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恩沐恩
祝棉扬眉,眼波流转间溢出满满的俏,他轻哼一声:“看你表现。”
拿到花束,祝棉催着着人快走,他怕祝淮突然兴致大发从书房落地窗欣赏花园。
看着男生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身影,祝棉笑了一声,先一步转身回了卧室。
露台藤蔓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祝棉坐在床边发怔。楼下草坪应该已经空无一人,洋桔梗静静躺在白嫩掌心,分不出哪个更纯洁。
花瓣沾了夜露,在温暖灯光下像撒了层碎钻。
“笨蛋……”他揪着睡衣上的洋桔梗绣纹,这确实他是最喜欢的花,指尖无意识摩挲妥善绑着花枝的丝质系带。
祝棉起身,打算拉上露台的玻璃门,晚风突然送来极轻的响动,攀着常春藤的露台边缘骤然冒出只骨节分明的手。
祝棉惊得后退半步,眼睁睁看着盛颂桉利落地翻过露台围栏。男生休闲裤膝盖处沾着泥印,左腕被楼下花园里的蔷薇刺划出细长血痕。
“你疯了吗!”祝棉揪住他衣领往露台里带,生怕一个松手或者他自己脚滑,这大傻子就掉下去了,“这是二楼!”
盛颂桉顺势将人圈进怀里,沐浴露的香气混着夜露的清冷扑面而来。他低头蹭了蹭祝棉发顶,湿漉漉的像只偷溜进屋的大型犬:“你刚刚的眼神,看得我好舍不得。”
祝棉挣扎的动作一顿:“那也不是你翻窗的理由吧。”他还是没推开男生,任由他的手抚上自己被吹凉的腿根,下巴磕在人肩上,语调拉长,“在古代,你这样的就是登徒子,我要被你连累坏名声的。”
“是我冒犯小公主了。”盛颂桉闷笑出声,胸腔震动透过单薄睡衣传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在太过思念。”
祝棉被他这酸声酸调麻得打了个颤,打掉他摸自己的手:“你手干不干净啊,蹭上土了还摸我。”
月光漫过少年泛红的耳尖,祝棉突然发现他锁骨处有道新鲜擦伤。殷红血珠渗进黑色T恤领口,洇成暗色的花。
再拉起手一看,手腕和掌心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祝棉啧了一声,拽着他的手领他进盥洗室。
盛颂桉自觉地在露台上就把鞋子脱掉,可不敢玷污公主卧室内通铺的地毯。
双氧水刺激得他“嘶”了一声,祝棉没好气地摁得更用力了些,“怕疼还翻墙!”
男生凑近他脸前,轻巧吻上他嘴角,偷了个香,“有这个宝贝,多高的墙我都愿意。”
碘伏棉签险些戳到盛颂桉下巴。男生却握住祝棉颤抖的手腕,就着这个姿势将一同被带进来的洋桔梗插进浴缸旁的水晶花瓶。
“漂亮吧,我一枝一枝挑的。”盛颂桉翘着尾巴邀功,按下不提是傍晚便空运来的。
明眸稍弯,细白指尖随意勾了勾男生下巴,另一只手没停下消毒上药的动作,祝棉口中懒懒道:“乖了。”
被冰凉药水拂过锁骨擦伤,盛颂桉庆幸自己来之前洗过澡。
他盯着祝棉簌簌颤动的卷翘睫毛,浑像扫在了他心尖,再往下看去便是一片白嫩的腿肉,柔柔地并在一起,实在很引人注意。
两个人在宽敞的盥洗室却紧紧挨坐在两张小凳子上,挤成一团。
喉结滚动,不老实的手还是探进了祝棉并起的缝隙间,轻轻抚弄细腻的软肉,祝棉制止的动作仅仅是踢一脚他腰间。
扔掉弄脏的棉签又收好了医药箱,作为报答,盛颂桉大方地把祝棉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主动掀起布料,男生灼热的体温毫无遮隔地传来。
盛颂桉换了个姿势直接靠坐在瓷砖地面,手上使力把祝棉抱坐在腿上,少年纤细却肉感的大腿夹在劲腰两侧,男生高挺鼻梁缓慢磨蹭白嫩耳垂,“喜不喜欢?”
