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鹦
方静淞点头,“进来吧。”
宋年本想坐在副驾驶,但同事在后座这样显得方静淞像是司机,宋年就索性也坐在了后座。
方静淞看向后视镜,眼神晦暗,迎上男同事道谢的嘴脸,他疏离地弯了下唇:“不客气,谁让你是宋年的同事呢。”
男同事是个自来熟,对今天这桩和甲方谈成的合作很高兴,一坐上车就拉上宋年说个不停。
晚高峰车况拥挤,到第三个红绿灯停下时,喋喋不休的男同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竟忘了顾忌前面开车的人。
男同事礼貌地问宋年和对方的关系,宋年回答说是朋友,方静淞在前面笑了一声,纠正:“前任。”
男同事愣了下,转头见宋年表情尴尬。
后视镜里,方静淞看向后座的两人,目光停留在男同事迟疑的脸上,意味深长地补充,“我是他前夫。”
这下男同事也尴尬了,赶忙借口自己在前面最近的地铁站下车就行。
同事下车后,宋年重新坐到副驾驶上,斜睨了方静淞一眼,“喂,你没事和我同事说这么多做什么?”
“实话实说而已。”alpha语气轻飘飘,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悄悄绷紧。
宋年“切”了一声,怼道:“那你应该说咱俩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方静淞打断,侧目看了他一眼。
宋年微怔,他觉得方静淞今天气压有点低。
后知后觉,在过红绿灯时,宋年突然问:“方静淞,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
宋年懒得再问,只是看路线不像是回公寓的路。
自己刚刚结束应酬,也没肚子再吃东西,宋年以为方静淞是订了新的餐厅要照例带他过去,可是车子越开路线越眼熟。
“……等等。”宋年迟疑,“我怎么感觉你在往你家开啊。”
“今天没订餐厅,我们回家吃。”方静淞说。
宋年突然紧张,直到车子到达别墅,眼前久违的建筑让宋年陌生又熟悉,仿佛触景生情,从前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一滴的记忆都在脑海里涌现。
方静淞打开车门,绕到另一边朝宋年伸出手,“走吧。”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花草和陈设,宋年被方静淞牵住手,领进别墅。
正对客厅门的餐桌上放置着准备好的烛光晚餐,宋年愣在玄关,环顾一圈,问:“管家他们呢?”
“我给管家和佣人都放了假。”方静淞俯下身,拿出拖鞋放到宋年脚下,让他抬一下脚。
宋年紧张地咽了下嗓子,任由方静淞蹲着帮他换了鞋。alpha牵着他的手往里带,问他还能吃下东西吗。
宋年摇头,又点头,方静淞便为他拉开椅子,牵引他落座。
“喝点吗?”方静淞打开红酒,见宋年点头,为他倒了一点。
两人都清醒得很,清醒得知道这种场合不能喝醉,烛光晚餐也只是起到点缀氛围的作用。
半小时后,两人结束晚餐,宋年踌躇着回房间洗漱,方静淞后脚走上楼。
仲夏夜,窗外月光如昼,没开灯的房间,细微的呻吟声纠缠着喘息声是那么明显。
方静淞低头亲吻宋年,咬住他柔软的唇,吮了两下,分开时嗓音暗哑,“帮我把眼镜摘掉。”
宋年呼吸急促,他颤巍巍地伸出手,在方静淞的示意下帮他摘掉眼镜。炙热的吻再次包裹住他,alpha径直勾他后缩的舌尖,用力吸咬。
宋年被亲的眼泪汪汪,又被方静淞抱在身上,按着后脑勺继续亲吻。
宋年觉得自己要晕了,可上涌的qing欲又让他清醒疯狂,突然腰被方静掐住往上送了一下,宋年迷茫地睁开眼睛。
一瞬间气血上涌。
方静淞埋在他的腿间,滚烫呼吸触及隐秘的皮肉,宋年的脸“轰”的一热,心想还不如晕过去。
皎洁月光出卖高高在上的灵魂,炙烫气息一寸寸逼近,宋年脚底如坠云端,意识朦胧地听见方静淞问他:“喜欢吗?”
