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总不肯离婚 第54章

作者:一扇轻收 标签: 甜文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婚恋 近代现代

  有干净通透的乳白背景作衬,那一排接一排颜色款式高调张扬的衣服就更加惹人注意了。

  江景白愣愣地站在门口,手还按在开关上,好半天才缓过点神,目光沿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衣柜慢慢往里,从整齐挂在衣架上的服饰依次看过。

  全是清一色的C服, 粗略以古今为线, 被划分成两大类,古风在左,现代在右,各自占去了大半面墙的空间。

  朝向房门的嵌入式鞋柜同样没被落下, 就连拼在房间边角的多层落地旋转柜里也摆放着大小不等的对应道具。

  整个房间再不复江景白记忆里的空荡冷清,虽然高矮柜架没被彻底塞满填实,但现在这样已经拥挤热闹得很不像话了, 一眼扫上去根本抓不住重点,只觉得满目都是高能预警。

  江景白对它们太熟悉了, 全是他入圈起出过的角色,数量繁多,却又囊括无遗。

  要不是江景白入圈头两年小金库不算宽裕,出过片子经常线上线下的处理掉用不到的服饰道具, 前段时间卖出的C服远没有衣柜里这么多件,他都要怀疑南钺就是同他达成交易的幕后买家了。

  事实上,这些C服道具的确不像是他二手卖掉的那一批。

  江景白抠惯了细节, 但很多面料上的花纹不能强求,特别订做是笔不小的花费,寻常工作室不愿意做成本这么高的衣服,难找厂家不说,也不好卖出去,江景白不可能不顾自己经济条件,非得撒钱订做跟原作一毫不差的衣服,要么找印花相仿的,要么选用纯色的料子,拍完了再后期加上去。

  而现在衣柜里的这些显然没有含混糊弄的意思,包括饰品上的纹路都很还原,边角打磨圆润,精细度跟江景白三位数居多的心头好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这场面太惊人了,对任何一个coser而言都堪比天堂。

  江景白是个正常人,血液里翻涌出克制不住的狂喜是真的,想到这些又是南钺暗自筹划的杰作,莫名觉得受之有愧也是真的,越看越感觉情绪坐上了过山车,一个俯仰接着一个猛冲,心里滋味复杂难言,暖的甜的酸的涩的,乱七八糟地搅在一处,和心跳一齐顶撞着他的胸腔,激烈得皮骨濒临破开。

  不论有没有掺进不该有的多余杂质,总归是开心得快要疯掉了。

  江景白哪还有心思去挂手里的衣服,把纸袋往墙边一靠,转身就往厨房小跑过去。

  南钺已经收了刀,低头站在岛台边安静地将嫩红果肉剥离出来。

  他表面心如古井,实际上从江景白离开客厅起就凝神留意着衣帽间那边的动静,一听身后哒哒哒地传来不断加快的密集脚步声,嘴角忍不住跟随节奏上扬起来。

  小青年身上好闻的味道不断贴近,最后距离消减成零。

  南钺肩头一重,后背直接被江景白扑了个彻底。

  江景白这次一路小跑过来,惯性大,南钺脚下没动,上半身往前倾了倾,转又稳住。

  “看到了?”南钺不回头看他,语气淡淡地问。

  江景白搂住南钺的脖子,下半张脸埋进南钺肩窝里,用力地连连点头。

  南钺颈侧被对方呼吸搔出细微的痒意,他喉结上下滚动:“和遥控赛车相比,更喜欢哪个?”

  这才是他在超市说的奖励。

  江景白更紧地收拢双臂,脸上有点红,又臊又兴奋:“……谢谢。”

  他心跳得厉害,南钺后背甚至都能依稀感觉到江景白胸口震动的频率。

  南钺收下他的这声谢,把刚剥去内薄皮的整瓣柚子掰下一小块,投喂小动物似的递向自己右肩。

  江景白眼睛滴溜对焦上去,他抬了抬下巴,张嘴接住果肉前附在南钺耳边,轻声讨好作答:“喜欢你给的。”

