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狌狌
先说家里的牛奶厂,以往生意越来越惨淡,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可最近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突然有众多经销商和批发商蜂拥而至,纷纷表达合作意向,陶家旺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当然最值得高兴的还是李家暂停了李雪婷的相亲计划,并且默许了李雪婷和陶伟见面。
但对于两人的事情,李家还是没有给个态度,估摸着还在观望阶段。
“已经是很好的结果。”陶家旺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脸色红润不少,捧着保温杯吹了吹,“李家也不是傻的。”
如果陶家和裴家真搭在了一起,李家自然十分愿意借着陶伟和李雪婷的事也攀上关系,在绝对的利益之上,其他的小事根本不足挂齿。
但前提是,陶西右是真的能在裴鹤京身旁站得稳脚跟。
“包的。”陶西右虽然也还没底,但为了不让陶家旺担心,便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嘴角翘得老高,洋洋得意,“包站稳的老爸。”
看着顶着一头金灿灿黄毛的儿子,陶家旺不禁上下瞅了又瞅,虽然小儿子性格是“跳脱不羁”了点,但到底长相是随了他母亲,不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具有欣赏性的。
陶西右望着老爸欲言又止的神色,以为他还是没有安全感,便站起身拍拍陶家旺的肩膀,大大咧咧地开起了玩笑,“老登,放心吧。”
“没大没小!”陶家旺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可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但片刻后他又轻声说:“说起来啊,爸爸对不住你……”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小嘴巴——”陶西右知道陶家旺心里头一直有愧疚,立刻竖起食指堵住他的话,“得了得了,我去工作室了。”
陶西右的网店是大三那年开始弄的,本来只是试试水,结果销量不错。毕业后他索性租了个工作室,请了几个员工。
网店步入正轨之后陶西右这个小老板反而清闲了,每天看看数据,选选新品,偶尔兴起还会替一下客服。
但因为他老跟客户聊天聊得忘乎所以,后来客服小妹就不让他聊了。
陶西右下午四点才到工作室,盯了会儿物流信息就接到了裴鹤京的电话。
又让去“侍寝”。
没办法,妃子总是要有妃子的觉悟的,哪怕是个假的,也要随时过去演戏。
傍晚时分,晚风悠悠,车辆缓慢驶入裴家气势恢宏的别墅区。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金钱滋养着的原因,这儿的树叶落得相比外面的树要少一些,颜色也更为鲜艳。
夕阳穿过间隙,落下斑驳摇曳的光,铺就在一尘不染又开阔平坦的大道上。
尽管来了好几次,但每次陶西右的内心都会重复感慨,裴家这片别墅区真是豪……
本来以为裴鹤京已经等在家里,没想到等陶西右到了第一个见到的人又是裴瑄。
他顿了顿,走过去站定,耸着肩膀做出乖顺的模样,低声喊“裴爷爷”。
橙红色的夕阳包裹着他,如同温柔的补光灯,让陶西右整个人微微发着亮。
裴瑄蹙着眉紧盯陶西右那头醒目的黄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但很快他便移开视线,向后靠在椅背,托起茶杯随口问陶西右,“做的什么工作?”
“卖点小东西。”陶西右头皮微微地发紧,他不信裴瑄没调查过他。
事实上,裴瑄还真没有,只粗略地了解过陶家的信息。在他眼中,这种小角色嘛,跳不了几米远的。
于是裴瑄随口又问:“卖的什么?”
陶西右眼皮一跳,迅速抬眼扫了下裴瑄,又低下头,眼珠子左右转,心里头暗自猜想裴瑄莫不是在考验他是否诚实?
面对这深宅大院的最高领导人,讲错话可就坏了。
默了片刻,陶西右硬着头皮实话实说:“男同羞羞用品呢,裴爷爷。”
空气安静了一瞬。
绕是见惯风雨的裴瑄也愣了半秒,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完全不曾预料到答案会如此惊人。
陶西右后背瞬间紧绷,心底责怪起裴鹤京来,天杀的怎么还不到家救他,他真的害怕和裴瑄独处啊!
他眼巴巴瞅了眼大门,可是外头空空,只有冰凉的风扫进来,顺着陶西右的裤脚钻。
“罢了。”裴瑄突然摆摆手,像是必经之路上有一滩污垢,忍着恶心还是跨了过去一般的模样,眉头一松,“不重要。”
陶西右心头浮起疑惑,什么不重要?我的工作不重要?还是我这个人不重要?
下一刻裴瑄就给他做出了解答,“不用去了,就陪着鹤京,寸步不离。”
陶西右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啊?”了一声。
“最近你家里情况好了不少吧?”裴瑄放下茶杯,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像是敲在心脏上的鼓,接着他淡声道:“陪着鹤京是你目前唯一、且必须做到最好的事。”
不是商量,而是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命令。
本来只是合作,有需要的时候碰面就行了,裴鹤京冷得要死,每天跟他杵一起不也得被冻成冰块啊?
陶西右挠了挠头,试图挣扎,“谈恋爱……也不一定非要形影不离呀,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嘛,哈哈,哈哈。”他干笑了两声,笑声在宽阔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尴尬。
“谈恋爱?”裴瑄意味不明地从鼻腔里呼出一声短暂的气音,“那不是你的事。”
“那,我的事是什么呢?”
