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兔子
刘继的小脸也是红红的,豆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热水捂,又看了看刘继红通通的鼻尖,“你不冷么?”
刘继打了个哆嗦,摇摇头笑道:“我不冷的,给你用。”
宾客们相继就坐,司仪就位,王殷成和刘恒并肩站着,迎面对着台下的亲友。
司仪含笑站在一边,说着每场婚礼必说的喜庆话,逗乐自己逗乐台下的人。
王殷成几乎就没怎么听司仪说什么,他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他的手背和刘恒的手背碰在一起,他所有的感觉此刻都放大了,好像全世界细微的声音都在而下,唯独司仪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
王殷成知道自己太紧张了,手心里全是汗,他不知道司仪说了什么,只感觉到刘恒在不久握住了自己的手,十分用力的握住。
之后司仪转过身来,示意刘恒和王殷成面对面,刘恒松开王殷成的手,和王殷成面对面站着。
司仪先对刘恒道:“刘恒先生,在现场诸多宾客的见证下,天地见证下,请问,你是否愿意与王殷成先生结婚,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
刘恒看着王殷成,“我愿意。”
司仪又对王殷成道:“王殷成先生,在现场诸多宾客的见证下,天地见证下,请问,你是否愿意与刘恒先生结婚,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郁”
王殷成看着刘恒:“我愿意。”
掌声和音乐声同时响起,司仪面朝亲友,举起话筒道:“各位亲爱的亲友朋友们,我只是个司仪,我说得再多再漂亮也不过是一场婚礼的点缀而已,最多只是锦上添花。在交换婚戒之前,我要告诉大家,接下来是一个很重要的过程,这个过程里,大家将会亲自见证一份真情无数份感动。”
掌声落下,一个小身影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刘继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穿着一身小西装端着一个白色的小托盘一步步走了上去,小托盘之上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信笺纸。
刘恒挑眉,视线投下站在台下的刘毅,刘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自己安排的“惊喜”。
刘继拖着托盘走到王殷成面前,场面一时出奇的安静。
刘恒看着王殷成,王殷成没有转头,从刘继端着的小托盘上拿起那几张折叠起来的信笺纸,展开。
刘继转身小跑着离开。
王殷成从司仪手里接过话筒,暗自清了清嗓子,展开信笺纸读到——
“豆沙爸爸: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你,这是第一次,我以前喊你刘恒或者喂。”台下有人轻笑,刘恒自己也勾唇笑了一下。
——
豆沙爸爸: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你,这是第一次,我以前喊你刘恒或者喂。
我其实是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的,那时候我从机场咖啡店里站起来准备离开,你刚好推门进来,看了我一眼,我那时候也抬头看了你一眼。那是去年四月份,我刚来这里,对新城市新工作新生活没有任何期待没有任何向往。
我一直都是这样,这么多年经过一些事情遇到一些人有过一些经历,对生活早就没了什么激情。过去的几年里,为了写书我能熬夜连着熬十多天,我那时候就想,也许有天我突然死了,都未必能有人及时发现我。
总之,过去谈不上一团糟糕,也称不上很好,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太透彻的明白而已。
突然发现生活完全不一样,也是在去年四月,我遇见了豆沙,孩子让我彻底改变,心态和生活,我突然想生活原来还可以有大的期待,我还会非常期待新的一天期待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到这里,其实都没你刘恒什么事情。
我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你,我当年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样的牛角尖我还没有钻过。我当时真的非常感激你,感激你把豆沙照顾得那么好,感激你能让我看孩子。
我对你最初就是这样的感觉,你是很好的人,是个很优秀的管理者,是个很好的父亲。
直到有一天你和我说……你不想在华荣继续工作了,你想要放弃了。你说你不能因为生意的勾心斗角而将孩子和我一起卷进去,你不能承受那样的风险,也不能让我和豆沙经历这些。你放弃权利和地位,放弃刘家本家的生意,放弃了炙手可热的华荣。
我当时就想,是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支撑你做这样的决定,才能让你放弃自己手里的一切,直到你说是因为我。
其实那个时候你根本不了解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我的性格我的为人,可你还是义无返顾这么做了。你一个人顶了所有的风险,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我就好像看着你赤着脚在石子路上走,走得脚底都是血泡都是血,你还回头冲我笑笑,说等我。
我当时就想,刘恒,你是傻逼。
不过没关系,没多久我和你一样,也做了傻逼。
你去M市工作,我在家里上班带孩子,我们打电话,隔着老远听你说餐厅的事情,你偶尔也会说点情话,但是不多。我们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大半年,直到一个月之前,你在机场的咖啡厅拿着戒指语无伦次说了一堆废话向我求婚。
你都没有下跪,我竟然还答应了,我脑子当时也当机了。
刘恒,一年之前的冬天我还在M市自己的房子里酝酿一篇拿自己的过往做背景架构的小说,一年之后我已经很少再写小说了。因为我有了豆沙还有了你,我的时间和心都被你们占据了,我哪里有时间写专栏写小说呢?!
