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太子爷当穷学生甩了后 第79章

作者:迟宵也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高岭之花 近代现代

自从开始准备转专业的考试,陶真也许久没有参与过社交活动了,闻言也有些兴奋地拉着祝闻声一块儿和大家围成一个圈坐下。

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一向很简单,他们拿来一个喝空的酒瓶放在桌子的最中间,每轮游戏开始时就转一圈儿,瓶口对上谁,谁就必须抽一张桌上的卡牌,并说出相应真心话或者做出大冒险的动作。

第一轮指到的人恰好是白宇轩,大冒险要求他打开通话记录,给第一个联系人来一段深情表白。结果没想到他的第一个联系人刚好是问他暑假什么时候回来吃饭的舅舅,听见他的表白以后大惊失色地“咦”了一声,问他是不是上学上疯了,惹得众人笑得喘不上气来。

接下来的几轮,众人的遭遇也和他差不多,有的真心话要求他们说出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怪癖,有的大冒险则要求他们做一些羞耻得要命的糗事。

由于人太多了,被抽到的概率并不是那么大,所以陶真一直都保持着“看好戏”的状态。

直到这次瓶口对准了柳娴,大冒险要求她和左侧的第三人“深情”对视十秒,而她左侧的第三人,恰好是陶真。

在场的众人都发出了一声看好戏般的“哦”声,纷纷抬头看向两人。

柳娴也微微一怔,抬眸看见陶真和他身侧的祝闻声,下意识地便要拿起桌上的酒自罚三杯,将这个大冒险跳过去。

反倒是陶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在她抬杯时主动伸手拦住了她:“姐,只是对视十秒而已,这又没什么,不然你就别喝了吧?”

柳娴顿住,澄澈的酒液从杯中溅起,她下意识地看向陶真:“那我……”

金发少年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诚恳,以及对她的担忧和照顾,柳娴有一瞬间的心动,可下一秒视线便越过了他,落到了他身侧那面容冷峻、神态平静的男人身上。

她整个人立刻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冷静了下来,那点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迅速地拿起了桌上的酒,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抹了一把嘴巴:“哎呀,我喝都喝了,没关系。”

喝都已经喝完了,陶真只好放弃了替她受罚的念头,重新坐了回去,祝闻声便也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场上众人的心情,又玩了一两轮后,瓶口在圆桌上转动半晌,最终直直地指向了陶真。

视线一瞬间汇集,陶真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他舔了舔唇,有点兴奋地从桌上抽了一张卡牌,翻过来一看,是一条真心话。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迷蒙,幻紫色的霓虹灯跳跃着闪过卡牌,他微微眯起眼,慢慢地将那行字念出来:“说出一个你从未让任何人知晓过的秘密……”

小时候尿尿和稀泥这种糗事让大家知道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可秘密之所以会成为秘密,都有其原因。

大家虽然八卦,可并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见这条题目出来,都没想着要让陶真开口,默契地倒好了三杯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的自罚酒。

可陶真想了想,却没有伸手去拿。

刚刚柳娴就是因为抽到跟他搭档才没法完成大冒险,这会儿转到了他,他又要用喝酒免惩罚……这样下去,未免也太没有意思了。

“没关系,”他想了想,说,“我还是说一个秘密吧。”

众人纷纷有些好奇地望向陶真,想听听他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祝闻声倒是已经猜到了个七七八八,陶真这一生光明磊落,没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唯一的“秘密”大约就是包养过人。

果不其然,陶真开口:“其实,我和我男朋友是……”

“包养”这个词已经涌到了嘴边,他却又犹豫了。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他还是不想把两人的恋爱界定为这种会让人加以揣测的关系。

偏偏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望了过来,等待着他的下文。

陶真骑虎难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们两个是柏拉图式恋爱。”

“……”

众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桌上鸦雀无声。

白宇轩和柳娴两人更是一脸茫然地面面相觑,纷纷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谁?和谁是柏拉图?

陶真和祝闻声吗?

