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晚
江舟燃嘴角轻扬,他说:“你是我粉丝, 特意为你改编的曲子, 我是不是很宠粉,怎么样,好听吧。”
只是这样的待遇,其他粉丝却不可能享受到, 是独属于裴珏斐一人的绝对偏心。
裴珏斐指节舒展又攥紧,耳根发烫又故作冷静地想着。
原来不是表白。
他看着青年眼眸, 轻轻点了点头, 道:“好听。”
江舟燃吹得曲子确实好听, 他没骗人。
一得到他的肯定, 江舟燃后面无形的尾巴就往天上翘, 笑容更加肆意。
裴珏斐就也跟着他, 勾了勾唇角, 笑意染上眉梢。
江舟燃拿出那片被他唇触碰过的叶子, 看着裴珏斐, 说:“那你要不要学,你不会的话,我教你呀。”
其实不用他教,裴珏斐也会,他小时候父母忙着到城里到处干活,就把他给农村的爷爷奶奶带,乡下的孩子哪有什么娱乐。
只能自己想办法找快乐,用叶子吹曲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裴珏斐小时候就自己无师自通学会了。
他还会吹不少曲。
裴珏斐看着江舟燃的脸,喉结动了动,说:“我刚好不会,你教我吧。”
他撒谎了。
叶子被根指尖挑起,出现在裴珏斐唇角,叶片内还有江舟燃留下的唇印,勾着圈水润银丝。
江舟燃认真地看着他,已经有了好老师的架势:“你先吹吹看,我听听。”
明明会却要装成不会是件很困难的事,好在裴珏斐这人也足够冷静聪明,装出笨拙的样子吹出了首不成调的音节,完全不能称为曲子。
裴珏斐的唇正好就落在江舟燃先前触碰的位置,完全将这枚唇印覆盖,叶子应该是清香的味道,裴珏斐却从中感受到了甜。
明明这次他没吃江舟燃给的薄荷糖。
吹完裴珏斐放下这片叶子,反正到最后,裴珏斐都没听出自己到底吹出了什么呕哑乱调。
江舟燃是个很好的老师,见裴珏斐不会,干脆就站在了石阶上,手臂环过他的脖子,修长双手绕到他身前。
两张脸贴得也很近,对方脸上细腻的触感不需要特意感受,就能传递入神经,裴珏斐没动,安静地任他从后面抱住自己。
江舟燃本来就只比他矮一点点,平常两人站在一起都看不太出差别,现在他站在石阶上,外表上看起来就比裴珏斐高了。
裴珏斐没被人这么抱过,内心总觉得有点异样,侧眸看见江舟燃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这点异样感受就消失,成了滋生心动的养料。
那片叶子再次出现在江舟燃手里,他望着交叠了两枚唇印的叶片,口中却问裴珏斐毫不相干的话题。
江舟燃下巴抵着他肩膀,像是对比了什么,若有所思道:“裴珏斐,你多高啊?”
裴珏斐垂眸看着正落在自己身前的手,声音压得很低:“一八七。”
学校前不久还组织了场体测,测量身高体重也是其中一环,裴珏斐还记得他体测单上的数据。
江舟燃好像不太服气,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才一八五。”
他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又忍不住嘚瑟:“但我现在看起来比你高,对不对。”
裴珏斐顺着江舟燃话捧他:“对。”
江舟燃得了这句,嘴角笑容压抑不住,又低头看了下裴珏斐什么,咂舌说:“但我没你大。”
可能是体质问题,江舟燃发育得虽然也很健康,但与裴珏斐对比起来,就显得有点秀气。
裴珏斐手抬起,抓了抓他的手,低声警告:“小心点,别被录进去了。”
江舟燃蹭了蹭他的脸,不太在意地说道:“没事,麦没开,镜头也没对准我们。”
任贾燕正化身段子手,手拿把掐地侃段子,逗的嘉宾捧着肚子狂笑,没人看他们。
江舟燃一直低头看着裴珏斐完全都不秀气的什么,看着看着他忍不住说:“怎么办,我好像又要换裤子了。”
裴珏斐有带背包,考虑到这种情况,包里有备用的衣裤,裤子种类很多,够江舟燃换了。
裴珏斐冷静的提出方案:“那和别人说一声,我们就去换了。”
反正只是暂时消失,也没有什么事。
江舟燃边贴他的脸,边摇头,说:“没事儿,我有垫东西,不怕。”
“我来教你怎么吹曲子。”
江舟燃挺会教人的,裴珏斐觉得以后要是他年纪大了,也可以去艺术学校当老师,不太累,老了还能有事干。
裴珏斐本来就会,学的当然也很快。
见他因自己教学一点点进步,江舟燃也很有成就感,掌心贴着裴珏斐脸,摩挲会儿夸他:“裴助,你好棒。”
听到这句夸奖,裴珏斐面上没多余的表情。
叶片在他们两人唇间来回换,已经将他们两人的气息都烙印进了叶内,叶子被蹂躏成可怜兮兮地小团,湿答答地勾着不少唾液。
这片叶子不能用了,裴珏斐也算学会了,江舟燃就没再继续教学,终于放过了可怜的绿叶。
须臾过后,裴珏斐就感觉到肩头更重了些,江舟燃已经放松到把脸都埋他脖颈了。
裴珏斐其实无所谓他的亲昵,只是他看任贾燕已经没再抖包袱,心想要是江舟燃再不入镜,镜头就会自己来找他了。
“江舟燃。”他喊了声。
