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弦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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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曲静深起了个大早,他破天慌地去楼下买了份早餐。他心想着,既然是在谈恋爱,对自个儿媳妇儿也别太差了。其实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啥攻受的概念,就觉得既然是俩男的在一块,就互为彼此的媳妇呗。他那儿也想进洞里抽来抽去,而不是被撸。男人嘛,都一样的。
景泽啃着手里热乎的白菜包子,喝着袋装的豆浆瞎叨叨:“为啥不买肉包子,不就一个贵五毛钱么。还有豆浆,怎么不买盒装的,你瞅瞅袋装的里面兑了多少水…”
曲静深倒吃的挺开心,豆浆他特意要了甜的,暖暖的喝胃里挺舒服的。烤箱里的碳正点着,加上厨房里的炉子,房间里似乎暖和了不少,要不景爷哪有精力叨叨。
俩人半个小时后出了门,三轮车上放着曲静深修好的小板凳。景泽坐在小板凳上,十分钟后,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从三轮车上跳下来。曲静深回头瞅了他一眼,景泽说:“不坐了,瞧你的小身板,还蹬的动么你…”
曲静深一只手掌着三轮车把,另一只手朝他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景泽哼了一声,小跑着跟在车子后面。
他们最后还是选了上次大卖场门口,上午九点多,人流还算比较多的。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出来置办年货的人挺多的。曲静深把牌子挂在烤箱边上,景泽搬个小板凳做在旁边,手支着下巴发呆。
不一会儿就有俩年轻的情侣走上来问:“你这地瓜咋卖的?”曲静深朝他们做了个‘八毛’的手势,景泽可能没睡醒,一冻就更蔫巴了。他耷拉着脑袋说:“八毛一斤。”
那小伙子说:“一块五两斤呗,给我们称两斤。”
曲静深点头忙着称地瓜,景泽托着下巴爱理不理地瞅了眼那姑娘,那姑娘看到了也回瞅他。景泽又瞅回去,那姑娘又瞅回来…一来二去就不知道哪招着景泽了。景泽不阴不阳地说:“眼睛有病啊。”
那姑娘不是太爱招事的姑娘,虽然听到了,但也没咋的,只是偷偷跟自己男朋友说了句,俩人拿着地瓜离开的时候都用那种眼神瞅他。
曲静深接受上次的教训,抽出个空拿出本子写:“听话点,别跟人吵架啊,卖的好了,晚上给你买肉包子。”
景泽憋着嘴说:“要精肉的。”曲静深点点头,拿着火钳子来回翻地瓜。
上午的生意倒挺不错的,所以中午他们吃的驴肉包子。景爷去买的饭,顺手稍带了两杯奶茶,曲静深心疼地接过来,跟喝血似的喝了一口。一上午赚的钱…没了。驴肉包子还是挺香的,奶茶也挺好喝。曲静深特别爱嚼奶茶里面的“黑珍珠”,粘粘的,有点甜味儿,就跟嚼他娘做的年糕似的。他娘放的糖少,所以年糕不会太甜。
曲静深还是挺开心的,景泽一上午都没给他闹事。他脑海里竟然出现了这种想法,他想着如果农村人都娶男媳妇儿,那下地干活锄草打农药什么的一定很给力,得多收好几十斤麦子。男的不像女的娇滴滴的,多好养活。他早忽略了生孩子传宗接代这回事了。
曲静深还没乐呵多久呢,下午两点多钟生意正不错的时候,城管来了。以前他只是偶尔在报纸上拜读过他们的剽悍,今儿一见排场果然挺威武的。
城管开了个小成包车,弄了个喇叭瞎叫唤,许多卖饭的小摊贩立马骑车子走人。城管在后面开着面包车赶,时不时还吼上两句,说句你们这些刁民什么的。
曲静深正帮一小男孩称着地瓜,手忙脚乱的,眼看城管就要来了,那买地瓜了又给了个十块的,等他找完钱,那城管离他还有几米的距离。
城管甲:“前面那个卖地瓜的,丫你瞧不见人别的小贩啊,不把城管放眼里啊,找抽呢吧!”
