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世一根葱a
老刀摆摆手:“留着吧,反正老子也没继承人。”
紧接着,江余摊开掌心,露出那条银光闪闪的鞭子。
老刀瞳孔骤缩:“连这个也要给我?这可是你保命的家伙!收好了!”
不知江余交出武器的用意何在,难道他连自保的念头都放弃了?
随着老刀的离去,房门重重合上,最后一缕光线被斩断。
屋内重归死寂。
江余静卧在床沿,没有阳光,没有手机,时间仿佛凝固。唯有令人窒息的安静笼罩着一切。
他空洞的目光长久地凝视着斑驳的天花板。
墙角的酒箱已被扫荡一空。
没酒可喝了?
怎么可能。
只见江余从暗柜里摸出几瓶更为珍稀的红酒——方才差点被老刀发现。
他粗暴地撬开瓶盖,仰头痛饮。
猩红的酒液如鲜血般涌入喉间,飞溅的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苍白的脖颈流淌,将白衬衫染得斑驳陆离。
半瓶烈酒下肚,强烈的醉意侵蚀了理智。原本死气沉沉的眸子泛起水光,眼尾洇开酡红。他抱着酒瓶瘫倒在床上。
身侧,那具被鲜花簇拥的骸骨静卧着。没有温度,没有血肉,却呈现出一种妖异而诡谲的美感。
意识逐渐模糊的江余,在陷入昏睡前,将手轻轻覆上骸骨的手掌,把头靠在嶙峋的肩骨上,蜷缩着沉入醉梦。
时间的概念早已模糊。
窗外夜色如墨,这座偏僻的小洋楼被寂静包裹,鲜少有人打扰。往常这种时候,江余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痛苦情绪,总能借着酒意放空思绪,昏沉沉睡到天明。
可今晚,一阵低沉而规律的敲门声将他从醉梦中拽了出来。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却极有耐心,每一下都像叩在神经上。
江余醉眼朦胧地望向门口,心跳莫名加速。
这种地方,这种时间,谁会来?
他不愿理会,翻了个身,试图重新坠入昏睡。
然而,敲门者似乎铁了心,不急不躁,继续轻叩门扉,仿佛只要不开门,就会一直敲到天亮。
最终,江余缓缓掀开眼皮,摇晃着起身,走到门前。
门上贴着的符纸正微微震颤,符文泛起幽光——这是警告,门外的东西并非活人。
再加上这座小楼本就传闻闹鬼……
此刻开门,无异于引狼入室。
“刺啦——”
江余却干脆利落地撕下了符纸。
“砰!”
阴风骤然暴起,门板被狠狠撞开,黑雾如猛兽般席卷而入,瞬间将江余掀翻,重重压在了床上。
“啊!”江余本就虚弱的身子骨被摔得不轻,闷哼出声。
黑雾还未散尽,对方已急不可耐地扣住他的后脑,狠狠吻了下来。唇舌交缠的水声与床板的吱呀声交织,在寂静的房间里传出暧昧摇荡声。
“红酒味?”时降停的面容终于从黑雾中浮现。他的实体比之前更加凝实,力量似乎也更强了。他低笑着,指尖擦过江余湿润的唇角。
江余眼神涣散,脸颊酡红,一副醉糊涂了的模样,呆呆地望着他。
时降停半撑起身,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狼藉,眸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什么。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江余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被人压制着的危险处境,“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时降停垂眸睨他,似笑非笑:“不想见我,却主动开门放我进来——”他俯身,气息逼近,“不就是想见我么?”
江余醉意未消,被这逻辑一绕,脑子顿时卡壳,下意识反驳:“谁想见你了!滚……!”
