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盛世美颜有何用 第27章

作者:拉棉花糖的兔子 标签: 娱乐圈 爽文 沙雕 近代现代

  众人:??

  等等,不会吧,难道,不可能……

  齐涉江见瞒不住了,看看导演,说道:“是刘导让我说的,这一共有十三回……”

  众人:“…………”

  一时所有人都抄起手头的东西,去殴打导演,“你缺德不缺德啊!”

  你说他们是接着听还是不接着听?不接着听这正是精彩部分,要细说班头的帮姑娘选客人的窍门了。可接着听,以他们的经验,都知道结尾一定有个勾死人的悬念!

  ……还是先把导演打一顿吧!

  作者有话要说:  “痴情”那句定场诗出自子弟书青楼遗恨,上章的“风流夺尽烟花萃”是子弟书一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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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归园田居》本季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了。

  就算知道导演是为了坑人, 又怎么样, 打就完了, 听都听一半了。

  这也导致《归园田居》本季格外与众不同,以往到了季终集, 大家就是装也要装得依依不舍,回首过往,感慨万分。

  这一季就不一样, 以殴打导演结束。

  可就算后来观众看了,也要骂一句:打得好!

  靠,故意把故事放出来吊人胃口也就罢了, 季终了还玩儿,十三回, 下季都不一定讲得完吧?

  结束了这边的录制后, 齐涉江也正式开始了《鸳鸯扣》的相关工作, 接受开拍前的一系列培训。

  根据唐双钦的安排,演员们的课程有文化课也有专业课, 各有不同, 也有在一起上课的。毕竟有的是影视演员,有的原来唱戏的, 或是齐涉江这样的。

  汴戏这方面, 齐涉江和其他几个演员一起, 跟着洛霞本人一起学习,她的弟子也做助教。

  关于电影中出现了的跷功,唐双钦、洛霞和齐涉江商量过。

  跷功此前介绍过, 这本是京戏演员发明出来的,因为在旧社会极受欢迎,汴戏也移植了过来,当初小印月演《望情鱼》就是要踩跷的。

  但跷功是非常、非常难练的,正常来说,需要三四年的时间。有人建议唐双钦找替身,采用各种拍摄、剪辑手法掩饰过去,齐涉江本身也有一定功底,不会露馅。

  但唐双钦有点完美主义者,还是想让齐涉江学跷功。哪怕是试着学学,哪怕实际上给齐涉江踩跷的镜头不会很多。

  出乎他和洛霞意料,齐涉江一下答应了,甚至仿佛早就有这样的打算。

  两个月,把别人需要三四年时间完成的功夫,不说融会贯通,只是练得像模像样,专练这一项,难度也是极高的!还特别苦!

  唐双钦心里一阵舒坦,对齐涉江更加满意了,他自己是这种追求完美的人,当然希望别人配合自己,尤其他对齐涉江原本没抱那么高的期望,还想要如何蒙骗说服齐涉江去吃苦。

  于是头一天上课,齐涉江先唱了一段戏给洛霞听,他这半个多月每天都在练习,又给洛霞一番惊喜。

  洛霞欣然指点一番。

  曲艺这一行,有没有师父带是很重要的,饶是齐涉江学得不错,经由洛霞这个专业人士点拨,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接着就是洛霞的弟子带着他一起学跷功,齐涉江也看过别的演员踩跷,但自己从未体会过。

  “要把跷踩好,这绑带必须绑得好。”洛霞的女弟子说道。现在没什么演员踩跷了,但近年也有剧目,会重新排上跷功,单纯是为了丰富技巧,吸引观众。

  这女弟子真没想到,齐涉江动手相当利落,有些生疏,但一看就是理论知识丰富,步骤没有错处,心道长得好人还认真,这肯定是预习过……粉了粉了。

  齐涉江也是后台看多了,他拿到的这木跷,下端做成古代女子的三寸金莲模样,也真正只有三寸那么长,用布质跷带把脚背和木跷的木芯紧紧捆在一起,完全是脚尖朝下立在跷中,从脚背到脚腕、小腿,绷得直直的,脚跟离地。

