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离家出走了 第191章

作者:扶元夕 标签: 情有独钟 万人迷 钓系 白月光 追爱火葬场 近代现代

“对不起。”

白逸鼻子忽然有点酸了,他怎么会不想有人可以靠着呢?他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习惯了有家庭做靠山的生活,可是他不得不自己去成长——他和贺乘逍的恋爱太仓促了,发生的时机不对,给他们培养感情的时间也不多,他确定当时的自己想要贺乘逍手里的东西来帮自己翻身,但他也不是完全相信贺乘逍能无条件对自己好,所以他才会果断借助一纸“婚姻”捆住他。

他的出发点本就不是完全单纯的。

贺乘逍或许是出于爱,但他的掺了杂质。

珍珠链在他腰上挂着,他咬牙往后坐了一点。

一颗一颗圆润饱满,贺乘逍买来配他的都是品相好的,连着几天的折腾让他现在稍微有一点敏感,很快就固定住了几颗。

他脸色稍微变了一点,贺乘逍就紧张起来了,随即发现那是羞恼。

他有点茫然,然后被白月光睁着含雾的眸子问他,能不能帮自己扯一下链子。

……

珍珠是圆滚滚的,没有棱角的,除了有点硌,并不太会伤人。

他口干舌燥了,白逸礼貌地和他说谢谢。

……

不管了。

珠链被扯散,分别镶嵌在了别的地方。

-

风口浪尖上,钱靳自顾不暇,裴知意视而不见,兰迪鞭长莫及,弗兰德作壁上观。坚持来见宁惟新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穆振荣,一个是陈允绉。

穆振荣是真的想拉自己的学生一把,对他来说,团队失去宁惟新或许是一种遗憾。但墙倒众人推,那些似是而非没有实锤的“证据”如同海底水草缠着宁惟新,表面上引不起什么决定性的风浪,波涛之下却缠绕着让人无法脱身。

先前闯过白逸房间的男子在精心包装下,立起了一个诚心悔过的形象。他被告知他参与的这件事里,大部分人他都惹不起。

软柿子恰好有一个,他就逮着咬,并且尝到了甜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宁惟新现在要脱困,必须要自救。

好在他前期给自己的铺垫充足,争取到了指定贺乘逍来见面的机会。

宁惟新因为各方拖着,迟迟没有定责,背后又有名义上的后台,过得并不算糟糕,甚至说不用每日谋划着演戏,精神状态还好了不少。

“学长,有没有冤枉你我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要你撤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告诉你一点关于白逸的事。”

贺乘逍默认他在挑拨离间。

他被从温柔乡里叫出来见自己讨厌的人已经很不悦了,宁惟新还在习惯性地兜圈子拿乔,他顿时没了好脸色:“我不感兴趣。”

宁惟新却势在必得:“你不觉得你们在一起的很仓促吗?”

“他的父亲刚出事,他就接受了你,这是一个沉浸在悲痛中的人会做出的选择吗?”

宁惟新一直压着这件事给自己做筹码,此时说出来也胸有成竹,他知道白逸动机不纯,他也清楚贺乘逍极其在意这件事。

贺乘逍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尽管自己在意极了:“我不在乎。”

“我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才会坐在这里。”宁惟新带着怜悯,仿佛预见到了他和自己相似的结局,“他不一定会害你,但你怕不怕……他离开你?”

第194章 婚前协议(下)

毫无疑问, 他怕。

他不怕白逸图谋他的东西,他怕白逸不要自己,这种危机感是长年累月日复一日叠压在他身上的,伴随着他对白逸的爱和占有欲, 牢牢攀附在他身上。

他固然可以劝说自己, 说白逸从未背叛,和他们也是非合作不客套, 而也正是因为他知道白逸和他们之间太干净了, 他才越发对此珍重、惶恐, 觉得自己对这段感情的约束只有虚无缥缈的爱。

否则他也不会把白逸带走, 关起来。

这让他短暂地彻底地占有了他, 也将他推到了悬崖边。他不确定白逸对自己是什么想法,是否离开了别墅那个封闭的环境, 就会选择舍弃他。

他不想要消耗他们现有的感情来让白逸妥协, 他想和他毫无芥蒂的走下去。不管过去如何他都会接受的,他想要的是未来。

贺乘逍让步了。

“说说看。”

-

贺乘逍不在。

别墅空旷,只有白逸一个人。

他身上也没有锁着链子, 所以他下楼用了餐, 到窗边欣赏了一会风景。

A市附近寸土寸金, 每一块地都备受关注, 他看地形已经大概推测出了自己的位置。

贺乘逍还是很心软的,他说疼就不绑着他, 怕他闷就不封门不封窗,除了电子设备, 室内的东西几乎1比1复刻,方便他用来打发时间。

新闻他们会一起看,白逸必须处理的公务他会眼巴巴地盯着处理, 明面上防着他对外求助,实际上也真怕自己的囚//禁让白逸和外界脱轨;又想把人关起来,又舍不得真让人难受。