就算把他们俩吊起来打一顿,他们也不相信。明明祝闻声的眼珠子都快黏在陶真的身上怎么扒也扒不下来了,他要跟着陶真一块来参加聚会,又全程把人看得死紧,跟野兽宣誓主权似的,就怕旁人过来蹭一蹭碰一碰他的陶真……这样的人会是柏拉图???

见着白宇轩他们都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陶真有些无措,他真的没有在撒谎呀。

从祝闻声过生日以后,他们俩的确就再也没有过亲密的接触,而且祝闻声看起来似乎很抵触做这些似的。

他忍不住扯了扯身侧祝闻声的衣角,抬起头:“阿声,你快帮我说说……”

话音未落,祝闻声便低下了头,那一双幽沉、含着滔天波浪似的双眸直直地盯着他:“我说什么?”

“陶真,我们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吗。”

不知为何,祝闻声的这一句明明是陈述句,可陶真却听出了些许反问的意味,他的心里突突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偏离了他的预想,可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身旁的众人似乎也渐渐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了小情侣之间“出了问题”,一个个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插科打诨地将这件事带了过去,继续转瓶子、进行下一轮真心话大冒险。

可祝闻声这会儿却抓住这件事不放了,他面无表情地伸手,在桌下牵住了陶真的掌心,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我们,是柏拉图式的恋爱?”

滚烫粗粝的大掌牵住了纤细细嫩的掌心,仿佛能一寸一寸地烙下印记。陶真只觉得有一阵又酥又麻的感觉从脊椎爬了上来,令他莫名有些呼吸不畅,讷讷地张了张唇,很小声地问:“难、难道不是吗?”

祝闻声彻底没了声音。

之前陶真那些明显或不明显的举动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他忍不住闭了闭眼,渐渐地意识到,原来陶真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原来,他努力克制住自己,不想影响陶真转专业学习的行为,竟然被陶真误认为是他喜欢柏拉图,误以为他对这种世俗、肉|体的欲望毫无兴趣……

想通了这一点,祝闻声的脸上甚至带了点难以言喻的笑意。

他不笑还好,一笑,陶真心里反而更慌了,总有些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场上的真心话大冒险还在继续,众人越玩越嗨,就在所有人都兴奋到极点,大声嚷叫着拥抱在一块时,陶真忽然感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被拉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远离了嘈杂的人群。

“陶真,”祝闻声扛抱着他,身躯滚烫而紧绷,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觉得,我接下来要对你做的事,也属于柏拉图式恋爱的话。”

“你也可以继续这么认为。”

“……”

陶真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出现了问题,但为时已晚。

他被祝闻声扛抱着出了酒吧,霓虹灯的光晕和嘈杂的人声都渐渐远去,唯有心跳的鼓噪和沉重的呼吸越来越清晰。

祝闻声没喝酒,将陶真放上副驾驶扣上安全带后,自己则直接迈入了驾驶座一路疾驰。

汽车很快就在两人小窝的地下停车场停下。这会儿时间已晚,原本入住率就不高的小区地下车库里更是空无一人。陶真因坐车而过速的心脏并没有因为车停下来而恢复,反而随着祝闻声的靠近而越来越激烈:“阿声……”

青年垂下眸,俯身靠过来解开他的安全带。

“咔嗒”一声,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嗯,我在。”

几个字融化进了唇齿交融的呢喃。忍耐了一整晚的祝闻声终于伸手握住了陶真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上去。

迎面而来的是滚烫的呼吸、潮热的唇瓣,和坚实到无法抗拒的身躯,陶真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座椅上,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被人一寸寸的攫取,连脑袋都昏昏沉沉。

可即使已经难受成这样了,他还是下意识地搂住了祝闻声的后颈,迷迷糊糊地将自己的唇瓣送了上去。

身体渐渐变得热了起来,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车窗上渐渐浮现出一层白雾。陶真有些想哭,又有点想叫,纤细的十指抓花了一侧的玻璃,留下凌乱的指印。

四周黑洞洞的,地下停车场内只有荧光绿的安全出口指示在角落里,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消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陶真也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扔进了大海,在一叶孤舟里无穷无尽地翻滚浮沉,咸涩的海水涌入口鼻,逼得他忍不住屏住呼吸。