曲静深忙着把钱盒子放好,景泽慢吞吞地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曲静深又把小板凳拿起来搁三轮车里,他正准备骑车走人呢,结果景泽捷足先登,已经坐在三轮车的驾驶位上。
曲静深在后面推搡着景泽意思是让他快点骑,景泽本来就自大,他只想着自己小时候骑自行车赶超了多少人,把上次撞电线杆的经历早抛在脑后了。
他们后面城管还在咋呼,景泽热血暴涨,大吼一声:“兔子,上车!”曲静深倒听话地跳上了车,他坐在小板凳上瞧着后面的城管。
城管丙说:“你这三轮的还能跑过我们这四轮的?年底下别再摆摊了,影响市容!”
景泽切了一声,脚猛踩三轮车,这次三轮车倒挺给面子的往前冲了出去。景泽大骂:“你们这群孙子,整天就知道跟狗似的瞎咋呼!”
干城管这活儿的,本来就是脾气挺暴的人,景泽这话跟火上浇油似的,瞬间燃起来他的斗志。城管丙吩咐城管丁:“开车,丫大爷,今天老子扣定他们了!一卖地瓜的拽个屁!”
景泽走直线还能当点车把的家,一倒拐弯的地方就死活拧不动车把了。明明往右拐,他也往右拧车把,可车把就使劲往左歪,再加上景泽大力地蹬着…结果场面十分激烈。
景泽架着三轮车一头撞在了路边的铁栏上,前车轮卡进去了,车把偏离正常位置一个锐角。曲静深被颠的晕头转向的,等他回过神来,人城管的车已经停在了他们后面。
几个城管拎着棍子围上,景泽正火气大着,张口怒吼:“我擦!跟狗赶兔子似的,要不是你们车子会撞吗?!”
城管丙大笑着说:“要不是你们干违规的事儿,会撞到这上面吗?!”
城管甲说:“把东西架车子上去,你俩赶紧滚吧,想要东西,写个保证书,明儿交到XX片区城管所!”
曲静深急了,手心里直冒汗,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眼看着那几个城管就要架车子,曲静深挡在三轮车前面,被推了一个大轱辘,正好把冻疮结的痂给磕掉了,呼呼地往外冒血。
景泽眼睛顿时红了,二话不说就踹了城管丙一脚。城管丙好大会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对方真给他动手。结果这一下不要紧,年轻人火气盛,顿时就打起来了。
景泽一敌四,吃了不少棍子。但他也不是吃素的主,他打小跟景森练过,四个人也没在他那儿讨到什么好处。曲静深在一旁见他们围着景泽打,刚想去拉,就被一棍子甩到背上,顿时受不住摔倒在地。景泽忙着去拉他,城管丙一棍子呼到景泽头上,血哗啦一下就流下来了。
血顺着景泽的脸直往下流,曲静深吓的脸色发白,颤抖着手摸了摸,满手血。景泽却挑了挑嘴角安慰他说:“兔子别着急,哥没事儿…走,咱们去医院,哥当年打架的时候…当年打架的时候…就没输过…”
曲静深抱扶着他站起来,突然觉得这个整天跟小开似的人挺帅挺男人的。
第24章 歪脖三轮车
那几个城管一瞅见血了,这都年底下了,弄出这事也不好。所以他们派了个发言代表出来说过场话,城管丁对曲静深说:“赶紧带他去医院,这次这事就算了,下回注意点,大过年的,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曲静深光顾着景泽了,看都没看他,他在心里嘀咕,你咋就不早说这话?国字头部门的人都精的跟猴似的,把小老百姓耍的团团转。
景泽气的跺脚,又要冲上去揍人,结果给曲静深死拉住了。景泽说:“兔子,别怕,这是小伤,哥当年…伤口是男人的荣耀!…”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景泽头晕目眩在趴在曲静深身上打摆子。
曲静深二话不说从三轮车上把钱盒子拿下来,扶着景泽到路边打车。司机一看丫有血,好多不愿意拉的,最后遇见个好心的大姐,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医院。
那大姐刚看到那歪脖子的三轮车就知道咋回事了,她说:“给城管揍的?都什么人呢,幸亏是这小伙子受的伤,要是把城管揍伤了,这事儿算没完了。”
景泽虚弱地说:“大姐…你这是咋说话的?…我说不带你这样的啊,揍你一顿你寻思着成不?”