一点点相处的小细节融化的冰川在心间流淌。

和他想象中的其实不太一样,“剧情”中的贺宁同样是走的这条路,他们的刺激却是外因,他们对内是毫无铺垫的干涩的交锋,表现出来的就是棱角分明的碰撞。但白逸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心狠,他想要把贺乘逍推向那个方向,挑战他的性格极限,他迫切地想要确认自己眼前这个贺乘逍是否真的是一个书中角色般扁平的人物——他不可否认,自己在被关起来的时候真切的感到了惶恐与荒谬。书里贺囚禁了宁,他所处的世界里贺乘逍关住了他,他心知肚明这是自己一手刺激出来的结果,可真正面对现实时还是心中一沉。

剧情不会让他对自己的生活懈怠或是消极,可是感情上会让他失望。

他很怕自己测试出来的结果是,“贺乘逍”是一个行为固定的“主角”——他和白逸在一起,就关白逸;他和宁在一起,就关宁;他爱的只是另一个主角皮套,至于底下的灵魂是谁,他根本不在意。

倘若世界是本书,自己和宁惟新“醒”了,并走上了新的道路,那其他人呢?他们是真实的存在着,还是在机械地执行“书”中的“人设”?

贺乘逍不安,他完全理解,但他也同样在害怕,他害怕自己付出真心对待过的所有人都只是一个个执行“剧情”的“人物”,他们只是在围绕主角做出反应,而非真的有自己想做的事,有自己的行为逻辑。

——恰好在这个关键剧情点上,贺乘逍做出了和书中所写相似的行为。

不过其实他也想好了,就算贺乘逍真的只是个“角色”,自己也认了,他爱白逸一天,白逸就爱他一天,他们是相互的,他们因为彼此的需要才聚在一起。

不过现在……好像有点别的认知了。

即便是做出了把自己关起来这种事,贺乘逍对他仍旧是没有破坏欲的,他对于“白逸”做出来的反馈是独一无二的,这不是三言两语或是几个标签可以定义的,这是他们多年相处的留痕。

他们不是书里分崩离析的贺白,他们是书外无数个日夜真实磨合出来的夫夫。

有这些在,这就是他的,活生生的贺乘逍。

精神在过度紧绷之后骤然走向空虚,他需要高强度的身体消耗来享受他们的爱情。

窗外的景色静谧安逸,在屋内看,它像一副流动的壁画;走出去的时候,更能意识到那是一片森林。

门没有关,贺乘逍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这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贺乘逍应该绑住他的——如果他真的想要以囚//禁的方式圈住自己。

没有黑化,没有强迫,他只是无法从感情上获得安全感,所以迫切地想要在他的肉//体上打上自己的烙印。

向往自由的“宁”拒绝这种占有,而白逸享受这种偏激的索取。

……所以贺乘逍什么时候回来?

他好想他。

-

白逸在窗边静静地站了一会,他知道别墅里装了摄像头,但是他还没有完全摸清楚位置。

如果自己离开,贺乘逍就只能抱着荒淫的录像度过余生了。

好可怜。

白月光好心疼他。

他起得不早,因为这里没有留人帮忙,所以贺乘逍肯定是要赶在饭点之前回来的。他看了一眼时间,上楼去忍着不适穿戴整齐,装模作样地露出几分焦虑和不安,又站在三楼往远处眺望,似乎是在确认四周无人,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重新朝门口走去。

他推院门的同时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这里与世隔绝,太安静了,人造的动静总是很明显。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内心的挣扎,而后做出抉择。

白逸推开了院门,空气中一声轰响,贺乘逍的车急刹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

他连火都没熄就跳了下来,扣住白逸的手就往里走,动作之大之粗鲁,拽得白逸一个趔趄:“贺乘逍!”

他腿软!

贺乘逍背对着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转过身,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你做什么去?你要做什么去?”

“随便走走。”

“还回来吗?”

“……”

沉默被解读成默认,花园无人,花圃无人精细照料,长出杂草,和娇艳的花朵纠缠在一处。

白逸被贺乘逍推进花丛:“你之前问,郁金香……想不想在花丛里试试。试试吧,这里只有我们。”

背上是松软的泥土,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但他们彼此已经很熟悉了,他们掠夺式的接吻,交换空气与唾液。贺乘逍的手一只护着白逸的头,一只护着他的背,把白逸牢牢圈在自己身下。

花不高,遮不住人,但从平躺的视角看去,恰是摇曳的花托。

“你疯了!这是外面……”

“但这里只有我们。”

只有他们,他们也只有彼此。

微风,阳光,摩挲的花叶,偶尔有鸟鸣经过。

白逸咬着的衣服被放下来,盖住肚脐。

贺乘逍想找点什么去擦一下他身上的泥泞,不仅没找到,还发现他又没穿。

他不是清冷矜持白月光么?怎么衣服都不穿整齐就往外跑啊?

白逸察觉了他的目光,可怜兮兮地出声:“我疼……”

也不是特别疼,主要是贺乘逍吃这一套。

他的外裤被用来擦拭,上衣下摆盖住身体,贺乘逍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围了圈腰,然后裸着上半身把人抱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