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外卖竟也能红[娱乐圈] 第42章

作者:小霄 标签: 娱乐圈 甜文 近代现代

  他说着便往储藏间走,白昱邈从一路上昏昏欲睡的疲惫中挣脱出来, 像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 绕着他开始叽里呱啦疯狂输出。

  “你不懂我爸, 真的!他看起来开放,其实特别阴。”

  “你别看他一副快要接受咱俩了的样子,那是他还没找到合理拆散我们的方法呢!”

  “雄狒狒你知道不?我爸和它一模一样, 特别看重自己的领袖权威。像你这种背着他拐走他儿子、还偷偷摸摸送豪车的行为, 他早就把你纳入野男人的范畴了。”

  “我跟你说, 除非你原地做个变性手术, 不然我用屁股跟你发誓, 我爸这趟肯定是要想什么阴招, 让你离开我!”

  齐廷观思忖片刻后从柜子里抽出一大一小两只盒子, 随口道:“噢?用屁股发誓?”

  男人低笑,“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齐廷观笑着说:“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能拆散咱俩的法子。电视剧里怎么演的来着?富豪掏出一张卡扔在桌上,说’我给你一亿,离开我儿子。‘”

  白昱邈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不确定这种羞辱人的场面一旦出现,这家伙是不是真能受得了。

  齐廷观忽然勾起一抹笑,转身从钱夹里抽出两张卡揣进兜里,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扔桌上两张卡,说’我给你两亿,把儿子卖我。‘”

  男人眉眼间皆是骄傲,“不,我索性把容易变现的财产证明都带上算了,你爸要是出三张,我就甩四张。他出五张,我就上房本。”

  白昱邈头皮发炸,“你俩在斗地主吗?!”

  齐廷观笑得停不下来,低声道:“和富豪榜顶层玩家同台竞技,还真让人跃跃欲试。”

  “观哥。”白昱邈脸都涨红了,急的想哭,“我没跟你开玩笑。多明显的鸿门宴啊!他就是想让你离开我!咱不去了,行吗?”

  “不行。”齐廷观勾勾唇,语气里透露出几分强势男人的坚决。他低头吻了吻白昱邈的脑门,说道:“你放心,吃完这顿饭,你爸再也不会让你给他录音了。”

  白昱邈听完男人这句话,当场就要厥过去。

  “你还要跟我爸约架是怎么着?你要去收拾我爸?!”

  齐廷观把礼物放进袋子里,风轻云淡地说道:“不,我和你爸谈谈心。”

  白昱邈浑浑噩噩地被领着回自己家,路上偷偷给亲妈发短信。

  白昱邈:母亲!江湖告急!你在家吗?

  王雪立(白母):在上海参加一个晚宴,怎么了?

  白昱邈心中一哀:完了,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王雪立:?

  王雪立:怎么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外面到处跑,听你爸说你看上个将近一米九的对象,真的假的?

  白昱邈:…………

  王雪立:儿子啊,妈觉得一米九的女孩子是不是有点太高大了?你哪怕找个模特也就不到一米八。算了,这些回去再说吧,别忘了去看妈妈帮你约的心理医生。

  白昱邈感到阵阵绝望,他拿钥匙刷开电梯,像只哆哆嗦嗦的小鸡仔,在男人旁边站立难安。

  电梯门开,刘婶热情地迎上来,“小少爷回来啦?哟,这就是廷观吧!大明星,真帅气。”

  齐廷观也热情寒暄,白昱邈焦虑地问,“我爸呢?”

  刘婶笑得合不拢嘴,“你爸亲自下厨煮了粥,还做了几个小菜,正在认真摆盘呢。”

  “摆盘?”白昱邈几乎要落泪,“完了完了完了,一盘大棋,绝对是一盘大棋。”

  刘婶笑道:“这孩子,怎么想你爸呢?快进去吧。”

  白昱邈哆哆嗦嗦地扯住齐廷观的袖子,开始卖惨。

  “观哥,我头好痛啊,我好像发烧了,要不咱们改天吧?”

  齐廷观爱怜地看着他,“猪瘟这招你早用过了,乖一点。”

  正僵持着,白霆威出来了。他打量二人一眼,虽然没什么慈祥的笑模样,倒也算是客气,说道:“来了?”

  齐廷观很真诚地问好,为自己冒失上门说了两声抱歉。

  白霆威摆摆手,“我让你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齐廷观提着的东西上,“临时喊你来,你还带了礼物?”

  齐廷观笑:“总不好空手上门。之前去国外给我爸妈挑的,先送了您二老,回头我再给他们补。”

  旁边的刘婶听了眉头一动,给白昱邈使了个眼色。

  你领回来的人还挺会说话。

  白昱邈只想苦笑。

  白霆威倒好像对礼物格外感兴趣,当场就要拆开看。白昱邈知道老男人表面随和实际矫情,生怕礼物不顺心他当场毒舌,一颗小心脏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出乎意料的,盒子里倒真不是什么贵重得吓人的东西。大点的盒子里是条女士羊绒披肩,万元左右;小盒子里是支万宝龙,致敬大文豪荷马的限量款,也不过三四万。

  自从上次知道齐廷观送了自家儿子大几百万的车,白霆威就憋着劲想怼他这番暴发户作派。结果礼物一拆,把他到嘴边的嘲讽给堵回去了。

  齐廷观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确实是原来要带给老爸老妈的伴手礼。我一个小辈,第一次上门也不了解您和伯母的偏爱,送得太贵反而不礼貌。您别嫌弃。”

  他说着当着白霆威面摸了一下白昱邈的头,笑道:“小白说过您喜欢打高球,我刚好认识一家丹麦的球杆制作铺,工匠都是专门服务于皇室的。您要是感兴趣,回头我帮您问问。”

  白霆威掀了掀嘴皮子,挑不出什么理来,于是只得暂时放弃这局,说道:“不用那么客气,快进来吃饭吧。”

  他说着,走过白昱邈身边,似是不经意地也顺手撸了一把自家儿子的脑袋瓜,想感受一下。

  可惜爷俩十几年没有过这种亲密互动了,白霆威没控制好手劲,啪地一声抽在白昱邈后脑勺上。白昱邈被打一趔趄,顿时回头流露出惊恐的眼神,身体开始哆嗦。

  白霆威也没想到自己内力如此深厚,有些尴尬地清了下嗓子,笑着问齐廷观:“看我儿子,养得还不错吧?”