听到裴珏斐喊自己,江舟燃抬起脸,薄唇动了动,说:“好像不得不换了。”
离裴珏斐太近,鼻腔都是他的气息,江舟燃神经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完全没办法放松。
细密瘙病就浸出他的骨骼,让江舟燃不得不做些什么去阻止病症的泛滥,可他做不到远离裴珏斐,只能换衣裤来缓解。
早些年县里有人来村里搞基建,修了不少建筑,公共厕所也是其中一个,离这里也不远。
和导演说了声,又问清楚公共厕所的位置,江舟燃就跟着裴珏斐往那走去。
白墙满是斑驳的霉点,环境很一般,好在因为有人定时清扫,味道没那么难闻。
这里也有隔间,裴珏斐选了间最干净的,把包递给江舟燃,说:“你换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舟燃有点不情愿,拽了拽他的袖口,说:“你帮我吧。”
其实江舟燃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依然没法接受身体的不同,可他想让裴珏斐,至少在视觉上面看习惯。
所以他之前才拍了照片,也想让裴珏斐帮他换。
但唯有这件事,裴珏斐没法帮他,就算他是助理也不代表要事事都听雇主差遣。
裴珏斐拒绝道:“不行。”
江舟燃向来任性,他才不管呢,牵起裴珏斐的手,把人拽到隔间里,又迅速地反锁上门。
他力气太大,裴珏斐没注意,他最后还是跟江舟燃进了同一个隔间。
得意笑容在江舟燃脸上出现,他挨挨蹭蹭挤到裴珏斐身上,又要跟他贴贴。
他说:“你还是跟我一起进来啦。”
他整个人都得瑟的不行,像计谋得逞的小狼崽子。
裴珏斐推了推他的肩膀,说:“你换,我把眼睛闭上,不看你。”
“你不是我助理吗,而且咱们都是男的,帮我换换裤子怎么了。”江舟燃还挺理直气壮。
是没什么,如果裴珏斐取向不是男性,如果江舟燃没多生出些什么,确实不应该算什么。
可偏偏这两个前提条件都不成立,裴珏斐没法依着他,掌住江舟燃肩膀推开他,冷酷无情道:“自己换,我在这里陪你。”
江舟燃肯定不会同意让他离开,裴珏斐只能在里面陪他,话刚落下,他就闭紧了眼眸,不准备去看。
手就又被牵紧,裴珏斐手被引导着落到江舟燃脸上,一滴泪水落到他手上,又烫又冰。
裴珏斐颤了颤睫毛,还是没睁开眼睛。
他听见特别委屈的声音:“你是不是嫌我恶心。”
裴珏斐怎么可能这么想,他掌住青年的手掌,手一点点触碰到江舟燃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进怀里:“你不恶心。”
“身为医生,我永远不会觉得患者恶心,身为你的……粉丝,我更不会觉得自己偶像恶心。”
他很少直白承认什么,说出时罕见地磕绊了一下,停顿片刻后,话才重新说的流畅。
裴珏斐抱紧他,手臂缩了缩,把青年牢牢抱紧在怀中,说:“而且,你本来就不恶心,你很好。”
他从没觉得江舟燃哪里不好了,也想尽力抚平江舟燃自己内心的伤口。
或许这很难,但裴珏斐有很长的时间,体检时的数据表明,他能活九十九岁。
“那你睁开眼睛看我。”江舟燃还在委委屈屈地掉着眼泪。
脸上渲染出两条清浅的泪痕,长睫上也沾染了不少水珠,泪珠滚动过他的唇角,一张俊美脸蛋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哭也就算了,还按着裴珏斐的手在他脸上,让裴珏斐感受他的泪水,明白他的难过,蓄意去勾扯出男人的心软。
裴珏斐缓慢地睁开眼睛,视线下落,看见了圈微红的眼眸,他擦了擦江舟燃的脸,还能感受到掌心这抹泪湿。
指腹擦着他的眼角,待江舟燃眼尾没再沁出新的泪迹后,裴珏斐低眸认真地问他:“还难过吗?”
江舟燃已经不难过了,他抱紧裴珏斐的腰,去蹭他的脖颈,嗓音又软又哑:“那你帮我换嘛,好不好。”
裴珏斐没开口,没说他自己到底同不同意。
江舟燃就擅自默认他已经同意,哼哼唧唧地松开了抱着他腰的手,双手撑在木板门上,扭了扭腰,说:“来吧,帮我换。”
那条要替换的裤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包里,裴珏斐瞥了眼红色内裤,又抬眸看着江舟燃。
裴珏斐手搭在他腰间,摩挲会儿没动,沉声问他:“你确定?”
江舟燃点头。
他当然确定。
“哒——哒——”
是脚步声,与此同时,还有拖把在地面摩擦的声音,是清洁工。
恰好,江舟燃刚因裴珏斐指尖刮到软肉,无意识更红了眼圈,发出声短促的痛哼。
裴珏斐反应迅速地圈揽紧他的肩膀,捂住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差点忘记今天中秋节了,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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