曲静深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跟人吵架。那大姐回头瞅他们一眼,曲静深立马躬着身子朝对方道歉。那大姐寻思着不对味,边开车边问道:“小伙子你不会说话?”
曲静深猛点头,景泽继续接话:“他会说话还能让你这样说我啊?…”曲静深忙朝他使个眼色,景泽傻了吧唧的笑:“兔子,哥是英雄吧…来,给英雄献礼!”曲静深也甭献礼了,景泽现在就觉得眼前一群哆啦A梦在飞,还时不时抽他下嘴巴子。
医院到了,曲静深也不心疼打车的钱了,赶忙去急诊挂了个号。人排队的一看景泽这熊样,都让他先进去瞧医生。曲静深忙道谢,然后扶着景泽进去。
那医生是个中年妇女,一瞧景泽这德性就问:“这是跟谁打的血架啊?来我看看,不行,你这得缝针…小于,准备点碘酒,拿把剪刀,上回老黄带的那刮头发的刀呢,也一起拿上来。”
景泽蔫了吧唧的看曲静深,曲静深有点心疼,好好的脑袋,给打了个口子,肯定挺疼的吧?曲静深小小地脑补了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女医生接过剪子二话不说利索的几剪子下去,景泽要躲,被女医生强悍地摁住:“听话,光剪要缝针的地方,我可有经验了,我家小王的净我剪。”
景泽问身旁的护士:“小王谁啊?”
小护士笑着解释:“王姐她家那哈士奇,大名叫王仔,小名叫小王。”
景泽刚要开口,曲静深伸手飞快地堵上了他的嘴。那女医生动作娴熟,把伤口那儿的头发全给剪了,末了还拿刀刮掉了伤口附近的头发。
伤口很快被处理好了,绷带绑的也挺有水平,如果在头顶上打两个结就成兔子了。景泽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欣赏自己的造型,妈的,他找发型师精心设计的潮流发型现在全成狗屎了。曲静深撒完尿出来,景泽理理头发说:“兔子,哥现在帅吧?!跟ET似的。”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好死不死地碰上了上次那个给曲静深看胃病的老专家。老专家看见景泽老远就打招呼:“小子又来啦?医院欢迎你!”
景泽切了一声:“老不死的。”
老专家走到景泽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好样的,把脑袋弄开瓢了还挺帅的。”
景泽爱搭不理:“谢谢夸奖。”
老专家侧身去洗手间了,头也不回地说:“再接再厉!这年纪大了就是尿频…”
景泽哼唧:“阳痿早泄,尖锐湿疣,请到XX协和医院…”
曲静深抱着钱盒子呆站在一边,心想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上面到处是血迹。还有,为啥这货受了伤也不老实呢。哦哦这次倒是一脸委屈地瞅他,跟小媳妇儿似的,曲静深的一颗男人心开始膨胀。自个儿媳妇嘛,再穷也得省钱给他买好吃的。于是曲静深决定去大卖场那儿取三轮车回家,顺便买个鸡给他炖炖。
景泽这样也不能在路上走了,俩人只好打车去大卖场,老远就看到那歪脖三轮车打那儿停着。曲静深把小板凳搁景泽屁、股下面让他坐着等,他小心地弄着车把,生怕把车子搞坏了,还得花钱修。
三轮车最后是弄出来了,可是车把都歪到爪哇国去了。曲静深似乎很有经验,走上前去两腿夹着三轮车车把,一点一点地把它拧过来。
景泽:“……兔子小心碰到蛋。”
曲静深彻底破功了,夹着车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景泽托着下巴,瞅着天边的夕阳。夕阳的光辉映到曲静深头发上,金黄金黄的,就像刚烘好的大蛋糕,里面夹着葡萄干、核桃仁、瓜子…咬上一口心情就会变成超级赛亚人。