刘恒,今天站在这里,你向所有亲人朋友宣誓你要和我在一起,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我也是一样。我们经历了时间的洗礼站在这里,我们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所以以后你也要像这一刻这一秒一样爱我和豆沙。
刘恒,我王殷成会和你过一辈子,永远不会离开你抛弃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在哪里。
刘恒,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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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成读完之后才抬头,眼睛微微有些红,他看着刘恒,刘恒也看着他,两人之间涌动着其他人都读不懂的情绪。
司仪连忙把话筒递给刘恒,刘恒看着王殷成,举起话筒道:“王殷成,我也爱你,我也爱豆沙。”说完一把扔开话筒,上前一步捧着王殷成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司仪愣了一下,忙小声道:“错了错了,没到这个呢!没有呢!”
台下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呼喊,礼炮这个时候也响了,远处拎着花篮的小姑娘见两个人都亲上来了,连忙跑过来朝两人扔花瓣朝台下扔喜糖,刘恒吻王殷成吻得难舍难分,哪里还管这些,场面一时都失控了,还有人在下面喊:“有种一直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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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沙和刘继叶飞站在一起,也没有大人照看他们,叶飞羞羞的自己捂着脸,豆沙淡定的朝台上看了一眼,低头一看刘继竟然也没有闭眼睛,抬头捂住小孩儿的眼睛道:“闭眼不许看!”
刘继抓着豆沙的手,嚷嚷道:“为什么不许看!看一看啊!看一看!”
刘毅一直默默站在台柱边上,此刻场面混乱了他也没管,只是眼神慢慢软下来。
金燕陪着刘平年站在远处看着,叹了口气,眼神柔和道:“看吧?是个好孩子!我看得没错。刘恒和他在一起,我能放心。”
刘平年眼神闪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只道:“他能过得好,当然是最好的。”
陈角和叶笑天也来了,两人坐在下面,陈角跟着瞎起哄,叶笑天转头看陈角,突然道:“我们没有婚礼。”
陈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叶笑天计较这个,于是道:“没关系,只要你还是叶笑天就行了。”说完站起来继续起哄。
而陈洛非和邵志文呢?
陈洛非在刘恒和王殷成进了酒庄之后就走了,他能祝福王殷成,但是要他看现场,还是算了吧。
邵志文一直默默跟在后面,两人沿着乡间小道懒洋洋走着,陈洛非突然转头看邵志文,“你跟着我干吗?”
邵志文,“谁跟着你了?!我只是刚好也走这条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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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一直持续进行,从中午到晚上,整个酒庄都在招待客人。
王殷成和刘恒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招待客人敬酒,接受所有人的祝福。酒庄还请了歌舞团来表演,晚上的时候除了篝火晚会还有烟火。
王殷成和刘恒晚上没有去凑热闹,站在房间的大阳台上看烟火。
王殷成转头朝屋子里看了一眼房内,突然笑道:“你真是,还记得?”
