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弦辰歌
景泽绷着脸点点头:“嗯,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曲静深想了想说:“素三鲜的包子,小米粥。”
景泽俯下身,狠狠亲了亲曲静深的嘴:“乖,不许乱动,在这儿等我。”
曲静深看着景泽带上门出去,房间里少了他的聒噪顿时安静下来。他还能隐约记得景泽抱起他的时候,很紧很紧。他竟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遇上景泽。尤其是认识苏京以后,这种感觉更强烈。
景泽买了素三鲜笼包,但曲静深要的是那种五毛一个的大包子。景泽扶他坐起来,然后拿着筷子一个一个地喂他。
曲静深说:“让我自己来吧,你也吃。”
景泽哼哼几声:“我乐意!”
曲静深笑说:“我没那么娇贵,更何况一点外伤。”
这话不知刺激到景泽哪根坑爹的神经,他顿时又吼又叫:“你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吗!流的我满手都是!我他妈的当时就想,等你好了一定给你算账。”
曲静深夹了只包子塞到他嘴里:“宝贝儿,吃。”
景泽差点没咬到舌头:“你刚刚…叫我什么玩意儿?!”
曲静深说:“跟你学的。”
在曲静深的坚持下,景泽终于答应在吃过晚饭以后带他下楼转转。雨后的空气清凉,让人有种回到春末的错觉。草上,树叶上全都挂着水珠,时不时滴到人的脖子上,溅起一片清爽。
夜空如被水洗过一般清透,三三两两地挂着几只星子。小池塘边上能听到青蛙叫,景泽说:“宝贝儿,你这造型真活像一只兔子。”
曲静深说:“明天干脆全身都检查一下吧,你也检查。”
景泽立正:“遵命,老婆大人!”
曲静深说:“又贫。”
景泽嘻皮笑脸,他突然看到一只小青蛙跳进池塘边的草丛里。景泽伸脚踢了踢草丛,溅了一裤角水,小青蛙啪嗒一声跳进池塘里。
曲静深说:“你看,都不待见你。”
第95章 磕磕碰碰
等第二天医院工作人员刚上班,景泽就带着曲静深去做脑部CT。医护人员把他从房间里赶出来,景泽就站在窗户外面伸着脖子朝里看。那种机器看在眼里十分恐怖,黑筒似的。景泽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棺材…顿时觉得晦气,呸呸几声,把那玩意儿从脑袋里赶出去。
曲静深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贵,做一次要花好多钱。等他出来,景泽跟在他屁股后面问:“嗯?没事吧?”
曲静深说:“结果还没出来,不知道呢。”
景泽哼哼:“敢有事儿,跟你算不完。”
既然来了医院,顺便做了个全身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曲静深的视线就没从景泽身上离开过。景泽有点心虚:“看…嘛?”
曲静深把检查单往他跟前推推:“肺不好,戒烟。”
景泽强词夺理地解释:“只是一点小问题,关抽烟什么事啊?”
曲静深说:“你烟瘾又不是太大,容易戒。”
景泽应付的点点头:“嗯嗯嗯,我先去个厕所。”
曲静深目光如炬:“你不是上楼的时候刚去了?难道肾也有问题么?”曲静深的表情正儿八经,并且用关切的目光瞧着景泽,温温和和的,就像杯温开水一般,暖融融的。
景泽佯装生气,用手虚掐住曲静深的脖子,却没用半点劲。“肾不好,肾虚?我肾有没有问题,你不是最清楚么。小样的,挤兑我很好玩是不是?”
曲静深老老实实地说:“没挤兑你,是你自己说要上厕所的。”
景泽怂了,曲静深在一边自顾自地说:“肺炎,肺癌…呼吸道疾病,到老了整天咳,睡个好觉都别想。”
景泽捂住耳朵:“医生说了,让给你拿点保健药。说你贫血,要多吃红枣花生。”
曲静深说:“对,还有肺痨…我总算知道你早晨起来,为什么嗓子不舒服了。”
景泽耷拉着头问曲静深:“宝贝儿,一定得戒烟吗?”
曲静深点头:“必须得戒。”
景泽跟小学生似的讨价还价:“那等你头上的伤好了,我们玩次骑乘。”
曲静深放松着的神经立马绷紧了,马上环顾自周看有没有人经过。“不分场合,讨厌啊。”
景泽靠近他,低声说道:“嗯,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其实心里喜欢的狠吧,是不是宝贝儿?”
曲静深面无表情:“胡闹。”
景泽最喜欢这种时候,跟曲静深逗着闲话,他总不爱多说,不像他以前接触过的人似的,爱撒娇爱胡闹。刚下过雨,连太阳都带着湿意,不烈不火,就那样闲闲地挂在蓝天上。
景泽说:“以后不许你再去工地,我有阴影了。”
曲静深说:“只是小伤,过两天伤口好了,就没事了。”
景泽搂了把他的腰说:“我说不许就不许,哪那么多废话?”
曲静深答非所问:“过日子,总少不了磕磕碰碰的。”
景泽把医生开的补品药单收好,原本要从医院直接拿药的,但曲静深死活不让,说是医院太贵。景泽拗不过他,只好去外面的药房买。
在回家的路上,景泽问曲静深:“宝贝儿,哪天你会不会外遇?”
曲静深扭头看他:“外遇干嘛?做那事么?”
景泽说:“这是最肤浅的外遇,我是说哪天你会不会突然爱上别人了?”