手臂勾上男生脖颈,另一只手放肆地摩挲着每一寸肌肉,把人惹得满身火气,手也不老实地钻进他宽松上衣下摆,祝棉才软软地应一声,带了点喘:“嗯……”
淡粉唇肉近在眼前,盛颂桉无声吞咽,直勾勾盯着祝棉的双眼,刚要吻上,却因祝棉突然抬头,只是堪堪擦过。
盛颂桉:“……”谁坏他好事!
祝棉却轻嘘一声,直接捂住他的嘴,盛颂桉这才听见,卧室门口传来三声轻轻敲门声,男人低沉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宝宝,睡了吗?”
又是大舅哥……
盛颂桉唇角微勾,抓住祝棉手腕,眼神侵略性十足,灼热的唇轻轻吻着敏感手心。
祝棉颤颤扬声应了,“没有睡——!”
“宝宝……”盛颂桉学着祝淮的称呼,压着声音,轻轻啮咬怀中人的锁骨,留下几个淡印,哄骗似的坏心眼,“你应该说睡了。”
祝棉被热唇烫舌舔得直颤,被含住粉嫩的瞬间一巴掌拍上盛颂桉脖子,却也只是轻轻一下,他早就脱力了。
祝淮耐心地站在门外,等着他的乖宝愿意给他开门。
站了十分钟,紧闭的房门才慢慢打开,祝棉换了身衣服,扣子扣得紧,下身也穿得严实,男人眸光微顿,看着祝棉耷拉的头顶,宽大掌心摸上小脸,轻声问道:“宝宝为什么不抬头?”
祝棉不说话,只摇头,拱进哥哥怀里,搂上男人的腰,在哥哥想托起他的脸看看的时候,又灵活地逃到哥哥身后,脑门推着他走。
祝淮不明白,只当祝棉还在生他的气,目光淡淡扫过刚刚祝棉出来后就立刻紧闭的房门,顺着少年的意,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祝棉不敢抬头,他怕祝淮一眼就能注意到他红肿的嘴唇,刚刚被盛颂桉抓着腰挣脱不开,被含得舌头都肿起来,透明涎.液溢出唇角又被男生像狗一样吮了个一干二净,哪里都被吃透了,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让盛颂桉等凌晨再开门离开,别又从二楼跳下去把自己摔坏了。
胡思乱想的祝棉进了哥哥卧室,便被男人搂到身前,他一惊,却也只能尽力低头让哥哥不看自己的脸。
祝淮想给他换上从公寓带过来的睡裙,却也被他拦住,不给看不给脱。
祝淮觉得哪里不对,轻笑道:“宝宝看起来不像是生气,更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哥哥的事。”
祝棉僵着身子,头低得连脖子都开始酸,连忙拱到床上,只留给祝淮一个冷漠的背影。
祝淮:“……”
他低叹一声,解开自己的衣扣,温声道:“那好吧,今晚宝宝贴着睡衣睡吧。”
温热的皮肤!哥哥的体温!
祝棉欲哭无泪地拉着被子遮住鼻尖以下,决定等哥哥睡着了之后再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另一头被祝棉惦记的盛颂桉,独自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后慢吞吞起身,也没穿着脏衣服就坐上公主的床,随意坐在床边地毯上,摆弄着手机。
[司机:少爷,什么时候回?]
盛颂桉想了想,决定还是听祝棉的话,他也不想把腿摔断,打字道:凌晨吧,我一会儿从大门出去。
放下手机,盛颂桉眼神放空,他忍了又忍,才克制住起身从衣柜里偷出一片公主的贴身小布料的冲动。
除了祝淮,祝棉和盛颂桉两个人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熬到零点,几次差点睡去,困极了的祝棉竖起耳朵,努力分辨沉静深夜中的声音,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听见了自己卧室房门关上的响动,连忙看看熟睡的哥哥,见人没被吵醒,才轻手轻脚地褪掉自己身上的衣物,柔嫩皮肤被摩擦得很不舒服,无遮挡地贴上祝淮的皮肤,才终于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祝棉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
“熟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支起身,垂眸看向靠在自己胸前的祝棉,借着昏黄的小夜灯,他轻轻捧起少年的脸,看见还有些微肿的唇,轻轻抚了抚,痒意惹得人蹙眉。丰腴双唇无意识嘟起,微微一条细缝,露出红润高热的口腔,祝淮只一眼扫过,便察觉出怀中人的舌尖也肿了。
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卧室吗?
