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骨疯缠 第93章

作者:绝世一根葱a 标签: 近代现代

“你以为我就是绝对掌控你们所有人生命的人吗?不是的!压我头上的人,大有人在!!”

江余如遭雷击,耳边嗡嗡作响。

“你就应该跪下来谢我……”王伍德后续的叫嚣都化作了遥远的杂音。

听不清了,什么都听不清了。

这个世界仿佛一个巨大的因果轮回。

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选择游戏,你作为主控人,此刻会给出三个选项:

【1】对时降停下手,夺取领养的机会。

【2】放弃行动,目送时降停离开。

【3】和他一起逃离这座吃人的大山。

请做出你的选择?

第117章 警察也要进山

很遗憾,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结果都无法改变。

请记住,所有的选择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当下的选择永远是最好的。对于命运安排的道路,不要后悔,只管坚定地走下去。

因为其他的路,未必能比现在更好,甚至可能更糟。

稍稍牵动,终无法圆满。

……

所有真相听完后,江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些残酷的真相在他脑海中不断闪回,交织成一幅幅血腥的画面。

他踉跄着后退,耳边只剩下尖锐的耳鸣,王伍德癫狂的叫喊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一步,一步往后退。

“砰。”

直到后背撞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江余一楞,茫然抬头,对上齐生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双眼睛像一潭死水,平静得令人心惊。

他……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这次……又听见了多少?

“我……去洗个手……”江余仓皇逃离,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径直夺门而出。

齐生目送他远去,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瞳孔渐渐被阴霾覆盖。

三秒的静默后,他转身走向王伍德。

“你……你要干什么?!”王伍德惊恐地瞪大眼睛,面孔一瞬间苍白。

回答他的是一记重拳。

“嘭!”

头骨撞击墙壁的闷响惊动了整条走廊。

这次是真往死里打。

“住手!”李警官带人冲进来时,只见齐生慢条斯理地甩着手上的血迹。鲜血溅在他唇角,衬得那个微笑格外瘆人。

“报告队长,”他从容不迫地敬礼,“病人已经恢复清醒,可以接受审讯了。”

王伍德像摊烂泥般瘫在地上,脸上还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

就、就这么打到神经恢复正常了?

……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江余的双手,血色在漩涡中渐渐淡去。他机械地挤压着洗手液,泡沫在指缝间堆积,却怎么也洗不掉那股萦绕不散的血腥味。

镜中的自己双眼布满血丝,表情扭曲得陌生。

一个念头突然击中了他——为什么在那样黑暗的守望所里,唯独自己没有被“领养”?

答案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不敢深想,仿佛一旦确认,过往所有的情感都会变成一场荒诞的笑话。

“啪!”

又一捧冷水拍在脸上。

江余死死盯着镜中那个面目狰狞的自己,嘴角却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后悔?不,他绝不后悔。

与其用余生咀嚼悔恨的苦果,不如坚信自己的选择从来正确。

余光里,那道身影又出现了。

齐生不知何时倚在门框上,像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齐警官也要洗手?”江余沉声问。

“沾了点脏东西。”齐生慢慢走了过来,安静地搓洗着手上的血迹。

水流声中,江余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残留着暗红的碎屑,但手掌却透着活人特有的血色温度。

氛围寂静,谁也没开口。

“被那些事情,吓到了?”齐生突然说话,关掉水龙头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内划破沉寂。

江余顿了顿,洗完双手转身往门外走,淡然开口:“你是指被埋的那些可怜孩子吗?嗯,吓到了,毕竟真相令人发指。”

话音未落,齐生已经快步逼近身侧。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江余耳畔:“那之后的事呢?”声音轻得像羽毛,“也吓到你了吗?”

走廊的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诡谲的阴影。

江余停下脚步,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对视。

许久,齐生率先退开,嘴角挂着歉意的笑,也不再追问。

当二人返回病房时,此起彼伏的怒吼声骤然炸开。

一众警官面色铁青,围着蜷缩在病床上的王伍德,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愤怒。

原来,在警官们凌厉的审讯攻势下,王伍德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将守望所内那些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和盘托出。

听到这些令人震惊的黑幕,警官们怒不可遏。

尽管他们深知动用私刑逾越了司法界限,但面对如此猖獗的包庇行径,众人还是忍不住轮番上前,一人一拳地发泄着怒火。

甚至商量好,若是上司追问,就统一口径称王伍德是摔的!

然而,在揭露黑暗的过程中,王伍德却只零星记得一些参与其中的人员信息。

关键的是,那份记录着所有涉事人员的名单,至今仍藏在守望所的旧址里,尚未被找到。

显然,这份名单是深挖黑暗、给这些犯罪分子定罪的关键证据。

李警官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带队,率领部分警员深入黑木森林,前往守望所的荒废旧址展开调查。

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江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警察也要进山?!

第118章 再次进入黑木森林

无人墙角,江余拨通了老刀的电话,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是说好不漏嘴吗?怎么把警察都招惹过去了!”

江余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是我透露的,是真相自己浮出水面。他们还邀请我一起进山寻找旧址,我实在推脱不掉。”

短暂的沉默后,老刀语气凝重地说道:“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我们进山绝不能和警察碰上。这样,我们先一步进山,你找机会和我们汇合。

还有……离开前记得回一趟山里,祖师爷找你有要事。”

祖师爷又找自己?

当夜,警车停驻在山脚。

江余推开车门,对驾驶座上的齐生道:“多谢齐警官,你先回吧,我自己能跟上大部队。”

齐生颔首,目送那道身影敏捷地隐入山道。

月光下,他望着蜿蜒的山路,眸色渐深。

竹园内,祖师爷正执帚清扫落叶,动作如禅僧般从容。

不久后,江余便赶了回来,气息未平,恭敬询问有什么事。

二人低语片刻,不知道说了什么,待江余离去时,石桌上多了一尊拇指大小的黑瓷偶。

而另一尊白瓷偶,被江余珍而重之地藏入衣领,与白颈相贴。

下山时,江余刻意放慢脚步,心想反正也没人等自己,也不着急,慢慢走吧。

月光穿过林隙,在他肩头洒下碎银般的光斑。

待拨开最后一丛枝叶,却见那辆警车仍静候原地。

算上山两小时,到下山三小时,对方足足等了有五个小时啊……

“不是让你先走吗?”江余愕然走近。

“等你很久了。”齐生唇角微扬,为他拉开车门。

两人同时说话,声音在夜色中交叠。

江余稍显尴尬,早知道不慢吞吞下山了,快步上车,“咳,可以走了。”

警车重新发动,警笛长鸣间,公路上其他车辆纷纷主动避让。

静谧的车厢内,齐生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状似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回山上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江余含糊应道:“老爷子找我有点事。”回答模棱两可,显然无意透露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