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晚
裴珏斐不清楚他要怎么砸场子,但看江舟燃这副暴躁模样,估计挺凶的。
江舟燃正准备去找回场子,却发现自己腰酸不说,腿还软得厉害。
一看见裴珏斐这副颀长有力的身形,竟然更加明显。
他不爽地磨了磨牙,干脆准备以毒攻毒,多看几天后,估计就能适应了,又想到他哥刚刚在电话里让他快点找到生活助理,干脆道:“你当我的助理,给你这个数。”
江舟燃伸出五根手指,示意这就是工资,正好上一个助理辞职不干,他哥准备给他找新的还没找到,不如就让眼前这个人当。
裴珏斐是第一个相貌身材都对他胃口的人,他不介意把他养在身边过眼瘾。
裴珏斐望着这只手,心中一动:“五万?”
江舟燃更不爽了:“瞧不起谁呢?五十。”
刚好是裴玥手术所需要的五十万。
裴珏斐完全心动了,有了这钱,裴玥心脏病手术就可以去更好的医院做了。
本身失去现在这份工作,就需要重新找,现在有人给他提供新的工作,工资还这么高,裴珏斐没有理由不答应。
裴珏斐从善如流改口:“江少爷。”
江舟燃满意点头,很享受裴珏斐这样的称谓:“你长得只比我差了一畴,肯定被张狗用恶心的话说了对吧。”
他眯起眼,眼尾撩扫了裴珏斐眼,狠狠擦了擦唇上的血,冷声低笑:“走,去找张狗算账。”
他要给他们两个人都找回场子。
江舟燃一走路腿就软到发疼,可旁边是裴珏斐,他根本不愿意示弱,骄傲地扬起下巴,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裴珏斐跟在他后面。
江舟燃一脚踹开“竹苑”的门,里面的人还在谈笑风生。
裴珏斐望过一张张脸,把自己当成背景板,站在江舟燃身后,默默地燃着火星烟雾。
看着他一把掀开青色桌布,桌面东西瞬间就哗啦哗啦砸了一地。
江舟燃染上血迹的唇角勾起,他笑得张扬而戾艳,鼻侧红痣比血滴还像血滴,整个人看起来张扬耀眼得不可思议。
肥头大耳的臃肿男人竖起兰花指,尖声质问:“你干什么!”
说话的人姓李,在ti娱乐挂了个执行CEO的名头,就敢仗着家里的权势,玩弄些肮脏把戏。
这次惹到江舟燃,说什么江舟燃都要把场子千倍百倍找回来,不然难消心里堆积的恨气。
江舟燃摸出根烟,指尖探进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他慢慢地走近裴珏斐,捏住裴珏斐下巴,下颌微抬,烟尾抵住烟尾,火星燃烧燎到江舟燃含咬的烟。
裴珏斐抽的自然不是什么好牌子,浓烈尼古丁之间只夹杂着些许淡淡薄荷烟草。
江舟燃唇齿咬挟的则是私人定制长烟,尼古丁并不刺鼻,吐息时吐出浅意玫香,与薄荷味纠缠。
还有血腥气味交杂其中。
烟雾缠绵升起笼罩他们的轮廓,不分彼此地融合相处,朦胧他们的五官,谁又能分清哪支烟更加高贵。
因价格低廉,裴珏斐那支烟气味更加霸道,逐渐占据上风,江舟燃唇舌里圈绕的玫香被挤压。
最终,低劣之物裹挟着高贵细烟共同沉沦。
裴珏斐睫毛颤了几瞬,眼瞳漆黑无波,寂静地与他对视。
江舟燃掐着他的下颚,抬起下颌认真打量裴珏斐几眼,长烟虚虚划过空气墙壁,低笑夸赞,说:“长得不错。”
“不像某些人活着便有碍观瞻,实在多余。”
李伟见他们这样亲昵到旁若无人的模样,又听出他在指桑骂槐,更加恼羞成怒。
江舟燃缓慢地吐着烟圈,冲裴珏斐懒散地笑了一下,夹着烟,靠在他的怀里,语调暖绻暧.昧:“李总,您长得连我助理亿万分之一都没有,怎么敢算计到我头上?”
裴珏斐敛着眉眼,没说话,默默把烟摁灭,扔进垃圾桶,全程任由江舟燃与他肌肤相贴,就当高工资应该付出的代价了。
除此之外,也是因为他察觉到江舟燃腿好像真的软了。
要是把他推开,江舟燃摔倒,以他的狗脾气,会把他辞了吧。
李伟一拍桌子,还在尖叫:“我TM管你是谁,不过就是个玩.物,圈里大把人摇屁股求我.草,你以为你是谁啊!”
江舟燃冷笑声,只咬着细烟,懒倦地连话都不想回他,他嫌浪费口舌。
旁边王制片人和李总这废物不一样,隐约听说过江舟燃有背景,用眼神示意他冷静下来,然而怒气上头的李伟怎么可能消气。
王制片人腆着脸陪笑,倒了两杯红酒:“好了好了,大家都一个圈里的,喝杯酒就过去了,我先自罚三杯。”
见他还敢提,江舟燃脸色暗沉,他就是不小心喝了杯加料的酒,才这样难堪。
不然何至于靠着新养的助理,维系光鲜亮丽的表面。
江舟燃似笑非笑,握紧红酒瓶身,毫不心疼地往地上摔:“怎么,没少用这套路哄人吧,以为谁都会上套吗?”
