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镜
浴池那头正激烈火热之时,郡守宅院的另一头房间内,有道身影正来来回回的不停走动著。
"玄大人??为何如此著急呀?"雷胜钟出声问道。
"大人??那皇侍...有生命危险吗??"凌云换了种方式问道。
而那来回不停走动的玄印,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回了两人一个微笑後,挥开了手中的扇子回道:"这儿蚊虫有些多,接近春夏了,我实在不想被『围攻』。"
"........。"凌云无言。
"什麽吗!吓我一大跳,玄大人,小虫子有什麽好怕的,若是怕被叮咬就进屋内去呀!那老大夫我和凌云等著就成了。"雷胜钟回道。
"这老大夫还真是慢动作,从日影先回来的时候就叫唤了,竟然到现在人还没出现,若是那皇侍有什麽三长两短的,我定会拆了他那把老骨头。这郡守说的准不准呀?那老家伙真的是神医吗?该不会是骗人的吧?"雷胜钟一张大嘴在那不断的聒噪的说道。
"那皇侍不会死的,除了胸口上的刺伤外,内腑好似受到了强烈的撞击,颈子上的是瘀血不碍事的。"玄印很有自信的说道。
"玄大人?...听你的话看来您懂得不少医理?为何您不先为皇侍处理伤势呢?"凌云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玄印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上,在听闻了凌云的话後,顿时闪过了一丝尴尬的神情。
凌云见状连忙出声回道:"玄大人..我是不是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若是的话......您就当我方才没说过话好了。"
就在场面气氛正逐渐下降之时,一旁的雷胜钟突然手指著前方,然後大声唤道:"呀!老大夫来了。日影,很慢也。救人如....。"
"好了好了,大夫这不就到了吗?怎麽同永荷一个样呀!"一旁不满日影被念的月影连忙出声打断了正要碎碎念的雷胜钟回道。
"呵呵...人老了,动作本来就慢些,听那情况又不会马上就死,我收了些东西後才来的。小伙子,别那麽急燥呀!"一道苍老的身影,於日影的身後走出,那老人...身上穿的是一件花俏到不行在花俏的衣裳,品味...实在令人无法苟同,他两手空空的缓缓走出。
闻声的雷胜钟不满的指著老人说道:"什麽收了些东西,你是大夫也...尽然敢两手空空的来,凌云别拦我,我要宰了这老家伙。"
"死小子,什麽叫我两手空空的来,你没瞧见这两位年青人身上的东西吗?"老人不满的指了指身旁日影和月影回道。
雷胜钟和凌云这才注意到,日影身上...背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工具』,而月影..两手拎著两大包包袱。
"哇...老家伙,你在搬家吗?"雷胜钟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他惊的对老大夫说道。
"啧,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这只是我众多家当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己,这麽大惊小怪的,来领我到伤者那去呀!"老人手背於背後,用下巴指了指同样一脸吃惊的凌云说道。
就在众人乱哄哄的你一言我一句之时,一旁全没发出一言一语的玄印,此刻却出声了。
"娘!"玄印一脸吃惊的指著花俏老人唤道。
这一声不唤还好,这一唤...整场人全都在那一瞬间石化了。
"什麽?玄大人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那老家伙,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像雌倌儿,他怎麽可能生得出大人你呀?别开玩笑了。"雷胜钟回过神後颤抖著双手指著玄印说道。
"是呀!玄大人....这...这不会是真的吧!....你们两个...没有一处相像的...。"凌云说道。
"死小兔崽子.....跟你说过上千上百万次了,别唤我娘,你是没听懂是不是?我是『爹』,是『爹』......。"花俏老人气的扬了扬那白花花的眉头,用接近大吼的声调回道。
老人这一回话...让好不容易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的众人再度石化了。
"娘...别在那任性了。"玄印抚了抚自己额头,无奈的唤道。
"别唤我娘!玄齐生才是你娘,我是『爹』。"花俏老人硬是不承认。
再一次回过神的众人瞪大了双眼看著这不断在争论著是『娘』还是『爹』的话题时,月影出声了。
"那个........这是怎麽一回事?还有..房里头还有伤者呢?"