曲静深想了想,说:“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份力。再说,我这么闷葫芦样,谁会喜欢。”
景泽说:“我喜欢啊!没人喜欢更好,那我就喜欢你一辈子呗。”
曲静深说:“一辈子好长。”
景泽说:“宝贝儿,你别总这么一副禁欲样好吗?”景泽话音刚落,复又趴在曲静深耳边低声说:“你这样,让我很想干你…”
曲静深最烦听这种话,他了解景泽,越跟他对着干,他越蹬鼻子上脸,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不搭理他。于是,曲静深便沉默着看向窗外。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景泽见曲静深不搭理他,便没话找话:“宝贝儿,回去跟小白说,请几天假休息。”
曲静深说:“上午查了个遍,又没大问题。”
景泽不乐意了:“为什么我说的事你都不听呢?”
曲静深把他靠近的头拍回去:“别闹。”
景泽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了。曲静深知道他那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便转头对他说:“前两天听小白说,方启程要带他去玩。”
景泽问:“去哪里?”
曲静深说:“小白说是去爬山,还没定好去哪。”
景泽趁没人注意搂住他的腰:“那我们也找时间出去玩,宝贝儿,你想去哪?”
曲静深想了想,说:“常听人提起的地方,我都没去过呢。有时候觉得自己土死了,以前没钱,渐渐的也没想去旅游的想法了。”
景泽说:“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带你到处走走。”
曲静深说:“那你平时花钱别大手大脚的,攒着点。”
景泽大大咧咧地拍拍曲静深的手:“宝贝儿,钱是赚来的,又不是攒的。”
晚上的时候,睡前要洗澡。景泽说:“宝贝儿,不嫌弃你,今天甭洗了吧,头上还缠着绷带呢。”
曲静深闻到自己身上满是汗味,非得要洗:“你帮我洗呗,借手用一下。”
景泽也就转了个身去拿晾在外面的浴巾,等他回过头看到眼前的情景,再忍不住,笑喷了:“哈哈哈——宝贝儿…我不行了,噗!”
曲静深十分无奈,无辜地问他:“有这么好笑吗?”
景泽指着他头上扣着的方便袋,笑的捂着肚子抽气。曲静深十分淡定地从他身边走过:“这样就不会被水溅湿了。”
景泽:“噗哈哈哈…这造型实在是…哈哈哈,求合个影好吗?”
曲静深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去洗澡了,快点。”
景泽笑的打跌,这澡洗的都快把他的笑点撑爆了。而肇事者丝毫不觉,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任景泽帮他擦背。
浴室和厕所是一间小房子隔开的,既小又狭窄。灯是最普通的灯泡,从外面望去,有点昏黄。似乎除了两人的对话声和时不时的笑声外,其他的全是旧的。这些就像存在了很多年,专门为这一刻作准备的。
曲静深闭着眼睛,任景泽拿着花洒帮他冲洗。他们用的香皂是绿茶味的,淡淡的清爽萦绕鼻间。这个情景不长,但却像过了很多年,宛如一副沾了尘的画,从古旧里透出温暖来。然后就像一滴又一滴的水,让心上升起淡淡的薄雾。
曲静深睁开眼注视着景泽,景泽略微停了下手里的动作,问他:“怎么了?哪不得劲么?”
曲静深说:“没事,就想看看你。”方便袋的阻隔让他的声意变得嗡嗡的。
景泽的手滑过他的腰间,漫不经心地说:“傻样。”
曲静深说:“景泽。”
景泽躬下身子趴到他嘴边:“嗯?”
曲静深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说:“喜欢你。”
这话温度太高,让景泽的下腹也跟着温热起来。年轻时就是这样,任何爱意都会引起荷尔蒙喷发。景泽草草地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扛起曲静深就进了房间,并且利索地插上门。
碍着曲静深头上的伤,景泽没有死活的做。他动作温柔缓慢,握紧曲静深的腰耐心地在某处磨蹭。曲静深搂着他的背,腿自然地贴着他的小腿。他问:“如果哪天,不能做这种事了怎么办?”
景泽说:“那就过日子。”
曲静深这次非常主动,既然是相爱了,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虽然他性格不像是作风奔放的人。他一点点地接纳景泽,不疼,只是有点酸酸麻麻的,热的不像话。
景泽胳膊支在他旁边,喘着气说:“宝贝儿,那里要化了,我忍不住了。乖,抓紧。”话音刚落,景泽腰杆上稍稍用力,便已攻城掠地。
曲静深眯着眼睛,满脸潮红,虽然不是正常的结合部位,但带来的快感却是无可比拟的。甚至那不全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心理上的完全交付。他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在遇到景泽之前,没人把他放在心上。
曲静深越是想这些,心里越是温柔,又有点发酸,不敢想遇到景泽之前的岁月。有种感觉是与人伦纲常无关的,便是你知道他带给你的,在未来莽莽的岁月里,再无人做到。
曲静深说:“你…你快点…”心里某个地方,充盈的想要流泪。太满了,满的将要溢出来。
景泽说:“那你抱紧我。”
景泽的双手从背部扣紧曲静深的肩膀,并让曲静深的双腿紧锁在他的腰上。随即便是恣意的横冲直撞,任他百转求饶,任他嗓子沙哑,都不再放开。
曲静深闭着眼睛,仔细地感受那一进一出的细节。里面又热又痒,像有许多蚂蚁在爬。景泽每次从他身体里面出去,某个入口顿时便空荡荡的。
景泽的动作越来越快,甚至不给曲静深喘息的机会,也顾不得他头上的伤口。曲静深的指节有些发白,断断续续地喊着:“景泽…景…泽……”
景泽说:“在,我在,宝贝儿,别那么紧…”
曲静深跟他做对似的,故意收紧某处,便听到景泽的喘息声更大。景泽来回顶了他几次狠的,便趴在他身上不动了。曲静深知道他已经出来,便睁开眼睛对他说:“出来…别停在里面。”
景泽温柔地来回抽动几下,低下头看看那里,对曲静深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