王制片人低声下气哈腰:“不敢,不敢。”
李伟还想嚣张,走道突然出现十个保镖,冲进包厢,齐齐对江舟燃弯腰。
异口同声:“少爷。”
做足了排场。
裴珏斐神态毫无波澜地看着这幕。
李伟正准备吐出的粗鄙语音硬生生梗住。
为首的保镖对着他露出礼貌性的笑容:“李总是吗,我们江总给贵公司发了封邮件,希望你及时回复。”
那李总惊疑不定,颤抖着手打开自己公司的收件箱。
赫然是张起诉书。
为首保镖继续贴心道:“我们江总已经报警处理了,希望你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什么准备,坐牢的准备吗?
那制片人抖着声音问:“敢问江总是?”
“先前燕京那块地,可就是被我们江总吃下的。”
李总再蠢也懂了。
去年青年企业排行第一的那位江舟泠!听闻他手段狠辣,手眼通天,才用了短短的时间,把企业推到高峰!
江舟泠,江舟燃,一听这名字相似度,那李总瞬间软了腿脚。
保镖看了圈在坐的所有人,依然很贴心地道:“不只李总,你们所有人今天都会收到小惊喜哦。”
其他本以为与自己无关的人,吓得脸色煞白。
江舟燃冷笑道:“李哥,你让手底下人处理这房间其他人,我们——还有场子要砸。”
“是,少爷。”
裴珏斐感受到正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消失了,江舟燃大概恢复了点力气。
他们离开这间包厢,前往裴珏斐刚刚出来的“琴”苑。
张力还在醉生梦死,虽然刚刚被个服务员给砸了酒杯,可不过就是个小人物,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门最终以裴珏斐非常熟悉的方式踹开,把张力的思绪拽回。
裴珏斐看见张力的脸像被打翻调色盘一样,五颜六色地变换起来,滑稽又可笑。
张力一开始没看见跟在后面的保镖,再加上喝了酒,整个人都找不到东南西北,指着裴珏斐和江舟燃:“是你们!呵,正愁找不到人玩玩,既然送上门了,就乖乖让我……”
他邪笑着就要动手,结果手被保镖给掰成骨折。
裴珏斐看着他的丑态,兴致缺缺。
倒是江舟燃挺有兴趣,问裴珏斐:“想怎么处理?”
裴珏斐认真思考几秒:“张总一直嫌自己怀里空着,不如……”
江舟燃懂了,让保镖把椅子拆了,把椅子塞他怀里,菜胡乱搅成一团,从上到下淋,这下张力空空荡荡的怀抱被菜汁茶水酒水还有椅子腿填满。
看着张力狼狈模样,江舟燃舒服地抽了口烟,他这人一向信奉有仇必报,也不喜欢玩阴的。
不久前他下车来这个店吃饭,张力看到他对他出言不逊,还说自己在琴苑,让他去这陪他,那时他就回报了番,但因为马上饭局要开始了,也没怎么解气。
现在继续报一次,就当替自己和助理找回场子,顺便多收收利息。
江舟燃扬起下巴,看到他滑稽的样子,笑了两下,又觉得没意思,转身:“走吧。”
他让裴珏斐跟着一起走,跟来的保镖留下收尾。
裴珏斐跟着江舟燃走到停车场,这里没什么人。
江舟燃屈着腿慢吞吞地走到辆红色跑车前,问他:“有驾照吗?”
虽然并不是他的本意,可他确实喝了酒 ,不可能开车了,而且刚刚砸场子精神兴奋,现在激素退却后,那不舒服的瘾症就瞬间纠缠了上来。
裴珏斐点头,说:“但没开过这种车。”
江舟燃遮掩下腿间动作,坐进后车座,帅脸神态恹恹,系上安全带后闭上眼靠着软垫,道:“有就行,随你开,坏了也没事,先送我回家。”
说着他随口报出了个地址。
裴珏斐注意到说话时,他的脸好像变红了点,呼吸也开始有些紊乱。
把车顶蓬关上后,上面有星光一样的灯,车内空间狭窄,气味也就更加明显。
裴珏斐闻到了薄荷烟味与黏湿混合的气息,不难闻,可说不上来是什么形成的。
裴珏斐嗅闻着这股淡糜香,没有任何经验的他自然不知道这是人体哪处位置才能吐露出来的腥甜味。
他没太放心上,专心开起了车。
江舟燃把脸埋进臂弯里,腰间系的裴珏斐外套湿的一塌糊涂。
他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又对裴珏斐犯病了,明明已经犯过一次,为什么这么频繁?
到了江舟燃报的地址,裴珏斐停好车,刚解开安全带,后脖就忽地感受到阵浅淡灼热的暖风。
酒香从江舟燃唇畔沉沉地吐出,两条有力修长的胳膊环在他肩侧,形成强势又密不可分的拥抱。
但隔着座位,这怀抱总落不到实处,可吐露出的呼吸灼烧燎原着酒气,一点点喷洒在裴珏斐冷玉似的皮肤。
裴珏斐泛白后颈起了层浅淡的红色鸡皮疙瘩,听见江舟燃极力忍耐时,喉管逼迫出的沙哑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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