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玄月镜
"不过就意外由旁人嘴里听到位可能会是『良才』的人,此行只是来看看良才是否真如我所想像那般是『良才』,如今看来到是有点斤两,凌云你说是不是呀?"月翔凤语带玄机的看著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正气的凌云说道。
"『良才』??这位公子~~你脑子烧坏了吗?我可是专抢商旅的『匪贼』,何来『良才』之有?难成西炎要亡国了?啧!找『良才』找到山上来。"凌云语带嘲讽的回道。
凌云那无礼的回话激怒了月翔凤身旁的兵丁们,月翔凤方才那亲和的形象,早让将群汉子的心给折服了,此刻这样无礼的言语,怎能让他们甘心,果然当中就有人沉不住气吼声道:"羞辱主子,找死,大伙上,和这帮无礼盗匪拼了。"
这吼声一出,原本放下的剑又在度举起,两方的情势眼看就快要失控之际,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由那娇小的身子中传出。
"慢著!我都没生气了,你们大伙就先别动怒,今日的血腥场景我己看够,统统不准动手,全将剑都给我放下。"月翔凤语调虽不重,但话中却充满威严的语气,那铿锵有力的言辞和他那略为娇小的身子形在强烈的反比。
日影看了看凌云那伙黑衣人一眼後,他人帅气的率先收起了手中长剑,紧接著月影跟著收剑,众人纷纷接著收起了手上的武器,言语的力量,不止让月翔凤那边的人全都收起了刀刃,就连凌云那方的人,有些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放下了。
这样大的冲击转变,到让凌云更是错愕,心里头不断喃喃唤道,他是什麽人,为何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你的言论很愤世嫉俗哦!这样的西炎让你很不满,同样对於无能的自己,你同样亦也感到很不满,可…..凌云…..你真认为你这样做就能救西炎百姓吗?真认为这样做能改变些什麽?说穿了,你只是逃避,逃避你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月翔凤半眯起星眸,语气愈说愈柔和,那种介於男孩和男人间的特殊嗓音,却残酷的一语道破出凌云那满是疮痍的内心世界。
"没错,我就是这样认为,这个国家早己没救了,官搜括民膏民脂、商人各个都为富不仁,皇帝早以病糊涂了,朝政把持在外戚之手,这样的西炎要亡,只是早晚的问题,我凌云虽没能力救整个西炎,但并不代表我没尽力、在逃避。"向来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伤口,从没被人发现过的痛,竟然被这个才见面不超过一个时辰的人看穿,这样的难堪让凌云口不择言的朝著月翔凤直吼道,深黑色的双眸中,透露出他对现下西炎的极端厌恶。
"哈哈哈~~~~~~凌云,就冲著你说的这句话,我只问你二个问题,你好好思考後在回答我。听好了….凌云,你想不想要能力?你想不想要救西炎?"月翔凤听闻了凌云发自内心的怒吼後,他扬唇大笑,双眼含带著真诚,让人能放下心防的目光,直盯著凌云的双眼,好似这样望就能经由那双眼眸中,看出凌云的回答般。
"想与不想间又有何差别?连自个爹都救不出的我,又还能救谁?我不同你说过,我没能力救整个西炎了吗?"凌云的黑眸中顿时流窜出一抹悲痛的神色,垂於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像是在发泄,他语气间含带著嘲讽说道。
"废话一堆,我要的只是『想』或是『不想』这两个字,你若是『想』,我能给你一切你所需的力量,你若不『不想』,今後我亦也不会在出现於你的面前,这是个重要的决定,一但下了,就不许你回头,先跟你说声,前头的路会很艰困,我要的是有心能一同前行的同伴,在给你一点时间,你想清楚了在回答我。"月翔凤语气瞬间变化,他收敛起打哈哈的音调,取而代之则是正经严肃的语气同凌云说道。
"……….."月翔凤那率真的言辞,瞬间打醒了凌云,他神情一征,双眸微垂,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他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月翔凤的话。
月翔凤眼见凌云开始思考自己所说的提议後,人便再度扬起笑意,他含笑仰首望著夜空,闲适的等著凌云的回答。
"头子….这人的提议太诡异了?空口说的话,又有何根据?头子别忘了泽洲的『前车之鉴』。"自始到尾都跟在凌云身後的大汉垂下他那张蓄著大胡子的脸,於凌云耳边低语说道。
这话一出,果然有影响力,凌云那本带著悲痛的双眸间在蒙上一股悲愤的情绪,还是未做出决定的他,宛若陷入了难以决择的内心交战。
看似仰望著夜空的月翔凤,其实也发现了凌云的异样,他閤上双眸淡淡的出声说道:"凌云….你疑惑吗?"
"我尚无法相信你,这麽的突然、这样的刻意,你的话太过美好,美好到让我怀疑话语背後真正的意思。"凌云抬首圆睁著蒙上各种负面情绪的黑眸,并将视线重新移回到月翔凤的身上,他毫不保留的对月翔凤说道。
一张漂亮的面容缓缓的转至凌云的面前,如墨般星眸在长睫微启下,一抹含带著温柔的目光,渐渐凝聚在凌云的俊容上,紧接著带著淡淡笑意的唇微启说道:"那人想要个天下,一个百姓太平富足的天下,而我…..亦同,凌云同我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你想做什麽?"月翔凤那语焉不明的话,让凌云的思绪顿时打了个结,他拧眉覆诵道。
"一年,给你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你得帮我,听从我的命令,然後用你自己的心、眼,去看去感受,最後一年後的今天,我会再问你同方才一模一样的问题,而你到时必需要给我一个『答案』。相同的,在这一年之中,若是我或是那人的所做所为,让你认为违背了『百姓太平富足的天下』这个目标的话,我与那人的性命随时等你来取。总而言之,这场交易的物品很简单—『我和那人的顶上人头』与『凌云的一生忠诚』。"月翔凤含著笑意,表情轻松平常的说出这句让在场众人全都傻眼的话。
"这交易,我接受。"凌云沉默了一会儿後,神情坚定的回月翔凤说道。
这话一出,他身旁的同伙们全都惊的出声唤道:"头子!"