太过温柔反而是慢性折磨,宋年低声啜泣,方静淞抬起头,唇边水光潋滟看了他一眼,低笑,“看来是喜欢。”
宋年全身战栗,兴奋又高亢得潮起潮落,中途停下,方静淞擦去他额头渗出的薄汗,轻声诱哄,“自己来好不好?”
体位调换,宋年看似主导,却耐不住长时间的磋磨,但他同时兴奋到情绪高涨。
月光下,alpha的眼睛折射出黑曜石般的光亮,宋年忍不住俯身亲吻alpha的眼皮,问他:“还痛吗?”
经历过那场爆炸和后期频繁的手术治疗,应该是痛的,宋年心疼方静淞早就不疼的伤口,重逢后他和方静淞都默契地没有提过去,直到这一刻,宋年才袒露完全的自己。
他抱紧方静淞,回忆起过去,情绪流露,后怕地掉下眼泪:“一年前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害怕你死掉。”
方静淞眼角湿润,他为宋年擦去眼泪,安抚omega的情绪失控,“不会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
宋年趴下来,埋在方静淞的肩颈里,声音还带着哭腔,但撒娇更多,“好累,不想动了。”
最后还是由方静淞主导。
折腾到凌晨,宋年瘫软在床上,方静淞打开了床头小夜灯,拿来湿毛巾帮宋年擦拭身体。
宋年虚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手指上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缠上来。
他睁开眼睛,刚好看到方静淞拿着一枚戒指穿过他的无名指。
宋年咳了一声,方静淞动作一顿,抬眼时脸上浮现轻微的被撞见的尴尬。
“醒了?”
“我就没睡着。”宋年同样尴尬。
alpha手里还拿着那只宝蓝色的戒指盒,宋年抬起手,看见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床头小夜灯照过来的光影下折射出亮闪闪的光。
他鼻子一酸,又觉得刚刚方静淞偷偷摸摸给他戴戒指的样子有点好笑。
“怎么不是从前那枚?”宋年皱了皱鼻子,没哭,可是眼睛已经湿润了。
alpha的脸在视线里变得模糊,宋年眨了下眼睛,视线重新聚焦,注视着方静淞执起他的手,虔诚又温柔地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戒指三个月前就找设计师设计好了,就在你即将回国之前,当时还怕工期赶不上。”
方静淞问他,“喜欢吗?”
“三个月前……”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国参加毕业典礼?”宋年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突然一个激灵坐起身,“你去了国外?”
“什么时候……”不等方静淞回答,宋年已经猜出来了,“是三个月前吗?你那时在国外。”
可还有很多地方宋年没有猜出来。
“在我的眼睛刚刚能看见的时候,”方静淞说,“那天是立秋,你站在校门口的公交站台下等车。”
“那天的枫叶很红,人群里我只看得见你,看着你无聊得踢着脚尖、看着你的头发被微风吹乱、看着你坐上公交车离开。”
原来思念一个人的时候,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也会想来见他。
一万公里的飞行航线,兑换成时间是十四个小时,他曾无数次往返两地,偶尔也不会那么幸运,总能在校门口见到宋年。
可等待成了方静淞慢慢适应的习惯。
宋年震惊,心疼道:“你当时怎么不联系我?”
“不敢。”方静淞笑了笑,他是实话实说。
万语千言止于此,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泪光,宋年红着眼眶在方静淞胸口捶了一拳,骂他是笨蛋,“还有,你是不是偷了我的兔子玩偶钥匙扣?”
方静淞点头:“我不是把雨伞赔给你了吗。”
宋年眼泪再也憋不住,他抱住方静淞,依旧骂他是笨蛋。
方静淞轻拍他的背,眼角湿润,“那笨蛋在和你求婚,你同意了吗?”
“废话真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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