第143章 21天死亡期限
抗拒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很快又被炙热的吻堵了回去。所有未尽的拒绝都化作唇齿间暧昧的水声,被尽数吞没。
时降停紧扣着他的腰身,侵略性十足地掌控着节奏。就在他习惯性地主导这个吻时,忽然一怔——江余竟主动缠了上来。
不再是记忆中那种被迫承受的僵硬,而是带着醉意的、生涩却真诚的回应。
因此,这吻意外地温柔。
良久,江余瘫软在床上,失神地望着旋转的天花板。酒精与缺氧让眼前炸开一片金星,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不远处,时降停正跨过满地狼藉的酒瓶,慢条斯理地环视四周。
那道目光如有实质,赤裸裸地审视着他的狼狈。
“别看……”江余突然抓住自己的头发,嗓音里带着破碎的泣音,“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很干净的……”
可时降停注视的并非地上的垃圾。他的视线越过杂物,落在墙面那些用鲜血写就的、扭曲癫狂的“时降停”三个字上。
暗红的字迹层层叠叠,几乎覆盖了整面墙,扑面而来的室息感令人毛骨悚然。
被写满名字的不是别人。
正是他自己啊。
若是个正常人,看见满墙自己的名字定会觉得恶心惊悚。
可他却笑了。
那是个餍足而满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赏最珍贵的艺术品。
突然,他划破手指,在斑驳的墙面上添了四个扭曲的血字:【我在,阿余】。
江余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追着他移动。醉意朦胧的视线里,那道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游荡,似是在参观展览品一样,还想找找让他觉得惊喜的事情。
从卧室走到大厅,从大厅走到阁楼。
哦,连厕所也不放过。
观览完毕,最终回到了床边。
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时降停突然拎起那具一直躺在江余身侧的骸骨——
“哗啦!”
随手撇地上。
白骨散落一地,碎得都拼不回去。
而时降停自己从容地取而代之,陷进柔软的床铺。飞溅的玫瑰花瓣中,他撑着头看向呆滞的江余,眼底涌动着暗色的愉悦。
——会这样对待自己尸骨的,除了时降停,还能有谁呢?
“捡回来。”江余侧过脸,声音平淡。
时降停眉梢微挑:“本尊都在这儿了,还要那堆骨头做什么?”
“……我要把你的骨头敲碎,”江余盯着天花板,语调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做成雕刻,串成项链,磨成耳坠……还有茶杯、烛台……摆在任何能看见的地方。”
他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时降停非但没有吓到,甚至漫不经心地扯下自己的左臂,白骨森森的指节在他眼前晃了晃。
“随你高兴。”
空气凝固了一瞬。
江余突然转过脸,直直望进他眼底:
“你是怎么死的?”
“……”
晃动的骨爪蓦地停住。
时降停支着下巴侧卧在他身旁,幽深的瞳孔里泛起微妙的光。良久,他忽然轻笑出声:“阿余,撬开死人的嘴,让他亲自描述自己的死亡——”冰凉的指腹抚上江余的喉结,“这比杀他第二次还残忍。你确定要听?”
江余瞳孔颤了颤,像是被这句话烫到般别开脸。
“等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时降停补充一句。
“……什么时候?”
“时候到了……就是时候到了。”
这分明是永无兑现之日的空头支票。
江余盯着天花板上斑驳的霉痕,咬得下唇泛白:“……我死之前,一定要听到答案。”
“好啊。”时降停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指缝间缠着几缕沾了酒气的黑发。
醉意突然翻涌上来,江余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就杀了我吗?”他涣散的瞳孔映着对方无辜的脸,“怎么还不动手?”
时降停眯起眼睛:“我说过这种话?”
“我走那天……听见了。”
“原来你记得啊——你耍我。”冰凉的手指突然掐住他的脖颈,力道却轻得像在抚摸一只猫,拇指还暧昧地摩挲着跳动的动脉,“那你还敢开门?”
预想中的挣扎没有出现。
江余竟仰起头,将脆弱的咽喉完全暴露在他掌中,仿佛在献祭自己。
“动手吧。”他哑着嗓子说。
时降停的表情骤然凝滞。
他沉默了很久,指节微微发紧,声音沉得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阿余,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吗?我杀人,可不会犹豫,明白吗?”
江余眼尾洇开一片绯红,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光,在灯光下像易碎的琉璃:“那就杀了我……求你……”
“……你醉了。醉得不像话。”时降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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