景泽突然叫他:“兔子。”
曲静深抬头疑惑地瞧他,景泽说:“你挺好看的。”
曲静深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以前没确定关系,没有脸红的理由,这回可是自个媳妇夸自个,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挺沾沾自喜的。
曲静深把三轮车把弄规整了,又开始检查三轮车其他地方,幸好,除了车屁、股那擦了点,其他地方都完好无缺。曲静深要扶景泽上车,景泽说啥都不上去,曲静深只好推着车子慢吞吞地陪景泽走。
景泽心思这样走得多久才能到家,过了一会儿说:“兔子,等哥伤好了教哥骑呗,这玩意儿咋就这么难学。”
曲静深见景泽终于肯上车了,连扶带拖把他弄上去,然后往他怀里塞了块烤出蜜汁的地瓜,蹬上三轮车,回家。
景泽吃着香甜的地瓜突然就觉得挺幸福的,他在家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爸妈的风格是给三棒槌,再给颗蜜枣。多数情况是三棒槌还没打完呢,他就摔门而去了,蜜枣压根儿就没吃过。
曲静深卖力地蹬着三轮车,夕阳洒到他身上,他用胳膊抹抹额头上的汗,觉得浑身都是冲劲。似乎传说中的买房子,成家立业也没那么难了,他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样,反正他觉得这就是自个的动力,虽然对方是个有钱的小开。但花父母的钱算啥,抽空他得好好说说这家伙。
路过菜市场,曲静深下车去买了只活鸡,他觉得让人褪好毛的不光贵,还不新鲜。他又买了点土豆,买了点茄子。都是些挺普通的蔬菜。他把东西全搁到三轮车车斗里,景泽瞅了眼那活鸡,那活鸡带着痛苦的表情也瞅了瞅他。
曲静深打进了家门就没闲着,他先把烤箱的碳扒拉出来,只留一小部分防止它灭了。又烧了壶开水,然后就开始削土豆皮。家里挺冷的,曲静深从卧室里抱出来床被子让景泽裹着,又把三轮车贴着沙发停着,让景泽倚在烤箱上。这样,就暖和了吧?
等他来来回回地忙活完了,壶里水也烧开了。曲静深拿了洗脸盆子倒了多半盆子开水,景泽正好奇他要干嘛,只见曲静深一撸袖子,逮着那鸡就直接按开水里。他们农村都是这样褪鸡毛的,他觉得用刀抹鸡脖子,还不如让它在水里闷死呢,起码不见血。
景泽这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褪鸡毛,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曲静深的手很灵活,他把褪掉的鸡毛全搁塑料袋里,炉子上放的锅已经扑扑地响着,水马上就开了。
他急忙把锅端下来,把鸡剁成块,特意把鸡腿留出来没剁。一会儿他又把炒锅放炉子上,往里加了点油,又加了葱花大料等调味品,开始炒。景泽在小客厅里闻着香味,有点昏昏欲睡。
曲静深把鸡下锅炖上时才想到他,他摇摇景泽的膀子,指了指卧室。景泽摇摇头,抱着曲静深的腰,把脑袋搁他胸口蹭啊蹭。景泽说:“兔子,开一炮呗,闲着怪无聊的。”
曲静深猛摇头,指了指他头上的伤,景泽说:“不流血的爷们不是真爷们,没有充足炮弹储备的爷们也不是真爷们!……”于是,曲静深被逮住腻歪了老大会,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为啥他不想干景泽的屁、股呢。
鸡很快就炖好了,油香味在狭小的房间里飘着。曲静深给景泽盛了碗鸡汤,太热,景泽小口地喝着。曲静深从烤箱里拿出馒头,递给景泽一个,自己吃了一块。鸡肉被盛在一个大碗里,从头到尾曲静深就夹了两筷子。
景泽吃的香喷喷的,趁嘴闲着问道:“兔子,你不爱吃鸡?”
