶,垫了纸坐定。
傅西泽取出保温桶,拧开,把隔层里的青菜面条小菜倒入面汤,用筷子搅拌,开吃,给惊艳到了:“这怪好吃的。”
辛瑷横他一眼:“我跟你说了啊,我姥姥手艺很好。”
架不住……傅西泽不太信。
傅西泽笑笑没说话。
如果是沈总说他丈母娘手艺好,他信,辛瑷说他姥姥手艺好,他略略有些怀疑,这人前十八年没接受过太多调味料的冲击,吃什么都好吃,连食堂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辛瑷说的好吃,你需要细心分辨。
辛瑷没在意傅西泽那微妙的小心思,只接着给他姥姥煮的牛肉面打CALL:“这还是在保温桶里放了很久面条有些坨了,刚煮出来绝对更好吃,所以,明年你要跟我回家过年啊,你到时候就能见识到我姥姥的手艺。”
傅西泽吃着面条,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谈个一年多再见家长,我感觉是合适的,今年的话,时间太短了,我上门会有些唐突和冒昧。”
辛瑷静静看他。
傅西泽嗓音暗哑:“辛瑷,我总得好好表现啊,不能给你跌份。”
辛瑷心肠柔软到不可思议。
*
早餐过后,傅西泽拿着保温桶去洗,中餐多多少少会有油,虽然可以用纸擦,但难免不干净,还有异味,这又是辛瑷他姥姥家的便当袋,人特意给你做了早餐带来,你吃了之后,无论如何都得把保温桶洗干净再还回去。
于是,傅西泽到天津,第一站,去商超买洗洁精。
辛瑷再三表示“没事儿,就这样拿回去啊没问题的,家里装了洗碗机这个都是用洗碗机洗的”,但傅西泽很坚持,他拉着辛瑷进到小超市,买了一瓶洗洁精,再进到洗手间洗。
先用纸巾擦了一遍,再倒入洗洁精shake shake,擦掉筷子上的油污,放到保温桶里去泡,接着擦洗隔层,再把全部水倒掉,又倒洗洁精重复以上步骤,洗了两遍傅西泽觉得干净了,接着把保温桶外沿清洗一遍。
把保温桶和筷子洗好,傅西泽又拿了纸巾把表面的水分擦干,装入便当袋,没用完的小瓶洗洁精也塞了进去,再拉上拉链,递给辛瑷,他则按压洗手液洗手。
辛瑷想到傅西泽长到十八岁头一回出门旅游干的第一件事是找超市买洗洁精洗保温桶,就有些好笑。
他抱着花束拎着便当袋在一旁浅笑着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恋爱滤镜,傅西泽连洗碗都是帅的,大抵调酒师这职业太过服务性质,要求你全部的动作都赏心悦目,于是傅西泽生生把洗碗这动作练得流畅又好看。
傅西泽洗好手拿纸张擦干,见辛瑷盯着他看,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辛瑷知无不言:“我在想……你连洗碗都帅。”
傅西泽睨了他一眼,回:“也就你觉得我帅。”
辛瑷无奈:“也就你觉得自己不帅。”
到底要怎样才能说服傅西泽他是全校公认的大帅哥啊啊啊啊!!!
他周边,所有人,看到傅西泽,都觉得超帅,除了傅西泽。
傅西泽某些方面很是固执,比如,固执地觉得自己平平无奇。
傅西泽被男朋友各种带滤镜猛夸,心底甜得像是抹了蜜,哪怕普人如他,被这样夸也有点飘,他扫了一眼周边,洗手间这会儿恰好没人使用,他凑过头和辛瑷接吻。
辛瑷愣了一秒,回过魂,右手勾着傅西泽的脖子,拿花拎包的左手随意垂下。
好一阵没见面了。
也好一阵没亲密了。
想得厉害。
这种想念不只是心理上的,还有身体的,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想和他腻腻乎乎黏在一起,想和他更进一步,想和他抵死纠缠……
傅西泽亦是如此,很想他。
他扣着辛瑷的腰,亲得激烈又粗野,亲出了辛瑷最原始的生理反应,也亲出了自己。
吻得两人都呼吸粗重、无比情热,傅西泽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个吻。
傅西泽垂眸,看窝在他怀里眼帘微垂剧烈喘息的辛瑷,大抵只有这种时候,抱到了亲到了,才有点实感,天知道他这一礼拜怎么过的。
太子殿下回天津老家,太子妃独守空闺寂寞难耐。
傅西泽各种腻乎的心思,抓着辛瑷的手揉揉捏捏。
辛瑷给亲得有点晕乎,情商隐隐不在线,也不会顾忌什么,被傅西泽这样捏,很明显感受到他掌心略微粗糙,他嗓音沙哑暗沉:“你手有点干。”
傅西泽默了默:“……”
刚洗完手还挺湿润,接了个漫长的吻,变干了。
辛瑷掏出随身带的护手霜,挤了一点,给傅西泽抹了起来,怕他觉得腻,只薄薄地抹了一层。
傅西泽糙得要命,连脸都不保养,更遑论手,但这会儿他难得的有了点保养的念头,不然,亲吻上头,他男朋友来一句“感觉你嘴巴有点脱皮”,敢问他如何应对。
傅西泽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和辛瑷出了洗手间,他把便当袋塞入背包,左手拎花,右手勾着辛瑷的脖子,小情侣亲亲热热开始逛天津。
辛瑷还在回味刚才洗手间突如其来吻,他忍不住开口,点评起来:“感觉你真的不太经夸。”
傅西泽斜了他一眼。
辛瑷道:“每次一夸你,你一害羞,你就要找场子亲回来。”
傅西泽大怒:“……”
但也只是怒了一下,没后续了,在太子殿下面前凶不起来,搂着男朋友逛天津更是开开心心,他小小地回击了一把:“那你是不经亲吧!”
辛瑷头一回听到这形容,“哈?”了一声。
傅西泽环视周边,确定没人,这才凑到辛瑷耳边,几乎咬着他左耳,沉声说:“每次一亲你,你都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小表情。”
辛瑷:“……”
这么骚的吗?
辛瑷给调戏得耳根都有些红。
他抬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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