  答完才把近在眼前的柚子咬进嘴里,趴在南钺肩头小口小口地咀嚼起来。

  这个回答答得妙,直接把喜欢与否的决定性因素归结到南钺身上。

  南钺很受用,又喂了他一块,背着人形挂件继续剥剩下的部分。

  “你怎么知道我把那些C服都卖了?”江景白咽完问他。

  衣帽间里那么多套,显然不是最近一周才开始准备的,最关键的是,里面恰好不包括江景白没舍得卖掉的那几套,这说明南钺对他手里留下的C服数量了如指掌。

  南钺解释:“我知道你的论坛账号。”

  coser间有好几种交易渠道,最方便打广告的便是国内流量较高的社区论坛,coser们除了创建展示正片互动娱乐的交流板块,还创建了单独的交易板块,点开后满满都是收售信息,有意向的买卖双方跟帖回复联系方式,私下详谈就好。

  在二手交易平台盛行之前,论坛可以说是买进卖出最便捷的地方了。

  江景白在论坛跟过团购,急出过慢求过,个人主页里一排溜的帖子,为了减轻买家担心被骗的怀疑心理,回复记录一律没有设置隐私权限,任谁点开都能看到。

  南钺对江景白的情况这么清楚,想必就是看到了他在论坛发表的帖子。

  “原本想买下来,替你暂时收着,但是每次都晚了一步。”南钺又道。

  江景白定价划算,保存很好,看着就跟新的一样,还基本不是冷门角色,往往开帖没多久就有人摸着联系方式找过来,等南钺忙完工作,注意到帖子,江景白早在后面标了“已出”。

  江景白只出自己真正喜欢的角色,以前选择转卖处理是因为经济压力,后来收入稳定,也就很少再卖什么了,留下来算是个纪念。

  南钺当然知道有纪念意义的是江景白卖出的东西,但别人已经买去用了,把经了别人手的衣服道具再买回来,南钺不知道江景白还会不会喜欢,反正他很不乐意让江景白去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想到这里,南钺眉头微微皱了下:“为什么要把它们卖掉?”

  这个“它们”指的是江景白前段时间刚卖的那批。

  江景白垂眼,下巴尖在南钺肩上动了动:“怕你不喜欢。”

  别看网上挺多人对玩Cosplay的小哥哥小姐姐吹捧夸赞,日常生活中步入二十五往后年龄段的普通人很少有能诚心接受这项爱好的,别人的男女朋友玩不玩无所谓,换成自己就有点心里不舒服了。

  开销大,投入精力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圈里近些年混进太多奔着赚钱推广来的不可描述的人,卖肉援交约炮乱交,确实乱上加乱,给人观感不好。

  南钺剔去果肉背面的白络,听他在自己耳边温声解释,末了道:“那是他们的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景白歪头看向南钺的侧脸,眨了眨眼睛。

  南钺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转头回看他。

  “因为我们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你看起来很……”江景白舔了下嘴唇,找出不冒犯的合适形容词,“正派,有种长辈的感觉,不像会能接受这些。”

  南钺剥柚子的动作停住一下,眼底透出无奈。

  江景白说完自己也察觉到有地方什么不对,他想把思想古板换个好听点的说法,不小心把“长辈”两个字蹦出来了。

  江景白乖巧闭嘴,重新把下半张脸埋回去,只留一双眼睛亮盈盈地对准南钺。

  真不怪他拿“长辈”形容南钺,南钺本身就比他年长,给人的感觉还格外老成练达,江景白起初对他没这么熟悉,总觉得两人间远不止目前这点年龄差。

  “现在呢?”南钺被他眼神取悦,很淡地笑了下。

  现在……

  江景白眼底映出南钺转瞬即逝的笑,用食指拇指比出很小很小的距离:“偶尔……一点点。”

  虽然还是有一点,不过意味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面对年长者的束手束脚,而是被长辈妥贴照顾着的安心感,值得信赖的可靠。

  南钺得到答案,扭回脸去,不紧不慢地剥开最后一瓣柚子。

  江景白组织好了下面的语言,正要开口继续作答,南钺却在他之前说了话:“把头抬起来。”

  江景白犹豫了一下,慢悠悠地将下巴重新搁在南钺肩头。

  果皮丢进垃圾桶,果肉摆上果盘顶端。

  南钺打开水龙头,洗去一点手上浓重的柚子味,抽了张厨房纸吸干水分。

  江景白视线被洁白纸巾下那几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吸引过去,他没来得及多看几秒,眼前顿然蒙来一片阴影,很快嘴唇一重,有湿热柔韧的东西滑进唇缝,灵活地扫过齿关,长驱直入直捣黄龙,绞着江景白不肯放松。

  江景白猝不及防,吸进肺腑的空气都只有半口,不出片刻便被亲得目眩头晕,开始缺氧,缠在南钺脖颈上的手早就分开,改按着南钺肩膀,一边自己后退,一边想把男人推开。

  南钺捏住他下巴,不容他退兵,借势转过身,反把江景白往怀里扣进来,直把对方吮得指尖并着腿根一起发颤才算作罢。

  江景白剧烈喘息,一口气喘得猛了,喉咙被呛得干痒,眼角湿漉通红地咳了两声。

  南钺腰靠岛台,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拨去江景白混战间滑到额角的碎发,深深低头,同他鼻息交错,嗓音低哑地轻笑:“长辈的感觉?”