  ——演出时,外头应该套上跷功鞋,这就连同裤子一起将里头的光景遮住。但齐涉江还在练习阶段,练好了才穿跷功鞋。

  这样的姿势,也是为什么跷功被称为东方芭蕾。比起芭蕾,要吃得苦还多,这一绑好后,可是演完才能落下来。

  齐涉江踩上跷,单是站立,都觉得脚尖钻心的疼,必须扶着墙才能站好,忍不住深呼吸。

  没多久,齐涉江已经汗如雨下,片刻,就把额发打湿了。他看过练跷功的人,也听小印月说过,自己练跷功时吃了大苦。但自己亲身体验,还是很不一样的,没有试真不知道到底有多疼。

  然而踩跷重学站与行,不过是头一步。

  疼痛不止是脚下,随着开始行走,因为绷直了,受力的关系,还要保持身段,这痛又顺着腿蔓延上去,到了腰背。

  这下何止是额发,齐涉江背上都汗湿了,得亏他是吃过苦的,咬牙坚持着。

  洛霞站在一旁看他,初次踩跷,齐涉江坚持了十五分钟,这比她预期的要长,要知道齐涉江可是从未踩过跷的成年人。

  但这只是第一步,循序渐进的过程,被称作“耗跷”,一个耗字,包含了多少辛酸。慢慢地耗下去吧,好的舞台身段就是耗出来的。

  她也希望,是齐涉江把跷功耗了出来,而非被跷功给耗干了……

  ……

  几天下来,齐涉江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两脚肿痛,不踩跷时都疼得很,唐双钦一看他就沉吟道:“你这样不行啊。”

  洛霞在心底点头,齐涉江太拼了,为了赶功,他不但反复练习,还踩跷时练唱段,节省时间,她在专业演员身上都极少见到这种发狠劲儿了。

  唐双钦幽幽道:“瘦了后扮上会不好看的……”

  洛霞:“……”

  唱戏就是这样,太瘦了反而扮起来不好看,额头鬓边还要贴片子,岂不显得脸更加窄小。

  洛霞都忍不住谴责了,“您这说的也太过分了。”

  齐涉江倒不以为意,“您说得有道理,小印月扮相是顶漂亮的,我今天开始加餐。”

  唐双钦点点头,满意地走开了,这不是他唐双钦为难人,拍起戏来他就这样,齐涉江还听他问过其他演员:“你能让自己的气质看上去很喜欢读《金瓶梅》吗?不要《灯草和尚》,就要《金瓶梅》。”

  要求也太细致了,搞得人家演员哭笑不得。

  今天齐涉江还收到通知,要去上一门课,是唐双钦特意邀请了研究近代京城文艺圈子的老师,来给大家说一节课,方便大家从时代背景下理解自己的人物。

  这次就是所有有点戏份的演员都到场了,齐涉江也不是主角,自己找了个不前不后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见到有两个穿大褂的人也进来,一高一矮,对比滑稽,这一看就是在电影里扮演相声演员的。

  齐涉江也稍微了解过,《鸳鸯扣》里出现了后来的两位相声名家,那二位他没见过,但知道是当时京城很火的艺人。小印月给他写信时,就提到过他们的艺术水平。

  在那个时候,搞曲艺的,包括说相声,要闯出大名气,必须把津、京二地趟平了,前者是曲艺窝子,后者是一国之都,能人云集。这就是小印月为何上京,还屡屡邀请齐涉江,只是那时齐涉江固守一城,死等师门。

  正一晃神,那二人看了一圈,溜达到他身边坐下了,大家对视上了。

  高的那个嘿嘿一笑,主动找话,“老师您好,我们看了一圈,就您是同行。”

  “您好,叫杰西就成。”齐涉江和他们握了握手,听两人自我介绍,知道高的那个叫莫声,矮的和齐涉江是本家,也姓齐,叫齐乐阳。

  他们两个都是从曲艺学校选出来的,原来就学相声,形象和那对相声演员挺像的,功课也不错,就中了,戏份比齐涉江不如,齐涉江还是男三,他们大概都十三号了。

  这俩离毕业还有一年,没搞过传统拜师那套,自己都还没字辈,也半点江湖名气都没有,当然对齐涉江这海青没什么偏见,反而觉得挺有意思的。

  不多时人也到齐了,老师开始讲课,齐涉江一边听就一边在心底琢磨唱腔。

  上了得有两个小时课吧,到了自由发问时间,老师一下给围住了。

  ……

  唐双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溜达一圈,走到莫声他们身边,“你们赚多少钱了?”