曲静深摇摇头,他可能是从小没吃惯,不太爱吃油性大的东西。他也讨厌那腥味儿,尤其是羊肉。之前难得的有次同学约他一起去喝羊汤,结果他吐的一踏糊涂,自然,那同学以后再没约他一起吃过饭。
景泽鸡汤剩了小半碗没喝完,曲静深觉得浪费,拿过来捏住鼻子跟灌毒药似的灌了下去。景泽哭笑不得说:“真是小气吧啦的兔子。”
曲静深傻笑,小气就小气呗,他二十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其实,人小气也是因为从小穷怕了,慢慢形成的习惯吧。对此,他已经不像前些年那样耿耿于怀了。
晚饭过后,曲静深又炸了点茄子圈给景泽吃。他把茄子纵向切开,挂上些调好的面糊糊,放到油里炸,炸出来又脆又香。景泽吃的跟二逼似的,直问:“兔子,你哪学的这些啊?啧这个真不错,比外面做的好吃多了。”
曲静深光笑,他也跟着尝了两块。他饭量本来就小,他娘以前还跟他爹叨叨,都是从小孩子吃不饱给弄的。是这样吗?曲静深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别人吃自己做的东西,觉得那感觉挺好的。
第25章 穷光蛋
那天晚上他俩挤在曲静深家里的小床上,景泽抱着他撒娇:“兔子,你说头上的伤口会不会留疤?留下疤就不帅了。”
曲静深摇摇头,心道你本来也不是多帅,顶多就是长的挺男人的。身高倒挺像费翔的,可模样咋差距那么大?曲静深枕在景泽胳膊上,景泽身上的温度比他高,他觉得挺厚实挺温暖的。曲静深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算个啥,反正他也没父母,顶多事发了,自己遭人白眼,再说这回事他也早习惯了。
男人不像女人那么细腻,都是大大咧咧,做事的时候也不管不问后果,反正又不会怀孕,有什么好怕的。过了一会景泽疑惑地问曲静深:“兔子,以前咱俩靠的近的时候,我下面都硬的跟铁棍似的,今天咋软趴趴的?不会不行了吧…”
景泽那嘴就跟炮弹连发的机关枪似的,曲静深想说你赶紧睡吧,奈何却说不出来。景泽拉着他的手往下摸,曲静深的手被他强制性地放到自己的蛋、蛋上。
曲静深极其无语,寻思着这人咋会有这种爱好?其实还挺好玩的,软软的,可是…的确,他那根胡萝卜也软软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景泽可怜巴巴地瞅着曲静深:“兔子,坏了,明儿得去医院了,我不行了…”
曲静深被叨叨的心里也不得劲,想趴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却被景泽一把拉住了:“兔子!当下面的要守妇道!不要在自己男人不行的时候用那种眼神瞅他!也许他只是想蓄势待发!”
曲静深听了这话嘴角抽筋,他安慰似的揉了揉景泽的头发,趴过去亲亲他削薄的嘴唇。农村人都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那眼前这货会不会薄情呢?
景泽头上的伤口有点疼,他晕乎乎地拉过曲静深抱在怀里,嘴里念叨着:“兔子,心疼你…”可没多大会儿景泽就睡着了,曲静深轻轻地抽出放在自己脖子下面的胳膊,翻身平躺着瞪着房顶发呆,说白了,又自个纠结上了。后来又心思,哪有那么多原因呢?喜欢就喜欢了呗,景泽总爱把喜欢放在嘴上,跟他的性格一样肆意张扬。而曲静深总爱把这些藏在心里,有点唯唯诺诺的感觉。景泽从来不会想明天会怎么样,今天过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但曲静深一旦接受了一件事,就会隐约害怕某一天会失去。就像他爹他娘他弟,说没就没了。人生总是太过无常,这样想着想着,曲静深就不由自主地拉过景泽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他不怕生活艰难,只要有人愿意陪他一起走下去。
半夜三点多时外面起了风,把窗户吹开了。曲静深被冻醒了,披着衣服去关窗子。外面飘起细碎的雪花,可能又要降温了。北方今年冬天特别冷,窗台上挂着冰渣子,远处的路灯昏昏黄黄的,让人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子寂寞。可这寂寞不一会儿就被景泽的翻身声打乱。曲静深只好钻进被窝,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