"哼哼...那个死小兔崽子怎麽著,你那半调子的医术不管用啦?早叫你同『爹』我学医你就不要,偏爱同你那没用的爹学观星.....怎麽著那『极天族』的绝活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呀!"那老人语气尖酸的回道。
"娘.....玄齐生是『公子儿』生不出我来的,您就别在那胡言乱语了,虽然我知道您很想当『爹』,可这怀胎十月的事...是骗不了人的,您快进去看看伤者吧!至於..这医术,不是我不同您学,而是爹死後,这医术,我也才学到用药使毒较精通而己,您就不知道跑到那去了,别在那乱怪罪别人了。还有至於那皇侍的伤不重,所以我想还是由大夫来处理,会比我这动手来的好,我给他吃过止痛止血的药了,您快进去看看。"玄印无奈的看著这如顽童般的老人说道。
老人转过了头,朝著那两名拎著大包小包的日影、月影使了个『随我进来』的神色後,再度转过头对玄印说道:"死小兔崽子,也跟著进来呀!全都是那死老头的错...讨厌....他就是见不得我医术比他的观星有用...。"
老人说著说著,那语气愈来愈哽咽,最後还拾起了衣袖来拭泪,这场荒谬的认亲戏码,吓坏了大家。不过众人想起了屋内还有名发著烧的伤者後,还是随著老人和玄印一同进到屋里去。
"啧...这伤,你自个就能处理了,为何不先处理?从小跟我跟到大的你会不会?"老人於床边看了含玉一眼後,他张口对玄印说道。
就在老人说著话的同时,他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的於他带来的一大堆东西中,拿出了他所需要的,来到床边,首先他一手用布团围著那还插著簪子的胸口,然後另一手快速的拔去了簪子,在那鲜血喷出之时,快速用布团先捂住伤口,接著手脚利落的点了含玉的穴道,为他止血,然後转身从一大堆东西中找出了细针和细线,开始将伤口缝合,这样高超的技术,让一旁的大伙看的目不转睛。
"爹说生死有命,我最多只能为他止血而己了,其它更细小的伤处,我就无法判断,我不想误人性命。"玄印淡淡的回道。
"听那死老头在放屁,什麽生死有命,我说能救他,可他却....他却拒绝,还把那狗屁不通的烂观念教给你,天呀!....什麽『极天族』呀!全都是一堆狗屎屁。"老人一面处理的含玉的伤,然後嘴里却不断的念念有词的说道。
"娘....爹说过了,你要文雅些,明明是个雌倌儿,却粗鲁的同个公子儿似的,别老在那屁呀!屁的。爹的病是绝症,没药医的,您最多也只能维持爹的性命,不让他死罢了,娘...不要老是逃避事实。"玄印的语气愈来愈无奈了。
"屁啦....什麽文雅些,若不是当年我看他漂亮,才『上』了他,怎麽知道..怀孕的尽然是我,该死的玄齐生,尽然敢将我丢给你这个死小兔崽子,哼...谁说我没他就活不去的,就算我一个人也能活的好好的。"老人边骂的同时,泪开始於眼眶中堆积,他的手没一刻停下,尽然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处理好了含玉的伤,然後回到那...号称是『药箱』的大箱子中开始翻东找西的,翻找了一会儿,老人抬头看了看玄印一眼後,又转过头望著床上还昏迷的含玉,然後低头暗自露出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就这样,凌云接过了老大夫手上的药包,然後离去,而此时,房中只剩下了老大夫和玄印,以及.....那昏迷了数日的含玉。
"娘....您这是在做什麽?您明知道爹说过,观星之人不得近色的,我答应过爹了,您...."玄印有些不满的说道。
"死小兔崽子,那死老头叫你发这什麽烂誓,怎麽著『观星之人不得近色』,他不就可以,为何他儿子不行,听他在那放屁。我同你说,这是救人之事,你懂不懂?死老头死了...现下我最大,因为我是你『爹』。"只见老大夫用著蛮横的语气回玄印说道。
"娘..."玄印无奈的回道。
"什麽都别多说了,这儿先交给你了,在药煎好前,我先去看看另一个伤者,记著了....你.得.好.好.的.照.顾.人.家。"老大夫一字一句的说完後,不待他儿子开口,人就就一溜烟的消失於房中,只留下一脸惊愕相的玄印。
正在熬药的同时,刚同焰从浴池『奋战』回来的我,被焰抱著从浴池处走出,月影立於走道外,恭身同焰说道:"皇上,大夫己在房中等候著。"
"嗯!回房去吧!"焰微微的朝月影点了点头回道,然後抱著我朝著郡守准备的房中走去。
一进入房门,我只见焰的俊脸上微微的闪过了一丝,旁人不易瞧见的惊讶神色後,很快的就回复了原来的表情,感到奇怪的我,顺著焰的视线转过头一看,差点没让我的下巴惊的掉到地上去。
"凤..嘴别张的那麽大,没礼貌。"焰平稳的对我说道,然後用手,合起了我那张的大开的嘴。
"天呀.....这人的品味....真.....是『好』呀!"我於焰的耳边低声说道,这人的衣著...让我真的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我内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