祝淮平静地拂过手指,拭净溢出的透明,自己吮掉了那点水渍。
他本以为只有这些,可祝棉一翻身转成平躺的姿势,暴.露.出的差错更多。
锁骨上即将消散的齿.痕,微肿翘起的淡粉,无一不在告知祝淮——他的乖宝宝的房里,似乎藏进了人。
男人仍然平静地摸上祝棉睡熟的小脸,温热呼气打在掌心,他松开手,替祝棉拉好了被子,重新躺下,接住凑过来的祝棉,闭上了双眼。
*
盛颂桉弓着身,轻而又轻拉开别墅大门,突然之间灯光大亮!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盛颂桉:“?!!”天亮了?!!
猝不及防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便看见他爸妈端庄地坐在沙发上。
盛颂桉:“……”
“吓死我了!”盛颂桉嘀嘀咕咕地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灌下去。
盛父气定神闲地端着咖啡杯,吹一口热气,稳重道:“去哪儿了?”
盛颂桉:“爸这么晚了你就别喝咖啡了吧,不然睡不着觉。”
盛父冲他淡淡一笑,“热橙汁。”
盛颂桉:“……”
盛母在旁边噗嗤笑出声,她饶有兴致地看向自己这个半夜做贼的儿子:“去找棉棉了?”
提到祝棉,男生脸上不自知地挂上温柔笑意,有点害羞但坦然地:“嗯。”
盛父也装不下去了,陶瓷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一声,他语气淡定,说出的话却很冲动:“要不要先订婚?等你们都成年。”
盛颂桉:“我还没表白成功呢。”
盛父:“……”
盛母:“……”
那你这么荡漾干什么!!!
盛父瞬间站起身,拉住妻子的手腕,揽着肩膀往上走,重新恢复冷淡道:“把棉棉追到了才是你的本事。”
盛母没推开丈夫,只是转头冲儿子眨了眨眼,无声表达了支持。
盛颂桉:“……”
*
夜深人静,尤微躺在秀和高中的宿舍床上,辗转反侧,他不断思考着周五时的那次会面。
时间退回至上周周五。
在和王总的助理确认见面时间是在晚上八点后,尤微便提前来到约定地点等待。
云端酒店的玻璃幕墙映着晚霞,尤微站在1808包厢的落地窗前,明净的玻璃反射出少年身上整洁的秀和高中的制服,上衣口袋中别着的钢笔泛出一丝冷光,是新型录音笔。
世界意识在他的脑中嗡嗡作响,声音高远:“三分钟后目标抵达。”
水晶吊灯在暮色中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完全笼罩站立其下的尤微。
王德海裹着雪茄与古龙水混杂的气息踏入包厢,臃肿身躯将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撑出滑稽的褶皱。他瞥见尤微制服上别的校徽,绿豆眼里闪过精光:“小尤是吧?你们主任提过你,说是特招生里最……”
“王总。”尤微后退半步避开他伸来的手,钢笔在口袋处泛出冷光,“听说您负责贵公司的慈善基金审核?”他点开手机里的账目截图,近这两个月被克扣的助学金流水在屏幕上便已织成密密麻麻的网。
因为有世界意识,尤微并不缺钱,他心血来潮想看看这个王总是否真的做到了关照特招生时,还是被这点少得可怜的资助费惊了一下。
随即在瞬间,他便想到可以用这点来与这位王总达成交易。
王德海额角渗出细汗,金丝眼镜滑到蒜头鼻中央:“年轻人不要听风就是雨……”肥厚手掌突然打掉尤微的手机,屏幕瞬间熄灭。他扯松领带逼近,袖扣刮过少年苍白的脸:“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可以几倍给你。”
尤微后腰抵上冰凉的玻璃幕墙,旁边窗户大开,风声在耳畔呼啸。
世界意识发出高频嗡鸣:“答应他!获取祝淮行程!”他垂眸掩住眼底厌恶,任由王德海的呼吸喷在颈侧:“我想与王总做个交易。”
钢笔突然发出轻微电流声,尤微猛地推开男人。王德海踉跄撞翻红酒架,突然捂住心口栽倒在地,瞬间变紫的嘴唇剧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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