同样的月翔凤身旁的人,除了日影、月影未出声外,其它人全都惊声唤道:"主子!"
"看来我们之间算是达成了共识,请问一下『盗匪』先生,这劫....您还要打下去吗?"月翔凤无视日影、月影脸上满满『不赞同』的神情,半开玩笑的回凌云说道。
"不了,我到要看看,你打算怎麽做,日後怎麽跟你联络?"凌云双手环胸,扬扬下颚问道。
"要用人时,我会派月影同你联系,关於这点你只要让月影知道该怎麽找到你就成了。"月翔凤回凌云说道。
"嗯!眠山顶峰,半天池旁,凌寨。在雾山和眠山中要找我,就用这个吧!"凌云於怀中丢出了一个短小只有一个指长的木笛给月影,并说道。
"那好!现下我就要你执行第一个命令,那就是请你的那些人放下手中的家伙,并确保我们一行人明日平安到泽洲。"月翔凤旋身坐回火堆旁的木头上,顺手拿起了他自个的壶,率性的喝了口水後,笑著对凌云说道。
那样的闲适的神态,好似方才那张弓拔剑的紧张情境不曾出现过般,火光闪映在月翔凤那漂亮的颜容上,一股希望在凌云那快要枯竭的内心中缓缓涌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相信那个人,虽然很想知道,可现在的他却还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接著凌云朝著月翔凤微点了头表示应许後,人便转过身,大掌举起,朝前一挥,那群原本包围住月翔凤的黑衣人便动作迅速消失於树林中,最後独留凌云和那胡子大汉,凌云临走前,头也没回的对月翔凤说道:"凌寨会一路确保你们直到进入泽洲,还请『主子』别忘了咱们俩约定,你的顶上人头凌云我先寄放了。"说毕,他和那个大汉同样身手利落的离去,方才那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又突然消失於黑暗的森林中,这一切在众人的眼中就好像是一场梦,一场很快就清醒的梦。
月翔凤含带著笑意,朝著空无一人的树林挥了挥手,像是在目送凌云的离去。
"好啦!没事了,大伙都饿了吧?瞧这肉都快要烤焦了,快翻翻面吧。"月翔凤敛去方才那一身充满威严的气势,现在的他,又回复到方才那同众人忙里忙外的平易样。
伸手翻动著那火堆旁的肉串,嘴里说著轻松的话语,一派平常的样子,到让众人全都傻了眼。
"主子!"一道含带著愠意的声音由月翔凤的身後传出,那清冷的语气,月翔凤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是极少开口日影的声音。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月翔凤淡淡的回道,目光注视著火堆,那不断跳动的焰光中,隐约可见那男人的样子。
"就算是这样,主子您也亦不能拿命相博。"日影还是不赞同的回道,那语气带点责备。
缓缓回过头的月翔凤眉眼间盈满笑意,他盯著日影那看不出什麽表情的俊容,接著问道:"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才会下这麽重的注,日影…..在『他』所选择的道路上,就属『命』最没价,由其是我的,所以这场交易不论怎麽算,都是我们『赚』。"
这回答让日影的眉头都快拧在一块了,正当他打算在出口说些什麽时,一道不怎麽自在的轻咳声,打断了这场像是个回圈似,没有终点、没有意义的对话,两道目光流转间,月翔凤技巧性的转移了话题。
"唉呀!焦了,焦了,大伙快翻翻面,不然等会就都别吃了。"月翔凤将目光在转回火堆上,状似焦急的语气,果然成功的移转了众人的目光,紧接著只见一群大汉们手忙脚乱的翻动著火堆上快变成黑炭的肉串。
饭饱之际,众人忙著收拾,准备就寝,有的躺身於火堆旁,有的靠身於大树下,今晚第一个守夜的人,则是月影,那个较为寡言的日影怕是顾马车去了。 ~
抱著毯子,坐身於火堆旁,面容上毫无倦意的月翔凤,神情看似专注,实则恍神。
"主子,日影他……….。"月影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开口对月翔凤说道。
"我知道。"月翔凤抬眸出声打断了月影接下来想说的话。
"您知道??"对於自己尚未出口,却好似己被猜到语意的月影神情有些吃惊的回道。
"你俩的心思到不难猜,不就这麽两个字『护主』咩?我知道自己对焰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和整个天下、整个西炎比起来,我的『命』确实不值钱,话虽如此说,可我没打算随意拿自个的生命开完笑,今夜这事,我可真有把握的。"月翔凤的双眼中带著了然於心的目光,对上月影的眼眸,他语气轻松的回月影说道。
闻言後,月影双肩一松,那样子,一看就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样,月翔凤不由得轻笑出声,抱著毯子同月影守夜的他,语出惊人的对月影问道:"你很在乎那个闷葫芦。"
『啪』!的一声,只见月影翻动火堆的木杆顿时断成了两截,一半留置於月影的手上,另一半则在燃於烈火之中,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愕然。
而那说话之人虽只是轻问,可那眼底瞬间流窜而过的一抹精光,却没逃过月影的双眼,带些尴尬,月影微微撇过头不打算正面回答。