  莫声和齐乐阳对视一眼,窘迫地低下头,“没……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啊?”唐双钦追问。

  莫声讷讷道:“五十多……那个,导演,我们表演效果也不错的,可是,就是……钱不多……没多少愿意给的……”

  齐涉江听得奇怪,问道:“赚什么钱?”

  唐双钦抬抬下巴,示意那俩人告诉齐涉江。

  听他们一说,齐涉江才知道,这俩一来培训,唐双钦什么课程都没安排,就一人发了一身大褂,说,你俩从今天去,就到公园去撂地说相声,反正你俩戏份也不急,什么时候挣到五千块再说。

  他俩都傻了,想想才明白,他俩形象、功课是有了,但是没有唐双钦要的那种混江湖的气息,那两位相声名家,可都是撂地画锅,一步步干出来的。

  再一个,也没那风吹日晒出来的,透着真实劲儿的沧桑。

  莫声和齐乐阳好歹也是学相声的,脸皮厚度还是有的,真就每天早起到公园说相声,还自己搬桌子带道具过去。可这几天下来,愣是只赚到五十来块,还不够交通茶水费。

  唐双钦一听,“你们这不行啊,在旧社会早饿死了,跟角色都不符合。我去找找,看有没有老师来指点几句。”

  俩人心想,要搁那时候,不是没办法谁说相声啊!

  齐涉江站在一旁,却是一笑道:“唐导,不如我来教教吧。敛钱艺校怕是不会教的,但我师父教过。”

  过去来说,表演完如何跟观众要来钱,也是有技巧的。

  行话叫“楮门子”,楮有纸钱的意思,代指的就是钱,门子就是门开了,钱门一开,即是该收钱了。

  有句话这么说:楮门子是金子,垫话是银子,正活儿是铜子,可见重要性。

  有时候你活儿使得好,不会楮门子,观众听完就走了,那活儿不也白使。

  可这么重要的技能,如今年轻演员基本都不会了,因为也没人撂地了。现如今是卖票、上商演,压根也用不上在街头自个儿收钱。

  他俩半点经验也没有,站那儿愣说,收的钱怎么可能多。

  他们就在身边讨论,齐涉江都听到了,大家同一个剧组那就算是一场买卖,何必舍近求远。他那楮门子的能耐,是真正经过市场检验的。

  唐双钦“诶”一下,也想起来了,洛霞说曲艺界里的消息,齐涉江是有个教传统活儿的师父,这不,在电视上还说了失传的段子。没门户和会老活儿,那是两码事。既然他这么说了,指不定还真行?

  唐双钦看看齐涉江,“那就……你来代劳?”

  齐涉江毫不含糊,“我早晨拨空儿陪他们练几次就行,开悟就得了。”

  再看莫声和齐乐阳,那也是一脸懵逼,“不是,等等,唐导,杰西,你这个模样,陪我们出去,当场就被围观了啊。”

  他们算是说到重点了,齐涉江现在还是有名气的,敢出去陪着卖艺,当时就得被粉丝活捉。

  唐双钦倒是随意得很,“这算什么事,化个妆不就得了。”他想想再看齐涉江,又说,“唉,长得是太过分了。”

  齐涉江习惯成自然,顺口就接茬:“您不就是看上我长得好。”

  唐双钦哈哈哈笑得跟什么似的,“你可真够贫的。”

  齐涉江一脸无辜,相声演员不够贫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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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唐双钦说的,第二天齐涉江陪莫声他们去之前,找化妆师先化了化妆,皮肤往黑了弄,眉形改了,再加副眼镜,刘海往下拨点儿,整个人看上去就暗淡了不少。

  再说莫声和齐乐阳撂地的所在,就是远近闻名的中老年人聚集地。老头老太太在这儿晨练,大叔大婶买了菜回来顺便聊会天儿,再加上遛狗的,遛鸟的,一天到晚都挺热闹。

  按说也挺热闹,他俩在这儿挣不到钱,一个是不会楮门子,二一个退休老大爷老太太也有身怀绝技的啊,吊嗓子唱戏的都有,人还不收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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