刘恒点头,抱着王殷成,道:“当然记得,红酒蜡烛,玫瑰香薰,king size的大床,最有双人浴缸。”
王殷成笑,主动吻了刘恒一下,道:“谢谢。”
刘恒:“不客气。我爱你。”
王殷成:“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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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会很幸福,因为我爱你的时候,刚刚好,你也爱我。
——新生活卷完——
第61章 番外
三月底的时候王殷成的考试分数出来了,非常危险的一个分数,英语刚刚好60,其中一门专业课满分。
邵志文的分数比王殷成的分数还高20分,基本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学校。
陈洛非在专业里使出了浑身的招数打探分数线,终于从一个老师的嘴里挖出了今年最可能敲定的专业分数线,王殷成排在倒数几名,勉强也能进复试。
王殷成一开始考研的想法非常简单,试试,能上最好,不能上就拉倒,反正他现在有豆沙有家庭,什么都不缺。
刘恒倒是非常鼓励王殷成去上学,感受一种比较单纯的学术氛围,认识不一样的人开始崭新的人生,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
豆沙听说王殷成要去重新上学了,皱着小眉头问:“橙子要去上学了?上学又不好玩,为什么要去上学啊?”
王殷成反问豆沙:“那豆沙为什么要去上学啊?”
豆沙闷声道:“那是你和爸爸给我交了学费,亲自把我送到学校,要不然我才不去呢!”
王殷成笑憨了,没办法在豆沙这个年纪和他讲什么人生理想等等,只得简单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有时候学校是一个人改变生活的最快捷径。”
刘恒和王殷成结婚之后没有度蜜月,刘恒的生意刚刚起步没有时间,两人在最开始的时候还是聚少离多,一直到三月份刘恒才经常待在家里。
王殷成一边要准备复试,一边还要上班,刘恒在家的时候就把家里的活儿全部都包揽了,每天晚上忙完之后就跟着大小橙子蹲书房里。王殷成和豆沙一人占一个书桌,豆沙写作业王殷成复习,刘恒也不上网,拿本杂志坐在一边看,偶尔抬头看看豆沙和王殷成,晚上准点的时间去热牛奶。
有时候豆沙数学作业不会,皱着小眉头咬铅笔想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做,刘恒就会凑过来看一眼,看完题目之后顿几秒,再默默坐回去看杂志。
豆沙转头看刘恒,翘了翘嘴巴表示不削,他就知道爸爸肯定也不会。
刘恒坐回去,心里默默想,一年级不就学个简单的加减乘除么?怎么现在搞个数学题比智力题还难?
豆沙一直很聪明,也算用功,每天都努力的写功课,所以成绩一直是同班孩子里拔尖,年级上也能排个前二十。刘恒去参加过两次家长会,龚老师每次当着那么多学生家长的面夸豆沙的时候,刘恒也觉得倍儿有面子。
但豆沙写作业不会从来不问刘恒,每次都问王殷成,王殷成看过之后不管会不会都会把自己的思路告诉豆沙。
豆沙每次都点头特别乖巧,撅着小屁股趴在桌子上,把脸凑到王殷成那里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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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王殷成复试,早上体检完之后,下午刘恒开车送王殷成过去,陈洛非已经在教室楼下等了。
王殷成拿着几份资料和陈洛非一起上去,刘恒就一个人在楼下等。
四月份的时候天气刚刚回暖,教学楼旁的一排梧桐还没有长出新叶子,一排枝桠伸展着,教学楼旁边是两个露天的网球场,球场上一个男生带着一个女生正在打球,帮女生纠正网球的姿势。
学校里也不太好抽烟,刘恒百无聊赖地靠在车边看男生女生打球,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两个人用不同姿势捡球。
刘恒觉得挺无聊的,确实挺无聊的。
王殷成上楼一个半小时候之后,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穿着polo衫卡其裤,头发剪得特别短,手里空空的,从教学楼里走出来,抬眼的时候视线刚好和刘恒撞上。
刘恒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蓝色的牌子,应该是监考员或者是复试的导师。刘恒很自然的点了点头,男人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王殷成和邵志文出来,刘恒问他们感觉怎么样,没人说感觉很好,都是感觉很一般,非常一般,能不能考上全看老师打分了,邵志文还好,分数靠前,王殷成就惨了,本来就是压线,复试感觉又一般,只能听天由命了。
因为录取名单两个小时之后在系里就公布了,所以三人也没有离开,坐在学校里等。陈洛非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跑出来,厕所都没去上先奔了教研室,被教研室的老师无情的赶了出来。
陈洛非喘着粗气,刘恒、王殷成、邵志文三个平平静静坐在路边的石椅上看着他,陈洛非抬头:“卧槽,你们这什么表情啊!能不这么平静么?给哥一个激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