  齐廷观理智地收回错愕的眼神,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说道:“听声就知道基因优秀。”

  白昱邈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像是菜市场上的西瓜。

  一行人来到餐厅,刘婶张罗着给盛好了粥,简简单单几道小菜一看就是老白的手笔。白昱邈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齐廷观坐在一起,面对自己老爸。

  齐廷观不多客气,感谢了伯父百忙中亲自下厨后就开始吃饭。他和平时在家吃饭没有两样,给白昱邈夹菜也自然而然,不刻意表现,也不遮掩着。

  白霆威观察了两人一会,似是随口问道:“廷观挺照顾小白的,平时也这样吗?”

  齐廷观温声回答:“是。小白毕竟比我小七岁,事业优秀,生活上却还是有点毛手毛脚的,我多照顾他。”

  白霆威一听这话,心彻底凉了一半。

  这野男人顺手摸自家儿子的头,家常便饭一样。张嘴就强调他年龄大,还口口声声把白昱邈说得像个生活上的智障,需要人照顾那种。

  话里话外,不就是告诉他“你儿子是我下边的那个”、“我天天睡你儿子,所以一定会对他好” 吗?

  白昱邈感受到老白周身沉重的低气压,埋头喝粥,试图把自己溺毙在粥碗里。

  白霆威默不作声地喝了一碗粥,没怎么动菜。刘婶走过来要给他添粥,他摆手拒绝道:“我饱了。”

  白昱邈尬笑,“爸,别饱啊,再吃点。”

  白霆威叹口气,“天冷了,没什么胃口。哎,人到中年愁事多啊。”

  白昱邈头皮都要炸了,齐廷观倒像是听不出弦外之音,说道:“伯父有什么愁事,愿意说说吗?也许我们可以宽慰你一二。”

  白昱邈投来幽怨的一瞥。

  兄弟,你真的看不出我爸是为什么愁吗?

  白霆威打量了齐廷观两眼,笑了笑说道:“不提也罢。说说你们俩吧……”

  他摆出一副与身份十分违和的八卦脸,“你俩,谁先表白的?”

  白昱邈肩膀一僵,警惕地放下了筷子。大脑飞速运转开,思考表白顺序与床上的位置是否存在充分必要的联系。

  他还没理顺逻辑,齐廷观已经诚实地答道:“其实是小白先捅破了窗户纸。”

  男人把手自然而然地放在白昱邈大腿上,笑道:“其实我喜欢小白有一段日子了,之前觉得他太小,不愿意正视自己内心,现在想来反而是小白更有勇气一点。”

  这题答得实事求是、态度诚恳,应该算是还不错。但白昱邈听了并不觉得放松,他暗中打量着对峙的两个男人,猜不透老白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何在。

  经验和直觉都告诉他,他爸不是真的八卦。

  但是陷阱在哪里呢?

  白霆威闻言笑了笑,没什么意外的样子,说道:“是,我儿子向来勇于表达对别人的倾慕。”

  白昱邈心里咯噔一声,大彻大悟,凉了。

  齐廷观挑眉,“向来?”

  白霆威笑得高深而神秘,故意道:“他怎么跟你表白的,也写小作文吗?”

  白昱邈忍无可忍,“爸!”

  男人放在他腿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眼底浮现一片了然,说道:“噢,原来您上次约我来家里看他小时候写的小作文是这个意思,情书吗?”

  男人一片坦荡,白霆威眯了眯眼,白昱邈浑身僵硬。

  齐廷观笑:“想看,太好奇了。”

  白霆威沉默半天,狐疑地问:“你不介意?”

  齐廷观有些惊讶,“小时候胡闹写的情书,不都是长大拿来开玩笑的吗?为什么要介意?”

  他顿了顿,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又有些难以置信,“您不会是想让我吃醋生气,让我知难而退吧?”

  白霆威沉默,白昱邈颤颤巍巍想去拉齐廷观的衣角,却见那男人转瞬又笑了,说道:“开玩笑的,您当然不会。您这是在考验我的脾气,我知道的。”

  他用一种令白昱邈后背发毛的宠溺眼神看了看他,轻声说:“我哪有什么脾气,小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碰见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白霆威沉默片刻,说道:“来吧。”

  齐廷观微笑:“走。”

  白昱邈怀疑自己真的发烧了,他浑身打着摆子,一步一踉跄地跟着往自己卧室走,等待被公开处刑。

  要不是白天才看见齐廷观跟街边粉丝吃醋,这番宽容大度装得他都快信了。

  他扯着齐廷观衣角,小心翼翼打预防针,“那个,观哥。”

  老白和齐廷观一起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白昱邈咳嗽一声,“我小时候没见过世面,喜欢的人有点多。”

  他话说完,白霆威立刻去看齐廷观脸色,却见齐廷观笑容不变,甚至当着他的面把白昱邈搂过来,脑门上亲了一口。

  “观哥不介意,谁还没有个青春期呢。”

  白霆威:“那他青春期可能开始的有点早。”

  顿了顿,又补充道:“结束得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