“陪着鹤京,”裴瑄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语气也低沉了几分,“让他快乐,或者——”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让他厌烦。”
*
裴鹤京回来时已近九点,陶西右已经洗得香香白白地趴在他床上打游戏,脚丫子搭在床沿一晃一晃的,嘴里不时发出兴奋的叫声。
“你回来啦?”
游戏刚好结束,陶西右翻爬起来,双腿并跪在床上,迫不及待地汇报起来,“今天你爷爷叫我别去上班,每天黏着你来着!”
裴鹤京伸出食指,随意地勾住领带,轻轻一扯,将它解开。他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怎么说?”
“哎呀吓死我了,我真害怕和他独处。”
认识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毕竟是睡过一张床的合作双方,陶西右现在胆子大了一些,他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你知道吧,就是他不是那种给你几百万离开我孙子的类型,而是一声不吭就能让我消失于美好世界的狠角色啊!”
裴鹤京抬眼扫视陶西右,“少看点小说。”
“好吧。”陶西右放下手,两手交叠做个个拱手礼,“我自然是说听鹤京哥哥你的意思。”
没等裴鹤京说话,房门又被敲响,是郑伯。
“少爷。”郑伯捧着个棕色的木盒子进来,恭敬地递给裴鹤京。
陶西右好奇地盯着,裴鹤京打开,又面无表情地合上,郑伯这才笑笑,带上门离开。
“什么东西?”陶西右伸长了脖子。
裴鹤京随手丢在被子上,自己往浴室走,丢下一句“自己看。”
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陶西右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套清洁工具、两盒避孕套、三只润 滑油。
由郑伯送来,那就是裴瑄的意思。
怎么说,爷爷这么贴心关注孙子性 生活和谐?
第8章
直到裴鹤京洗完澡,陶西右还是有点懵懵的。
“你爷爷,这是什么意思?”
裴鹤京头发微微湿润,垂在眉间,发梢偶尔挡住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
他随手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搭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冷光瞬间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他想看看我对着男人能不能硬 得起来。”
说着如此私密的话,可裴鹤京的语气和表情都淡然得像是一潭静水,听不出一点起伏。
倒是把陶西右这个小雏 鸡弄得红了脸,眼神扫到床头柜上放着的盒子,像是被烫着一般猛地移开视线,“那那那……那可如何是好?”
东西都送来了,不用岂不是要穿帮?
陶西右喉结不安地滚动,说话结结巴巴的。突然他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迟疑地问:“所以……你是1?
裴鹤京半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鸦羽般的阴影,他没理会陶西右的一系列小动作和疑问。修长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跳跃,只说:“你戴着去厕所打。”
“打什么?”陶西右嘴快,问完突然反应过来,瞪着眼不可置信地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脸,“你让我打出来冒充你的?!”
“打三次。”裴鹤京面不改色地要求。
陶西右:“……”
苍天,怎会如此蛮横无理!
这么想,陶西右也就这么说了,“你这,也太那个了吧……”
裴鹤京手上动作一停,终于抬头看向陶西右,那目光仿若幽夜寒潭,冻得陶西右一个激灵。
“真,真的啊!你这干巴巴的就让我突然打,未免太强人所难,我根本起不来啊。”陶西右硬着头皮解释。
安静的气氛在卧室里弥漫,偶尔传来的邮件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陶西右先是和裴鹤京对视,眼睛不知怎么的逐渐地从裴鹤京下巴往下坠,最后落到对方手上,那双手关节棱角清晰,如同白玉节般泛着淡淡的光泽。
这双手太漂亮,无论握住什么,都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景。
想哪儿去了!陶西右猛地移开了视线,耳尖通红。
不知对方脑洞又溜到哪个九霄云外,裴鹤京没心思猜,直接站起身朝着陶西右走了过去。
眼看着裴鹤京步步靠近,周身寒气裹挟着沐浴后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让陶西右有些喘不过气,心脏也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
到床边站定,裴鹤京缓缓俯身,阴影自上而下将陶西右笼罩住,他身上的淡雅香味萦绕在两人之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慢放,陶西右动弹不得,呆滞地抬着眼。
突然,裴鹤京伸出右手,吓得陶西右缩了一下,但对方的手却是伸向床头柜的。
将盒子里的一管润滑拿出来放在手心,裴鹤京直起身体,垂眸静静打量片刻,接着便将其拆开。
“你这是……”陶西右小声询问:“干嘛?”
“或许。”裴鹤京慢条斯理地将润滑挤在手心,透明的油液从他指缝间钻出,有两滴坠落到床沿上,他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到陶西右脸上,接着伸出那只沾了润滑油的手,扣住了陶西右的脖子。
心脏猛地一沉,陶西右跪坐在床上,随着裴鹤京的动作微微仰着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着。
脖子上的那双手力度很轻,几乎只在堪堪扣住皮肤的强度,但却诡异地存在感极强。
掌心温度透过皮肤灼烧着神经,润滑油顺着皮肤往下流,越过锁骨,钻进衣领。
裴鹤京根本没有表情,那双眼却如同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突然将陶西右吸了进去,导致他晕头转向,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
又过了两秒钟,裴鹤京终于续上了未完的话,“不爱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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