  江景白掀起眼睛,嘴角动了动,硬是说不出话来。

  长辈要是都像南钺现在这样,那才是真完了。

第五十一章

  江景白本身就呼吸不稳, 南钺还贴着他鼻尖亲昵贴蹭,那股独特的外激素味道裹挟住压抑的粗重吐息,热浪似的蜂拥进江景白的五脏六腑,烫得他气管火烧火燎般发燥,不但没法吸进充足的氧气,还冲体内烧得正烈的那阵刺痒上泼了桶汽油。

  南钺左手牢牢掌在他腰间,江景白腿根脚跟都不争气, 没出息的使不上劲儿。

  他索性不往后挣, 偏头和南越错开,直接将脸靠到对方身上,顿时感觉呼吸轻盈了不少。

  两人晚饭前先后洗了澡,南钺此时穿着江景白给他买的圆领短袖, 领口较衬衫而言宽松了不少,脖子周围的一圈皮肤彻底暴露出来,恰好被江景白的耳尖抵着。

  南钺感觉到颈下那一小片热乎乎的体温, 不难想象出江景白耳廓红红的样子。

  他低笑一声,摸了摸江景白脑后的头发, 顺着江景白的姿势把人搂住。

  呼吸渐渐平稳,心跳却仍然不够安分。

  江景白被南钺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才体会出一点儿温馨甜蜜的意思,南钺的大手突然在他腰后游移起来, 按准了肌肉慢慢施力。

  江景白腰臀一带向来敏感,南钺一按下去,他骨头顿时酥了大半。

  先前亲得热烈, 双方都有反应。

  江景白以为南钺动了那方面的心思,紧张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抓着南钺背后的衣服打断道:“南钺……我想吃柚子。”

  他不是不想和南越做深入交流,实在是当前硬件条件跟不上。

  昨晚虽说顺利做到了最后,可江景白驯服完南钺这匹烈马,一杆小腰麻得就跟被颠折了一样。

  床上的那档子事其实很考验人的身体素质,就算江景白到后面成了被骑的小马,精力体力也在被迫消耗,不是不出力就可以不累了。

  他腰还酸着,要是没缓过来就再来一遭,那他今晚哭的原因肯定不会只有刺激和爽了。

  南钺听了江景白的话,果然住了手,松开他后挪开半步,给江景白让出空间。

  江景白其实误会他了,南钺对他体能情况一清二楚,就算有心思也老实藏住了。

  只不过两人接吻时,江景白作为防守攻势的那一方,腰背不由往后弯下一些,南钺注意到他腰杆不自觉地打颤,刚才想帮他多揉两把罢了。

  可惜美人在怀,他控制不了下身的生理反应,明明是很窝心的温柔体贴,却莫名演化成了不守规矩的流氓行径。

  就跟大晚上扛枪出去找人问路一样,看起来特别心怀叵测,即便端着一张庄容正色的正经脸,也不像会干什么正经事。

  江景白拿了一瓣柚子,捏在手里多看几眼,没有立即咬下去。

  南钺把柚子剥得非常完整,果粒紧凑地攒在一起,晶莹透亮,不剩一丝白络。

  江景白给自己剥过那么多次柚子,或多或少要碎上一两瓣,没有一次能像南钺这样把整个柚子都剥得瓣瓣分明。

  江景白欣赏完了,看向南钺,一双眼睛亮堂堂的,不用开口就把夸赞佩服充分诠释出来。

  南钺对他自然流露出的反应很满意,低头在江景白嘴角轻啄一口,端起果盘示意他跟自己离开厨房。

  衣帽间房门没关,满室光亮擦着门框争相挤出,在开着灯的走廊过道上还是可以投下一块清晰的方形光块。

  房间里衣服挂列整齐有序,和歪斜靠在门口墙边的两个纸袋对比鲜明,可见江景白跑去厨房找南钺的时候情绪有多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