在某个瞬间以后,他似乎终于走出了大海,被人抛到了一个小岛上,四周潮湿黏腻,很快又变得炎热干燥,我他想要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而带他来到这里的罪魁祸首却打开了车门,潮湿、冷峻的脸庞反射着浅淡的光晕,目光沉沉地望着他:“真宝。”

“以前到这里,不是因为我只想到这里。”

“而是因为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只能带你到这里。”

祝闻声下了车,抬手把陶真直接抱上了楼。

一叶孤舟被托举,再度进入了宽广无边的大海之中。陶真的呼吸有些急促,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呜了一声,终于意识到了,以往他总觉得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此刻对于祝闻声来说,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家里没有开灯,四周一片昏暗。

玄关处的桌子太过冰冷,人一旦坐上去,不消片刻就会变得格外潮湿黏腻,陶真娇气,不喜欢在这里。祝闻声于是换了个地方,抱着他到沙发上。

可沙发平常是他们一块休息看书吃饭的地方,没有在这里待多久,陶真就看见一块自己平常最喜欢的抱枕,他于是又没忍住哭了,哆哆嗦嗦地抱着祝闻声的后颈,撒娇似的说自己也不要在这里。

祝闻声一直听从他的命令,最后两人还是回到了卧室。

不知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还来不来得及,可陶真觉得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因为肚子里好满好胀,即使之后祝闻声一定会帮他清洗,他还是适应不了这种感觉。

他现在没办法说话。所以扯了扯祝闻声的小指,示意他看向床头柜下面。金发少年眼尾湿淋淋的,带了点哭腔的尾音也软乎乎的:“我之前、我之前买了……”

祝闻声的动作果然一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伸手拿,反而慢条斯理地俯身,替他舔吻尽了眼尾的泪珠,低声说:“我知道。”

“上次我就想说,没找到时间……”

祝闻声一字一顿地说:“宝宝,你买的避|孕|套,尺码太小了。”

第62章

陶真因为一句柏拉图, 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看见手机上白宇轩和柳娴他们发来的消息也无心回复,只想着世界上能有后悔药, 他能倒退回昨天晚上,再也不提柏拉图这三个字。

什么每四年做一次, 祝闻声一晚上就能做四次不止。

后悔药是没有的,他唯一能吃的就是消炎药。

屁股和腿都好痛,在床上躺了个两三天, 陶真才终于恢复了过来,只能庆幸这会儿已经放暑假, 没什么要他忙的事情。

不过这会的祝闻声与他相反。

距离祝闻声拿到VCC冠军已经有两三个月了,现在的他不仅办妥了所有签约的手续,也完全恢复了身体机能、调整好了状态,所以俱乐部那边考虑这段时间让他进行UFC的首秀。

首秀可不是一件小事, 有一句话叫做“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若是一名选手刚进UFC就输得惨烈, 旁人很难再相信他的实力,也就很可能会影响他后续的商业价值。

所以不仅俱乐部, 就连陶真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没空跟祝闻声计较他明明知道那东西的尺码小、却不跟自己讲的事, 有些严肃地搜索了UFC比赛的流程以及祝闻声对手的情况,祝闻声自己也开始了加强的针对性训练。

一切都紧锣密鼓、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七月二号。

比赛安排在洛杉矶,飞机落地,刚好是当地时间的中午。

俱乐部的众人连口饭也没来得及吃, 便匆匆忙忙地和当地的工作人员交接起来, 祝闻声作为选手自然也不会有多悠闲。唯有陶真这个无业游民无所事事, 帮忙把行李安顿好后便出门觅食。

他本来穿的是自己的衣服,但是这里的酒店都已经被UFC的工作人员、比赛团队、媒体记者包了下来,他这个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穿搭总会被人多看两眼。

想了想,他干脆又折回去,从祝闻声的行李箱里捞了一条备用的黑色工服穿上。

这下终于顺眼多了,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也没什么人再盯着他看。

陶真顺畅地下楼,到酒店一层的餐厅看了一圈,却忍不住皱起眉。这儿到底还是跟国内有着文化差异,菜色是寡淡且奇怪的白人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