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元夕
他和安然沟通的间隙,电话那头贺乘逍碎碎念了一堆,好像捋清了思路:“我们明天去买戒指好不好?”
和醉鬼说不清道理。
白逸说什么都答应:“我们明天一起床就去。”
这个答复似乎让贺乘逍很开心:“好。”
白逸趁热打铁:“所以我现在回家,和你一起睡,明天一起床你就能一直看见我。”
“好。”
白逸把他情绪安抚下来,才重新转动门把手:“你别着急,我现在来找你,你要是怕我跑了,我就一直开着电话,好不好——”
门开了一半,他吓了一跳。
原来门口的走廊上不知何时蹲了一只白色的兔子,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一转不转。
在它的身侧,宁惟新脚步很轻地顺着走廊走近,对上白逸的目光:“不好意思,兔子跑了,原来是来白总这里了。”
他到了门口,才看见白逸手里的钥匙,眉头微微抬了一点:“白哥,这么晚了要出门?”
“嗯,乘逍喝醉了,我去接他。”
宁惟新关切道:“我陪您一起吧?”
“……”
在看“书”之前,白逸就觉得宁惟新有些过于关注贺乘逍了,他原先还为此吃过一点小醋,可知道“剧情”之后,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眼前的宁惟新并不像“剧情”描述的那样,会爱、会争夺贺乘逍;相反,他的重心反而更多的留在自己那几条鱼上……他明明可以绕开乘逍成事,在事业上直接压倒乘方,偏偏却选择了卧底进对家公司的方式,甚至为此连自己的新河都顾不上了——乘方有什么东西吸引他吗?
既然保留了对乘逍的微妙的恨意,那现在的虚以委蛇又是因为什么?
演得如此关心……
乘逍于他,还有什么利可图?
“不用,你好好休息,我接完他就不回这边了,你不方便。”
“小白,你在和谁说话?”
耳机里,贺乘逍的声音再次染上了急躁和无措:“你大晚上,和谁在一起?”
“和小宁,我在老宅这边呢。”
“宁惟新……宁惟新也不行!”
他这句话几乎是吼的,走廊安静,白逸确信宁惟新也听见了。
第130章 婚变(下)
白逸到露华苑时, 夜已经很深了。
他本来就同时在处理两边的事务,又集中精力开了几小时车,在见到贺乘逍后,浑身的担忧散去, 透出内里的疲惫。
“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啊……”
贺乘逍在这段时间按照他的指示洗了澡, 换了衣服,脸色仍旧不好, 就在电梯门口等他。
“我来了。”
“嗯。”
他们一前一后着上了楼, 刚进房间, 白逸就被贺乘逍抵在了门板上。
玄关的灯没开, 急乱的呼吸声交织, 即便已经不是愣头青,白逸还是忍不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来维持身体平衡。
黑暗中, 贺乘逍和他额头相抵:“对不起。”
白逸闭上眼:“为什么道歉?”
“我又怀疑你了。”贺乘逍道, “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很怕你去见别人。”
白逸引导他:“是因为今天听到了什么吗?”
“嗯。”
“可以告诉我吗?”
贺乘逍把他又抱紧了些:“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那你再想一想。”白逸并不催他,“别怕,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应该也生过的, 但是贺乘逍脑子不清醒, 大概率回忆不起来——合理利用人和也是很重要的技巧。
“你是不是和别人睡了?”
“……”
他怀疑贺乘逍追问蒙他, 但贺乘逍只紧紧盯着他的唇,心跳和肢体的战栗昭示着内心强烈的不安, 像是在等一个审判。
白逸当机立断仰头亲他。
他怀疑自己出轨,他有问题, 得给他带点记性,让他不要这么轻易怀疑自己的丈夫。
“你想听什么答案呢?”
“我想听实话。”贺乘逍被他得晕乎乎,在美色面前坚持守住了本心, “你实话实说就好。”
白逸故意逗他:“如果我和别人……你会怎么办呢?”
完了。
贺乘逍神色一瞬间慌乱起来,仿佛被他不正面作答的行为吓到了。
“宝宝,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他的神情严肃起来,看上去被惊出了些许神志,“我知道的,肯定是他们乱说的……”
白逸观察他的神色:“那你会让我离开吗?”
贺乘逍脸色骤变:“你……你什么意思?”
“他们告诉你,我出轨了谁?”
“三个,他们说你出轨了三个,是不是那三个!”贺乘逍一拳头砸在他身后的门板上,喉咙滚出一声低吼,“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找人?是不是他们逼你的?对……对,一定是他们逼你的,你回来的时候还受伤了……”
他说的语无伦次,白逸却立刻联想到了关键。
三个人,他还受伤了……
白逸错开视线,声音低弱:“是在钱靳那里吗?”
连地点都说出来了,贺乘逍瞧着更绝望了,眼底冒出红色的血丝:“我就知道有问题,你不说……你不让我追究,我去砸了他家——”
“有什么用呢?”白逸用了的巧劲,钳制住他的手腕,“他能给我带来利益,你要是对他动手,我会很为难的。”
贺乘逍攒着的劲散了,声音中满是无助:“那怎么办?我能怎么做?我什么都做不了吗?”
“你觉得……是哪三个?”
“还能有谁,钱靳,裴狗东西,金毛……”
看来贺乘逍也没有见到照片,只是从某人那里知道了有三个人去了他的房间。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是谁带他们来找我的?”
“不是你自己吗?”贺乘逍两眼发直,“他们说……是你亲自带人上楼——”
“不是我。”白逸笑了,抬手轻轻在他脸颊上拍了拍,“他们看见的,不是我。”
这句话像救命稻草一般,把贺乘逍从理智的边缘拉回:“所以你没有……你没有对不对?”
“对,没有。你——”
有温热的液体跌在白逸的手背上。
“你怎么哭了?”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把人逼疯了。
白逸用指腹替他擦拭眼角,串起前因后果让他听个明白:“有一个和我很像的人把他们带去我的房间,但是我很厉害,把他们都赶走了。”
“赶走了?”
“不是你送我去的医院吗?我胳膊上好长一条口子呢,你觉得他们中会有谁对我能这么见死不救吗?”
“没有。”
“是啊。”白逸顺着抚他后脑勺,“人言可畏啊,你自己不就是受害者吗?”
贺乘逍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虽然不出声,但白逸还是感觉到了一片濡湿,只好拍打他的背:“没事啦……”
“嗯……”
小可怜的,鼻音都出来了。
“今天的直播怎么样?我还没空看。”
“……小部分人追着传谣,都发了律师函;大部分人保持了观望,今天陈哥还开了他那边的直播做解说。”
陈哥……不论如何,他这一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再次坐实了白逸的猜测。
不论他是过于信任宁惟新,以至于完全不担心乘方后来居上,还是……
都变相配合白逸,把宁惟新架到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成,无疑在向业内证明,乘方可以替代新河——那么迟迟不能交付项目的新河,可就危险了。他复出的公司,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发展空间被挤压?
他真的是为了事业靠近的宁惟新吗?
现在无从查证。
贺乘逍抱太紧了,他没法拿手机,只好先专心处理眼前的情况。
连惊带吓,喝得再醉,贺乘逍这个时候也恢复了几分清醒了,被白逸推到了床上,关了大灯,换床头灯。
“闭眼。”
他闭上眼睛,耳边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有人牵起他的两只手合在一处推到头顶,用什么有弹性的绳子绑在了床头。
白逸手指搭在他的裤腰边缘,往下一勾。
醒了好啊,有反应了。
他长腿一迈,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